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威脅!

裸的威脅,可是鄭暉那凶狠的眼神,讓柳駿清楚,這不是玩笑話。

自己的兒子鬧事在先,打人在先,他也知道,十八號是剛剛開張的酒吧場子。雖然他沒有做生意,可是活到了這麽大,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人家剛剛開張的場子,自己的兒子就指名道姓的在這裏鬧事,還把“與此無關”的沈澄,牽扯過來。

他兒子可是口口聲聲要沈澄過來的,據說還認為沈澄不算個啥。

誰被這麽罵不惱火!

“我打狗的,該怎麽處理,兄弟們怎麽處理。”

就在這個時候,沈澄把手向前一伸,走到了幾個轄區所幹警的麵前,同時回頭喝了聲:“鄭暉,還有剛剛凡這裏動手的,全部過來。”

暉一招呼。自動的,凡事剛剛動手的全出來了,一共鄭暉,白三,勇子,小國,還有兩個保安。顏豔俏生生的走了上來:“他對著我吹口哨,我打了他一個耳光,踹了一腳。”

這就是種氣派啊。

流氓打架很正常。但是更正常的是警車一來便鳥獸散!可看看人家?

雖然知道那是沈澄的原因,不過沈澄剛剛給人的感覺,已經不是警察了,簡直是悍匪,這下就看得出人家的底氣來了。

出來混,最在乎的是二方麵。敢打敢殺,另外要有後台。不然隨隨便便地一次動手就進去二年,出來再進去,出來再進去的,混的再好,名聲也就被時間消磨謝了。

而現在看這局麵,人家怕啥?公安局就人家家裏開的。

沈澄一邊看著幾個幹警,一邊回頭冷冷的看著城管局的局長大人。

他這樣其實是在逼他。

柳駿豈不知道?他們這邊去派出所了,自己兒子那邊能不去麽?自己兒子可是先尋釁滋事地,還召集了人手。這些法律上他可是有點知道的。

落了沈澄父輩的手裏,自己兒子恐怕………

再說,影響出去了,輿論肯定是,注定一邊倒的罵著自己這邊的。

這種窘境,頓時逼的柳駿頭都大了,他在苦苦的想著。卻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沈澄低聲下氣什麽,於是他隻有把氣撒到了屬下的身上:“你們幾個,也去派出所。”

“還輪不到你吩咐。”王斌帶著人走了進來,看也不看他的損了一句,然後手一擺:“你們幾個,全把他們帶走,沈澄,上車,鄭暉你們自動到局裏去。”

這裏是鏡湖分局轄區。

沈子豐上台後,治安大隊空下的一個位置。便給了跟班王斌。王斌管這些,也合適地很。

隨著王斌的到來。

這下子,十八號門前的戲算是散了。

不過高下已經立判。

大家全看得到,鄭暉他們自己開車去的,沈澄顏豔坐上了王斌的車,派出所和治安隊出了二輛車,卻是囫圇的把一群血淋漓的,城管係地人馬,塞了進去。

沒有人看柳駿一眼,直接就拉著走了。

呆呆的看著散去的人群。聽著耳邊傳來的嘲弄,柳駿氣的閉起了眼睛,卻又無可奈何,人家做的這樣沒哪點不對,自己要反擊也隻有一個機會。就是看判下來的時候的輕重。然後再找機會。

問題是,能讓他們真處罰下來麽?

想到沈澄背後的人。冷靜了點的柳駿想起了一些傳聞,一頭地冷汗,他做夢想不到今天晚上在這裏遇到這麽個主。

這下怎麽辦!

重重的歎了口氣,柳駿坐回了自己的車裏,他和沈子豐沒關係,和陳斌沒交情,因為這兩個都是新貴。可是找誰呢?

社會上,有事情的時候,求人也是門學問。

一,必須對口。包括親戚關係,上下級關係,戰友關係,同學關係,朋友關係。但前提是必須真的鐵。

二,就是必須恰當,遇到這樣已經激化了矛盾的事情,而且沈澄的家裏條件在這裏放著。所以拿人壓是沒用的,何況也未必能壓的住。

閉著眼睛琢磨著,想著自己和沈子豐之間,有哪些轉彎的聯係,自己地好友裏哪些人是和沈子豐能說上話的。而且,目前看,為了消除影響,加上自己的關係網,想來想去,最大也隻能找到陳斌。

