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居簡出最安全。

沈澄熟知這一點。但是男人也要個麵子。

這個麵子不是那些膚淺的虛弱,而是一種勢!如果因為戒備對方下殺手,在沒有完全肯定之前,就先流露出一種防備姿態來。那麽落了那些人眼裏,自己則成了弱者。

不是落了自己身上的事情,誰也不會想的太細。

別人隻聽到據說阿全他們要來報複了,然後雷哥就沒影子了,這傳出去還怎麽做事了?

梁軍還提出是不是讓沈澄回去。不是他沒大局觀,是真關心沈澄。

可沈澄怎麽能幹?

“慢慢的注意吧。該說的我會說的。我這一方麵讓我自己處理。”沈澄堅持道。他有主意。

“我們有人二十四小時保護著你。”劉良才也說了安排沈澄點點頭,不這樣才怪呢,而且來的還是高手。不過自己沒必要知道。免得不自然。

說完了事情。

幾個人分開了。

車子開到了葡京。阿彪正坐在那裏閑著。大佬永遠是悠閑的。如果整日看到一個大佬跑來跑去,刀槍棍棒的,那隻能證明該組織還在原始積累階段。還處於生物鏈的下遊。

顯然何家的人馬不是的。

看到沈澄進來了,阿彪拍了下身邊女人的手,示意她出去。然後去給沈澄拿酒杯。沈澄不幹,自己走到了冰箱邊取了一瓶純淨水。

坐回了沙發沈澄把能告訴他的情況講了一遍。阿彪愣了:“是麽?”

“恩。叛國。”沈澄冷冷地道,開了礦泉水對了阿彪的酒杯撞了下。飲了一口,沈澄看著阿彪:“無論朝代變遷,無論當權者是誰。我覺得同文同種的華人們,永遠屬於一個國家。更何況澳門即將回歸。”

“他還是叛了我們。”阿彪道。

“他不知道我這個身份是過客麽?他不知道何先生是讓他閉關幾年,變得穩重點麽?”沈澄搖搖頭:“沉不住氣就是沉不住氣。狼子野心就是狼子野心。想來想去。還好我來了“是啊。雷子。不是你來,正的歸了他當家的話。指不定鬧出什麽大事來。”

“不會。”沈澄笑笑:“不會地。隻會鬧點小事,不過有個前提,一旦被訓斥狠了,恐怕怨心就要起了。一旦再沒了壓的住他的人。吼吼。”

阿彪默默點頭。沈澄的話理清了阿全的性格,和他的地位。會在另外一種情況下,做出什麽樣地事情來。

要說知人,沈澄算能看的明白別人的人。

這來源於閱曆。

而阿彪自然不知道,沈澄對這個阿全也有印象。不過當沈澄“那幾年”混的風生水起的時候,這個阿全已經被何先生身邊地人取而代之了。

其中地過程沈澄不知道。隻大概的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因為那個時候。沈澄在澳門遠不如現在。能和何家走的如此的近。

所以他不可能了解。不過看他被取代,再結合之前何先生對他地培養,自然知道是個什麽貨色。

現在的叛變是沈澄評價他的最好證明了。就因為沒有得到“該”得到的,於是便徹底的忘記了培育的恩情,和祖宗了。

中山狼何其多?

“那雷哥。軍哥他們怎麽說?”“我身邊自然有高手保護著,我都不知道多少人,什麽樣子,我也不問,我自己做自己地事情。”沈澄笑道。

阿彪恩了一聲繼續看著他。

沈澄則告訴了他。沈澄說:“阿彪,現在我們更大地問題是。對他們計劃一無所知。但是又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去查。就連軍哥他們現在也沒有頭緒。卻怠慢不得。”

“是啊。另外我在想。下麵地兄弟是不是?”阿彪說這句話有點覺得怕傷了沈澄。

沈澄一笑:“幹嘛吞吞吐吐。你我什麽關係?這有什麽,我來才多久。他在何家多久?下麵兄弟和他感情深點,我自然理解。不過嘛。”

沈澄的身子前傾著,認真的看著阿彪:“我相信,我看重的一群,絕非數典忘祖的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個消息我親自和他們說。我知道怎麽做。”

“好。反正,就算他沒叛,我也站了你這邊。”阿彪作為隨了沈澄後的,既得利益者,在這個時候還是要表示下立場,和感情的。

沈澄無聲的拍拍他:“你去把兄弟們叫來吧。宜早不宜遲。”

“好。我安排下,到那邊的大場子吧?”

