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沈澄。

半天就憔悴到了極點的阿秋抬起了頭來,苦澀的一笑,嘴角動了動,卻沒有吱聲。沈澄拉著椅子,坐到了她的麵前。把她的手銬解開。遞給她一根香煙。自己點上後舉著火機揚起手,阿秋默默的低頭就過了沈澄手心的火光。

沈澄仔細的看了一眼她的眉間。

過去那種楚楚的,不知道原因的糾結無影無蹤了。坦**是坦**了,雖然多了點決然。

“阿秋。是不是還有什麽沒有講?”沈澄問道。

阿秋看著他:“我會死麽?”

“我不知道。我會盡力。所有過去的朋友都會盡力。現在時間緊張,你還有什麽要說的,趕緊告訴我。早一刻說對你有好處。”

“匯豐銀行,NS86櫃,密碼

“是什麽?”

“詳細的回憶,名單。我所知道的一切。有的我已經記不得了。”

沈澄站了起來走到外邊,低聲吩咐了下。眼睛帶過那邊站著抽煙的阿飛,又回去了,坐下。

“你幹這行多久了?”

“雷子,所有的全在那些裏麵。別再問我了好麽?我知道。我沒資格再坐你們地朋友。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害過你們。真的沒有。”

“二個警員失蹤。”沈澄直直的看著她:“無論你的想法如何,後果是你造成地。算了,讓阿飛和你談吧。”

“我不見他!”阿秋尖叫了一聲站了起來。

“這事情不是你能夠決定的。”沈澄冰冷的看了她一眼:“假如真心對阿飛地。那就要對得起他。你現在的待遇是他的麵子。”

門口人影閃動。

大飛站了那裏。沈澄和他錯身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幫他把門帶上了。

徑直走到劉良才那邊。敲門進去。他正在和楊SIR聯係,劉良才示意沈澄坐。

放下了電話。他把麵前的一份整理出的筆錄給沈澄看。同時搖頭:“就怕耽誤時間了。”沈澄低頭看看,粗粗的翻了下,阿秋承認了從九五年開始在香港的活動。

“具體幹過什麽?”沈澄問劉良才。

因為劉良才主持過一部分工作。信息量比沈澄大多了,他該有點發言權地。劉良才思索了下搖頭:“難說。情報係統單線聯係。有些人一輩子不會動,一動卻就是大事。我懷疑這次還是因為炎黃基金的事情,動了他們這條線。”

“怎麽想得到安排在阿飛身邊的。”沈澄苦笑。

“回歸前,各方麵的力量要協調,穩定。社會邊緣人士,也是種力量,這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飛身邊好隱藏。好掩護。阿秋這個人,說起來是個頭目,實際上隻是表明上。就好像……”

“其實她還沒有那個曉月重要。”

“或者說重要的地方不一樣吧。一切等楊SIR那邊的消息。”劉良才說著拿起了電話:“好好,行,我們等。”

放下電話對著沈澄:“拿到了。香港方麵一片平靜,沒有什麽異常。我們等吧。另外,沈澄,阿飛這邊牽扯著不好去了。你搞不好要趕回香港。”

“我知道。已經做好準備了。可是不陪阿飛回來一次,不大好。”“恩。理解,阿飛出力很多了。作為朋友也該這樣。我認為阿飛在這個事件裏絕對沒有參合。但是必須要回避。你等會和他說下。”

“不必說的,他懂。劉叔,炎黃基金這事情。這麽被動恐怕不行。你看我們是不是借題揮發下?”

“梁軍也有這個意思。處理完了阿秋這邊的事情。深挖的時候,你和你軍哥商議去。反正你現在兵強馬壯的,做事情也方便。不過千萬記得,控製。印尼地事情。”

說著,劉良才習慣性地看看門口。壓低了嗓子:“上麵雖然對你評價很高。當然也有些不同的聲音。所以你一定要注意。”

“我注意什麽?縮手縮腳聽那些紙上談兵的書生安排?”

