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喜歡喝湯吃煲。

而這個年頭還沒在國內完全流行起來的奶茶,在香港也早已經開始了。

老婆湯館說是湯館,其實就是一個休閑的小場所。賣煲賣吃食,賣賣飲料香煙,米線,麵條等亂七八糟的。

門麵很小,裏麵是卡座。

就有點像九龍冰室裏,鄭伊健開的那家。

吳征聽不明白耳邊嘰嘰喳喳的粵語。時不時的還夾雜著幾句英語單詞。卷著舌頭發言嗲嗲的,未必是年輕的少女,而是大媽。

這顛覆了他在香港電影裏看到的,滿街大腿,滿眼春光的美好想象。

太妹們不少,可是太古怪。不是他喜歡的風格。吳征在那裏遺憾的眨著眼。

沈澄看著這批肥豬流的鼻祖,停了腳步,身後的樂章已經跑了上來,搶在了前麵。還有兩個軍裝也到了現場。

事情開始調查。

吳征問沈澄,他們在說什麽,沈澄沒搭理他。

耐心的聽著抑揚頓挫的粵語在那裏唧唧歪歪,偶爾還有著點女人的尖叫哭泣。卡座裏麵一塌糊塗,幾個年輕人滿頭鮮血的坐了那裏。

已經被軍裝控製住了。

而地上還躺了一個。在那裏抽著腿。

沒一會,樂章苦笑著回了頭來,他已經問過情況了。他對著沈澄道:“兩個幫派的馬仔遇到了。不過是為個女人打起來的。”

“無非是女色,或者麵子。”沈澄笑道。

眼神掃去。裏麵卡座上,一個穿著短裙地女孩子坐在那裏,臉上帶著點淚痕,可憐兮兮的看著外邊。沈澄地目光和她遇到了。

然後沈澄忍住了。

這不是誇張。他認識她。

香港人口就這麽多,常年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更少。經常是走路都能遇到熟悉的人。至於本土的,漂亮點的,混地女人則更少。

所以沈澄印象深刻。

記憶裏,她早就沒有現在這麽單純。那深藍的眼影,鮮紅的唇,吧裏鐳射下瘋揚的長發……

今年十八歲了?這是她初出江湖的第一戰吧?她後麵的人生軌跡該如何?

找了一個大哥,為前男友報仇。然後就和那個大哥一起了。然後再找一個更大的大哥。反正漂亮地姑娘是玩物。隨著玩她地人越高檔。她的地位漸漸也高檔。

江湖就是這麽的不歸路。

而更多的女人還沒有她這麽幸運。遇不到一個稍微好點的男人。碰上了吸毒,賭圈,很快的就會被那些怪獸吞噬的一幹二淨。也許,多年後,運氣好能在戒毒所看到,運氣不好,隻會在深夜的街頭看到,更有的,從此無影無蹤。

出來混地男人怕跟錯了大哥。出來混的女人怕上錯了床。這是門很現實的學問。

“你在想什麽。”吳征有點好奇,沈澄的臉色複雜神色難明。

樂章也看著他,沈澄看看樂章:“那妞惹的事?”

“也不是,一起喝茶,她找地那個爛仔之前爭她地時候惹了別人。人家來講數。結果仗著後麵有人跟人家鳥,被人家打趴下了。平時的兄弟嘛。沒一個幫忙地。”樂章臉上有著譏笑:“和電影裏一樣。”

可是怎麽口氣有點炫耀呢?

沈澄瞪了他一眼:“香港佬,我隻看李連傑的電影。古惑仔不看。”

樂章被他硬邦邦的一句頂的有點尷尬。

“有這功夫和勞資炫耀啥生活常識,去看看,那邊探頭探腦的誰啊?”沈澄撇撇嘴說著的是半條街外,人群裏的幾個爛仔。

樂章抬起頭來………怪了,他真是天才?他怎麽知道他們是那邊派來望風向的?

樂章趕緊悄悄的走到了軍裝身邊:“師兄,那邊…”他趕緊跟上。

沈澄已經拉了下吳征:“走,抓人。”

吳征立馬繼續外八字。沈澄手插著褲兜裏,向著那邊走去。一臉的吊兒郎當,邪氣十足。

打架的時候不要命,考慮後果就手軟了。但是打過了之後,一定要看看,嚴重的話就要跑路,不嚴重也要躲避幾天,找人出來談談,事情就這麽了結了最好。

不然鬧到最後一拍兩散,軍裝可不是吃素的,現在又多了一幫子大陸來的大兵,一看就是彪悍的。

道上的大哥明白的很。

受著大哥們的教誨。小弟們自然也有數。

於是他們來看看。

於是沈澄站到了他們的身後。大陸香港,風格不一樣。

沈澄更喜歡野性一點。打了再說嘛。

對方三個人。他繞了個半圈,三個小爛仔居然沒發現。他就這麽走到了背後。劈手揪住了頭發先放倒了一個。吳征已經也抓住了一個。

他們可沒先說自己是警察。三個小家夥有點傻眼了,滿口的唧唧歪歪著。

澄二話不說,幹淨利索的把最後一個單手扣住了手腕,一拽,一個抬腿上去,猛的掀住了對方的肩膀,一個狠狠的翻騰。

把對方翻的四腳朝天。

周圍的人群全嚇的散開了,沈澄向著四周看去,發現沒什麽動靜了,不屑的低頭踹了一腳:“撲街仔!爬起來,就是你!”

隨著他的手指向,其中的一個人額頭上有點血痕。

樂章在一邊出示著證件,把他抓了起來。沈澄擺擺手:“就是他。先帶回去吧。”

樂章點點頭,他也知道,望風向的被抓了,後麵等不回來就注定是要去跑路了,不過這些爛仔還嫩,能去哪裏?又不是什麽大事情,好收拾的很。

樂章也依言抓著那個家夥。

沈澄和吳征一個帶一個,向著鬧事的地方走去。

果然,額頭上帶傷的,是剛剛打架的爛仔中的一個。

“你咋知道的?”

“這有什麽奇怪的,電影上就這樣啊。”沈澄回答道。

樂章翻了下眼睛,不吱聲了。

沈澄卻已經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在那裏哭著說情況的妞。警車在一邊大門洞開,後趕到的軍裝在了解現場情況,坐著紀錄。

閑著的把人在向車子上送。

救護車也已經呼嘯而來了。那個被打的在地上的家夥,已經被拎著起來,向著外邊走著。一眼看到了被沈澄抓回來的三個。

他狠狠的瞪了這邊一眼。

沈澄一下子樂了:“完了,這事情沒完。幹嘛不好?恩?”說著他拍拍被樂章抓的一個,在那裏笑著:“當人家馬子打人家。這下你要有麻煩了,大哥誰啊,罩得住不?”

樂章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我們走啦。沒我們事情了。”

澄撇撇嘴,那邊的女人再次的把目光投了過來。

沈澄走到一邊看看樂章身邊,那個軍裝的筆錄。小軍裝對了他一笑,知道他是大陸來的公安。沈澄點點頭:“那女的叫付紅?”

聽到他用國語說自己的名字。已經走了過去的女孩子又回了頭來。

沈澄五味俱全的看著她。

沉淪吧,紅姐。

“你好像認識她。”一直很注意沈澄的樂章在一邊道。

沈澄撲哧一笑:“是麽?漂亮姑娘我全認識。到吃飯時間了吧?今天晚上還AA製不?”

懇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