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多情丹師

北城。

一架赤鱗馬車拉著一輛豪華的車廂,沿著青石大道,朝南而行,隨後又折道向西。

赤鱗馬同李慶穿越來那世界的馬外觀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這赤鱗馬更高更壯,渾身布滿赤色的鱗甲,就如同披了重鎧一般。

還有一點不同,那就是赤鱗馬是雜食性動物,而不是單純的草食性動物。

赤鱗馬胃口大、爆發力強,不過耐力卻不太好,如果說單純以坐騎來論,並不是很好的選擇,不過一身赤鱗的他,賣相極佳,再加上隻要喂飽之後,性子還算溫馴,十分受世家子弟青睞。

甚至一些小家族子弟,以擁有一匹赤鱗馬為榮。

“來了。”

青石大街旁,一個昏暗的巷弄裏,一個中年男子略顯粗糲的聲音響起。

“嘿,昨日也去,今日也去,也不怕被那俏寡婦給榨幹。”

巷弄裏,響起另外一個聲音,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猥瑣之色。

“嘿,換做是你,想來也樂得被榨幹吧!”

“嘿嘿,誰說不是你!”

“好了,廢話別多說,我繼續跟上去,你去把這邊的情況匯報給老大。“

“好嘞~”

赤鱗馬拉的豪華車廂裏,嚴洪正把玩著手中玉釵,腦海中不由幻想著,等會親自將這玉釵插到她的發髻上,她臉上露出的愉悅笑容,以及接下來的誘人場麵,他不由有些燥熱起來。

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被人悄悄盯上了。

他雖說有觀海境的實力,可是這些年,依仗立足的可不是觀海境的實力,而是煉丹的能力。

他出自北方一個煉丹世家,雖說天賦不算好,不過耳濡目染之下,較之野路子出身的煉丹師,還是要高那麽一丟丟,再加上南疆這邊煉丹師匱乏,倒也混得風生水起。

也正因此,這些年他一直不願意北上回家,回了家族,他不過是一個資質平平的旁支不起眼煉丹師,哪裏有這邊舒服,當一個小家族的供奉,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玩的玩。

也正因為如此,他算是在永安城正式落腳,也成了家。

不過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雖說家中三妻四妾美婢成群,可他還是時不時喜歡出來覓食,城中倚翠樓、怡紅閣這些頭牌、清倌人什麽的就不用多說了,早已經嚐了個遍,早就膩味了。

後邊開始勾搭起良家起來,以他在永安城的身份地位,說句不客氣點的,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將自己的妻妾送上門讓他寵幸,漸漸的也就變了味道,也失去了興趣。

直到他遇到了城西張家那位寡居的美婦,隻因為偶然間通過那被狂風卷起的簾子,看了他一眼,他就徹底沉淪了。

以他的能力,不過數日就將張家裏裏外外都查了個通透,輕易就買通了張家裏外。

隻可惜接下來的接觸,他都碰壁而回。

哪怕美婦已經知道他是黃家的供奉,是普通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煉丹師,可依舊不為所動。

非但如此,察覺到族人的齷齪心理,很長一段時間,美婦都不願意出門,她不出門,嚴洪自然也就遇不到。

那一段時間,簡直是心如貓抓。

可越是如此,他愈發的想得她,畢竟得到的永遠是有恃無恐的,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就這般,拖了有一年多了,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嚴洪身旁不是沒有人出過歪主意,甚至張家這邊,有一些人恬不知恥的,給了不好壞主意。

或許是因為真的難以得到,或許是因為她的堅持,嚴洪真的愛上了她,沒錯這個浪跡花叢一輩子的家夥,反倒是在不惑歲數,瘋了一般愛上了一個寡婦。

也許是天意,某一日,美婦那獨子,害上了一種古怪的病,身體一日日消瘦下去不說,精神更是差,一天十二個時辰,倒是有十一個時辰都昏昏沉沉的在沉睡。

張家很快就請來了全城有名的藥師,可惜這病實在太過古怪,眾人都束手無策。

無奈之下,張家隻好拿出高額診金,請了丹師前來診治,可惜就算是這些丹師,嚐試了數種價值不菲的丹藥之後,也紛紛搖頭。

這些丹師之中,自然也包括嚴洪。

千金散去,未曾想卻已經不能將她那獨子給醫治好,美婦無疑是絕望的,向來剛強的她,卻是當場落淚。

這一刻,嚴洪心如刀割,隨之一咬牙,北上嚴家,厚著臉皮,付出了半生積蓄,這才請來族中一位老丹師。

這老丹師,倒也沒有辜負嚴洪的期望,針對這古怪的病,當場煉製了一爐丹藥,丹出五品。

美婦這些時日裏,求丹問藥,就算原先再無知,如此也明白五品丹藥意味著什麽,那冰封的心,終於融化解封。

不過因為獨子體弱需要照顧,美婦萬萬是不願改嫁的,嚴洪倒也不強求,直接把張家大院背後的院落直接買了下來,又挖了一條暗道,將宅院同美婦居住的小院貫通。

美婦雖說被嚴洪所打動,可心中終究難以放下先夫,再加上害怕讓幼子察覺,倒也沒有日日同嚴洪廝混,一個月不過同他幽會三兩次。

按理來說,嚴洪昨日已經來過別院,需再過些時日再來,隻是前一段時間,嚴洪一直不敢出門,昨日雖說翻雲覆雨足足折騰到了下半夜,可他還是央求她今夜再來,她終究是沒有拒絕。

很快,赤鱗馬從宅院的後門駛入。

美婦不願兩人之事,被人知曉,嚴洪自然尊重她,哪怕他心中清楚,這事斷然是沒法瞞住的,為此他私下曾交代過,但凡誰胡亂議論,讓那美婦知道,惹惱了她,他就滅誰滿門。

且不說嚴洪是黃家的供奉,就單單他自身三品煉丹師的身份,就注定沒有人敢輕視他的話,知道的人統統裝作不知道,不知道的,自然被蒙在鼓裏,這日子也就這般過去。

也正因為如此,這處三進的宅院,除了一個老管家,就隻有四個掃撒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