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來了。

十袋。

沈澄伸出手指點了點麵前,對方客氣的把貨放下。正要陪著笑出門,沈澄卻站了起來,對他擠擠眼睛頭一歪。販子愣了一下,沈澄笑了笑,向著衛生間走去。

他連忙跟了上去,沈澄還不忘記忽悠兩個小妞一句:“等我來再H,知道麽?”

然後進了衛生間。

沈澄手指放了嘴唇上“噓”了一聲。對著販子招招手。

販子當他有什麽事情,連忙陪笑著:“怎麽了,大哥?”附耳過來了。

“我是警察叔叔。”

販子渾身一陣冰涼,頓時僵硬了動作,沈澄那搭了他肩膀上的手,卻已經收緊了,勒住了他的脖子。本來想扭,還是養住了力氣。

側身一帶。右手成了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空出來的脖子上。

頸動脈上撲通一下。

外邊已經一陣尖叫聲。

警笛也在四周響起了。沈澄刷的拉開了門。吳征在外邊大吼著:“不許動,警察。靠牆抱頭。”

“蹲好,蹲好。”沈澄不客氣地抓住花容失色地兩個小妞。按了牆角。老實不客氣的又摸了一下,然後回頭吩咐:“吳征,看著他。”

一歪頭,然後他向外跑去。

“你去哪呢?”吳征在叫著。

沈澄迎頭正看到幾個武警衝了進來:“哎,衛生間一個。吳征跟我走。”

一個武警正瞪著他,沈澄一邊戴著放兜裏的袖套,一邊鬱悶的道:“看什麽,光頭就肯定是流氓啊?”

吳征哭笑不得的跟上了他。

卻不知道沈澄去那裏,因為按著任務,已經完成了啊。沈澄大步向前跑去,他連忙跟上。

武警在進進出出著包廂。警察們也在進出著。

路頭。沈澄很快地看到了吳局長:“吳局。劉主任呢?”

吳局長正在對著電話說什麽。看到了他,居然就放下了電話,遞了過來。吳局什麽的幹警,有的不知道沈澄什麽來頭,正奇怪著。

沈澄已經拿起了電話:“劉叔,我要槍。”

“怎麽?”劉良才在電話裏問道。

到底是劉叔啊,一說就給我通話,一要,就隻問怎麽了。嘿嘿。這靠山。鐵!

沈澄壓低了嗓子:“天台有可能。”

“行,小心。”

曆史說明了一切。

對沈澄,劉良才百分百放心,他立即吩咐沈澄把電話給吳局長。

吳局長目定口呆的看著沈澄,接著電話。劉良才這個主任。可不是一般的主任,那是馬上的副廳長!吳局長聽他的吩咐。能不上心麽?趕緊地,他示意手下把槍給沈澄一把。沈澄抓了手上掂量了下,回頭對吳征一笑:“你也拿把,跟我?”

吳征看向了吳局,顯然也驚呆了沈澄地通天本領。

吳局長忽然的心領神會,牙一咬:“也給他一把。沈澄,你們小心。”

“是。”

沈澄笑了,就是帶你侄子撞撞運氣的,他手一擺,帶著再白癡也明白了什麽的吳征,跑了回頭,衝進了武警早已經進去的安全通道。

“跟我上。”沈澄大步向上跑。

進出著的武警們看著兩個年輕人,有點奇怪。知道他們是警察,可是?

“誰是沈澄?”忽然的上麵一個帶隊的問道。

“我。”

“接到命令,要我們配合。”

“謝了兄弟,跟我上,控製天台。小心。”沈澄大聲道。一群漢子齊齊的答應了一聲,向上跑去。

夜總會地大樓足有十層。這麽大的場子裏,除了夜總會之外,浴城,賓館,飯店,內藏還該有賭場。

不過沈澄的興趣不在這些。

因為嘛……

腳步聲轟轟作響。

一班持槍的武警在身邊,軍人的蕭殺氣息撲鼻。

年輕地吳征心裏激動地不能自禁。沈澄卻麵沉如水。那麽多的監控鏡頭,這種檔次地組織足夠有非常豐富的反偵察手段。

四周已經被包圍,相信在這裏的大魚隻能在內部藏匿。

密室?

