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夢。

沈澄明白的很。這次回江城之後,和葉彤的見麵,分別,以及回避,心中的選擇讓一個理智的人無奈心酸,又不得不。

甚至連她的生日沈澄也沒有去。

今晚就是她的生日吧?

沈澄翻著手機上發出的信息,而窗外已經是三萬英尺的高空了。劉良才閉著眼睛坐在一邊,澳門事情有變數,沈澄和剛剛到省廳的劉良才立即就回頭了。

時間巧。

巧的離譜。這大概也是命運的安排吧。沈澄想著,起碼這讓自己回避了宋菲和葉彤在一起的尷尬。假如今天晚上自己和宋菲在的話,她一定很難受的。

可是自己不去又不好,如今有任務,那這是最好的借口了。

手機震動了。

“自己小心。再見。”

女兒家淡淡的口吻中,刻意的生疏裏有著難舍和關心。如此尷尬關係的情況下,越是如此越是情深。

歎了口氣。沈澄關了手機。自嘲的一笑,頭看向了窗外,碧空如洗,遠處一線的白雲在西向地日光照射下。泛出了金邊。

白的,有點讓人頭暈目眩。

下麵那遙遠的地表仿佛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似地,無法看清。這就如這世間的愛恨情仇般的。局中人實在難言個中的滋味兒。

“怎麽了?情緒不高啊。”劉良才問道。

一直看著這家夥,覺得今天有點不對頭。劉良才看了沈澄一眼,沈澄搖頭:“沒什麽。有點困。”

“有什麽煩心事,就和我說說。”

澄看了下周圍,不吱聲了。劉良才也淡淡的一笑,伸出手拍了下沈澄,輕輕搖了搖。這個酷似沈子豐對自己的動作,讓沈澄的心裏暖暖的。

他反手按住了劉良才的手:“劉叔,謝謝你。”

“還是個孩子啊。”劉良才一歎:“閉起眼睛休息會吧。調整好狀態。”

“恩。”

沈澄閉起了眼睛。

兩張女孩子地臉卻在腦海裏交疊著。一張是葉彤。一張是宋菲。

分別前,宋菲幾次的欲言又止。沈澄知道她想說什麽地。尤其是確定自己馬上就要走地時候。宋菲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她什麽都不會去爭。除了自己。

她也很大方,什麽也舍得,除了自己。

小女孩子心底的那絲警惕。和對葉彤地欣賞,以及對葉彤如今一如自己當年位置的同情混合在一起。同樣無處可退也不願意退讓的宋菲,終於還是堅決的為了自己的感情,而沉默了。

而葉彤一定也會理智,善良的隱匿去,自己剛剛發信息祝福她的事情吧。

她寧可獨守自己得到地,可憐地一份安慰。珍惜這一句祝福。卻不會以此來告訴自己身邊的宋菲,自己和她。並非無情。

而宋菲,其實她早有感覺,隻是她從開始就沉默。

一如那個時空,她永遠默默地等待著自己,旁觀著自己。

自己何等的幸運。如此優秀的兩個女人,如此的對自己。

沈澄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比起江城,澳門是另外一個世界。

比起在江城的自己,澳門的自己則是另外一個自己。那個世界和自己真正的世界沒有關聯。那裏,沒有沈澄,隻有前世的雷子。唯一不同的,是更出色。

戰爭,既然開始了!就開始吧。

梁軍的臉上,刀削似的。

眉頭緊縮著,一旦沉下了氣,有著多年風雨錘煉的內涵在,則越發的顯出了他的強硬氣質。

他的麵前是一貫嘻嘻哈哈的兄弟們。現在卻全屏住了呼吸。等著他繼續。

“我輕易不發火。有人說沒有架子的領導不是好領導,可是我梁軍是苦出身,沒那些花花架子。自問對你們不錯,可是你們就是這麽辦事的?”

正如梁軍說,可是輕易不發火的人,一旦發火了才讓人吃驚。

“不想說那些官話套話。人在江湖就談義氣。你們對不起我。對不起死去的兄弟。虧我接手的時候,上麵稱你們是精銳。我想國家大事,不是精銳也到不了這裏。可是你們這段時間來做了多少成績的?這次還折了三個兄弟。”梁軍冷冷的看著他們:“劉廳長馬上到,雷子也要回來了,看看你們的小兄弟。在他們到澳門之前。你們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是。”

梁軍也不再說話,手一揮,會議室裏的人魚貫而出,人人鐵青著臉。梁軍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子上了。你們犯了錯,難道還要雷子來給你們掃尾?

昨夜。

消息說一批海洛因進入澳門。三組的人馬聞風出動,卻陷入了埋伏。結果一死四傷。趕來增援的兄弟在半路上又被人偷襲。直接就被崩了二個。

一下子損了三個人手。對方卻連屍體都沒留下一具。

並且在路上的二個兄弟,居然是被狙擊打的。梁軍一看這局勢就知道,對方是圍點打援,算計的更不是這些人,而是相對的高層了。

昨夜行動的時候,梁軍正和何先生在說一件同樣重要的事情。行動由副組長指揮。結果卻成了這樣。

這不是副手無能,但是也隻有先問他的罪。

從信息渠道,到對方來路,還有行蹤,一項項的,立即緊密排查起來。一天下來,排查到最後,卻斷了線。梁軍算是急紅了眼了。

周部長還在。劉良才才走。他丟不起這個人,更要為兄弟報仇。

哪怕死更多的人。

這關係到軍心,關係到整個團隊的尊嚴。

這種情況下,梁軍也隻有翻臉逼人,下死令了。哪怕澳門天翻地覆,也是不得不的事情。

隨著梁軍的安排。

阿彪的人馬也動了起來。

何先生其他的人馬,崩牙駒的人馬,全部動了起來。

這風聲鶴唳的關頭。

沈澄的腳踏上了澳門的土地。車隊風馳電掣的駛入了何家的別院。

看到他進門的一瞬間,梁軍的眉頭緩解了點:“來了。”

“是。軍哥。”沈澄點了點頭:“怎麽說了。”

“你的提議很有可能,現在我們能動的人手已經全動了。你回來了,那就上場吧。我去準備那件事情了。”梁軍拍了下沈澄的肩膀。

沈澄一笑:“正好心情不爽。”

“好。電話聯係。總要有個了結,我們被激怒了,也該瘋狂一次,真希望他們能滿意。”梁軍獰笑著:“殺人執照給你。”

說著,一把大口徑的勃朗寧丟給了沈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