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暉咬著牙,被反銬著手,但是卻眼神倔強的瞪著對麵的人。

麵包車的車廂裏,是火車座似的,麵對麵的放著兩排座椅,最大可能的利用了空間。

兩個男人壓鄭暉,對麵還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周樹名。而前麵駕駛的一位,副駕駛一位。

鄭暉身邊的兩個男人額頭上有著鮮血,很狼狽。

鄭暉亦然。

“該掌握的證據我們已經掌握了。鄭暉你就不要抵賴了,說,誰告訴你的信息!你是怎麽打這個舉報電話的。”

“去你媽的。”鄭暉不屑的對著他對麵的周樹名罵道。

周樹名咬牙切齒的要動手,鄭暉猛的大吼了一聲,甩頭把身邊一個人直接撞的再次的捂住了頭。瞪著周樹名,鄭暉額頭流著血卻冷笑著,一字一句的道:“你再敢動一下,我一定殺了你全家。”

車子裏,空氣很冷。

看著昨天差點生生咬斷了明仔咽喉的一口獠牙,森森的吐出了威脅。周樹名居然羞惱的發現,自己真的泄了底氣。

今天他是冒險。

鄭暉賭的沒錯,對方不能完全確定是他,周樹名判斷分析了一切後,他也隻能是非常的懷疑。卻沒想到鄭暉地反抗這麽的激烈。在知道是一群警察的身份後,居然還如此的狂妄!

可是懷疑到底隻是懷疑!

鄭暉在被推上了車,對方亮出警官證,隨即銬上了他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除了這個事情之外,沒有事情可以找他。而沈澄已經該叮囑地全叮囑了,百分之百相信沈澄的鄭暉回想著,除了顏叔的車有可能是個漏洞外,其他能有什麽?

江城裏我開車犯法麽?再說沈澄已經和他對過了台詞,有沈澄作證,沈澄的背後是那麽多人,鄭暉怕什麽。

管他對麵是貓是狗!

麵對這樣貨真價實的凶悍之徒,周樹名卻隻有咬牙堅持著,他已經是背水一戰。

那天會議上盛副廳長的態度。隨即胡濤一把手的態度,還有幾乎沉默的朱明的尷尬,周樹名想的很清楚了。沒有盛副廳長。他還不是非常擔心,而現在有了盛副廳長地話,胡濤就完全能借此壓著朱明。

朱明還不敢幫自己什麽。

自己唯有完成任務才行。

玩命的想辦法,到處調查尋找之後,當他聽到目擊者對著電視隨口的說,打電話地人極其像鄭暉的時候,他忽然的覺察到了什麽。想著一切可能,周樹名悄悄的帶了目擊證人來觀察鄭暉。

結果車的顏色型號也對上了。目擊證人看著鄭暉的背影。的確覺得十分的像。

算算時間來不及了。

周樹名也算是急昏了頭,幹脆地找了幾個鐵杆手下,直接找機會悄悄的抓了鄭暉。想用誘供的辦法試驗下,周樹名也是老公安了,他地判斷和預感還是有的,在他心裏幾乎已經肯定了是鄭暉!

而鄭暉到底在心理上還是有點鬼,在被抓住的一刹那。看向周樹名的眼神。以及周樹名第一次詢問時,一點點猶豫等等。

從那些跡象上。周樹名敏感的覺察了真地很不對勁,雖然鄭暉越來越自然和瘋狂,可是他卻知道,自己要堅持下去,很有可能查出大地秘密來,再說了,自己哪裏還有回頭路?!

“不必狡辯了,英雄?哼。”

周樹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在手下麵前表現出了極其地自然平靜。他淡淡的說了這句後,閉起了眼睛。

這句話,鄭暉還真的不好接,幹脆的,他索性徹底的混到家了:“傻。逼!”

周樹名終於忍無可忍了,猛的睜開了眼睛,撲了過來狠狠的抓住了鄭暉的頭發,瞪著他的眼睛:“你敢說你沒打電話?”

