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再次的響起。

“有情況麽?”

“一切正常。”裸男很有磁性的說,然後咳嗽了起來,吸了吸鼻子,車內沒空調,北風那個吹……

隨著他的報告,下麵的人繼續前進。

三分鍾後,沈澄舉起了手,向著那邊的下水道口指了下。

同一時間,下麵,兄弟的腳步,車後有人頭露了出來。

沈澄看著後視鏡內,兄弟的手勢,對了耳麥立馬丟了句三P,然後操了槍提了人頭下去了。

飛快的跑到了後邊,伸出腦袋一開,冒出來的人已經上來了半個身子。正在繼續努力爬著,同時對了下麵說著:“沒人。”

“你快點啊。”下麵急的很。

沈澄竄了出去。對方一瞬間,那張臉在車尾燈的紅光裏,僵硬的恐怖無比。他被沈澄嚇了一大跳,沈澄也被他的臉嚇了一大跳。

氣的警痞丟了人頭,上去揪住了他的脖子,槍口頂了他的腦門猛的向外一拽,甩了身後,身邊的兄弟按住了他。對方在驚恐地叫著:“幹嘛,幹嘛………”

“裏麵的人出來。你們被包圍了。”沈澄陰陽怪氣的對了裏麵吩咐道:“再不出來,我派你們的熟人下去玩玩了。”

下水道裏一陣慌亂,隨即死一般的安靜。

“別想回頭,那邊路口已經開始倒汽油了。小心火燭,出來。”沈澄吩咐地輕鬆無比。這種鑽了風箱裏的老鼠,實在是太好收拾了。

“後麵沒路了,要不繼續前進?看看你們在下麵爬的快,還是勞資在上麵跑的快。”

“雷哥,飛哥把汽油倒下去了。”

“哦。這地方烤羊肉竄不容易。拿個電筒來。恩,我拉著頭發。你們照著臉魚似的,沈澄揪住了印尼人頭的頭發,把那顆人頭從洞口吊了下去。一個兄弟連忙配合著,把電筒光打了下去。

黝黑深邃氣味詭異地下水道裏。前麵一道電光閃起。劃破了黑暗。張白慘慘的臉,一顆沒有下麵的腦袋在前方搖搖晃晃。

裏麵的人一聲鬼叫:“啊!”

沈澄又給嚇了一跳,手一鬆人頭掉了下去,氣的沈澄破口大罵:“滾出來,我警告你們。五分鍾之內不出來,前麵也倒汽油。燒了之後封水泥!出來!”

槍對了下麵,澎地一槍。

一股硝煙冒了出來。一竄肮髒地水珠被子彈抽的彈了出來,濺了一邊。耳朵嗡嗡嗡的一陣響。這還是在地麵上,人的耳朵在突然的情況下都有點吃不消,在下麵地倒黴蛋更不得了。

果然。很快的周圍人就聽到下麵的鬼哭狼嚎聲。

人一激動老家話全出來了。沈澄一句聽不明白。回頭看看被捆了一邊的家夥:“翻譯。”

“他們,他們之前說。說問你是誰。現在在叫著,馬上出來。”艱難的喘息著,被打的岔氣了地家夥,努力在那裏結結巴巴地,同聲翻譯著。

“前麵一句話是廢話。之前還想討價還價的?哈,出來了出來了。”沈澄身子向後,槍口指著那邊,身邊地兄弟上去,抓過了一個按了那裏,然後繼續抓下一個。

阿飛他們那邊的人也過來了。

第一個上來的倒黴鬼還被跳彈打中了胳膊。真難為在下麵頂他的人了。

“不許任何的交流。抓三個人,分到三輛車上詢問。誰是裏麵的頭。一共幾個人澄一擺手,下了令後對了耳麥:“樂章,其他地方情況如何?”

“一切順利,比你這邊順多了。就一個點有人開槍拘捕。被擊斃了。”

“兄弟,今天是黑吃黑,其他啥也不是。”沈澄笑道:“有兄弟受傷麽?”

