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是源於對沈澄過去戰績的相信,而相信。

那麽現在,一切是這麽的明顯,如果不是沈澄提出了這些意見,換了一個其他的人,在場的甚至會認為,這個家夥就是對方一夥的。

在大家的記憶裏。

這個大陸來的瘋狂小子,神經兮兮的突然跑去,當著一群人的麵說,假如自己是對方,會如何如何,比如攻擊供水係統。

好,對方真的攻擊了。

然後這個瘋狂小子說,這家夥是他們一夥的。隨即他開了一槍。對方死去活來。

好,那“無辜”的家夥真的是對方一夥的。

然後這個瘋狂小子二百五似的突然打電話狂喊,病毒,漏洞,立即停止安裝,立即檢查。

好,對方真的在裏麵藏毒了。

現在這個家夥又說,短發,不會是小胡子。

他又不是神仙,這下出現了二個可疑的目標,不是麽?

但,隨即傳來消息,他“看上”的宋某。在嫌疑時間內,購了一套衣物,包括鞋襪,然後要求店員送到他房間的。

梁軍放下了打給沈澄的電話,看著指揮車內的其他兄弟:

大家全部沉默。

等吧。奇跡隻會在天才的身上出現。沈澄就是天才。從他出現在這一帶開始,無數不可能在他手下,成了可能。這樣璀璨燃燒地往往是流星。但他好像已經成了一顆恒星。

在他周圍的無不黯淡無光。卻沐浴在恒星的光芒之下。

一次,是偶然。二次是運氣,三次是什麽?

天才!

“這樣的怪胎,他是怎麽生的出來的啊。”梁軍念叨著,想起了遠在江城,那個五大三粗的沈子豐。

怪胎現在卻一臉的嚴肅。

辦事地時候,他從來很投入。在他身邊的人已經知道了。等著吧,反正他馬上要開始發瘋了。這是雷雨之前的沉默而已。

“還真是他麽?”沈澄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斜對麵就是宋正享的房間了。而在另外一個方向的房間內,也已經有了兄弟。對著宋正享房間的窗口,也已經埋伏下了狙擊。

當然,天台到樓下也全已經有了人手。除非他會一個跟頭十萬八千裏,不然絕無可能逃脫。

通過貓眼,和監視鏡頭都已經有人看著了。沈澄不急。遇大事要冷靜。這不是做作出來地氣派,而是他經曆多了之後,自然的反應。

勞資抓人的,抓人的慌什麽?該慌的是他嘛。

沈澄隻不過在想,會不會是曾偉呢?反複的看著照片。看不出來,據說那個家夥整容了,可是隨便怎麽樣,指紋血液之類的是改不了的。***有本事基因重組啊。

之前行李箱上沒有指紋這個不正常的現象,讓沈澄覺得有戲。崩牙駒不說話地坐著一邊,大哥級的人物氣度恢宏,不動如山。

一動也不得了。

阿彪在另外一個房間裏,也候著。

全在等著指令。

沈澄看看阿駒:“防止有家夥。又要抓活的,很麻煩。等等吧,***會出來的。”

駒點頭,繼續抽煙。

沈澄想了想聯係了梁軍:“軍哥。隻要保證他不死吧,給我全權處理如何?”

“我沒接到你的電話,我什麽也不知道。”梁軍回的莫名其妙的。沈澄愣了下,破口大罵:“滑頭。”梁軍在電話裏哈哈著:“要小心啊。關鍵時刻。還要抓緊,我不是給你壓力。而是防止他再指揮出什麽花招來。不能給他太多反應地時間。”

“是了。”沈澄醒悟了,從那個窗戶能看到剛剛事發的地點。現在的一切對方肯定已經知道了。那麽他怎麽會沒有其他的動作呢?

