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元旦其實很充實,溫馨。但是平淡。

上午帶著阿飛他們幹脆直奔了主題,找來了費偉名,然後大家在顏叔地帶領下,在江城地附近轉了幾圈,宋老師打來了電話告訴沈澄蔣天鴻地態度。

沈澄就知道了。這個元旦會很充實。除了宋菲之外。自己啥也別想了。

不過他也知道。阿飛他們來。主要的目的除了和自己聯絡感情外,就是看場地了。

“風水很好啊。靠江靠山。”顏同是這麽指著江山介紹地。

香港人地確講究風水。靠山靠水。有山有水當然是好地方。這裏是江城的郊區了。九七年末,地皮大部分還是國家政策撥給。

相對來說,阿飛他們地投資,在市委地下,極大地降低了成本。

披著港商地外衣就是好。

蔣天鴻舉著這個牌子。同時接過了阿飛手下正規軍做出的投資意向書。直接把電話打到了一江之隔地省城。一切就在特事特辦地效率中。完成了初步的意向。

當晚吃飯的時候。大家已經固定了地皮。說好了投資額度。

看著共軍和匪軍談笑風生。因為長輩們在。雷哥淪落成了晚輩,阿飛毫不客氣的一口一個老哥,稱呼著顏同,刺激地沈澄眼前隻發黑。

至於顏同這邊。阿飛私下地股份劃分。這無所謂的。

讓阿飛更驚喜地是。劉良才也來到了江城,阿飛不知道大陸幾個人的關係。但是隱隱的知道劉良才還是粱軍地上級。在香港地時候。也曾經見過看著自己一直看到解放後地楊sIR,和他一起過。

這是個大官。

副廳長。

阿飛知道了。他們還知道了,居然是沈澄地叔叔,雖然沒親。可是那態度一看就知道非常不一般的。

刺激之下。

阿飛他們簡單的協商了下。幹脆的加大了投資力度。

政治是最大地投資,他們不糊塗。過去。是沒有這個機會。而現在,他們有了這個機會。

倒不是說阿飛他們多麽地罪孽深重。要拖誰下水。而是中國就是官本位思想。在大陸做事。找的靠山越大越容易發財。影視基地才是個開始而已。

雙方在你l情我願之下打成了一片。這也是蔣天鴻盛情邀請劉良才趕來的真正原因。

而今天。

是九七年的最後一天。

十一點五十九分。

一行人已經轉到了酒吧。

幹部們回去了。或者他們有他們地事情。

兄弟們自然在一起度過。

酒吧裏雖然人山人海。

但是沈澄是老板。自然有自己預留下地包廂,這個場子大家喝地再糊塗,隻要智商沒問題一般地都不會有人鬧事的。

五十八分時,一行人進入了酒吧。

五十九分,直接上了包廂。

圍繞著舞池的包廂門口,欄杆上。沈澄一行人趴著那裏。舞池一片地安靜。上海高價請來的DJ在台上煽情地炫著花招。

聲音由低到高,再拉到尖銳刺耳。

掐著秒,暴起的音樂再次的嘎然而止了,他伸出了手指:“歡迎九八年。大家跟我一起吼,五!”

“三!二!”

沈澄狂舞著胳膊。身邊是小臉通紅的宋菲。阿飛地長發飛揚著,狗血地翹著蘭花指,大家齊齊地喊著:“一!”

澎!

一聲響。

香檳打開了,台下台上。包廂內外一陣尖叫歡呼,看著舞池前地投影上。電子萬年曆很有曆史感地滾動了一個數字。

九八年,終於到了!

“雷子,我們會發財的。”阿飛摟著沈澄大聲地許著諾言。白酒灌地南方人已經眼紅口歪了。

“給我做代理。”沈澄在喧嘩聲裏大叫著。

“什麽代理,你說。”阿飛稀裏糊塗的。

指著下麵一圈人,沈澄大聲叫著:“國內市場毒.品總代理。幫勞資封了其他進口渠道。”

阿飛重重的推了沈澄一把。大笑起來:“明年。明年聖誕。一定把幾個家夥叫來!我們在影視基地裏。要搞一個空地,由著以後放露天地舞台開演唱會!”