一步步的,縮小了可以利用的人脈***。一時候,柳駿還真地想不到一個合適地人,能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就在他反複的琢磨著地時候,局長身邊人自然是玲瓏人,看得出現在的困境,於是他身邊的一個人忽然道:“柳局長,剛剛那個女孩子是顏同的閨女,你表弟不是城西工商所的麽。”

“對,對,上次他還和我說到顏同開了這個酒吧的。對駿想起來了,平時他哪裏在意這些,吃喝玩樂不就這麽回事情麽?反正去哪裏也要不到他掏錢。

而他的表弟也是這玩意,也就順嘴一說,顏同開張了,招呼了有時間去玩,平時算個朋友。

對了,柳駿想到了,那沈澄的幹老子是顏同,沈子豐的把兄弟,又是那個女孩子的爸。他周圍的幾個。也是聽說過這些的。想到這裏,全慫恿了起來,柳駿趕緊的拿出了電話。啥子事情不幹,趕緊的先請出顏同來說話。

又能拖住了沈子豐,又能拖住了沈澄。

隻要他肯出來。

那就好辦了。不然地話,檔案上白紙黑字的來這一出。自己兒子的前途就全沒了。

柳駿可是很清楚的。自己咬不到沈澄什麽。

沈澄最多也就激憤之下打了調戲他妹子的人,自己的兒子現在是和鄭暉之類地“無業遊民”在拚,穿鞋的和光腳的能耗著麽?那鄭暉可是殺人放火的,沒事就進出看守所的。再說有沈澄在,別搞到最後,鄭暉他們這些占著理的一方還未必會進去,而自己兒子卻撈不出來了。

想到這裏,他更急了:“你現在先給我請顏同,我就在十八號樓下,我去帶你。快出來。”“他對你吹口哨?”王斌一臉的不爽。

顏豔在那裏眨巴的著眼睛,委屈著:“是啊,氣死我了。”

沈澄隻當沒看到,他都要吐了,特麽的禍害也會狐媚人了?這不是放火麽?沈澄擔心的看看地王斌,果然,禍害的色誘之下。王斌閣下已經有暴走的預兆了。

澄按捺不住了,在一邊叫了一聲。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叫道:“幹嘛?”

“…….幹嘛,開車小心啊,幹嘛。”沈澄大怒,怎麽?現在嫌我礙事了?

一嗓子吼的兩個人確認了,哦,沈澄原來也在啊。

王斌心虛著,趕緊的收斂了點,經過沈澄這麽一出折騰,他倒是冷靜了下來。隻有顏豔不滿的掐著沈澄。小虎牙在黑暗裏賊亮著。

“你離我遠點,有人會吃醋地。”沈澄撥弄開了她,也徹底的撥弄開了裝神弄鬼的兩個廢物,那自以為聰明的掩飾。

他一句話說的顏豔刷的一下紅了臉。王斌也覺得脖子後麵汗毛全豎起了。

沈澄在那裏壞壞的看著,帶著懷疑:“你們啥子時候正式的?不對吧,沒作案時間啊,還沒有?恩,反正也差不多了,我看王斌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等幾年我們兄弟一起結婚吧,正好扒拉扒拉的。把我顏叔那點家產二一添作五。”

顏豔到底是顏豔。

害羞著害羞著,聽到這麽一句,還是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放屁!憑啥子和他分?”

“你不是和他有一腿麽?你還想找誰?男人分錢,女人走開。坑這麽點下來,我們兄弟兩個沒事情還能出去樂和樂和。對吧。王斌。咿,你老小子啞巴了?”

這個時候。分局已經到了,車子急促地刹車,然後停了下來。

王斌也不搭理沈澄,麵對這樣的問題他是不好接話的,他隻好跳了下去在咋呼著:“這幾個全押上去,分開審問。”說著走到那個牙簽男的麵前,上下看了看他:“吹的不錯嘛。恩?”

劈頭一個暴栗,他這個動作,讓周圍的人明白了。

隊長哪點心思誰不知道?哦哦哦。敢和局長的幹女兒,隊長心裏想的那個啥,吹口哨?

特麽的,這次兄弟們不整的你以後隻吹簫!咱也不配做人民警察了。

人押上去了。

沈澄悠哉遊哉地下了車:“王斌,別怎麽折騰了,等會人情要到了,點到為止吧。”

“恩恩。”王斌孫子似的,不敢看沈澄。

“哦?”沈澄半張著嘴,掐著王斌的下巴,用力的把他的頭轉了過來,兩個男人就在分局地大院子裏,臉對著臉。沈澄一臉地悲憤:“說,你和我妹子有沒有這樣。”

“就是這樣!這樣啊。”沈澄把嘴湊了過去。

氣的顏豔刷地一下拉開了車門,狠狠的踢了沈澄一腳:“你這個日塌了床的敗類!”