“你不為自己考慮也為子豐考慮啊。子豐才不到五十。還可以進步!”

“劉叔。我為了國事在前麵廝殺,背後卻有人以為些小細節把刀子捅了我家人身上?那麽我管他是誰。我會親手把他幹掉。大不了出境潛逃。”

“你!”

“誰敢和你這樣,我也這樣。”沈澄坐了那裏,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又犯渾了。

“算了,當我沒說。反正,反正誰動子豐也先過我這一關。我還就沒脾氣了麽?”

“這才是我劉叔嘛。”警痞眉開眼笑,咱們戰友啊。

劉良才沒話和他說,直接按下了才響了一聲的傳真機,沈澄也騰地站了起來走了過去。低低的響聲裏,傳真機吐出了一份名單。

劉良才皺著眉頭扯下第一張。

沈澄冷笑起來:“真不怕關二爺發威呢?”

第二張吐了出來。隻有幾行。匆匆掃了一眼丟開,那是香港那邊的事情。接過了劉良才遞給地第一張名單,拿起了筆來,在上麵勾出了幾個名字。

“阿秋之前地口供上沒有說。”

沈澄點頭:“我知道。”打開了門,走了出去直接到了阿秋那邊,大飛正坐在那裏抽煙。女人跪在他麵前哭泣。看到沈澄進來,阿秋頭也沒有抬起。大飛看著沈澄,有點緊張:“怎麽了。”

沈澄把單子放到了阿秋的眼前:“怎麽回事情。”

看著幾個代號,身份,阿秋駭然地抬起頭來。紅腫著眼睛:“我,我不知道。”

“你到底還有什麽情況沒有說,我警告你。這是你最後地機會。”沈澄終於發怒了。鳥女人給臉不要?看在大飛的麵子上,這種大事也很克製,甚至要在可以的範圍內維護你,給你機會。

你特麽的自己找死?

大飛想問。沈澄毫不客氣的回頭:“你閉嘴。現在對方有人馬在江城!”大飛驚呆了,愣楞地看著沈澄,猛的反手一個耳光抽到了阿秋臉上;“說。”

“是,是曉月害怕,那個保險箱是她和我合同的。我真不知道。”

“什麽智商?恩?對對,同樣地身份同樣的害怕,就捆綁一起,然後把證據後路放在一起?你特麽早說啊!”沈澄真的火了,拉開了門吼道:“立即叫楊SIR把材料複製,隨即放進去,監控那裏。”

劉良才立即辦。

電話打完走了出來:“還有什麽情況。”他的臉色也變了。鬼知道這次變數又帶來什麽。

鳥女人擠牙膏似的一點一滴。

沈澄怒火中燒:“看大飛麵子,給你機會。你想死就別怪我。來。”

外邊有人進來了。沈澄指著阿秋:“立即審問。該如何如何。還有,把大飛給我抓起來。媽的,鬼知道你們搞什麽鬼。調剛剛監控錄像。看他們說的什麽。”

大飛任由人抓著自己,他知道,不怪沈澄。恨恨的看著女人:“你說啊。想死啊。”

“我說,我說,求求你,雷哥,大飛真不知…….”

沈澄直接一腳踹了上去:“銬起來問。不說往死裏打!大飛給我單獨關押。”說完手一甩。出去了。大飛立即被押了出去。

一直帶到劉良才地房間,沈澄揮手:“演戲的。放了。鳥女人,搞得談戀愛似的。怎麽這麽墨跡。真的不知道輕重,這種腦子還特麽的做這些事情?我看她就是隻豬。”

大飛慚愧的說不出話來。

沈澄搖頭:“沒你鳥事,我們是兄弟,好了,我帶隊先去抓人。不管了。你和劉叔坐著,正好劉叔要谘詢你些情況。”

“沈澄你小心點。”

“我知道,我知道。”沈澄點頭,掏出了電話打給付紅:“在幹嘛?沒啥,勞資沒事情了,想騎騎你。先出來喝酒?”