“輕傷一個,沒大事情。”樂章的聲音聽起來總帶著點笑意,不知道他和其他人說話時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腦海裏閃過了這個奇怪的念頭。

沈澄回頭提醒下水道出來的人:“你別忙出來,把東西拿上來。搞什麽鬼?裝純潔啊,你們今天半夜出來春遊的?貨呢?”

沒轍。

每個被抓到的白癡都要做點麻煩事,不然就無法證明自己是個白癡似的。

存了僥幸心理,留守了二個人帶貨,藏了下麵的家夥,終於也爬了上來。

“還有。”沈澄咋呼著。

“沒了。”

“一定有,你下去找找。”沈澄揪住了最後一個,玩命的把他向下麵塞。對方在那裏哀叫著:“真沒有了,真沒有了。大哥真的沒有了。“我很老?”

沈澄撇撇嘴,看著提上來的四隻沉甸甸的箱子諷刺道:“難為你們了,這麽重,還在下麵爬這麽遠。全部帶走,就裝這車上。誰會開大車?”

弟兄們全麵麵相覷起來。

一個輕微的聲音在那裏叫道:“我,雷哥,我會?”

大家一看,裸男在窗口叫呢。

沈澄也樂壞了:“好,你給勞資運豬運好了。真特麽的咄咄怪事。家豬開車運野豬,哈哈。”

哄堂大笑著,阿飛在下麵敲著門:“不爽啊你?”

“沒,沒,我是豬。我是豬。”裸男連忙擠出了媚笑,顫抖著尾音努力辯解道。

人,真的可以醜陋到這樣的地步!

沈澄搖搖頭:“該是沒有了,和那邊抱過來的人頭一樣。電筒再照一下,然後收工。”

隨著一片響應聲。

一個兄弟趴了那裏把頭伸了下去,電筒對了裏麵一頓狂掃。裏麵空****的。沈澄槍丟給了他:“打幾槍,這麽小的空間,跳彈沒規律,神仙也別想活。”

“哎。”

接了槍。對了下麵,直接扣著扳機,一下接著一下,滾燙的彈殼翻滾著落入了底層的汙水裏,撲哧撲哧的冒著水汽,熏出了惡心死人的味道混合著硝煙。

一種炙燒到了腦海深處引起的反胃。

沈澄掩住了鼻子推了那個兄弟一下:“好了好了,上車閃人。蓋子蓋好,要做個有社會責任感的好公民。”

一陣接一陣的笑聲裏。

車門嘭嘭嘭的甩上了。

被押在了大車車廂內的倒黴鬼們,粽子似的一排躺著,在相對狹小的空間裏擠成了一團。他們的身邊是三條大漢看著他們。還有一具被一堆衣服掩著的屍體陪伴著他們。

那四隻厚實的密碼箱並排放了一邊。

隨著車身的晃動,它們互相撞擊的在砰砰作響。

後麵車裏,沈澄一拍大腿,趕緊接了耳麥:“樂章,麻煩你個事情。”

“什麽?”

“我把人頭丟了下水道裏了,你們重案組有時間去拿一下吧,不然以後被發現了不嚇死人?”

“我真忘記了,好了好了,麻煩你了,再見啊。”

沈澄忙著掛斷了,扯下了耳麥,對了阿飛一笑:“他們全去你那邊會和吧?”

“恩,我已經通知了。”阿飛點點頭,看著手上血跡斑斑的沈澄:“雷子,你和印尼人有仇?”

“血海深仇。”

“……哦。怎麽的?”

“算了,不提了。”沈澄搖搖頭,看向了窗外平靜的香港黎明。

阿飛默默的看著他。

“早安,香港。”沈澄在心裏輕輕的說著。

隻有,有了比較,才會知道平平淡淡的生活是怎麽樣的來之不易。太多的人卻總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