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局長!你可要為我家………”

樓下突然響起的一嗓子喊的沈澄感到了,自己的頭皮都在微微的發麻,他甚至感到了牙酸。

朱明女人正在那裏有進氣沒出氣的和一群膀大腰圓的婦女糾纏著,其實是節節敗退著的時候。後麵胡濤的汽車燈光掃了進來,大家全看了出去,就看到了幾個男人走了進來。

當頭的,是胡濤。她立即就叫了起來。

所有人聽著她在那裏叫著:“胡局長,你可要為我家則成做主啊,老朱這一走,他們就合夥欺負我們家孤兒寡婦……”

“放屁!”

樓梯上響起了一聲大喝。

才進來在喝止著她的胡濤抬起看去。

沈澄鐵青著臉轉了出來。

在大家的注視下,沈澄壓下了剛看到,胡濤身後正走進來的那群人後,心裏的驚訝。他向下走著。

蔣天鴻居然也來了?

腦海裏一閃,他死死的盯著了朱明的女人:“朱澤成設計,提前安排賈洪飛,化名崔廣維接著酒吧招工的時候接近她們,隨即找機會在今晚誘騙我兩個妹妹出去。朱澤成同另一犯罪嫌疑人鄧波,二人藏頭露尾帶著麵具,隨後進入房間。手持相機,他們是想幹什麽?”

人群閃開著,看著沈澄步步的走了過去。

手指著那個女人的鼻子,沈澄怒吼著:“你也是女人,你覺得你兒子要幹嘛?告訴你,你兒子已經招供了。鄧波已經招供了,賈洪飛已經招供了,鐵證如山,證據確鑿,難道和你兒子一起的人,居然肯舍了自己也要陷害你兒子?欺負你們?究竟是誰欺負了誰?”

胡濤正要說話,蔣天鴻拉住了他。

沈澄冷冷地一笑,這個時候,被沈澄說的啞口無言的朱明老婆身邊。一個女人尖叫起來:“那哪裏有這麽巧,他們才進去你們就到了?”

“這麽多證人也是我沈澄買通的?你的意思是他們沒得逞很遺憾?”

沈澄的眉頭豎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那個女人。一直走到了她的麵前:“你敢再說一遍?”

“說啊!”沈澄怒吼著。

“全部銬起來。”蔣天鴻勃然大怒。

隨著他手一揮,周邊的幹警全部大聲答應著,撲了上去。朱明老婆倉皇的回了頭來:“蔣書記,蔣書記………”

沈澄其實在偷換著概念。

但是效果很明顯。不知今晚的一切,其實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蔣天鴻,聽到了沈澄這一句話,想到了沈澄之前的作為,眼看著他已經要發狂了,擔心沈澄失控的他立即下了命令。

幹警們趕緊上去的同時,隔開了其實本就無心真動手地沈澄。

蔣天鴻看著眼前的一切。聽到了朱明的老婆在叫著,他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一邊的胡濤再滑頭,這個時候也要翻臉了,直接破口大罵道:“你也算是做了多年公安家屬的,居然帶人到執法機關鬧事?我看你是昏了頭了。案情已經一目了然。你還在這裏胡攪蠻纏?誰欺負你們的?是你兒子卑鄙無恥的去想欺負別人。”

比之百姓。

朱明老婆帶來的這些女人,顯然有點身份了。

不然剛剛也不會罵不過那些保姆了。

除了朱明老婆在那裏豁出去了在尖叫著。

其他的全雪白了臉,做夢想不到今天晚上蔣天鴻會趕來,還發火了。而且發的這麽大。

朱明多年的副局,家裏往來的。親戚們之類怎麽會有白丁?

她們地男人大部分也算有點地位的。

這點上。蔣天鴻想的很透徹,他揮了下手很致命的道:“分開詢問。把她們家屬全部叫過來。”

沈澄暗自讚歎了聲。

蔣天鴻的確是很厲害地一個人。從很多的細節上,就可以看出他處理事情的能力。一瞬間判斷要害,隨即狠狠的捏著。果然隨著蔣天鴻的一句話,那些女人更不敢動彈了。

中國地官本位思想根深蒂固。一市地書記發火了,也許嚇不住光腳的,但是穿鞋地沒有不怕的。除非他家裏的關係比書記還大。

看著前麵的人全帶著分開了。

蔣天鴻這才對著沈澄道:“沈澄,你很好,知道製怒就好。”

“謝謝蔣書記。”

“不要謝我。哪裏能夠容的這樣的人顛倒黑白,老胡,你親自督辦,不要講任何的情麵。她不是要上訪麽,要說冤麽?今天就好好的和她說說證據,不要寒了功臣的心。從嚴從重處理。”

“是。”

蔣天鴻拉著沈澄,翻起了他的衣服看了看他的肩膀,然後笑道:“年輕就是好,這傷好的快。來,我們上去說。”

澄側退了一步,蔣天鴻向前走去。沈澄沒有動,蔣天鴻身後的秘書連忙請他先走。沈澄客氣的一笑:“請。”