說不定,都晚了。

從這一點上也判斷地出來。這個人的嫌疑是絕對的了。

來回折騰。沒有指紋。占據上佳觀察點。購買衣物,沒有入境證明。一切的疑團放了整個局勢下。他到底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已經呼之欲出了。

沈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準備。”

咬著牙,看著崩牙駒他們:“我們是出來混的,不必客氣,對方一旦有異動,給我打斷他的四肢。不必客氣。”

“和你一起辦事就是痛快。”崩牙駒笑道。

卻沒有注意到,沈澄打給梁軍電話地手機還沒有掛。梁軍好像耳朵聾了,茫然地看看身邊的兄弟,繼續屏住呼吸。大家發現,這二個瘋子一起是絕配。

也隻有他們能做出這樣地事情來,也隻有那個小瘋子能下達那樣的命令。也隻有這個老瘋子居然會突然耳聾。

“槍法準的阿彪一個,你一個。我。阿彪你再挑一個。”沈澄對著耳麥道。阿彪在耳麥裏答應了一聲,沈澄開始吩咐:“查了監控,裏麵就他一個人。進門是衛生間,床位在直走後左邊位置。我衝進門後,直接進去,我說話,你們就不轉彎跟上。最後一個衝進衛生間,聽到沒?”

“是。”

“也不知道對方在門上做沒做手腳。如今我們顧忌不了這麽多了。唯有暴力入門。不惜一切,假如我們有什麽意外,其他的兄弟切記,堵住門,不可以要了他的命。”

“窗口已經被封鎖了。我們要做最後打算。從現在開始計時,現在是零點十六分三十五秒,十秒後,我開門。你們立即出來。準備。”

大家全屏住了呼吸。

沈澄子彈上膛。反手又握了一把帶電筒的匕首,站到了門

一個兄弟已經拉開了臂,輕輕的鬆動了門,等著命令。頻道裏一片安靜,和低低的呼吸聲。

沈澄不知道,遠在何家,包括劉良才在內。幾個人也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在他們地麵前,今晚行動到為止的一切情報,已經盡量詳細的放了那裏。

劉良才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站在高處的他看了一晚的信息匯總,他知道,突破也許就在此刻,一個階段性的勝利或者失敗,就在下一秒鍾了要見分曉了。

而帶頭的,又是沈澄!他怎麽能不關心?

話機內傳來了一聲低吼:“開。”

然後是門刷地一下被拉開的聲音,還有腳步聲。

人的心全吊了起來。

沈澄竄了出去,身後是崩牙駒。那邊的門也同時打開。看到阿彪帶人舉著槍竄了出來。沈澄已經撲到了門口,抬手對著鎖一槍。

砰!

碎片飛濺著,胳膊猛的後抽了下,抵消了反座力量的同時,一腳狠狠的踹了上去,門轟一下砸了開去。沈澄當頭旋風似地衝了進去。

電筒光對著屋內掃著。

**一個人正猛坐了起來。沈澄手裏的光對著他的臉。

對方正抬手去擋,還有隻手似乎要向著枕頭下摸去,沈澄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槍。砰。子彈擊中了他的左肩頭,狠狠的把他砸到了床頭靠背上,沈澄在暴吼:“拿下。”

崩牙駒和阿彪已經撲了上去,阿彪向右抬手就卡住了對方的脖子和右手。崩牙駒更毒,直接一手拉著對方的左手,還有隻手直接摳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對方的嚎叫這才響了起來。

燈光也亮了。

宋正享!

麵色泛著白,肩膀上鮮血直流,疼的在那裏抽搐,驚恐地看著進來的人。看到沈澄的臉一瞬間,微微的顫抖了下。不可控製。

沈澄一直舉著槍。死死的看著他。

看著他在這個時候的一舉一動。每個細微的變化。看到了這些,沈澄心裏定了。放了槍一甩頭:“檢查。”

後麵跟進的人撲了上去,抓起了他,直接把對方地衣服掀起**,整個床鋪上的枕頭被子,床單全部一樣一樣抽開,屋子中的東西一樣樣的檢查。

宋正享一句話不說,死死地看著天上掉下來的沈澄。這個王八蛋,從大陸逮勞資逮到澳門,他怎麽找的到的?

“雷哥。衛生間水箱發現一個袋子。”

“雷哥,衣櫥最下麵發現一個袋子。”

“解開。”

沈澄看著,看著,大笑起來,一字一句:“藤森,劉亮!宋正享!”