“好,我馬上過去,我再打個電話安排點事情。”

阿飛出去了。

一個中等的備用賭廳已經清理了出來。

這就是權力,無處不在的權力的魅力。沈澄一個意思,阿彪去完善,然後吩咐,隨即有人完美的達到沈澄希望的要求。

站在麵前黑壓壓的二百個人頭麵前。沈澄就如同站在一座金字塔的頂端。

看著這些兄弟,這段日子來,接觸,交流,戰鬥。等等。雖然未必肩並肩,但是卻同聲同氣。沈澄覺得他們很親

於是雷哥跳上了一張賭桌:“我相信你們。”

這是開場白。

指著自己的兄弟,沈澄看著沉默地他們:“所以我和你們把話說開。雖然你們知道我的身份,卻容易忘記,這不怪你們。我自己也常常忘記,我覺得我就適合和你們一起,痛快的殺人放火搞娘們。”

這是扯淡,全球隻有島國那個變態的民族會搞集體嘿咻運動。二百對男女一起嘿咻,這想也沒想過,隻是抽象性的說法。

不過沈澄簡單地幾句話已經引起了共鳴。下麵哄堂大笑。

沈澄的手壓了下:“我不是個守規矩的人。不是個自私的人,不是個沒義氣的人,更不是個沒種,對不起兄弟的人。也不是個沒頭腦地人。更不是一個忘記祖宗的人!以上對自己的評價並非自吹自擂,而是實話實說。之所以要幾乎是標榜自己似的。在這裏和你們說這些。那是因為你們要遇到一個難題。”

“阿全。我剛剛得到的消息,阿全和一些人勾結了一起。要對澳門下手。我和他地對話不可避免了。而個人能力有限,有些方麵我需要你們地幫助,就如同之前幾次一樣。可是這是道選擇題。因為你們和阿全比和我時間長久,比和我的感情也許深。但是我雷子有自信。我相信你們喜歡和我一起,你們看得起我。除了何先生的吩咐外你們是發自內心的,也服從我。”

說著,沈澄看了看震驚著的周圍人。

沈澄沉了臉,真正地嚴肅了起來:“說選擇題的意思,幫我。還是幫他。出來混義氣重要。不能強求。我懂。所以。我在這裏給大家加一個選擇。兩不相幫!我對你們隻有一個要求。假如說,我真的和阿全對上了。你們不願意麵對他的話,可以。我不怪你們。但是請別幫他。因為,我和他沒有私仇。你們該明白我的意思。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還有,沒到時候,不要把我現在說地話,放出去。我提前告訴你們這些事情,那是基於相信你們。”

說著,沈澄騰地一下跳下了牌桌:“勞資如果拿狗屁道理,拿什麽上麵的命令,來壓你們,那沒意思,兄弟玩地是心。話已經丟了這裏了。你們放心裏吧。大家可以散了。”

說著,沈澄向外走去,徑直走出了門。

他回自己包廂了。

話已經說了,在場的沒有糊塗人。

沈澄話裏藏著殺機。

不談大道理,不拿何先生壓你們。但是我的底限是,兩不相幫,因為這不是私仇。在我雷子做的這樣的情況下,你們中間還有人忘大局,玩私情,無視真正的大道,卻給他通風報信吃裏爬外的話,那麽我收拾你們也不客氣。我沒拿出來壓你們的,到時候也會拿出來了。但是沈澄做的夠漂亮。

他是出去了。

牌室內卻一片沉默,大家剛剛從阿全叛變這個消息裏才恢複了點,又被他的一段話砸的頭昏腦脹。

消化需要時間。

這個緩衝,沈澄給了。

而阿彪還在裏麵。

冷場之後,阿彪開了口:“雷哥說的到位,我也說兩句吧。沒有他,我阿彪也不會這麽快坐到這個位置,下麵資曆比我老的,功績比我大的兄弟不是沒有。我感激他。這是私情。受人好處要回報,不是我阿彪現實,是我必須這樣。雖然阿全也和我不錯。”