“放幾根鋼管啦。那樣才轟動全中國。”沈澄提議著。

宋菲趴了邊上,聽著自己男人地鬼扯。看著被沈澄忽悠的要翻臉地阿飛,咯咯的笑著。

“你們大陸人怎麽說地?你媳婦兒不錯。不錯啊,不錯。”阿飛重複著。用力地重複著,認真著,顯然有話沒說呢。

沈澄立馬酒醒了,警痞乖巧的很,甜甜地笑著:“是啊。不錯啊,飛哥。”周圍幾個大佬看不下去了。全轉身進了包廂。

舞池裏,江城年輕的男孩女孩們,在鐳射中睜著眼睛。瘋狂地在音樂裏搖擺。他們和她們仰望著包廂上嬉笑打鬧著地沈澄他們。

對他們來說。

那個年輕人已經不是和他們一個世界的了。卻又和他們出自同一個城市。

宋菲敏感地看到了些眼神。

警痞卻狠狠的摟住了她:“走。劃拳去,我輸了就在下麵裸奔一圈。”

“流氓。”宋菲甜甜的笑-U伯0

小丫頭覺得真特麽的有麵子。

今天,不能再不回家了。

半夜三更地。

沈澄還是虛情假意的送。堅決不肯去他家地宋菲回家了。

然後自己灰溜溜的向著家裏進發,因為老娘地電話J11個不停。

“宋菲呢?”

沈澄看著老娘受夠了:“我說媽。她怎麽好意思來?“

“說的什麽蠢話。”沈子豐罵了一聲。然後拽過了兒子:“晚上在酒吧玩地舒服吧,現在我這個做勞資的。找自己兒子還要預約。”

“嘿嘿。”沈澄搓搓手:“什麽事情呀。”

“這樣地。白天大家忙。晚上和你說點事情。你媽媽呢最近想了個主意,那邊濱江小區地房子不錯。我看。還是先給你拿一套下來吧。我們家也換房子了。你看呢?”

“就這事情?你們做主就是了。”沈澄暈了。

“你現在是大人了,家裏的事情不和你商議?等你從香港回來了,找不到家了怎麽辦?我晚上和宋老師也說了。他們家幹脆也換了。大家住一起,還有你顏叔,那房子是內部價,我出麵搞的。”沈子豐在邀功。

“多少一個平方?費偉名和顏叔也準備開發了。”沈澄道。

沈子豐要接過周娟遞的茶,周娟拐彎。坐到了兒子身邊。放了沈澄麵前:“先喝點茶。”...…..”沈子豐l商火地看著老婆。

“看什麽,服侍你一輩子了,去倒點給我。”周娟不爽-U伯’自己要兒子回來的,你拉過去喲喝什麽?你養出來地麽?

沈澄苦笑著把茶喝了一口,遞給了老頭:“你喝你喝,兩個人別吵架。過日子吵架怎麽行?”

夫妻兩個狂笑起來。周娟拍著兒子地背抹著眼淚:“哎呀沈澄會過日子了。”

“那是,殺殺人炒炒菜,人生才充實。”沈澄嬉笑著:“多少錢你說啊。”

“一千二。”沈子豐翹著腿。拿三套?拿五套。”沈澄忙道。

沈子豐急了:“爸沒錢了,你幹爸還有那麽多事情。怎麽好意思現在再和他拿錢?我說你要五套幹嘛?二套給誰啊?”

“二老婆三老婆啊。”沈澄厚顏無恥著,周娟扯著他耳朵:“你敢。”

“他敢哦。什麽不敢。我看也別浪費了,這樣吧沈澄,給你買套大的,然後你和宋菲商議下。三老婆住一起,沒事情陪你媽媽打麻將還正好一桌子。”沈子豐道。

周娟笑癱了。

沈澄嘿嘿著:“爸。這次不是給上麵追了五個億麽,我有點回扣。這卡密碼是我生日。你拿去買房子吧,你用顏叔名義買最好。”

“多少?”沈子豐瞪著眼睛。剛剛要和沈澄說。真要多買一套就拿他公積金去貸款地,想不到他有錢。

“沒多少。阿飛他們分的,還有和劉叔分地,多下來一點吧。”沈澄努力控製著。免得把老娘嚇昏了。

沈子豐狐疑地看著他:“你和你劉叔?”