“啐。我,我在基地呢。”

“別搞得恐怖分子似的,我知道了。阿秋姐,我靠,阿飛***在澳門偷人被她知道了。算了,見麵說,關我們什麽事情。這鳥事誰問的了。我馬上到。”沈澄一邊放下電話,一邊伸手要家夥。

劉良才拉開抽屜把家夥丟給了他,看看他:“打給那個付紅的?”

“咳。工作需要。本來很純潔地。”沈澄哆嗦了下,看看劉良才那雙有點詭異地眼睛,聳聳肩:“給我人手啊。”

“全在等了。你去吧。小心。”

澄出去了,這裏是鏡湖分局頂樓,下了樓,院子裏王斌在內,已經一群幹警在等了。沈澄走到王斌麵前:“你們等我電話。”

“恩。”

沈澄拉開了車門,示意王斌過來,然後打電話給鄭暉:“哎,人呢?啊?哦,你們特麽的想抓我的啊?我日,付紅個賤人也不和勞資說。算了算了。我馬上去。還好打個電話給你。恩,王斌和幾個兄弟去買燒烤了,他馬上也到。”

放了電話,沈澄看著王斌:“你帶幾個精幹的,哎,你給我在後麵啊。”

“什麽?”

“什麽什麽?勞資就特麽你一個妹夫。你給我在後麵。知道啊。”沈澄低聲對著王斌道。王斌臉色發青,沈澄比他凶:“氣啥。那邊不是小賊。勞資又沒叫你做縮頭烏龜,就是要你小心點。這也傷自尊?我日你!”

王斌沒話說了。

沈澄把他推開:“下去下去,去買燒烤,帶人過去。換普通車,身上灑點酒。”

“知道了,有兄弟已經去保護宋菲一家。還有沈局,燕子,顏叔他們了。”王斌說道。沈澄點點頭:“我知道。我爸呢。”

“他在樓上忙其他事情。陳局也在,劉叔那邊的人過來不知道什麽任務。”

“哦。那就好,安排兄弟看著我勞資。特麽的。老頭一天到晚裝嫩。蹦的很呢。”

王斌忍著笑點頭。

沈澄把車子發動,呼嘯著向影視基地那邊開去。名單顯示。此次大飛那邊兄弟調來地武行地幾個,有問題。

看來對方對自己是懷疑了。

是IP出的問題麽?沈澄覺得不至於。可是自己地來去頻繁,加上澳門那邊江湖風聞。估計對方會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的。真是煩啊!

不過,既然來了,就要有必死的覺悟。

沈澄開著車,默默地想著,眼睛警覺的注視著前方,四周,時不時的變幻著近光遠光,觀察著前麵地路況,這是他的本能。

哪怕沒有危險,但是在感覺到危險已經靠近自己的時候。他總會喚醒那十年的一切。

好不容易挽回一切。可是對方還是把手伸向了江城。和自己守護的一切。那麽就別怪自己不人道了。

就從今晚開始。沈澄一如過去一般,做賊似的溜進了影視基地這裏的賓館,尷尬的和值班地服務員示意閉嘴。竄上了樓,然後傳來了付紅的驚叫。

一聽就知道,有流氓來了,敢動付紅的,也就這個混球。

把付紅堵了門後。使勁摸著。然後擠眼。付紅紅著臉驚叫著,然後咬住嘴唇。畜生毫不客氣的繼續揩油,女孩子終於忍受不住這樣的變態了,玩命的撞開門,捂住胸口小臉通紅的亂跑。警痞在後麵歇斯底裏:“站住,還有一下,一下。”

所有人全出來了,房門打開,看著一頭的付紅,一頭的沈澄。

沈澄幹笑了笑:“叫啥,神經病。”周圍哄堂大笑。

沈澄聳聳肩:“輝子,你特麽的想埋伏我?你和誰一起來地?”