“勞資打你老婆電話的!神經病!”鄭暉反瞪著他,口水四濺。嗓子比周樹名大了三分不止!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抽了下來。抽的鄭暉的嘴角流出了鮮血。

抬起身子,邊上的人按也按住鄭暉,鄭暉一頭撞了周樹名的下巴上,自己也坐了回去,幹脆的他又一腳抬起,踹了出去,正踹了周樹名的大腿上。

周樹名悶哼了一聲,捂住了下巴,不是他反應快,能直接被鄭暉踹到褲襠。氣的周樹名含糊不清的拍著窗戶:“靠邊,靠邊,先給我收拾老實了!”

前麵的人答應了一聲,把車子轉彎,拐向了江北道轉環城路,路邊的一排廢棄站台前。然後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了。

周樹名跳下了車,揉著下巴大吼著:“給我拖下來,把腳也銬上了!”

到了這個份子上,鄭暉根本就不知道文忠已經看到他了,他能不反抗麽?萬一就是被這個***弄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鄭暉直接一聲狂吼,頭撞腳踢的,在車裏折騰了起來。可憐右邊門沒打開,那個周樹名的手下直接被他撞了門上,歪著身子擠了那裏,然後鄭暉又死死的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大腿,揪住了肉不放。鄭暉不停的玩命用頭向後撞著,腿死命的向前踹。一個人直接就被踹了出去,身邊的在想攔腰抱著他。卻一時間哪裏能靠近地了他?

周樹名惡狠狠的繞過了車,走到了另外一邊,剛剛伸手要去打開門。

鄭暉也正再次的曲起了腿,膝蓋向著趴到了自己身上的家夥腰間頂去的時候。

忽然一陣強風襲來。

被鄭暉踹倒了地上,半爬起來地家夥驚叫了起來。

要轉頭觀察的周樹名。他眼睛餘光就看到了一道紅影。

然後他麵前那近在咫尺的門把手,便憑空的前移著跳了起來。

所有人的耳邊聽到了轟的一聲響。五秒鍾前!

“打起來了?”文忠緊張的看著前麵。

老湯看著一個人摔了出來,而一個人正捂住下巴繞過了車前,他想也不想吼了一聲:“坐好,老子撞他***!”

轟!

桑塔納直接撞到了麵包車的屁股上。車裏曲身繞過來抓鄭暉的副駕駛上一個後仰,狼狽地叫了一聲,直接捂住了後腦趴了那裏。

正在開門要下車的駕駛,一條腿才落地,意外發生了,直接撞的他趴了門上。嘴砸了門邊地金屬框上,整個身子掛著門上**了下,才慘叫著。鮮血直流的摔了地上,直接爬不起來了。

而車裏的鄭暉雖然身子壯實,又靠著個人,肩膀砸了前座背上,再落了座位上,但是後腦磕在了車門上,眼前一黑,暫時爬不起來了。

至於被他擠壓著的人。半個身子已經直接被撞力甩出了脫落了的車窗,那個家夥驚叫了一聲,手飛舞著。隨著車子的後輪落地,劈了下來,生生的把呆了那裏沒反應的周樹名上衣撕了下來,就連那地肚子上都抓出了血痕一道!

至於要爬了鄭暉身上壓他的家夥,則自己自動的撞到了鄭暉地膝蓋上。兩方的力一加。他已經臉色慘白的滾到了座位之間。

僅僅一撞,前後不過兩三秒!出租車的門打開了。

前蓋變形扭曲著。裏麵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灰煙。

夏天地七點!

沒有什麽遮擋地城郊還是可見度很強的。文忠衝出了汽車,手裏拿著扳手在叫著:“輝哥,輝哥你沒事情吧?啊!胖子!勞資打你個狗日地!”

司機老湯則手裏拿著茶杯,大步走到了另外一邊,對了那個被鄭暉踹了地上的,現在正在半爬著的人就是一腳:“綁架!要你綁架!”

