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榮在梁軍長刀出鞘,鋒芒四射的壓迫下,連汗毛都刺的豎起,不敢動彈話也說不出的時候。

沈澄正在擦手。

雪白的手套上鮮血淋漓,然後被他揉成了一團,砸到了對麵一個中年男人臉上。肥胖的臉盤上最明顯的特征就是那三疊了的下巴,而現在又多了團殷紅。

隻嘴唇特別的蒼白。

沈澄的手上空****的。子彈已經全部打光了的槍在他的腳下。

“何先生真是前輩。細節可見老人家的功力。這包廂別說是開槍,我開放炮都特麽的沒人知道。你說呢?肥妞!YE!”

純粹抽風的扭了下腰,雙臂曲肘,貼著腰向後用力一插。

沈澄一隻腳從一個四肢已經被打斷的家夥身上移開,下一秒卻又踏上了那張胖臉。

“沒心情和你廢話,銀行賬號,密碼。勞資最近手緊你又不是不知道。給錢放人,相信我沒錯的。”

胖子恐懼的看著這個家夥。他已經不奢望他手下來救駕了,而剛剛這個年輕人才殘忍的毀了他一個同輩兄弟的四肢,敲詐了那個家夥背著老頭子短下的逃命錢。

江湖風波險惡。真正有頭腦的人總有筆救命地後備錢,無論是東山再起還是就此隱退,這是後路。可是這個年輕人居然老道的連這都知道?

而他說放過自己的兄弟的,一到手卻就翻臉。見過當麵忽悠人了,才毀約掉頭又忽悠下一個。卻沒見過這樣,連台詞也不改的。

這,這是正宗的不要臉啊。

道上什麽時候有這樣的後起之秀的?

胖子傻眼的看著沈澄。

一邊是剛剛被砸染紅的粉臉,一邊是一隻有著兔子頭地鞋底印。配上那小眼睛塌鼻子和三下巴。怎麽看怎麽極品。

沈澄都特麽的樂了。

“大哥啊,他是他,你是你。你放心。說吧。快點啊。”

“我,我……”

“哦哦哦,對,你知道他的密碼了,然後我放了你好像不太可能?切,你擔心啥子,電話砸了嘛。我馬上出去就改密碼。私人銀行就是好。特麽的。勞資到渣打銀行貸個款手續比搶銀行還煩。”沈澄罵罵咧咧的跺了下腳,幫他直接蹭掉了一層下巴。

竹聯幫到澳門來操作計劃的二大堂主就這麽被揉捏,一個躺著,一個成了湯圓丸子。

然後,胖子被搓的堅持不住,還是說了。

沈澄掏出了配地手機,按下了號碼。他熟悉。以前常常幹這事情。

神經病雙手合十。改了密碼之後,一臉虔誠的捐了五十萬美元中國紅十字會。然後在那裏念叨著:“關二爺在上,後進晚輩生平隻做劫富濟貧之事。特立此證,天上地下,人神共鑒。”

胖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劇烈咳嗽起來。沈澄卻說著說著憤怒了:“你們怎麽這麽窮?”想到鬱悶處,立馬收回爪子,倒轉了手槍柄,沒頭沒腦的按著胖子**了過去。

隻打的胖子鬼哭狼嚎的,可憐他出來混了半生了。臨老卻又吃到當年的苦。疼地在那裏抱頭滿地打滾,沈澄上去按住了他:“知道麽老小子。不要到澳門來搞鬼。阿扁阿輝那撲街地命,黑道就是這些政客的夜壺,你特麽的還喝尿喝上癮頭了?下去的時候地藏王菩薩帶個話,就說我沈澄這輩子一定好好做人。謝謝他老人家讓我從活了一次。知道了麽?”

胖子恐懼的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這個騙子。開始說是四海的請的人,算過去和一個對手的賬。沒想到現在又說的不是那麽回事情。

還說什麽做了自己全家。不然就老實點,結果是大陸地條子不成?

不對啊,哪裏有這種風格的?

“你,你到底是誰?”

“沈澄啊。”沈澄奇怪了,腿打瘸了耳朵也瘸啊。

“你,你什麽人。”胖子固執的問道。

“沈澄啊。”沈澄二百五似的固執的回道。

胖子想死。

沈澄立即敏感地把握住了他地想法,甩手成全了他,轉頭把那邊有進氣沒出氣的,逮著嗓子眼又是頓跳,然後撿起了一枚彈殼,笑了笑。

擦了槍,出去了。

在他進了梁軍房間地時候,幾個人影閃現,竄進了他剛剛辦事的房間,把兩個白癡弄走了。一群人眼裏有著震驚,沈澄,這就是梁軍哥滿口誇的沈澄?

名不虛傳!

