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喜歡這種風格的做事。

十年的影子不可磨滅,而他得自梁軍的傳承風格,自然在現在的梁軍心中,有了深深的共鳴。政局未曾明朗化的關頭,現在的劉良才和他背後的人需要一把肆無忌憚,卻可以控製的

現在的沈澄,在他們看來。性格未曾定型,家庭根正苗紅,親密度無可挑剔,頭腦手段讓人驚豔,而在之基礎上他的年齡在這裏,一切看來居然是還可以塑造,可以更好。

為什麽不用?

梁軍的讚同,劉良才的大力推薦和選擇下,沈澄在97年國慶期間,開始正式參與省廳的任務,市局的那張辦公桌他還沒有坐暖,人就必須要離開了。

對此,陳斌,沈子豐則毫無異議。沒有必要瞞著沈澄的父親,和劉良才的兄弟。

在帶著沈澄去收拾了馮雙喜等人之後。

梁軍和沈澄來到了沈子豐的家中。

證件讓沈子豐有點吃驚,便是對於公安係統來說,傳說裏地國安還是很有點震撼效果的。這可不是粗製濫造的警匪劇本裏的遍地是特務。滿街血滴子的劇情,所以,能和梁軍這樣地人物搭上線,絕對是件好事情。

這是沈澄真實的,美好的。保險的,生活未來。

對此,兩個父輩為沈澄,隻有驕傲。

雖然其中有劉良才地原因。有梁軍的原因,卻更有他自己出類拔萃的原因。

“老廣,明仔,朱明。馮雙喜。哎呀,老沈呀,你這個兒子真的是走到哪裏殺到哪裏。”梁軍笑著調侃著沈子豐父子。

陳斌在一邊樂嗬嗬地看著。

“聽良才說香港回歸前,你在那邊?”

麵對這樣八卦的問題,梁軍看看了沈子豐和沈澄,對了陳斌笑了笑:“我不算什麽。南京軍區一個大校先過去的,等回歸的時候,他穿上了軍裝。升了少將。嗬嗬。”

說不出的一種羨慕,不是羨慕對方的地位,而是羨慕對方的身份可以公開,誰想沒日沒夜的在黑暗中生存?

梁軍接過了沈澄遞給地香煙,歎了口氣:“周圍的人全嚇了一跳,沒有人想的到,那樣的人才是人物。”

其實,梁軍有這樣的機會。

可是隻有一步之遙。他沒有能成功。

沈澄想著,看著梁軍他安慰道:“軍哥,會有機會的。我相信你也能那樣。到時候可別忘記了我。”

“喏。喏。”

梁軍嘴裏連連有聲的指著沈澄,看著陳斌和沈子豐:“良才整日說福將福將,你看,又開始發福氣了,好小子。今天就當你爸爸的麵。當你陳叔的麵,我們說定了。”

“定什麽?照顧我?那是當然的。”沈澄壞壞地咬死了承諾。

對此。

梁軍舉起著手。想否認吧,不是說自己要倒黴麽?

不否認吧。

這一句話就欠了個人情不成?

進退兩難的情況下,老江湖被後進的一句話堵的狼狽不堪,心中功利的一麵給裸地剝了出來,坦誠了三個人地麵前。

“特麽的。”於是梁軍隻能說這三個字。

沈澄地房間裏一陣狂笑。

周絹敲了下門,走了進來給四個男人遞上了暖水,續杯。看著沈澄媽媽那副心急好奇的樣子,梁軍微笑了起來:“嫂子,別擔心,沈澄是好事情,馬上要去省廳工作了。”

“啊?”周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沈子豐。

沈子豐咋呼著擺擺手:“出去出去,等事情談好了我,我再和你匯報。”

沈澄捂住了臉,這最後一句又何必說?

夫綱不振,丟人丟到大街了。

隨之而來的果然是梁軍沒皮沒臉的嘲弄:“沈澄,你在你家小宋菲麵前是不是像你爸這樣?”