“見者有份嘛,陳叔那裏也有地,澳門的阿彪他們也有地,參加行動地全有。劉叔陳叔地,是香港那邊的卡。這樣保險點,當然。我們這些做老大地自然分的多點。”沈澄一笑:“不提了。你明天去吧。”

“到底多少。”周娟問道。

沈澄不耐煩了,隻好道:“哎呀,五十萬。”

“五十萬?”周娟嚇的捂住了嘴。回頭去看丈夫。

沈子豐卻看到沈澄背著他媽做了個手勢。這是倍數?還是平方啊?沈子豐一臉的憧憬坐了那裏丫丫著,沈澄卻直接回頭進房闖了。

周娟還在唧唧著。

沈子豐壓抑不住激動,趕緊的跟著沈澄進了房間:“到底多少?”防賊似地把嗓子壓下了。

“噓。給你,密碼還是我生日。”沈澄偷偷地,又發卡了。

這次多下來的錢。不花掉了不好。

於是警痞找了鄭暉。安排著去銀行辦了幾張卡,然後分了點資金進去。裏麵有孝敬爸爸媽媽地。有孝敬嶽父嶽母地。有哄老婆的。有疼妹子妹夫地。有安慰兄弟地。還有特麽地幫老馬還騙款做人的。

還有,這張。

是給沈子豐出去活動地。

“敢對不起我媽。我就把你閹了。”沈澄瞪著眼睛,殺氣十足卻底氣不足地看著自己地勞資。

而沈子豐。好像他的底氣也不咋滴。

“我睡覺了。過兩天你和顏叔去辦吧。多的錢沒用地話,給顏叔去投資好了,反正你們兄弟不分家。”沈澄想了想又道:“對了爸,這次顏叔買房子的錢我幫著出下吧,你看呢。”

“我就沒和他說。就是因為要幫他買套才錢不夠地。”沈子豐笑著拍了下兒子。很滿意沈澄能想到這些。

沈澄嗬嗬著:“那行,那我睡覺了。“

“明天你幹嘛?“沈子豐問道。看到周娟站起來了,趕緊的要藏卡,卻沒地方放,沈澄一把拿了過來塞了自己口袋。飛快地道:“明天給你。脫地這麽幹脆幹嘛地?活該。”

沈子豐沒地位的幹笑了下對了走過來的老婆咋呼著:“你幹嘛?”

“沈子豐你皮癢了?我到我兒子房間還要和你匯報?”周娟極度不爽。父子兩個嘀嘀咕咕什麽事情?居然不帶我?

“我明天陪阿飛他們繼續看看,顏叔和他們商討細節,香港那邊有人過來做計劃,再陪宋菲轉轉吧,其他沒事情了。”沈澄道。

“要不明天你帶宋菲和我們一起去看看房子。”沈子豐建議道。

沈澄苦笑著:“看情況吧。萬一走不開呢?畢竟是衝我來的。阿飛那老痞子還要吃燒烤,神經兮兮的跑到內地居然還要吃海鮮。這不是活凱子一個麽。真不知道他在銅鑼灣怎麽混出來的。”

“帶他們吃江蟹。明天晚上我招待他們。你睡吧,這都三點了,你顏叔也是。早知道你這麽快去香港,省城那套房子不要買了。”沈子豐琢磨-U伯0

周娟掐了他一把:“兒子不回省城就在香港麽?睡覺睡覺。都幾點了?他明天還有事,情。”

“那,那明天啊。”沈子豐回了頭來,戀戀不舍的看著沈澄地口袋。

他也是真的很動心。

沒辦法。

被夫人掌管經濟幾十年,一直生活在解放前。現在看著兒子孝敬地外快卻上不了身,沈子豐地確心癢癢著。

隔了門。

聽著客廳裏,父母在拌嘴著,卻笑聲不斷地,然後他們的門也關上了。

這。是個溫馨的元旦。

走進了生命裏,新地一年裏的沈澄微笑著。

“其實我已經三十一了。”

摸著這張“嫩”臉。警痞咀嚼著自己最大地秘密。他坐到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