落了蔣天鴻耳朵裏,他回了頭來笑了笑示意他上來。沈澄這才不客氣了,抱歉的看了下那個秘書,跟了上去。

但是沈澄知道,就這次禮讓,還有蔣天鴻對自己的態度,這個他還不熟悉的人,對自己的印象就不會太差了。

市委書記的秘書。前途可想而知。

沈澄想的很明白,未來源於現在,交情來自點滴。

麵無表情地聽著陳斌把得知的一切匯報了後。

蔣天鴻坐了那裏,他該發的火已經發過了,沒有必要再在這裏用發火來表示對手下的安慰了。

他和藹的看著顏豔和馬麗麗:“來,小姑娘。以後可要聽話知道麽,今天不是你哥哥,怎麽得了。”說著他看著顏同:“顏同是吧。閨女不錯,漂亮啊。”

書記的一句話說地大家全笑了起來。

蔣天鴻看了看周圍,然後很隨意的道:“那個報信的老四呢,還有鄭暉。叫進來我看看如何。”

斌答應著。

沈子豐轉身出去叫了一聲。

蔣天鴻的雙手交叉著,放著腹部,老四和鄭暉走了進來,規規矩矩的問了聲好。隨即蔣書記就翻著賈洪飛的口供。有一句沒一句的大概問了他們二三句。

沈澄看了一眼蔣天鴻。

“好了。辛苦你們了。小姑娘,你們要謝謝兩位大哥哥啊。恩,以後要吸取教訓知道麽?”

顏豔和馬麗麗在那裏乖乖的點點頭。

沈澄揚了下頭。她們趕緊的出去了,鄭暉拽了下老四,也出去了。門才關上,鄭暉已經壓低了地罵聲就透了進來了:“你土包子啊?沒見他們有事情?還站著不走?”

“我,我……”

“和書記套近乎你想當村長呢?就你那鳥樣,顏叔怎麽用你的?聲音小點。噓。”

他還要人聲音小點?

顏同嘴角在抽著,蔣天鴻已經藏不住笑意了,覺得丟人的沈澄搞得難堪無比,直接來開了門瞪著鄭暉:“你也閉嘴,滾邊上去。”

“啊。哦。哦。”

關了門,沈澄回了頭來,手足無措地看看蔣天鴻,看看顏同,又看看陳斌。再看看自己那臉色泛紫的父親。

想想,抓抓頭還是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幹笑了一聲。

蔣天鴻在那裏笑眯眯的擺擺手:“好了好了,老沈,不要為難沈澄了,鄭暉這樣憨的朋友。也很可愛啊。顏總你可不許打擊報複喲。”

他不生氣那大家就全樂了。

顏同在那裏嘿嘿著:“那混小子。我習慣了。”

“很好。這樣很好。陳斌你要做到不偏不倚,事實如何就如何。其他的就不要擔心了,你和老沈都好好幹,當然還有沈澄。顏總嘛,我就就問不到嘍。”

“哪裏,我不還是蔣書記領導下的嘛。”顏同笑著道。

蔣天鴻饒有興趣的看著顏同:“準備投資一家酒吧?這可是新鮮的玩意,準備投資多大?”

“嗬,一百來萬吧,讓蔣書記見笑了。”

“這還見笑,這一百來萬啊。私人拿出來可不簡單了。“蔣天鴻驚訝似的說了一聲,然後站了起來客氣著:“開張的時候,老沈,你給個信我。”

這不扯淡了麽?那酒吧上麵是包廂,包廂裏麵有姑娘。

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地沈澄,他無法想象,在共和國開妓院居然還有市委書記來送花籃的。

顯然沈子豐也有點頭大了,幹脆的他在一邊睜著眼睛胡亂答應著,這種麵子,還是別要的好,書記說的隨意他也絕對沒這個奢望。

又說笑了兩句。

反複叮囑著顏同,不要怪顏豔什麽了,小女孩子想不透人心,這種事情也是意外,蔣天鴻轉身走了。

一行人連忙跟著送了出去。

直到了蔣天鴻地車遠去了,陳斌,沈子豐,顏同,沈澄,才偷偷的交換了下眼神。

剛剛蔣天鴻還是有點懷疑的。

這也許就是他居然也來的原因吧?

不然他怎麽又親自問了下老四和鄭暉呢?

還好之前詢問下,賈洪飛的口供又已經說地非常地詳細了,就是那個軟蛋鄧波也說的非常地詳細了。

也還好老四鄭暉沒亂說。

想到這裏,四個人又互相看了一眼,極有默契的,再不提這些。

陳斌去陪著胡濤走到了前麵。

他在那裏說著:“胡局長,蔣書記這次可是真的動怒了吧。”

“是啊。這次也該來真格的了,不然輿論不被動麽?”兩個局長就這二句話,便交換了意見後統一了思想。

沈澄在後麵走著,默默的聽著,蔣天鴻晚上的一切在他的腦海裏明確出了一道軌跡。

父母官今天晚上,先是震怒,隨即懷疑,前來證實,在聽到自己提出了口供已經做實的情況下,就立即出手。徹底的解決了一件對他自己也製造了些煩惱的事。

這就是現實,哪裏,都有江湖,這人吃人的社會,不進則退,退則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注定了要人吃人,誰肯做被人吃的人?

而一邊也在想著心思的沈子豐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沈澄抬起了頭來:“爸,和你說件事情。”

沈子豐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