對他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搭理。

沈澄想扯開話題。

梁軍看著已經關上的門,卻不放過:“正經的事情全談好了。我們幾個談談沈澄的生活作風問題吧。”

“哼。”

對此,沈子豐裝腔作勢的哼了一聲。

“你兒子糟蹋人家閨女,你氣什麽?嫌少?”梁軍憤怒了,家教如此,怪不得呢。林雷

看看父子兩個那副嘴臉。

道德感極其強烈的梁軍覺得無法在待下去了,他站了起來:“走了走了,明天休息一天,國慶去找劉主任吧。我還有事情。先走了啊。”

幾個人打趣著一直到了樓下。

要上車之前,梁軍想了想回了頭來:“沈澄你明天去你爸爸局裏打個電話我,我傳點資料你。“謝謝。”沈澄知道,梁軍給的是額外的人情。

沈子豐自然也知道,連聲的感謝了起來。

梁軍擺擺手:“我和這小子投緣,他說上輩子和我是兄弟,我覺得真像。真像。走了。”

車門砰的一下甩上了。

陳斌帶著梁軍消失在了夜色裏。

樓下。

沈子豐看著兒子:“沈澄。要珍惜這些機會。”

“爸,我不會再錯過了。你放心吧。”

“恩,走,陪爸喝點酒,和你媽也好好聊聊。對了。明天抽時間去遇遇宋菲吧,馬上任務執行起來,沒個固定時間的。”

“我知道了。”

父子兩個轉身走上了樓,打開地門口。暖暖的燈光照亮了樓道,那是一顆看到了兒子成長,而為之喜悅的母親的心。車子靠著江邊停在了那裏。

不久,二輛汽車開了過來。

沈澄丟下了車裏的宋菲。走到了後麵,拉開了車門。鄭暉和老馬坐在裏麵。沈澄笑眯眯地坐了後座上:“最近我要去省城一段時間,這裏就請你們帶著點了。”

“你去多久?”

“不確定,有事情要辦。”沈澄一邊說著,一邊抽過了老馬的手機:“我把王斌,黃明,我爸,還有看守所的王看守。張看守電話給你們。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你直接打他們電話。我已經關照過了。”

“好地。”老馬和鄭暉點點頭。

“酒吧明天要開始正式開張了吧,我大早就要走,來不及了。你們注意著點,還有那個老狼失蹤了?千萬要注意著點,鄭暉你知道麽?”

“我知道,雷哥你放

“一切聽老馬的意見吧。老馬,你知道分寸的對麽。”沈澄看著馬天成。馬天成對這個問題,非常自信的點點頭:“你放心。”

他說放心,沈澄是真地放心了。

鄭暉有的時候還不夠穩。不過沈澄寧願他有點衝勁。想了想,沈澄問道:“文忠呢?”

“文忠在酒吧忙著。其實這個幾天晚上已經開始營業了。不過沒有正式開張,請帖之類的已經全部發了出去了,顏總那邊的人脈足,現在晚上的收入已經可以了。另外,費總對此也很高興。常帶人來。”

“我知道。老費雖然在後麵。但是我不好說,還是你找機會和老費談下車價。這輛車子還可以。那就把它拿下來放酒吧用吧。另外,司機老湯他們那邊也要多多的補償點。人家不在乎錢在乎心意,別用到了人一副臉。時不時的打電話問候下,出來吃個排擋,都是暖人心的事情。”沈澄又對了鄭暉吩咐道。

因為老狼如果在江城出現,老湯他們地監視還是很有作用的。

馬天成看沈澄說完了,他問道:“沈少,高利的事情準備什麽時候開始?我和輝子,找老四一起和小三子商議了下,我看我們還是別單獨開為好,和小三子一起投資,然後白三在裏麵放水,這樣更隱秘點。”

“可以,這些事情你做主,還有,老馬,你的作用可不是一個小酒吧之類的,更不是輝子身後的軍師。”認真的看著馬天成,沈澄微笑著道:“天大地大,很多的商機,我沒有時間看,你看到什麽好項目了,就聯係我,和我說說,和顏叔商議商議。早點走到台前去。”

“謝謝。“哎,老馬,有這個必要?”鄭暉在一邊叫道。

沈澄也哈哈大笑起來:“輝子說的對,謝什麽。能力多大舞台多大。我不榨了你最大的價值出來,憑什麽一年保底就給你十萬大洋?想偷懶,你做夢吧你。”

