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朱明的幾個人已經被當即停職,看管起來等候調查了。

而現場的檢查還在進行著,大家全想不到朱明究竟是怎麽能這麽無聲無息的死去的。

朱明的嘴角殘留著血跡,渾身上下則沒有一處的傷痕,而他的手頭是一份潦草的遺書,程序化的寫著狗屁的對不起組織對不起人民。

死了都要惡心人。

陳斌心裏罵了一句,站在那裏看著幹警們忙忙碌碌。劉良才也沉著臉看著這場意外,到場的人很多,這不是小事情。

蔣天鴻的魄力在這個時候就表現了出來,他隨即就通知了朱明的家屬。對此,盛副廳長也沒有說什麽。

劉良才是刑偵的好手,他站了那裏看著,思索著。

“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最近他交代了什麽些問題。他舍得死?”劉良才和陳斌當然是口無遮攔了。

兄弟兩個在一邊低聲的交流著。

“做好心理準備,估計這份擔子要由你負責了。”劉良才提醒道。

作為正在接替著朱明班的陳斌,目前地確是最恰當的人選。何況其他的人躲還來不及呢。陳斌不接,那就有了太多的話柄。前途恐怕也是堪憂。這正是進退兩難。

陳斌苦笑了下:“我知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涼了。”

不是陳斌冷酷,他對朱明的確沒有任何的好感,仿佛一個陌生人,甚至仇人。朱明死了,他不會幸災樂禍但是也不至於悲傷!

夏天。

雖然就要過去了,不過時間再長就怕氣味難聞。

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服毒致死,朱明的家屬在那裏昏天黑地的哭著,自然有人去把她勸到一邊。蔣天鴻走了過來,他交代了陳斌。

交代完了,他認真的看看陳斌,又看看劉良才。

“蔣書記,陳斌明白地。”

劉良才的話,其實也在述說著一種疑惑,大家全覺得不對頭。朱明就不是個尋死的人,他更沒有尋死的真正理由。

不過他的遺書好歹算是先安穩住他家屬的借口。

詳細的情況,還必須要深入調查,不然大家都沒臉見人地。一句老話,組織是模糊的。可是上級組織找下級卻是具體的。挨著誰誰就麻煩,層層追究下來,此事不查個水落石出,誰也別想安穩。

這也是盛副廳長和劉良才在此的壞處!

假如沒有外人在,小範圍內還有可能遮掩下,做點手腳,管他什麽內情外情,安穩住朱明家屬的情緒。給到一定地補償,人死為大嘛,然後大家就此為止。可是現在,蔣天鴻等本地的領導卻不得不顧忌著。不得不做出點樣子來。

於是現在反了過來,人死則無小事,尤其這個時候。

陳斌接受了命令。他毫無選擇。

劉良才拍了拍他:“放心裏想想,記得,沒把握的判斷就不忙說。”然後他禮節性的走過去和朱明的家屬說了幾句。隨即跟著盛副廳長先走了。

“就怕後麵有人翻騰出什麽花招來說說。敏感時刻就怕激化矛盾啊。”盛副廳長歎息著。

很多時候。這種事情發生後,會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借著安慰的名義。把火點燃,他們或者為了私怨,或者為了所謂的“正義”。盛副廳長是過來人,這些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地。

“這就看蔣天鴻的手段了。”劉良才低聲的說道。

兩個人上了車,去忙他們的一些事情了。

醫院裏。

費偉名坐在了沈澄地對麵。

朱明自殺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

不過兩個人討論的不是這些,沈澄和費偉名全回避這個名字。他們在交流著一些想法。

之前費偉名已經非常的感謝了沈子豐,感謝了沈澄。

和沈澄,費偉名也覺得一切漸漸的就不必多說了。於是兩個人奔了主題。

沈澄在詢問著他一些事情。

談著自己地一些想法。

“隻要你點頭,行啊。”費偉名在那裏笑著,沈澄提議酒吧讓費偉名也帶一股。同時夜場地小姐之類,就麻煩他了。

這點上,沈澄一點也不虛偽。

他很認真老道的提出了要求:“老費,一,小姐不能在店麵裏,惹事,做事。二,小姐不許碰毒不許上班時間和外邊有接觸。三,小姐假如出台,台費千萬不能收。我們不在乎這點小錢。”

“反正你說了算。我就負責我該負責地。”

費偉名大大方方的笑著,正愁著沒有報答沈澄地機會呢,能為他做點事情也好。其實費偉名不在乎賺多少。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賺。因為這種類型的娛樂場所是江城第一家。

市場還不肯定。

他就是想為沈澄花點錢,怎麽說呢,這個社會,感情放了一邊,人情最好現買單!

