第二十六章 種因得果

北城。

分明是盛夏時節,哪怕是夜晚,空氣的溫度依舊不低,更別說自己剛剛打完一套拳,身上都還帶著汗,可黃世明卻打了個寒顫。

不知為什,他感覺自己似乎做出了什麽事,像是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皺了皺眉頭,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來得太過突然,也太沒有道理,他不由甩了甩頭,將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甩出腦海之中。

“公子,怎麽了?”

老仆福伯,見自己公子突然凝眉發呆,不由關切的問了一句。

“沒事,福伯。”

黃世明擺了擺手,表示無妨,想了想,隨即問道:“周麻子那邊有消息了沒?”

福伯搖了搖頭,道:“那邊暫時沒有消息,想來是聽到風聲躲起來了,不過對方隻要沒有離開永定城,遲早會被找到的。”

“提高懸賞,讓周麻子那邊用心一些,盡快找到對方。”

黃世明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覺得自己今天的莫名其妙念頭,或許和這個有關係,還是盡快處理掉比較好,免得讓自己分神,影響修行。

“怎的,就這般急著找我,好送你去投胎?”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了主仆兩人的談話。

聞言,黃世明不由本能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厲喝一聲:“誰?”

“誰?你不是在找我。”

演武場圍牆上,隻見一個持劍少年,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嘲諷、調侃之色,隻是雙眸卻是一片冰冷,如同千年寒冰一般,綻放著冰冷的寂滅之色。

“是你!”

黃世明怎麽也沒有,李慶竟然主動尋上門來,這一瞬,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身形微駝的老仆,這一瞬,身上的氣勢大變,原本渾濁的目光,此刻變得銳利且凶悍,雙腿猛然爆發,踩在那黃泥地麵上,黃泥地麵紛紛龜裂開來。

老仆以極快的身形,朝著那圍牆衝了過去,在距離圍牆上的李慶丈許距離,身形猛然躍起,一拳轟然朝著李慶轟擊而去。

“殺!”

李慶怡然不懼,手中長劍早在對方縱身而來的瞬間,就已經出鞘,此刻身形同樣躍起,瞬間虛空之中七個李慶,以各自的角度出劍,瞬息之間,這片空間,盡數被漫天的劍影所籠罩。

如果說,剛剛李慶對那周麻子出劍,更多的是一種嚐試和遊戲。

那麽此刻,他的劍意之中,充滿了冰冷的殺意。

黃世明暗算原主雙親,這等陰私之事,必然是要尋親信之人前去辦的,毫無疑問,身邊的老仆既有足夠的實力,也足夠新人,自然是首選目標。

“裝神弄鬼,給我破。”

老仆一聲怒喝,手中拳勢不變,依舊朝著身前的李慶轟去。

“嗤!”

虛空之中,七個李慶不由發出一聲冷笑。

“當!”

下一瞬,‘李慶’手中的劍鋒,同老仆那深沉如墨的拳鋒轟然撞擊在一起,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金鳴之聲,隨之,那七尺青鋒寸寸碎裂,深沉如墨的拳鋒,轟然洞穿李慶的胸膛。

可是,老仆麵上並沒有絲毫的喜色,雙眸陡然睜大,一副驚怒之色。

就在老仆擊殺‘李慶’的同一瞬,餘下的六個李慶,悍然出手,六柄長劍以及無數劍芒,紛紛落到了老仆身上。

老仆身上的衣裳,頓時化為了漫天的破布,同時露出老仆略顯瘦削的身軀,不過他身軀之外,一層土黃色光澤環繞,給人一種厚重無比的感覺。

黃階下品體術《厚土之身》,而經過老仆數十年如一日的修行,早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層次。

“當~當~當~”

五柄長劍或腰、或背、或脖頸,紛紛落在老仆的要害之上,可惜未能夠破開防禦,紛紛破碎開來。

“嘶~”

而稍稍落後稍許的最後一劍,刺在了那後心之上,老仆皮膚上的黃色霞光,應聲而散,肌肉撕裂的聲音,隨之在虛空之中響起。

劍尖,自老仆的前胸透體而出,因為足夠快,劍尖上,甚至未曾沾染到一絲的血液。

“額~”

老仆瞪大了眼睛,他未曾想到,作為沉浸於開竅境數十年的自己,竟然連後生的一招都未曾擋下。

李慶的麵色一片淡漠,黃階上品的《青月劍歌》被他提升到了爐火純青層次,六個劍影既是虛幻,又擁有本尊三成的攻擊力,再同《白虹身法》的幻身結合,虛虛實實,早已經超脫了兩者之間的桎梏。

老仆的防禦能夠擋得住虛影,卻難以抵擋真身,畢竟《青月劍歌》本身就帶有破甲的屬性。

老仆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用雙手死死握住了長劍,並大聲喊道:“公子,快走!”

愣在原地的黃世明,瞬間被驚醒,他不敢相信,福伯竟然連對方一招都沒有擋下,這一刻,他總算明白了,自己那突如其來的不安,來自何方。

可是,為什麽?

他不是經脈鬱結嗎?他不是和自己一般是半個廢人嗎?

沒有洗髓丹,他是如何打**體桎梏的?

就算他從別的渠道得到了洗髓丹,他又為何在短短的時間內,變得如此強大,自己服用了洗髓丹,修行一日千裏,如今也不過凝脈五重境。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砰!”

黃世明想不明白,也沒有時間去想,因為李慶直接放棄了長劍,身形一個縱躍,直接來到了他的身旁,然後一腳將他踩在了地上。

凝脈五重境,在李慶麵前弱,太弱,就和小雞仔沒有任何區別。

“放開我家公子。”

老仆一聲怒喝,雙眸一片通紅,用最後的力量,朝著李慶衝了過去。

“滾!”

全省時期的老仆,尚且不是李慶的對手,更遑論重傷垂死的他。

一拳,轟然落在了老仆身上,將他整個人帶飛,隨後重重的撞擊在那圍牆上。

“咳~咳~咳~”

老仆無力的從變形的圍牆上滑落,大口大口咳著鮮血,雙眸瞪得大大的,撐了數秒,腦袋無力垂下,眼眸卻是未曾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