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在夜歸或者尋歡的人群裏,來回走動著的兄弟們,在四處的小心檢查著。

從藤森變成了那個不存在的劉亮,所開的房間裏,拆彈專家在小心翼翼的處理著麵前的行李箱。在四周先一步檢查的人手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

房間裏,什麽也沒有留下,一根頭發也沒有留下。

而行李箱上會不會有指紋?還要等待。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家全在耐心的等待著。

包括沈澄,和梁軍。

討論完了關於批發女人的問題後,梁軍沉默了,今天晚上的行動,差一點就讓人得逞,誰能想到在管壁的內部,居然充斥著厚厚的一層,在完全逼真內膜下的生化藥劑?當水流衝過,逐漸的溶解它們後,潘多拉的魔盒就將徹底的被打開。

從這裏,將進入千家萬戶,還查無可查。就算那個時候再發現也晚了。

想到這份危險,梁軍的手都在顫抖。

一旦那樣,澳門將滿城寂靜,人間地獄!在這個回歸的前夕,出現這樣的狀況,其心何等的歹毒?更讓人恨的,他還是個中國人!

“漢奸。”梁軍迸出了二個字打破了沉默。

沈澄沒吱聲。他堅信自己的判斷,隨著,對方的蛛絲馬跡一步步的被查出,他相信會有更多的證據出現地。而沈澄更相信,現在的行動,對方不會想到。

因為他已經夠小心了。

在他再次離開之前。一定要抓住他。一定要!今日讓他逍遙,來日又將是場災難,自己可沒有信心能次次化解!

“漢奸。”梁軍還在嘀咕。

沈澄終於忍不住了:“大叔,別搞得憤青似的,這麽大歲數了。真火大,明天給你找日本妞,美國妞,俄羅斯妞,越南妞,印度妞。凡和中國幹過仗的全找來給你出出氣。對了,還要古代的,大食是啥鳥地方?姓高的那仙家出去打架難得丟了次人的。哦哦哦。黑衣大食,算了。找個差不多黑的吧,喀麥隆的要不?”

“你滾邊上去,一天到晚胡說八道,我告訴你,也就我忍的住你。”

“那是,軍哥疼我嘛,人家和其他人還不這樣呢。”沈澄嬌滴滴地拋了個媚眼。向著梁軍肩膀上靠去,梁軍氣的蹦了起來一下子撞了車頂,鬼叫了一聲:“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了吧。你別折騰,好好想想事情。”

“這不該想的想了,等結果麽?”

沈澄正直著脖子再次展現陽剛,窗外篤篤篤地敲響了。沈澄呼啦一下拉開了窗戶,已經收斂了笑容:“什麽情況。恩?這是?他就在附近!”

抓著那片揉成了一團的假發。沈澄第一時間抽出了邊上抽屜地塑料袋,小心翼翼的封了起來。

“假發。”梁軍也動容了。

“假發,你看。三七啊。就那上的。”說著。沈澄又把頭伸了出去:“還發現什麽的?”

“沒有了。雷哥,還真是他的?我在那邊花台後無意看到的。”下麵一個兄弟覺得立功了。很欣喜的問道。

沈澄搖搖頭:“不確定,先查查看。你們繼續,辛苦了。”

“沒事,那我們先走了啊。”

沈澄點頭拉上了窗戶,梁軍已經在燈光下仔細地檢查了起來,高舉著袋子把裏麵已經平鋪了的假發認真的觀察著。肉眼雖然難分辨太細致,可是感覺還是有的。

眨巴著眼睛:“你說會不會是他地?”

“誰知道?不過沒哪個禿子……舍得。對,趕快吩咐下去,短發的,不可能是醒目的光頭,這個發形的人,在附近出沒的時間,從賓館登記開始查起。”

“對。還有,要改變外形,戴眼鏡,小胡子,都是有可能的,那家夥之前裝藤森的時候,不是有小胡子麽。”梁軍一邊發著指令,然後抽時間對沈澄說了一句商議著。

沈澄笑了笑:“換位思考,會不會這家夥思維局限,我倒覺得,他本身地話,反而介意再裝一次小胡子,人忽悠不了自己地,你說的戴眼鏡倒是有可能。他空手出去地吧,對了呀,我怎麽忘記了,換衣服!換衣服!查購物。查購物。”

“查哪裏?”