費偉名這方麵很老道的。

也道他在想什麽,沈澄也就不多說其他了,相信等到數錢的時候,費偉名也就會換種思維了。其實,沈澄也很想讓他在生意場,也逐漸的相信自己。因為錢是一切的源動力,靠了那裏,沈澄繼續說著:“馬天成腦子活,老費有什麽事情你就和他交代。”

“哪裏,我和老馬商議就是了。”費偉名客氣著。

沈澄嗬嗬一笑:“過去的兄弟不少,開這些嘛,總要有點三教九流。但是像你那麽搞肯定不行。”

這句話說的剛剛吃了苦頭的費偉名老臉一紅。人的心理很脆弱地。一個地方跌倒了後,的確就有點怕了。他費偉名又不是個一無所有的家夥,家大業大的,他反思的時候,想了也後怕的。

看他難堪。沈澄忙解釋道:“老費,我不是戳你傷疤,我是認真的說,你有空安排些不錯地兄弟,讓輝子認識認識,挑出幾個來,以後放酒吧裏。其實我不該說這個話的,可是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咱們不虛偽。天天報警,不是敗生意麽?對吧?”

他隻說的費偉名撲哧一笑,在那裏隻有點頭,不好發表什麽言論。誰叫對麵的家夥是警察呢?

一句話說的人受教。一句話說地人卻笑,敲打二字已經圓轉自如,可見沈澄正經時候談話的藝術。

此時此刻的沈澄,非常的成熟和現實。

交流嘛,其實很簡單。瞞不了人的事情就一點也別瞞著人!這就夠了。

大概的事情先說到了這裏。

沈澄心中其他的想法則還繼續的放著。因為一切需要時間來證明。正如之前自己一次次地證明自己一樣。

要知道,商場已經是人和人之間另外的一個領域了。沒有利潤放在麵前。任是誰沒有任何說服力的。

何況還年輕的沈澄?

在沈澄地人生觀裏,朋友,和生意的合作夥伴是兩個概念。其中金錢的糾葛,隨著現在人越來越現實,越來越堂而皇之的互相防備著,把合同把醜話說了前麵,這點上已經不是太大的問題了。

其實合作者,最麻煩地是細節,是性格,是日日月月年年,一天複一天地些接觸。時間是最考驗人的,衝突往往是量變到質變。憑心而論,在沈澄地心裏,目前費偉名還是第二梯隊的朋友。而他也相信,在生意的領域,自己也許在費偉名心中都掛不上號的。

可是沈澄很需要幫手。

但是至於要費偉名能和自己做完全的合作夥伴?

在徹底的證實自己能力之前,沈澄還有著一些方麵的顧忌。

因為費偉名家大業大,人家也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家感謝是感謝,就能讓人家完全的聽自己的話?

合作就要尊重彼此的,假如自己真的那樣不知道輕重的話,那就叫蹬鼻子上臉了。

人家心裏不爽了,還合作個屁?

可是沈澄知道自己太多太多的想法設計,都是真實超前的,一旦超前了,又無法解釋清楚,那麽身在局中的其他人一定會有無法理解的時候,。一次不理解執行,兩次不理解執行,三次四次五次呢?人家憑什麽委屈自己?他又不是自己賺不到錢!

暗中比較來說,目前的沈澄,做生意這片,其實他求人家的地方更多。

所以沈澄藏著心思,酒吧算是塊磨石吧,先看看兩個人的配合是否能合適。合適了就繼續深入的發展,不合適的話,還是朋友。

人生路長呢,凡事急不得。

把握住了良好的心態,於是沈澄就這麽做了決定。約好了費偉名明天晚上吃飯,隨他回去忙忙自己其他的事情了。反正現在沈子豐擔保著他,檢察院也沒什麽好廢話他的了。

何況,朱明死了!

一個人的時候,想到這個問題沈澄皺起了眉頭,一如陳斌初聽的感覺,覺得事情不對頭。無死心的人自殺了,隻會是他殺。

而沈澄知道,殺人有兩種方式。

一種是物理攻擊。刀槍棍棒而已。

一種則不見血,那是局勢,那是精神壓力,甚至,是背後的交易壓迫,讓人不得不死!

可惜看不到朱明交代問題後,留下的案卷,沈澄想著,不過沈澄斷定,假如朱明不是甘心自殺,那麽極其有可能,就是朱明就要說出來的問題,成了他真正的死因的!

滅口爾!

他的想法和陳斌接近。

陳斌此時此刻正在攤開了案卷,在仔細的看著,而調查組其他成員,在匯報著。結合了當前一切的情況之後,陳斌一拍桌子:“加大對幾名看守的審問。荒唐!朱明哪裏有時間搞到這種劇毒?”

“是。”

人,出去了。

空無外人的臨時辦公室內,陳斌的心沉了下去,事情沒這麽簡單啊,職業的敏感讓他嗅到了後麵的不尋常。

而就在當天晚上,北京時間二十一點整。

世界的另外一頭。

洛杉磯國際機場,一架飛往上海的國際航班上,坐著一位紅著眼睛的中國留學生,他的中文名字叫,朱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