他們沒這麽愚蠢。

天台上倒是極其有可能。

試試吧。希望他們在。

哢嚓一下,沈澄把子彈上膛了,前麵的武警已經一腳踹開了天台的門,衝了出去。沈澄對了吳征回頭一笑。然後槍口對準了水箱。

看到一覽無遺的天台。

剛剛衝出地武警也正在懷疑著,沈澄這個動作讓他們立即警戒了起來。一群戰士衝了上去。團團地圍住了兩個碩大的水箱。

吳征向上前。

沈澄一把拉住了他,壓在了身後。才走到了前麵,仔細的看了起來。

因為,在他的人生裏,很久很久以前。道上有人吹噓大陸公安實在無能。到手的功勞也丟了幹淨。這句話是三合會在馬來地頭目。達圖說的。

達圖是聽他的同道說的。

據說,九七那年,和勝和家的和仔,跑到大陸去搞錢,公安知道了去抓人,進場之前就被發現了,他小子聰明。躲藏了水箱裏然後跑了。

沈澄記得達圖那狗臉上的嘲弄神情。

也認得資料照片上。仲天和身邊一個穿著牛仔褲。小開樣子的,那個幾年後被自己幹掉地家夥,就是合勝合地人。

達圖說,和勝和的和仔?仲天和?和仔?

哦,不會就是這個家夥吧?

從看到資料後,進場的時候,沈澄看到離開目標遠距離的位置,三個最佳設置點上,有著設備。他就聯係起了達圖的那句話。

抱著試探的心理。

或者說求證的心理,於是他衝了上來。

至於吳征嘛,自己剛剛到省廳,上麵有劉叔了,下麵也要有點啊。舉手之勞。能帶上份人情,就帶上份吧。

這十年的老本。

果然吃的夠舒坦。勞資還就專門打黑了!嘿!

“去看下。那邊地門鎖。”沈澄收斂了心神,沉聲吩咐道。門是被走在前麵的武警踹開的。又急急忙忙抱著看下水箱的心情,沈澄還沒來得及檢查。

同時,也是想讓吳征這小家夥遠一點。

看著吳征過去了。沈澄撇了下嘴角,看了看,他直接站到了右邊的水箱前。

水箱,是一個豎起地橄欖球形,當然要粗壯多了,兩頭也很禿。

很好藏人啊,一個裝水,一個不裝水,悄聲無息地在裏麵躲藏幾天都沒問題。老小子會不會內部裝潢一下?

沈澄壞壞的想著。

抬手,對了水箱舉起了槍,揚聲道:“可以對著我開槍,不過外邊還有一個班地火力。和仔啊,你要冷靜。另外,關二爺要我給你帶句話。”

這家夥在發什麽瘋?

沒接觸過這種風格的一班武警麵麵相覷著,卻也毫不猶豫的把槍口對準了水箱,哢嚓一下,齊整整的拉響了槍栓。

“關二爺昨天晚上托夢給我的,他要我告訴你,坦白從嚴,牢底……特麽的,說反了,出來!”沈澄惱羞成怒。

警痞眼睛的餘光,看著武警戰士們要崩潰的神情,實在是無地自容之下,他幹脆抬手砰的,對了水箱上半截就是一槍。

子彈砸在了水箱上,火星閃著,這可憐的七七威力實在渣!

這一槍,把吳征嚇了一大跳,邊上的幾個武警也沒想到沈澄說開槍就開槍,剛剛那位班長在聽了沈澄的話後,人家正差點沒替他羞愧的從天台跳下去呢。

這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就開槍了?

可是,奇跡就是這樣的發生了。

因為……

水箱裏有人說:“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政府,不要開槍。”

“你特麽的才姓政呢!”沈澄毫無風度的破口大罵。

隨即閃了一邊,雖然人人都有僥幸心理,遇到這樣的情況隻能低頭,但是出來混的,神經不一樣,萬一這兩個王八蛋算來算去,反正回歸了,怎麽也是個死。

然後他們人品一爆發怎麽辦?

他可不想再犧牲了。

很認真的,把槍口對了水箱的下麵。下麵的底部,一陣響動,然後打開了,燈光的照射下,居然看到上麵偽裝的灰塵還有綠苔都沒有一點的剝落。

真是專業啊。

沈澄嘖嘖著,又警告了一聲:“負隅頑抗,就地格殺!趴下。抱頭。”

這句話終於說對了。

武警們一邊佩服著沈澄的思維之準。眼光之毒,一邊還在想著他之前地那句話。那句怎麽想也是不該在這種場合下,說倒了地混賬話,聽到了這一句後,他們剛剛在心裏齊齊的感慨了一聲。

警痞又來了。

沈澄說:“抱頭。對,向前,蠕動!沒家夥?沒家夥你還叫出來混的?”