而沈澄已經走到了何榮的身邊,坐了下去,然後大大方方的道:“軍哥,辦了,還被我挖了老底。”

“恩?”梁軍已經收回了槍,又端起了紅酒,看他這麽說有點奇怪。

沈澄摸了下鼻子:“哦,那兩個白癡的跑路錢被我短了下來。錢不多,二百多萬美金,本來準備捐紅十字會五十萬的,最後想想沒舍得。”

軍咳嗽了起來。

何榮周圍的幾個兄弟全尷尬的看著沈澄,沈澄的手正捏著何榮的耳朵,在那裏隻當什麽也沒發生似的,還在抱怨:“我還和關二爺禱告的。可是一想,我們共青團員是無神論者。於是我也就不怕了。”

“…….”梁軍苦笑。

“你笑什麽。你介紹我入黨麽?算了,我還是找劉叔吧,你級別不行。”沈澄想想還是算了,甩手回頭對了何榮麵不改色地一個耳光:“何榮哥。本來輪不到我說話,出來混的反骨仔卻人人踩得。肥頭榮給你多少好處的?這個敏感關頭借著何爺的路子,走私活?”

周圍跟著何榮的人,全麵如土色,他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梁軍剛剛翻臉後,他們知道梁軍和何爺能說話。才耐心聽的,結果一聽,是最後一點不滿也消失了,反而為自己擔心了起來。可是…

就在他們微微的不滿,和梁軍都有點要說話的時候。

沈澄站了起來脫了外衣:“何榮,請吧。死活不論。我替軍哥,幫何爺清理門戶。沒這個本事輸了的話。軍哥,麻煩你在何爺麵前說句話,饒了他個不死。”

“好!”梁軍艱難地點了點頭。反而是何榮過去的幾條紅棍全露出了一種佩服的神色。

雷子這個後生做事講究!

“各位擔待。”沈澄一拱手,悠閑的晃動了下脖子。

走到了包房的空處。拉開了架勢,他才不怕,玩命雷子從來不怕,今天要立威就自己做回主吧。再說了何榮不親自上陣好多年。能咋滴?

何榮被逼的這份子上。卻還看到了活路。

騰的站了起來,看著梁軍。這動作立馬讓人不屑了,梁軍地臉上閃過了點怒氣,惡狠狠的看著他:“要賭九族麽?”

何榮渾身一顫。

梁軍這句話有講究,賭上了滿門的命,因為何榮在他說好之後,還不放心的看著他,這是找不自在了。

何榮慌忙的走到了沈澄的麵前。

“開始了。”沈澄一聲叫之後,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何榮正後退讓過後。看沈澄空擋,要前進。沈澄眼睛看著他,敏捷是敏捷,但是畢竟嘛,長笑了一聲。沈澄一個左鞭猛的抽了上去。

一下。二下!

勢大力沉地二下,何榮已經打地貼到了包房的牆壁上。沈澄虎吼了一聲撲了上去。劈手扯下了邊上的古裝壁燈,對了何榮的脖子就捅了下去!

撲哧一下,何榮捂住了脖子,沈澄的手上也被鋒銳的玻璃割的鮮血橫流。

他舉起手來舔了一口。再一個左鞭腿狠狠的抽了過去,腿帶過了一個比之前還大的弧度,偏偏何榮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

轟!

何榮生生地比沈澄抽到了牆壁上,然後緩緩的扶住了牆,倒了下去。

“看我?看啊,下去告狀!勞資怕個屁!”沈澄大吼著抓著何榮的脖子,劈手一巴掌,把玻璃直接打了進去,自己的手撲哧一下再拔了下來。

梁軍都看傻眼了,更別說其他人了。

他們不知道勝負,覺得沈澄敢這樣,還明顯不是梁軍出牌的,估計也有點手段,之前去收拾台巴子們,畢竟有槍,卻沒想到沈澄這麽凶悍。

這動作,就是純粹地一個字,做!

從開打開始,就算計了周圍地環境,一切絕對是他幾秒鍾內安排想好的。更寒人地,是他對自己也有如此的冷酷,包廂裏的人都聽的到他從玻璃上拔出自己手掌的聲音。

這小子太雷了!猛啊!

“軍哥,搞定了,沒丟你的人。”沈澄走了過去,坐到了還有著何榮體溫的沙發上,掀起了一瓶不下五千元的烈度洋酒,嘩啦啦的在手上洗了起來。

半響血止住了。

沈澄哢嚓一下,亮起了打火機,點上了根香煙:“我以後玩這一帶,行不?”

“幹!”梁軍舉起了杯子:“你小子不出來混,可惜了!早生個五十年,那就不得了啊!幹。簡直讓我驚喜。”

沈澄幹的痛快。

前生的師徒,今生的兄弟,在一群橫人麵前,踩住何榮冰涼了的身軀,暢飲著。他們在用來自比澳門遼闊多了的大陸,培養出的氣質告訴這些人。

什麽,才是四海!

“雷子,我們敬你。”幾個人站了起來。

沈澄淡淡的一笑,依舊幹了,回頭對著梁軍,他說道:“軍哥,跟你一場,我一點也不後悔,真的。”

“我知道。”梁軍哈哈大笑起了。

其實他不知道。

“來,過去的過去了,諸位兄長,我這杯酒,祝諸位在以後的日子裏,永遠的站好隊,走條陽光大道!”沈澄回頭端起了杯來。聽到了這麽一句話後,這些聞名澳門的紅棍們,心裏的石頭放下了,他們實打實的依言陪飲。

就此,雷子二個名字,徹底的揚名東南亞的江湖,但是這才是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出場式!

沈澄會在大國博弈的舞台上,有如何精彩的表現呢?期待2009吧,再次祝大家來年一切順利,開開心心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