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當它被十數萬人湧進來時,它就爆了!

野豬林被列為成都郡十大凶地之一,除了裏麵隱藏著諸多凶殘人士外,就是野豬林的土著很殘暴,苗人風與肖邦當初能夠安然的進出,全靠“老係”提供的路線。

而如今湧進來的npc與玩家,則是亂衝亂撞,這令土著凶獸們大為憤怒,一時間,整個野豬林都是野獸的咆哮,人類臨死前的慘叫,血腥之氣頓時彌漫著整個區域。

苗人風在成都官衙躲了一天後,終於是閑得蛋疼跑進了野豬林,其實他若真閑得蛋疼,還是可以去別的地方曆煉的,因此,跑進野豬林,還是這貨喜歡“混水摸魚”跟“湊熱鬧”的性格在起作用。

進了野豬林,苗人風也沒有亂跑,他知道自己實力低微,因此,進野豬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聯絡上“泥和尚”,祟陽明的暗探高手還是有一些的,但所有暗探名單,都藏在京都“燕京”的安全屋處,所以,目前為止,苗人風隻知道泥和尚這個暗探。

在後世,由於祟陽明並沒有真傳弟子留下,祟陽明交給雷橫那封遺書也不知哪裏去了,或許是被雷橫私自拆開,從而得到祟陽明的遺產;但泥和尚這些暗探卻並沒有被新的紫金神衣接納,他們就跟“警察臥底”檔案被刪除一樣,失去了官方的身份。

正是這個原因,使得泥和尚等暗探大為憤怒,從而四處暗殺神衣巡遊,在遊戲中期時,泥和尚被成長起來的肖邦所殺,其餘的暗探下場也差不多都是如此。

但現在不一樣,苗人風成為新一任的紫金神衣巡遊,並且是祟陽明的真傳弟子,得到遺書時,就接過了所有暗探的名單,就象每個警察臥底都隻有一個接頭人一樣,泥和尚等暗探按理說也隻認祟陽明的。

不過,苗人風的紫金神衣巡遊令上有祟陽明刻下的印記,正是這些如同暗號般的印記,讓泥和尚知道祟陽明已經遇到意外,而苗人風就是他的新上司,所以,泥和尚之前在野豬林時,才會表現的那麽卑微,主要是想給上司一個好印象。

苗人風問過老係,象泥和尚這樣的魔門弟子,為什麽要成為神衣巡遊暗探。

“神衣巡遊院主要職責就是針對天下宗派與江湖豪客,泥和尚等人犯下重罪,不僅被正邪兩道通緝,還被官府通緝,這使得他們幾乎寸步難行,更別說提升修為;因此,神衣巡遊院願意接納他們,並給予他們官方身份,這些人自然是願意的。”

“當然,祟陽明與這些暗探都有協議的,比如服役多少年後,給他們新的身份,同時,在他們當暗探期間,消除他們的官方通緝令,並偽造出他們已死的證明等等,隻要這些暗探努力服役,等協議的時間到達,就能夠光明正大的行走天下。”

泥和尚仍然躲在那條河邊的爛泥灘中“紮泥”,苗人風此時重新用上那張“胡子臉”,因此,在河邊轉了一圈後,泥和尚就渾身泥巴的出現,這和尚很有眼力,見苗人風皺著眉頭看他身上的泥,就說了一聲“大人稍待”,一閃身就不見蹤影。

“我擦,一流高手的輕功當真厲害啊!”苗人風嘀咕著。

沒過一會兒,泥和尚重新出現,他穿著一件黑色勁衫,之前稍有些長的頭發居然也剃了個光,高手就是高手啊!洗澡、換衣還順便理個頭,前後不超過三分鍾。

“大人,你發現了黃金墓,又把消息放出去,是想消耗宗派的力量嗎?”泥和尚摸著光頭,低聲問道。

泥和尚能推測出苗人風發現了黃金墓,這一點也不意外,之前在野豬林,苗人鳳就給他一個金盤子,而泥和尚躲在野豬林裏,看到這麽多江湖人士進來,稍稍一偷聽,就知道發生什麽事情,前後聯係之下,自然就知道了。

