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順手牽‘人’

越軍小排長牛氣哄哄地走了過來,看看驚慌失措的阿華,又看看雲鬢散亂,忙著整理衣服的女兵,後邊的兩個兵看著他們曖mei地笑笑,越南打了這麽多年仗,青壯男人大部分都在部隊,女兵勾引男兵也不算什麽新鮮事,大家見怪不怪啦!

“這是什麽地方,你還敢找女人,活夠了?”越軍軍官突然厲聲喝道,左右開弓狠狠地扇了阿華兩個大嘴巴,阿華被打得踉蹌地退了兩步,口鼻往外冒血,可他一聲不敢吭,趕緊立正站好,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腳正好踩在了鄧虎抓著手榴彈的手上,隻是慌張之下沒有感覺到罷了。

那個女兵見阿華被打,忽然變得像隻護犢子地母獸,尖叫著撲向了越軍軍官,不管不顧地廝打起來,阿華想上去拉架,可是他被排長帶來的士兵攔住了,慌亂之中,鄧虎的手又被重重地踩了幾腳,疼得他呲牙咧嘴不敢動一下也不敢叫出聲,隻能強忍著。

好一陣子折騰,越軍軍官才算擺脫了女兵地糾纏,讓一個士兵把她控製住,他不好對一個女兵怎麽樣,隻能把氣撒在阿華身上,踢了他兩腳,讓人帶著他到離陣地最遠的一個哨位去執勤,命令中午誰也不允許給他送飯,餓他一天,這才氣呼呼地丟下哭哭啼啼的女兵,摸著被抓破了的臉走了。看著女兵消失了的身影,張鵬鬆了口氣,看看旁邊揉著被踩腫手的鄧虎豎起了大拇哥,鄧虎毫不領情地衝他翻了個白眼。

這麽一場有驚無險的鬧劇後,偵察分隊通過一個白天的偵察,將986高地上敵人的駐軍人數和兵力分布偵察清楚,通過電台報告給大隊,等待天黑後準備後撤。

晚上陣地上敵人吹過熄燈哨,各處除了哨兵已經看不到活動的敵人了,一隊巡邏的士兵過後,偵察分隊開始按原路返回,馬上就要走出986高地的範圍時,在前邊做尖兵的二班長打了個發現敵情的手勢,大家立刻就地隱蔽,做好了戰鬥準備,張鵬匍匐到最前邊了解情況。

“怎麽回事?”張鵬輕聲問道。

“連長,前邊的哨棚裏發現敵人!”二班長回答道。

“哨棚裏發現敵人,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被敵人發現啦?”也難怪張鵬有這樣的想法,這個哨棚他們早就發現了,隻是經過觀察,敵人在這裏隻是白天設崗,晚上就撤掉,要不他們也不會從這裏通過,今天怎麽沒撤崗呢?張鵬有些納悶,他觀察了一會兒,敵人似乎沒有發現他們,哨棚裏的馬燈依然亮著,一個越軍士兵的身影時隱時現,不安的在小小的哨棚裏徘徊著。

潛聽了一陣,周圍沒有什麽動靜,敵人並沒有在這布下暗哨,詭異的情況讓張鵬更有些摸不著頭腦,身在敵人窩裏他不得不多想。敵人也許發現了他們,在這裏布下了圈套等他們往裏鑽,可現在的情況是這裏隻有敵人在這擺下一個崗哨。如果放棄計劃現在掉頭回返,天亮前他們繞不出敵人的防線,那樣在敵境內多待一天就會更多一分危險。

不能再等下去了,張鵬決定闖一下,他對二班長打了個‘掩護’的手勢,自己利用暗影悄悄地摸到了哨棚邊上,仔細觀察了片刻,立即明白了怎麽回事,裏邊的哨兵正是被罰的阿華,可能是越軍排長已經忘記了找人換崗,也許是故意懲罰他,準備讓他餓著肚子站一晚上崗。阿華現在也很鬱悶,當官的每天可以跟洗衣班的女兵們調情,晚上甚至睡到一起,自己隻不過找女兵親熱了一下,就被罰到這裏站崗,這會兒已經餓了兩頓了,真是又饑又冷,他正猶豫是不是借機逃回家去。