過往地難堪事情,在如今這樣的關係裏,在這樣的氣氛裏說出來。

朋友之間除了溫馨地笑容外,沒有任何的芥蒂。

“假如不是遇到你。”馬天成感慨著。自己地人生會是什麽樣子呢?不過起碼他肯定,絕對沒有現在這麽地坦坦****,沒有現在有意思。

“不是遇到雷哥,你老小子發財嘍。顏叔的錢現在全是你地。”鄭暉卻在二楞子似的更感慨。

他還意猶未盡的咋了下嘴,好像馬天成沒忽悠到顏同。實在是人生最大的遺憾似地。

直到沈澄和馬天成憤怒的看著他。

他才恍然了自己到底該站了哪邊。

“滾滾滾。媽的。”沈澄沒好氣的罵著:“我說你小子就沒個腦袋。好了,那就這樣了,其他地事情你們看著辦吧。我今天陪一下宋菲。”

“你去吧。”

沈澄下車了,後麵鄭暉玩命的壓低了嗓子。卻還是把嘀咕聲傳到了他的耳朵裏,鄭暉在齜牙咧嘴著:“嘿,他說滾,然後就自己下車了。”

“你小子說什麽!”沈澄勃然大怒的回了頭來。

車子嗖的一下沒影了。

“這個***。”沈澄罵罵咧咧的。卻不由得笑了起來。

一直在等著的費偉名,看看前麵,他按了下汽車喇叭喚醒了沈澄。

沈澄連忙走了過來,又鑽進了費偉名地車裏。老痞子最近開始把大背頭梳了油光可鑒的,模仿的周潤發賭神裏的造型?

問題是,他長的不帥。

沈澄打量著他的樣子,搖搖頭。

這個無語的動作很傷人。

費偉名哀傷的看著他:“我又怎麽了?”

“老費,該多少多少。你別客氣,那輛車給我了,馬天成和你算下賬,過戶給鄭暉。”沈澄想想還是先直接說了下。

“那麽好的牌照。”費偉名惡心巴拉的心疼起來。

“車是消耗品,到手就不算了,我買地二手車,牌照算附送知道麽?”沈澄更痞。

費偉名懶得說其他了,腿一蹬,無意踩了油門上,空擋上的發動機轟鳴聲有多大。他心中的悲哀就有多強烈。無可奈何的,費偉名商議著問道:“從酒吧的投資裏麵扣?”可以啊,你手頭轉不過來地話,先放著好了,到年後地時候。從你利潤裏麵扣好了。”沈澄道。

這樣?

費偉名哪裏好意思。連忙的道:“別說這些,我這個兩天就把錢打過來。哪裏能這麽著。”

“老費,上次你場子地時候,耽誤了不少,再說了,這裏的娛樂服務很多方麵全是你幫忙的,我們兄弟不算這些行麽?就按我說的做。”

“不行,生意是生意。沈澄,你真當我朋友就別這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吧。

沈澄微笑著聳聳肩:“隨便你吧。老費,酒吧的事情還真拜托你費心費心了。你和我顏叔兩個人出麵,加上我的關照,方方麵麵的穩妥點,我們悶聲發財就是,你說呢。”

“行,是不是要出門一段時間?執行任務?”

“是啊,具體什麽就不和你說了。今天找你是請你看著個項目的,反正酒吧馬上開始了,而且預計著不會虧本。”

“開玩笑,賺大了,我和你說。”費偉名提到這個就興奮和意外。

他本來是送人情和玩票似的搞一次的。

沒想到沈澄的這個酒吧,這麽的火,最近幾天試驗著開開,那利潤真的很震撼。按這個速度下去可不得了。而且費偉名更知道,沈澄的關係網在這裏,這裏隻會越來越好,不會越來越差。

“哎呀,人生充實點嘛,對吧。現在不說以後,慢慢做。我和你說個項目。城鄉結合部這一片的地皮,你多考察考察,價格合適就給我買下來,我們合夥。”

“你有什麽內幕?”費偉名眼睛放光了。

沈澄撇撇嘴,啥子內幕?老子知道走向而已。

他也不想講的多明白,幹脆就順著費偉名的想法,開始了忽悠:“最近幾年房地產已經開始熱了。我們大的也別搞,搞點地步吧,我聽些消息,城鄉結合這裏馬上要開發新城,地皮價格恐怕會。嘿嘿。”

“當真。”

“你覺得呢?”

“我相信你。”費偉名實話實說。

“那不就是了?”

沈澄老實不客氣地看著費偉名:“我不好出麵,顏叔也不大好出麵,因為關係表麵上也太近了,你嘛。在那邊不遠處本來就有鄉鎮企業,搞點地皮也正常。該找的人我會幫你找。你先試探著努力,記得我一句話,現在的價格多少。不要怎麽還價,手筆大點,能拿下拿下。地圖有吧?”