“這是其一”,苗人鳳回答道。

泥和尚眼光炯炯的望著苗人鳳,擺出要聽其二、其三的認真樣。

“我師傅擬了一份奇藥名單,名單如今在我身上,我需要轉移注意力,這是其二。”

苗人風聳了聳肩,表示沒有其三了。

之所以說奇藥名單在自己身上的消息,說給泥和尚聽,這自然也是征求過“老係”的意見,老係雖然因為穿越的原因,缺失了很多資料,但它知道極多玩家、npc的性格,行事風格等等,而泥和尚雖是魔門“天蓮宗”弟子,對神衣巡遊,正確的說,是對祟陽明非常的忠誠。

正所謂沒有愛就沒有恨,祟陽明的眼光還是很準的,他招募的暗探都屬於很忠心的,正是因為這份忠誠,使得這些暗探得知自己被拋棄後,才會發狂,將複仇的對象集中在神衣巡遊院。

苗人風詢問了泥和尚這兩天野豬林裏的情況,泥和尚一臉的心悸,說他躲在河灘爛泥地裏,大宗師級的高手出現了四個,宗師級高手出現了二十多個,一流高手更是數百上千,一流以下的則不計其數。

泥和尚表示自己這兩天過得很刺激,動都不敢動,就怕哪個宗師腳步一停,順手把他給宰了,盡管他是一流巔峰,可一流巔峰跟宗師比起來如同豬羊。

“大人,屬下鬥膽提一句,你即是把黃金墓的消息放出去,就不要心存不甘。”

苗人風有些疑惑的望著泥和尚,“我有表現的這麽明顯嗎?”

泥和尚用力的點了點頭,“大人,你一臉寫滿了對如此巨財拱手讓出的不甘,但屬下認為,就算整個南院巡遊精銳一起來,也不夠大宗師一掌拍的。”

與泥和尚一番交談後,苗人風徹底熄了去黃金墓的心思,沒辦法去黃金墓混水摸魚,苗人鳳就跟泥和尚一起在河邊閑談。

老係是個不完整的係統,如同它自己講的那樣,當它成為意識穿越到現在後,失去龐大機器組的它,不可能擁有整整30年的遊戲資料與信息,它能記住的東西是有很有限的。

而就算它記得東西再多,也無法給苗人風提供江湖閱曆,但泥和尚不同,這貨還沒有洗白之前,在江湖上混了將近20年,犯案累累,對江湖上的門道都很清楚,這些也正是苗人風所缺少的。

人到了一定年紀就愛回想當年勇,泥和尚年約四十多歲,快到了“回憶當年勇”的年紀,再加上這貨常年躲在野豬林,擁有一個寂寞、悶騷的心,如今即可以給上司好印象,又可以傾吐一下寂寞,自然是越講越起勁。

苗人風也聽的眉飛色舞,誇泥和尚以後退休可以去當“說書先生”。

兩人正交流著起勁時,泥和尚突然收聲,並示意苗人鳳不要動彈,隨後朝南邊方向指了指,苗人風轉眼望去,發現那方向走來一個身穿淡綠色長衫的女子。

女子腰佩長生,淡綠色長衫繡著朵朵殷紅的梅花,左胸處寫著“峨嵋”二字。

苗人鳳見到峨嵋派女弟子時,眼睛一亮,黃金墓不能碰,但野豬林裏有數萬甚至更多的玩家,這些玩家實力最高也不過是三流,而他身邊蹲著一個一流巔峰的高手,就算不偷襲,也能輕而易舉的秒殺這些玩家的。

“積少成多,積少成多”,苗人風在心中嘀咕著。

“老羅,宰了她。”