轉頭,姑娘又指著了王斌:“你笑什麽?滾上去辦案啊。”

王斌沒人權,他立即連滾帶爬的上去了。沈澄沒好氣的站了那裏:“你也別在外邊嚷嚷,人家不要個麵子?你看這事情?你我現在都是犯人啊。喏。”

沈澄氣的大步走到了剛剛停下地汽車前。劈手把鄭暉手上的羊肉串拽了下,狠狠的往地上一摔:“你特麽的,這個時候還吃?”

“不是,不是。”鄭暉張口結舌著。

白三連忙在一邊解釋著:“沈少,是文文送給他的“文文?”沈澄隻覺得腦袋嗡嗡的。

“哦,就是跳鋼管的那個。”顏豔走了過來:“小蹄子看上你了?哎呀不說了,先上去吧,那邊都上去了,搞的這樣不太好。”

你也知道啊?

沈澄無奈的看了下顏豔,又瞪了下鄭暉:“抹了油水。等會吃不行啊?怎麽也要把表麵文章做好,我看你是糊塗了!”

鄭暉灰溜溜的點點頭。

帶隊跟著沈澄上去了。

把人頭安排好,一個個地坐那裏做筆錄,表麵程序反正是要走的,這麽大群的人,也要耗費不少警力的,等到好不容易閑了下來。王斌又跑了沈澄的身邊:“你別瞎說。我和燕子沒呢。你這麽著搞的我怎麽好意思?”

“不點不透,勞資這是幫你的忙!哎,我還和我家燕子一起洗過澡地,很小的時候,你不介意吧。”

沈澄搖搖頭警告道:“沒結婚之前,你特麽的想也別想。”

“我說兄弟啊,你不…”王斌已經要哭了。沈澄嘿嘿了一聲:“兄弟?我是你哥!是你大舅哥!”

“是是是。”王斌沒脾氣。

一屁股坐了沈澄的身邊,沈澄丟了根香煙給他:“哎,王斌,今天床塌了的事情別說出去啊。特麽的,見鬼了。我爸沒來??”

“沒,估計被你媽在罵著呢,哈哈。”王斌想著忽然笑了起來。

沈澄也咧開了嘴:“活該,那關頭。”忽然的他臉色一變:“得了你等會,我去衛生間打個飛機,看看還行不行,不行還要抓緊時間去看。”

就在兩個混蛋嬉皮笑臉的時候,沈澄的電話終於響了。

他掏出了手機,是顏叔?他接了起來:“顏叔。恩,哦,我說的嘛,嘿,找你出麵?好。燕子在呢。我知道我知道,行。”

“怎麽?”

“電話找到你丈人了。”沈澄晃**著腿:“他兒子馬上要工作。在這個關頭出這個事情,他可是吃不消地,再說又沒理,於是找人情啊,就找到了工商所的一個關係,然後找到顏叔了。”

“那不就好了,到此為止嘛,哎,我說沈澄,你小子算的真精明啊。就沒逃過你的算計一步?”

“廢話。”

沈澄不屑的看著王斌:“電話一來,說是啥子局長家的,我就知道了,有把柄的自然好收拾,不過假如是那光腳的混子,那今天鄭暉可真要進去了。”

“其實也要輝子注意著點。到底現在不一樣啊。還有你。你以後也注意點影響啊。今天有的話你說的過了點。”王斌勸道。

沈澄請他辦事他是絕對沒二話,可是他也是真心為沈澄好。

“哎,我和燕子已經說過了,就不重複了,我自有主意。”沈澄笑了起來:“你再去看看,把該做地程序做下吧,等著那邊來了,人情又多一份。”

“恩,我先去收拾下。晚上我找你有事情,你別亂跑啊。”王斌站了起來,走了幾步,丟了一句。

沈澄奇怪的看了看他,點了點頭,他的電話卻又響了。

看著王斌去忙活了,沈澄低頭看看號碼,是老四的,這個時候他打電話來幹嘛?於是沈澄有點奇怪了:“老四,你有事情?哦?行,你給我留意著,我等事情處理了找你,好。”

做個壞人有意思!

沈澄笑著歪了腦袋看向了樓梯口,顏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