仲天和聽了很想死。

幾個武警沒給他機會,直接一把抓住了他,拎了起來。

隨即,後麵那個,曾經被沈澄幹掉的也下來了。

也沒家夥。

“阿SIR……”仲天和的臉扭曲著。頭發被抓地疼。

沈澄看著他。直接打斷了。然後道:“叫我差佬啦,阿SIR,阿SIR,看你射不出來。和仔,知道我是誰麽?”

仲天和痛苦的想搖頭。

沈澄走了過去,看看他,又看看那個“熟人”。

“唷,不是反骨仔麽?哦,知道為什麽叫你反骨仔麽?我特麽不告訴你。”沈澄甩手一個耳光:“講啊。裏麵還有人木?”

吳征在一邊看著沈澄,忽然一口港台腔的普通話,想笑。

沈澄仿佛察覺似的,回頭瞪了他一眼:“傻小子,還不去請功啊。這麽多兄弟等你電話呢。”頓時。一群小武警全興奮的笑了起來。

警痞很有成就感,他猙獰的一咧嘴:“自古軍功要沾血。人頭滾滾,才換了前程啊。哼。”

說著他看著那個反骨仔:“裏麵沒人了?”邊上的武警剛剛檢查完,在那裏道:“沒有了。”

澄理所當然地當了領導。

他淡淡地一笑:“講話,服氣不?”

此情此境,兩個倒黴鬼不點頭也不行。

“鱉!”

神經病忽然的扯著反骨仔的耳朵嚎了起來:“你就是隻鱉,這就是甕中捉鱉,來,讓勞資彈一下!”

“沈澄!”

剛上來的劉良才在後麵又好氣又好笑。

沈澄曲起了手指,僵硬了那裏,回了頭來,後麵已經是一片人群,還有很多人陸陸續續的冒了上來,他尷尬的扯了下嘴角,憋著真不好,想了想,他還是狠狠的彈了一下反骨仔的腦袋:“爽!”

後麵一片大笑,隨即掌聲如潮!

然後,在沈澄的堅持下,被他推倒了前台地吳征開始匯報,又看著把人押走了。

沈澄終於老實的站在了領導們的麵前。

“你是怎麽知道的?”劉良才對此很好奇。心裏卻再次覺得,帶沈澄,真的是對了,這就是個寶啊!雖然有時候活寶了點。

沈澄翻了下眼睛:“感覺吧,會議我也參加地,我總在琢磨有什麽遺漏沒有,結果胡思亂想地,蒙上了。”

“哎,我們真是無地自容了。”吳局長在一邊道。

沈澄鄙視他,要捧侄子也不能帶著同事一起作踐吧。

劉良才嗬嗬一笑:“那你怎麽知道是右邊的呢?”

沈澄愣了:“蒙地啊。反正就兩個。”

這小子裝瘋賣傻呢?劉良才瞪了他一眼,聽著周圍又響起的善意哄笑,想想,他也算了。這孩子有自己的主意,不過這樣也好。

一個人太過了也不行,**不羈大概就是他的自我保護吧。

又看了一眼沈澄,劉良才對著吳征很認真的道:“吳征不錯。這次表現也很優秀。嗬嗬。走,這次兩個年輕人立大功了。一定要好好鼓勵。”

沈澄微笑著對吳局長微微的點了下頭。

吳局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容裏,寫著兩個字,領情!

雖然地位歲數相差的太大,可是沈澄的人情做的明顯,背靠大樹的新貴能這麽對自己的侄子,所以吳局長從心理上,已經把那些虛幻抹去了。

隻留下一顆,長輩的心。

“吳征,多和沈澄學習。知道麽?”

聽著叔叔語重心長的話,吳征重重的點點頭,他在接觸以來,到現在為止,算是服了沈澄了。沈澄的手則已經很及時的,在吳局長的注視下,搭上了吳征的肩膀。

警痞嬉皮笑臉的摟著人家的侄子:“我們互相學習,吳局,吳征和我可是兄弟了嘛。對吧。”

“對!”吳征大聲的道。

他年輕幼稚卻真誠的笑著,混不知,沈澄和自己的叔叔,就此“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