“有,有。”

江城的地圖在費偉名迫不及待的心情下,飛快地攤開在了沈澄的麵前,沈澄一抬手:“筆。”

“哦。”

筆遞上了,眉筆。

沈澄捏著女人的玩意詫異的看著費偉名,費偉名老臉一紅:“這個。嗬嗬。”

“恩,知道了。”

沈澄壞壞地一笑:“費總有空也化妝呀。今天戴胸罩了麽?”

說著的同時,手非常隨意的在1996年版的江城地圖上,城市地外圍圈了起來,東南西北,沈澄圈的這些位置將是2002年版本的江城地圖上,N多天價小區的位置。

“這麽多?”費偉名瞠目結舌。

“不要吃獨食,或者,不要吃的讓人覺得你在吃獨食。明白我的意思?”

“你真的肯定?”費偉名有點頭昏了。

“這裏的地皮,在五年內。注定要翻出太多地利潤來,至於怎麽操作,我提醒下,控製了一部分積壓著,比如特別好的地段。其他的地方。慢慢的放出來,一次一個價格提升。明白?”

“我就擔心資金不夠。”

“你怎麽不把江城買下來?”沈澄鄙視著他。這個白癡想錢想瘋了,還真想全買了?

惱火的瞪著費偉名,沈澄罵道:“我和你說,你不要想全吞了,當心到最後人民民主專政了你,豬頭三。就這一塊地,這裏。”

敲打著日後這裏平均房價萬元一個平方的區域,沈澄道:“就這一片就夠你的了。到一定的時候,犧牲點好處和開發商換點特好的樓層房間。轉手更是錢,不轉手,自己留著也不錯。還有,到一定的時候還可以自己搞點項目。到時候我和你慢慢說,政策多呢,不過地皮是根本,算了,你智商不高,我看我先給你注著吧。”

隨即沈澄在地皮上幾個區域畫下了甲乙丙丁等字。

“甲等是最好地。依此類推。操作的差不多告訴我,我們一塊塊的來,任何資金投入,我們一人一半,利潤風險全是這樣。OK?”

“OK。不,不,我四你六。消息值大錢呢。”費偉名忽然拉住了要走的沈澄。

沈澄摔下了他的手:“老費,我們是好朋友,是兄弟,我地朋友不多,我也不是吸血鬼。明白麽?”

“不是,沈澄,咱們做生意……”

“隻要我們彼此愉快,錢到一定地地步不就是數字麽?”沈澄灑脫的打開了門,然後作弄對方似地擠擠眼睛,擠兌著道:“我知道,你老小子是想圈住我,以後其他的消息我也就會和你透露了?嘿嘿,我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隻有真當自己朋友,想合作並且完全確認的人,才會說這樣的話的。

費偉名一顆要綁上沈澄這輛戰車的心,算是放下了。

被說破了心眼,他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沈澄擺擺手豎起了中指:“朋友不必玩這些,老費,你落下乘了,我鄙視你。”

鄙視就鄙視吧。

因為費偉名也在鄙視著自己。

他就坐了那裏,看著那個平時不顯山露水,關鍵時刻總讓人瞠目結舌的家夥,紈絝似的搖搖晃晃著,居然就那麽一直的豎著中指,一直到走到了那邊的車邊,才放下了手,頭也不回的拉開了前麵汽車的門,然後再見也不說就這麽走了。

費偉名搖搖頭笑著,他低頭看看地圖。

不。

是和沈澄一起的,未來的藍圖。

就那麽粗糙的幾個圈,還有那歪歪扭扭的字跡,代表了什麽?費偉名隻覺得手裏已經有點泛舊了的地圖,重值千金。

好吧。

以後和他想什麽就說什麽吧。這樣也好。這樣的朋友也很好。

費偉名想著這些,繼續微笑著發動了汽車,他現在有點想去那些地方,去切實的呼吸一番,去再仔細的看看那些未來。

他很相信沈澄的消息。

因為沈澄和上麵很多人的關係是他所知道的,而沈澄一貫的表現也是他所知道的。

酒吧的成功讓他對之前,自己對沈澄的懷疑有點慚愧。

如今對於沈澄。

他已經徹底的堅信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