張鵬弄明白了眼前的情況,當機立斷,幹脆‘摟草打兔子’把這小子抓回去算了,他矮身悄悄地運動到阿華的身後,突然爆起,左手捂住他的嘴,側身摔把還懵著頭的阿華扔在地上,阿華驚慌之中伸手想抓倒在一邊的衝鋒槍,手卻被狠狠地踩住···原來是二班長看到張鵬準備捕俘,立即命令身後的鄧虎和李宗星上前協助。李宗星控製住阿華的一隻胳膊,鄧虎踩住了他抓槍的右手,用力碾了兩下,算是抱了早晨被踩的仇。十指連心啊,阿華疼的想喊,卻被捂住了嘴,麵孔痛苦的簇成了一團,身體劇烈的抖動著。

張鵬在兩人的幫助下,堵住了阿華的嘴,用繩索把他捆了起來,搜了身。

“把他的槍留下!”張鵬對拿起阿華槍的二班長說道。

“連長,為什麽?這是我們繳獲的戰利品啊!”二班長滿臉疑問地說。

“咱們要給敵人製造一個‘開小差’的假象,給撤退贏得時間!”張鵬笑笑說,然後命令二班長帶著俘虜先撤,他和李宗星留下整理現場。二班長給張鵬打了個連長‘你真壞’的手勢,笑著帶人押著俘虜先撤啦。

“連長,他當逃兵,為什麽還要留下槍啊?”李宗星問道。

“你說呢,咱們的戰士要是帶槍失蹤了,你會怎麽想啊?”張鵬反問道。

“肯定懷疑他攜槍潛逃是要做壞事,要馬上派人追捕啊!”李宗星回答道。

“你這不是挺明白嗎,越軍和咱們部隊差不多,士兵如果帶槍跑了,一定是嚴加搜捕,人槍俱獲,不抓住他決不罷休。如果隻是人跑了,情況就不會那麽嚴重,搜不著就算了,剩下的事交給地方政府或保衛部門去幫助抓捕啦!”張鵬邊說邊清除了剛才搏鬥留下的痕跡,最後又把阿華的槍和子彈袋等物品擺放整齊,才和李宗星追趕先行撤離的分隊。

在臨近邊境線上一處陡坡,張鵬趕上大家,幾個人正把捆得粽子似的阿華用繩索係下山坡,張鵬連忙製止了他們的行動,這樣放下去,阿華不被摔死,也得劃得遍體鱗傷。

“連長,山坡太陡了,我們抬不下去,隻能這麽放下去!”二班長趕緊解釋說。

“讓他自己走,這樣放下去,估計也半殘啦!”張鵬回答說。

“他要是不配合怎麽辦,一鬆開,亂喊亂叫我們就暴露了!”二班長有些急了,壓低聲音不滿地說。

“嗯,那我給他做做思想工作,如果不行就按你們的辦法幹!”張鵬說著走到阿華身邊。

張鵬拔出匕首在阿華眼前比劃了一下,還沒說話就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剛才阿華見眾人要把他從山坡上骨碌下去,就已經嚇得半死了,現在見張鵬拿著匕首比劃,以為不再需要他了,要把他處死,立刻尿了褲子。

“你隻要聽話,配合我們,我就不殺你,聽明白了嗎?”張鵬見阿華已經嚇得快崩潰了,盡量把語氣放緩說。

阿華見還有救,拚命的點頭,眼裏滿是求生的渴望,張鵬伸手拽出塞在他嘴裏的毛巾,阿華喘了幾口粗氣,才小聲說道:“首···首長我一定配合!”

“這樣才好嗎,你到了我們那不但能天天吃飽飯,還能保住命,回去娶你那個漂亮地小情人啊!”張鵬一邊給他解開捆在手腳的繩子一邊笑著說。

“你們怎麽知道的?”阿華更加緊張,他實在弄不明白這個中國兵怎麽會知道自己的隱私。

“媽的,你小子抱著女人在我們眼前表演了半天,讓我們好眼紅啊!”鄧虎遞給阿華水壺笑罵著說。

“原來你們都看到了···”阿華喝了口水不好意思地說。

阿華這會兒也認了命,不吵不鬧喝了點水,又吃了塊餅幹,乖乖地讓李宗星在腰裏拴了跟繩子,由他牽著夾在隊伍中跟著大家下了山,順從的到了中國這邊。審訊的時候,也沒等大家用強,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和張鵬他們偵察的情況正好能相互印證,更加增強了情報的可靠性!

阿華經過審訊後很快被送到戰俘營吃大米飯去了,越軍這邊直到早晨換崗才知道阿華這小子‘開小差’跑了,打罵他的排長後悔不迭,可也沒有辦法,隻好上報連裏,派人去他家鄉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