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澄一本正經的坐在領導麵前,遞交材料。簽字完成移交手續。

隨即和幾個認識的同事客客氣氣的點頭招呼。

然後回自己的辦公室。

一直陪著他的仲躍文覺得是不是看錯了人了。他什麽時候這麽一絲不苟,一本正經過的,無論在來的路上,還是傳說裏。

門關上了。

走到了衣櫃前。沈澄打開了櫃門,看著套在塑料衣套裏的筆挺警服,手在上麵拍了拍:“穿起來一定蠻帥的。”

回頭看著站那裏的仲躍文,沈澄一笑:“沒什麽,就是好久不穿警服了。都有點不習慣了,蠻想的。”

“嗬嗬。”仲躍文幹笑了下,掏出了香煙;“來一根。”

“好。”

沈澄接了香煙點上然後坐下:“仲哥,下麵該幹嘛去?”

“沒事情了,我專職就是陪你幾天。這下我也落的輕鬆。”

“得了。你忙就忙你的去吧,要我去哪個地方,你打電話招呼下,我看剛剛辦公室的王主任不是找你要說事情的?”沈澄笑道。

仲躍文擺擺手:“沒什麽大事情。怎麽說沈澄。今天晚上是沒事情地,明天帶你一起去那邊走下程序,你晚上想去哪裏散心?”

“香港澳門都玩膩了,不想散心。這麽著吧,你忙,我在對麵不是有套房子,我回家去休息休息。明天上午八點我來報道。”

“這。總要吃個晚飯吧。”

“大哥啊,有什麽好吃的。還不就是填個肚子?要吃,等我事情解決了。明天請你專門去吃江螃蟹如何?”沈澄說著,指了下那邊:“不是不放心,怕我跑吧。”

“瞧你說的。你又沒什麽事情。那也好。我和你也不客氣。你去休息。明天我們把事情辦好了,索性開心的徹底放鬆下。”

“好,但是我不嫖.娼啊。”沈澄緊張的看著對方。

言語裏的潛台詞就是。你肯定常去幹那些事情吧?下流。

仲躍文哭笑不得:“我怕了你了。你有這本事和劉廳長折騰去,我拿你沒轍。打不過罵不過。你狠行了吧?”

沈澄哈哈一笑:“那我先走了。”

仲躍文也隻好任由他先走人。

沈澄手插了衣兜裏,出了省廳的門,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給沈子豐:“是不是其他人全不知道我回來?”

“沒臉讓人家知道。”沈子豐語氣很不好。

沈澄噎了下,惱火了:“什麽叫沒臉,我丟你人了?我那是殺印尼鬼子。再說,再說現在劉叔不是說我神經病嘛,神經病殺人不犯法。怎麽你想抓我啊。”

沈子豐在電話氣的大罵:“混賬東西。你和誰說話呢?你劉叔什麽時候說你神經病地?你這次回來什麽地方也別去。好好的聽從領導地安排。你現在人在哪裏?”

“我,我在省廳門口啊。準備去隨便吃點東西,然後回去睡覺,明天上午接受心理輔導。挖掘挖掘我的心理陰暗麵。還有,據說心理醫生是個美女,我告訴你,爸,萬一我控製不住出軌的話,對不起宋菲,那你要宋菲去找劉叔算賬去。”

沈澄其實還是耿耿於懷,別人對他行為上地否定。

雖然自己做的過了點,可是那是有特殊誘因的,具體情況下,隻有用刀子殺雞駭猴,雖然過了點,但是不至於發配自己回來吧?

虧得自己立功那麽多。

心裏抱怨流於表麵和口頭。

沈子豐於是繼續發飆:“第二次了,你打二次電話就抱怨二次,這樣在工作中,落了你劉叔耳朵裏,豈能不得罪人?你怎麽還小孩子似地?恩?”

“我不就隻和你說說麽?”

“再頂嘴!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沈子豐怒了:“和我抱怨也不行。那我工作中受到的氣,回去和你,和你媽抱怨?自己地事情要自己抗。服從命令,不要多嘴。省廳人事複雜,多少人看著你呢,別人抓住機會整你,你訴苦都沒地方說。你要我怎麽說你好?”

“知道了知道了,以後不說了。明天就去行了吧,我先到江海大學那邊吃點東西,馬上就回去睡覺,到家和你報告。”沈澄灰溜溜的,得了,還是別和老頭子折騰了。

沈子豐這才滿意了,還架子十足的哼了一聲,把電話放了。

沈澄看著說掛就掛的電話:“再見也不說?沒禮貌。”

拋了下手機,沈澄攔車,上次在省城,帶宋菲吃過一家小吧,那邊感覺蠻好的,而且學生多的很,看看漂亮MM下飯啊。

打定了主意。

出租車帶著他很快來到了不遠處的江海大學後門口。

風中飄搖著一麵木製地牌子,漆著二個字“隨緣”。

“就是名字土了點。”沈澄搖搖頭:“不如叫隨便。”說完推開了木製地門,走了進去。全木製的裝潢,並非日後所謂地田園風格。

而是類似美國西部的那種粗野風格。

和一般的小吧風格迥異,但是卻很有味道,這是江海附近最著名的一家“古店”了。老板也是江海出來的,倒是個趣人。

他從大三開始創業,然後泡了比自己小二屆的學妹。

時刻記得自己青春時在這個店裏的苟且時光,於是在發達後幹脆把這裏買了下來,而且雷打不動的永遠這種擺設這種風格。隻維修不改造。

時光荏苒,十來年過去了。

這幾乎“永恒”的**窩成就了多少對狗男女,拆散了多少對姻緣。見證了人間多少的悲歡離合。

還好不是畢業的月份。

不然這裏滿屋子的鬼哭狼嚎生離死別。

沈澄對此印象深刻,因為當年,啊,當年不提了,往事不堪回首。沈澄自己搞十八號酒吧的那種,風格固定永不改變的創意就是學的他的。隻不過老板娘卻是自己的妹子燕子。這點上,沈澄看到這家店就覺得有點自卑。人外,那個有人啊。

坐下了。

服務生走了過來問喝什麽。

“你是大學生?”沈澄反問著,最近勤工儉學的學生越來越多了,苦地方出來的年輕人,比城市裏的人更能吃苦。

那些一個月幾百收入“丟人現眼”的工作,在有些人眼裏看來可笑,這些鄉下人居然為之而歡呼?

可是沈澄卻知道,這些能吃苦的年輕人,得到了不僅僅是表麵上的幾百,沈澄對這些人很佩服。

“是的,大一經管係的,師兄是哪一屆的?”服務生微笑著,看著沈澄的臉,以為他很老,但是又不太老。

沈澄摸了下鼻子:“啊,今年大二,國際貿易專業的。來,上份牛排吧,再加份煎蛋,恩,再來分通心粉。再來…”

“……好的。二份餐具?”

“一份啊。”沈澄抬起了頭來:“吃的很多?”

“沒有,沒有。”服務生連忙搖頭,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沈澄,請他稍後,轉身走了。

“砰!”

突然的上麵閣樓傳來一聲響。

吧裏一下安靜了,沈澄也詫異的抬頭看去,什麽也看不到,上麵卻傳來一個聲音:“我今天就去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