“附近的商店,賓館的購物處啊,隨便查啊。”沈澄叫道。

梁軍一拍大腿,沈澄的大腿:“好,查。”

“嗤!”

倒吸了一口涼氣,沈澄玩命的揉著腿。正要罵,耳麥卻嘀嘀嘀的響了。

梁軍手揮了下。

車內的另外二個兄弟全不吱聲,因為沈澄在。沈澄對了耳麥:“什麽情況。”

“行李箱安全。沒有指紋。”

“好。小心無大錯,兄弟,擔當著點。”沈澄客氣的道。耳麥裏的人笑了:“沒事情,其他的也檢查了,一無所獲。”

“可惜啊,十有有用的東西已經衝到了下水道了。”沈澄歎了口氣,那沒辦法查的,除非跳下去,順著管子向下,再向下。

掀了馬桶都沒有用的。

“先待命吧,就在那邊守著。”沈澄吩咐了一聲放了耳麥。

梁軍已經把指令發了出去。

可是就短短的三分鍾內,之前漫長的等待仿佛都開始有回報了似的。麵前的手機又猛的炸響了。梁軍手剛剛放下那邊的話機,趕緊的拿起了這邊的手機:“說。”

“查到二個人。在二家賓館。一個是入境過期,一個是還沒有紀錄。”電話裏聲音很疲倦。

“資料傳來。”

“是。對了,長官,這二個人特征都很符合。二個全是短發,一個小胡子,一個戴眼鏡。”

“………”沈澄聳聳肩。

梁軍說了聲知道了,已經按下了傳真。

嘀。

吱吱吱的掃描聲響起。

沈澄凝目看去。一個短發,小胡子的男人的臉,出現了。

樸全宇,南韓,三十七歲。

刺啦一下撕下了這張單子,沈澄抓了手上仔細的看了起來:“軍哥,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是?高麗棒子啊,記得上次我們也做過的。”

“你的意思曾偉也許沒親自來?”梁軍反問道,一邊接過了沈澄手上的單子。

沈澄眼睛撇了下那邊露出了半邊臉的下一個人。

不由得苦笑起來:“極品,想什麽來什麽,說什麽中什麽。一個小胡子,一個戴眼鏡。”

梁軍也在笑:“反正查吧,他們想不到我們能反應這麽快的一抖手裏的單子,拍了一邊,等了一會後,接過了另外一張:“宋正享,三十五歲,美籍。”

“把傳真發到下麵兄弟手上,看看這二個人哪個買衣服的,人手派出,現在開始監視這二個房間,一有異動允許適用手段。”沈澄說著看著梁軍。

梁軍在搖頭:“要克製。”

“算了,我們民兵辦這事。”沈澄掏出了手機:“阿駒,你趕緊和阿彪來一趟,還有,現在派精幹的兄弟,悄悄的進入……”

放了電話,看著那邊複印機在不停的閃著光。

一道一道的黃光打了臉上,照的梁軍的臉詭異的很。

想了一夜的沈澄覺得頭昏,向後靠了靠:“軍哥。這二個人好好查查吧,一定有問題。但是其他的方麵也不能鬆懈。”

“是啊,今天兵力算是捉襟見肘了。這還好,你提議的一個個查了出來。哎。水庫那邊,還有供水公司,還在待命著呢。到現在沒動靜。人手就耽擱在那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阿駒他們來了。軍哥,我先去,你趕緊叫人手查,問問這二個家夥,可有買衣服的。”沈澄道。

梁軍點點頭:“等我電話。你去哪邊?”

“我不喜歡小胡子。高麗棒子不配我出手,我去打倒美帝去。”沈澄拉開了車門,手裏卷著幾張複印件,轉眼消失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