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巧合到不安

越國,東海。

雙翅展開有十餘丈寬的金翅雕,拍打著翅膀,在蔚藍色天空之下,深藍大海之上翱翔著。

薑越薑堂主立在金翅雕背上正中位置,目光朝著東方海域眺望而去,睿智之中又帶著幾分銳利。

盤膝坐在一旁的李慶,此刻正輕輕的撫摸著手中被他取名為白虎的斷劍。

自從出海之後,白虎似乎就隱隱有所感,微微的顫動著,這讓李慶有些詫異的同時,內心也升起一絲絲的疑惑不安。

事情還需從數日前說起。

數日前,越國這一次的演武大會落幕,出盡風頭的李慶,按理來說,應當隨同宗門前輩回到落楓山,然後請門內某位同門做媒,前往屏南城柳家走上一遭,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他的終身大事就這般解決了,然後新婚燕爾,蜜裏調油,在落楓山好好呆上一陣子。

可是未曾想,東海這邊竟然出現了一處遺跡,似乎層次不低。

東海,名義上算是越國的疆域,實際上除了臨近海岸線,其餘的不過是公海。

當然,海中藏有大量凶獸,再加上茫茫大海,容易迷失方向,一般情況下,也沒有什麽武者會往深處跑。

不過,這世上總是不缺乏冒險精神的自由武者,為了生存,為了向上攀升,他們選擇冒險出海不說,更是一路向東走了數日的船,然後幸運的碰到了一處遺跡。

一行人功法、靈藥、異寶也不知道拿了多少,可以說是滿載而歸,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收獲,僅僅是遺跡外圍所獲啊!

按照這般情況,這處遺跡,隻要他們天賦足夠,完全能夠支撐到他們陰神、陽神,甚至更加高遠的境界也說不定。

可以說,這一行人撞了天大的氣運。

可惜的是,這一行人中,有那麽一兩個,在拿到玄階功法、秘術、武技以及大量的財富之後,飄了。

要知道,多數的自由武者,修行的都是不入流的功法武技,財富什麽的就別提了。

實力的陡然增長,財富的陡然增長,自然引來了大量所謂親朋好友的投奔。

正所謂窮在富市無人知,富在深山有遠親嘛!

幾杯馬尿之下,得意忘形,卻是說漏了嘴。

這一下,這些親朋好友坐不住了,立刻邀上自己信得過的親友,出海尋機緣去。

有些尋到了,有些葬身海底。

可不管怎麽樣,當這些反常,都變得有跡可循之後,所謂的秘密,很快就不是秘密了。

這一處遺跡,很快就徹底暴露了,大量的自由武者、世家武者,朝著它而來。

各大宗門、世家,又不是睜眼瞎,自然收到了消息。

外圍就有玄階武技、秘術,那麽核心處,地階功法、秘術恐怕是差不離了,萬一要是冒出一個天階,哪怕是越國皇族、各大宗門,都要歡喜瘋掉。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就是玄階功法、秘術,對於任何一個宗門而言,也是有價值的。

原本演武大會之後,本該散去的眾人,毫不猶豫的朝著遺跡而來。

薑越薑長老都來了,李慶自然沒有不來的理由,不過他沒有料到的是,等出了海,他手中的白虎斷劍,就開始出現了一定的反應。

而且從一路上打探的消息來看,從遺跡流傳出去的功法,多是星辰之法。

這讓李慶內心感到疑惑不安,自己從榕城剛剛將斷劍白虎拿到手,這才多久,就冒出一個盡出星辰功法、武技的遺跡,而且白虎劍還隱隱有所反應。

除了當初麵對三家威脅之時,李慶依舊許久沒有這種疑惑不安了。

“公子,可是不舒服?”

跪坐於李慶身旁的傅葳蕤,見他眉頭微微蹙起,不由關切的問了一句。

不管是直接回落楓山也好,先前往遺跡再回落楓山也好,李慶都沒有理由將傅葳蕤拋下,自然帶在身邊。

還真別說,傅葳蕤已出現,九玄宗那些弟子,紛紛露出了驚豔之色。

“無妨!”

李慶同傅葳蕤擺了擺手,有些東西他自不會同她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武者的直覺,有時候是很敏銳的。

李慶心中默默決定,若非必要,這一次盡可能不出手,若是可以冷眼旁觀最好。

傅葳蕤見自家公子不願意多說,自然沒敢多問,安靜下來,靜靜的欣賞著大海的遼闊壯麗。

很快,一座島嶼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島嶼再往東,則是一片被霧氣籠罩的海域,哪裏就是遺跡所在之地,那些自由武者,就是在哪裏獲得的機緣。

隨著金翅雕拍打著翅膀,原本看起來隻有拳頭大小的島嶼,變得越來越大,待到金翅雕拍打著翅膀,盤旋其上之時,從上往下俯瞰,這島嶼的麵積大概有半個榕城那般大。

此刻島嶼之上一片繁榮驚險,大量的自由武者在其上忙碌著,或搭建屋舍或售賣東西,人流如織並肩接踵,且一副欣欣向榮的模樣。

那遺跡到底有多少成色,李慶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是可以預見的,原本這個人跡罕至的小島,很快就會變成一個繁華的島嶼,就算是遺跡的熱度褪去,想來多少還是會有一些自由武者留下在這裏紮根。

當然,這些都不是李慶需要關心的事情。

在李慶他們過來之前,早有九玄宗的弟子過來過,占據了上好的地形,招募了一批自由武者充當勞力,搭屋建舍,還別說,已經頗具規模,雖說沒有辦法和落楓山那邊的豪奢相提並論,不過該有的亭台樓閣那是絲毫不缺。

作為九玄宗的最具有前景的弟子,李慶理所當然的獲得了一套單獨院落,反倒是幾位元丹境長老,因為獨身一人,隻是選了相對比較寬綽單間。

簡單歇腳之後,李慶站在還散發著原木清香的小榭,朝著東邊眺望。

懷中那古樸的銅鏡,此刻散發著淡淡的溫熱。

換做心有貪婪之意的武者,恐怕此刻會說一句:這遺跡,同我有緣。

可問題是,李慶總覺得有些疑惑不安,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巧合到讓他心生不安。

哎!且觀望看看,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