泥和尚羅中貫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臉露歡喜之色,身為魔門弟子,對宗派有天然性仇怨,若非已經投身到神衣巡遊院,泥和尚早就偷偷摸摸暗殺過往的宗派弟子。

如今得到上司的親口吩咐,他豈會拒絕,立即騰身而出,憑其一流巔峰的修為,輕功品級就算,也輕易的摸到那峨嵋派女弟子身後,一手掩住女玩家的嘴,一手將匕首往她脖子上一抹,三大要害攻擊之一——割喉。

割喉是最令玩家痛恨的死亡方式,因為這種死亡,意味著自己處於絕對的下風,才會讓敵人割喉。

玩家死亡會有短暫的靈魂飄浮時間,持續時間是30秒,靈魂狀態時,能夠說話,但隻有殺人者才能聽到,就象當初苗人風被“人不留名”殺死,苗人風的問話,隻有“人不留名”能聽到。

同時,靈魂看到的環境,是死亡時倒地的角度,無法移動視線觀察四周,而羅中貫殺人是非常有經驗的,丫割喉後還踢了一腳,令峨嵋派女弟子的屍體麵朝下摔倒,這就失去了視線的觀察。

苗人風一邊樂滋滋的搜羅戰利品,一邊把這個記下來,以後殺人的話,也要象羅中貫這樣,將屍體踢一腳,讓丫臉埋在地麵,什麽也看不到。

為避免誤殺同門的情況,宗派弟子外出時,都會更改裝備款式,各宗派的製式服裝顏色都是不相同的,款式卻多有類似,比如,武當派的道袍是淡青色的,左胸口處畫著陰陽太極圖,背後領口處則繡著“武當”二字。

而崆峒派同樣也是道袍,不同的是顏色及胸口的圖案,背脖衣領處的字樣等等。

此時野豬林較外圍的地方,三頭凶獸正在圍攻一名武當派弟子,此人手持長劍卻並不出招,憑其靈巧的身法,配合步法的移動,在三頭凶獸圍攻下如遊魚般穿梭著,僅是偶爾看到某個空檔時,才會刺出一劍,劍招平凡無奇,就是那麽一刺。

但正是這樣平凡無奇的招式,卻讓每一頭被攻擊的凶獸,本能的感覺到危險,不得不咆哮一聲躲避而開,趁凶獸圍攻之勢暫解,武當派弟子依靠那奇特的身法,閃身脫離包圍;脫離包圍後,他並沒有逃走,而是再次刺出一劍,迫使另一頭凶獸不得不避讓。

如此反複不停,即可看出,此人並不懼怕三頭凶獸的圍攻,相反,他似乎在拖著三頭凶獸,不讓它們離去,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此人時不時讓自己陷入包圍中,以讓凶獸以為獵物並不強大,因此,也不會想著逃走。

約三分鍾左右,急促的腳步聲從三個方向傳來,隨後,十幾名武當弟子出現,其中最早出現的人高聲喊道:“勿弗子師兄,我們來了。”

接下來的戰鬥自然是無驚無險的,僅憑那個叫勿弗子的武當弟子,就可收拾,何況又多出十幾個幫手,三頭凶獸倒在血泊中,幾名弟子上前嫻熟的抽筋剝骨,另外十幾位則圍著那叫“勿弗子”的玩家,七嘴八舌的詢問,或匯報自己所得的情報。

待師弟們的聲音全部消失後,氣質頗為冷傲的勿弗子,眨閃著那雙領無數女人羨慕的“丹鳳眼”,聲音略顯沙啞的說道:“奇藥名單落在誰的手中,還是沒有查到嗎?”

“大師兄,本來還是有些線索的,但黃金墓出現的消息太過猛烈,成都府當地的江湖人士,都放棄了手頭上的線索,全部去找黃金墓,我們目前收集到的線索,歸納到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