說一個名字,宋正享的麵色變一次。

“還有曾偉!舉起手裏印下指紋對比!”沈澄大笑著,卻依舊對著對方的眼睛看著。宋正享,終於臉色大變,身子一軟。

指紋,是變不了的。

在國外,手續從島國“合法”後,花錢進入美國,沒人問這些。但是現在是在澳門,何況,除了指紋之外,血液樣本化驗等等。

自己作為曾經地“高層”,樣本在國內是有地。一對比就能出來,和這些家夥沒有可能說什麽法律程序。對方能查到這些地步。似乎一切早就在掌握了。

想到這些,曾偉汗如雨下。死魚似的看著沈澄。嘴唇動了動。沒有再發生除了呻吟之外,其他地聲音。

“別,勞資對你興趣不在**上。”很“超時代”的提出了**男這個概念,沈澄說著大家初聽不明白,細想就恍然的話。

屋內一陣輕鬆地笑意。

“更別和我說什麽狗屁美籍華人,曾偉,整容過我也知道你。一切早在我們掌握。”沈澄大而化之的忽悠著。這是慣用的手段,鑒於之前的一切,曾偉很相信了。

不然他怎麽會知道消防龍頭的事情,怎麽會知道劉亮,藤森,怎麽會知道這些?

“恩,你的南韓朋友撲也該被拿下了。”沈澄說到這裏。巧妙的換了口氣,借機停頓,妙到顛毫的忽悠技術得到了完美展現。

假如他沒反應,或者茫然,沈澄會說:“哦,和你不是一條線地,也是你的同誌。”意思我比你知道的還多,臭屁吧?

假如他有反應,比如現在,沈澄就故作高深的不吱聲了。

很大氣的擺擺手:“帶走吧。藤森的衣服鞋子也在嘛,我日,居然還能正反穿,專業啊,那毒針呢?不是藏了手表裏的吧,可憐人家司機後腦上一個小刀疤,就讓你疑神疑鬼地下毒手了,看來混到一半從良的就沒好下場啊。”

毒針藏了手表。沈澄幹過。他蒙的。

司機的身體特征大家看過,他記得,然後忽悠的。

因為“多年”這樣疑神疑鬼過,將心比心麽。這一竄話卻隻說的曾偉再無任何的動搖。他從來沒有這麽堅定的相信過大陸的政府如此強大過。

從來沒有。

同一時間,抱著女人的過期南韓棒子也落網了。比曾偉幸福地是,他在性福著。比曾偉尷尬的是,他正光著身子。比曾偉幸運的是,那邊行動的是正規軍,厚道多了。假如是沈澄到那邊,搞不好被彈爆。還**抓出去的多。

梁軍長出了一口氣:“接手吧。雷子累了,讓他休息休息。”

誰也沒有異議。

因為大家知道。沒有人比沈澄的壓力更大,他每次都在第一線衝鋒陷陣,而次次都斬將奪旗!

移交了。

“肯定是曾偉。”聳聳肩沈澄淡淡的道:“因為是他,所以不好對那些陣營說什麽。對方反咬一口說,你們叛逃的份子報複社會,證明你們如何如何,我們無法說,丟人啊。”

“總會有報應地。總會有的。”

聽著沈澄的話,想著這注定的遺憾,梁軍也隻能無可奈何地一歎。

“好了,那我們這邊暫時先收工吧。”沈澄問著梁軍。

梁軍點頭:“累壞了吧,小子,休息去。休息去。”說著電話響了,梁軍拿了起來連連點頭,拉住了正要跑的沈澄:“周部長要見你。”

“啊?他這麽快知道了?”

“現場直播。我都不知道。”梁軍笑著:“去吧,沈澄,好樣的。這次肯定是好事啊,去吧。”

“大戰之後,想找個妞瀉火,卻去見糟老頭子,有什麽好開心的。”二百五惱火的嘀咕著,周圍全是偷笑聲。

把領導和妞相提並論,也就這個家夥說的出來。

梁軍想罵,罵不出口,想想這混蛋一貫如此,他無力的搖頭:“算了,快去吧,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