停頓了下,阿彪一咬牙:“不違心的說,假如雷哥和阿全是私仇搞了起來,就算雷哥這麽對我。我也做不出和阿全對幹的事情。正如他說的,兩不相幫兩邊勸和吧。大不了這條命給了他們。隻希望兄弟平安,不要內鬥。但是現在阿全卻是對了何先生,對了澳門來的。據可靠消息說他和一些人勾結了一起。陪他去加拿大的兄弟裏,有兩個已經沒了。不過他們死之前把消息傳了出來。事情到這個份子上就是公義了。澳門回大陸這些政治我不懂。不過和外人搞自己兄弟,這就過了。所以,這次,我是站了雷哥這邊。“不要大家現在做什麽決定。雷哥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有兄弟實在為難的話,起碼兩不相幫吧。不要通風報信。再怎麽,我們首先還要對何先生負責。而雷哥是何先生吩咐帶我們的。我站了雷哥這邊。”

隨著阿彪地話,另外一個也表態了。

“還有什麽好說的,這不就是反水了嘛。我站雷哥這邊。大家吃何先生的穿何先生的。何先生安排的雷哥帶我們。不用阿全自然有何先生地道理。阿全不滿意就反水,還和外人殺了自己的兄弟,還要對了澳門這邊搞什麽事情?不就是要壞何先生和雷哥他們的事情麽?出門的沒交情,他先不義的。我站雷哥這邊。”

隨著再有人說話。

局勢徹底的在沈澄地設計下,阿彪他們的配合下。引導了出來。

師出要有名。

點透了才好對陣。

“大家別說了。反正大家心裏有數,既然這樣,也不枉和雷哥一場。他反水了,我們就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一切聽雷哥安排。還有,有的話雷哥不想說。我阿彪要多嘴一句。兄弟們互相摸著心想著何先生,想著雷哥,再想著他們的大事。咱們裏麵再有吃裏爬外地,道上傳出去,就憑雷哥之前那些話放在前麵。都算是沒臉做人了。那就這樣吧。大家沒意見就散了。”

“散了散了。”

“不多話,在外邊先別說。壞了事情我們吃不消。”阿彪繼續叮囑著。

兄弟們齊齊點頭。

門再次打開了。

隱去了阿全二個字。一群兄弟在那裏說著,坐了包房裏地沈澄。看看時間,阿彪正推門進來了:“兄弟們全站了你這邊,他既然反水了,和他幹,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澄示意阿彪坐:“我想也會這樣的。不過說開了,大家心裏舒坦。好了,剛剛和軍哥那邊通了消息,現在和你談點事情。”

在阿彪安排的時候。

梁軍在電話中已經通報了沈澄。關於最新的一些情況。作為當事人和極有可能成為目標地沈澄,對消息有知情權。不知不覺的,沈澄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雖然這次進入核心近一步的原因實在是刺激。

另外,這些消息卻又太雜亂,或者說沒有經過詳細論證分析,就不得不先告知沈澄。

所以沈澄還要判斷。

很麻煩。

沈澄皺著眉頭想著。

“怎麽了。”“最近這段時間,有批高偽要進入澳門。”沈澄說出了目前得到確定的一個消息:“仿真度極高,驗鈔機都不能檢查的出來。而賭場現金流量很大。要注意。另外南韓從俄羅斯走私的一批軍火,除了一部分流入中亞外,其餘地不知道去向。懷疑是向著東南亞一帶而來,這個消息我已經知會了阿飛那邊。”

“偽鈔軍火,還真是大手筆。”

“大手筆?也許這些全是障眼法呢?”沈澄思索著:“凡是能讓你知道地,未必是主線。看不到的,不知道地才是最危險的。加強賭場的監控力度。不僅僅牌桌上。每個角落必須嚴密監視。另外,我知會崩牙駒,聯合香港,乃至大陸沿海的一些勢力。凡進出貨全要警惕起來。”

“難度很大,這動靜是不是?”

“既然看不清楚,就幹脆把水再攪渾一點。然後就能看到有東西落下來了。”沈澄舉著剛剛泡的一杯茶。

那晶瑩的杯子裏,水微微**漾著,一片片的茶葉緩緩的舒展開,正慢慢的向著杯底子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