然後他掄起了手裏的杯子就砸了下去,地上的人嚇得一個轉身,不過除了周樹名他的傷是最輕的了,茶杯貼著他的背在地上粉碎。他叫了起來:“我是警察。”

“放屁!蒙誰呢,孫子。”老湯鼻子都歪了,直接上去就踹就打。

地上的警察到底沒有怎麽受傷,一下子抱住了老湯的腿,直接把他摔倒了,老湯惱火的胡亂出拳,一頓亂打,遇到這個的家夥,地上的警察也一時間沒有辦法他,兩個人纏成了一團,在柏油馬路上滾了起來,碎了茶杯玻璃在兩個人單薄的衣衫下,被他們翻來覆去的碾著,很快的鮮血開始滲透了出來,兩個人的背上黑紅了一片。

忽然的老湯一聲怪叫,想起了鄭暉的他,有樣學樣的直接咬住了對方的臉*飛快的,後麵的車子一輛接一輛的來了。

可是一個個司機卻全楞了那裏。

因為赤露了半身,被文忠敲的滿頭包的周樹名,掏出了槍來,直指著文忠的額頭,舉著扳手的文忠在步步後退,而對方的手上還舉著警官證,周樹名在大吼著:“我是警察。誰敢再動,再動我打死他!”

側眼看到自己手下在慘叫著,周樹名已經算是被逼急了,他幹脆對了天上就是一槍,砰的一聲槍響。老湯嚇地一哆嗦。剛剛的血氣被震蒙了,他鬆開了嘴茫然的回了頭來,周樹名放下了手,用冒著白煙的槍指著他:“滾一邊去。”

剛剛地上被老湯咬的人捂住了臉,恨急了,起來就猛地一拳頭砸了老湯的鼻子上,老湯頓時一下子捂住了臉趴了地上。那個人撲了上去繼續打,老湯被擊的鼻血橫流的,哪裏換得了手了?

看到這樣的場景,後麵的司機全激憤了起來。

聽到喧嘩。周樹名大吼著把槍又指著了前方,一腳踹了文忠的肚子上:“誰敢再動?聚眾襲警?你們好大的膽子!”

襲警?

司機們忍住怒氣,麵對槍口他們畢竟是普通人。他們壓抑著沉默了下去,心中卻也狐疑不定了起來,怎麽警察抓鄭暉呢?昨天鄭暉不是才立功的麽?電視上還報道的啊!

這個時候又一輛出租車打頭,一串地汽車開了過來,周樹名冷笑了一聲:“來的好,一個跑不了!”

剛剛說完,他的臉色卻是一變。

因為車門打開了。

下來地,居然是沈澄!

赤紅著眼睛。沈澄就這麽冷著臉,麵無表情的注視著他,速度不快。但是堅定無比的直線走來,所到之處,司機們紛紛的讓開,沈澄就這麽走著,向前走著。走過了文忠的身邊。幹脆利索的帶下了他手裏的扳手,側身對了那邊還在毆打老湯的家夥。直接就砸了過去。

拿著槍地周樹名嚇了一跳,第一個反應是後退要抱腦袋!

而那邊!

撲通!

扳手重重的砸在了那個家夥的背脊上,疼地他猛的曲了身子,翻滾著向上,然後扳手在空中跳動了下,無巧不巧的又砸了他的腦袋上,哎呀一聲,那個家夥直接跪了剛剛被他打的老湯身邊。

他跪下地同時,扳手當啷落地!

沈澄繼續上前,直走,直接伸出了手來,抓住了周樹名握槍地手,然後把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他勒起了眼睛看著周樹名,大聲地說道:“我給你個爽一下的機會!我數到三,不開槍我就斃了你!敢麽?”

“一!”沈澄大吼道。

向前一步,周樹名退了一步:“你不要*”

人群**著,隨著沈澄的腳步前進著,一部分司機已經跟著沈澄吼了起來,周樹名在尖叫著:“你不要逼*”

所有在場的司機齊齊的,再前進一步,跟著沈澄大吼!

臉色慘白的周樹名不敢!

奪槍,反手,一拉槍身,一顆黃澄澄的子彈跳了出來,沈澄冷笑著,飛快的一腳踹在了周樹名的腿彎處,把槍頂上了他的腦袋,壓著曲了腿的對方向下跪去,心神大亂的周樹名眼睛隻清楚的看到了沈澄,沈澄在,他居然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不要啊!”

四十多歲的男人終於崩潰了,他抱住頭哭喊了起來。

哢噠!

篤!彈夾落地的聲音!

“怕了吧?警察了不起嗎?警察算個鳥!敢搞我沈澄的兄弟?啊?!給勞資跪好了!”沈澄對著周樹名瘋狂的喊著,隨即,他仰天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