“我和白三啊,雷哥,怎麽又回來了。”“哎,阿秋和大飛吵架。正好我回來拿材料談事情。折騰死了。明天還要去省城和劉叔報道。頭大。王斌還沒到?”沈澄一邊說一邊奇怪著掏出手機:“哦,馬上一起吃燒烤啊。廚師睡覺了麽?叫他搞點菜,喝酒喝酒。杜導,你一個人睡覺地?”

沈澄奇怪了,推開人家,把頭伸到房間,臉上更古怪了:“真一個人啊。你怎麽憋的住的?”

劇組的人全在偷笑,導演是權威的,可是糟蹋他的人更厲害。

導演也苦笑:“喝酒喝酒。阿華今天也累了,正好放鬆下。”

港星微笑著點頭。

沈澄害羞的笑笑:“簽名不?你拿筆,我給你寫背上。”

笑鬧著一群人向下麵走,沈澄心裏算著來地幾個人,繼續打鬧著,王斌剛剛電話已經說就到了。才下樓到了餐廳,外邊地車已經開了進來。

二輛。

然後那邊依稀看到在開後備箱拿燒烤。沈澄哈哈一笑:“坐。我去廚房看看,王斌***昨天偷人地。我今天要剁了他。”說完竄進廚房了。

輝子嘻嘻哈哈的也跟了進去:“真地假的?”

“真的啊。”沈澄臉色一變:“我要抓人,噓,跟我行動。”聲音又大了起來:“我草。菜刀呢,給我。”

劈手奪過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的廚師手中的菜刀。沈澄看看他揚起刀:“叫你起來還不服氣?”

“服氣,服氣。”廚師連忙後退。

沈澄聳聳肩:“做菜。勞資餓了。做好了再出來。不然把你捆了煤氣罐上燒你**。”惡狠狠地發了下神經。混的差不多了。拿著菜刀。

沈澄把腰後麵的家夥打開了保險。

帶頭出去了。鄭暉擠出點笑容跟著他。眼裏,外邊地餐桌拚接成一大張。大家圍著坐下。啤酒在開著,王斌正從外邊帶著幾個兄弟搬著燒烤進來。

沈澄哈哈笑著。刀舉起:“你小子真敢來,叫你偷人。”

突然的一刀劈了下去。

狠狠的劈了一個背對這裏,才笑著轉頭看王斌的武行打手背後。立即鬆手,抓了頭發後摔,家夥掏出,頂了另外一個的頭上。

王斌那邊的兄弟手裏燒烤也已經丟了一地。箱子下麵的家夥拿了出來:“不許動。”

大家,全傻了。

站在一邊正幫沈澄在倒溫水暖胃的付紅呆呆地捂住了嘴。

被鄭暉抓住的家夥,刀已經被輝子拿下。橫了他的脖子上,鮮血滴滴答答一地。麵色慘白。

沒有人敢動。

沈澄冷冷的擺擺頭。王斌那邊的人持槍一個對一個,轉了過來,四個武行的全部拿下銬上了。沈澄掏出名單,拍了杜導麵前:“看看,還有哪些是符合條件要來的。那邊帶走分開審問。”

王斌答應著,外邊衝進了車,警察下來,接過了人。分開押上了立即帶走了。

導演低頭看著單子,抬頭驚駭的看著沈澄:“什麽。什麽意思?”

“過來殺我們的。想不到吧。他們什麽時候進武行的?”

“你好好想想。王斌陪導演上去。還有阿華,你也上去吧。改天給你們賠罪。今天沒辦法。所有手機沒收。”沈澄擺擺手,香港這邊過來地,哪怕是大飛手下地也要看著。

知道出了大事情了,沒人敢說什麽。

有警察上前,二個一組帶著,分別進了房間問了起來。

看著導演和王斌上去了。

空****的餐廳出了付紅。和驚呆的了服務台幾個姑娘。還有那個廚師。沈澄回頭道:“燒點菜,我餓了。剛剛你表現不錯,下月多發你五百。”

廚師頭都昏了,趕緊進去忙活。

付紅呆呆的看著沈澄:“雷哥,怎麽了?小猛他們?他們要殺我們?”

“是我。還有些人,也許有你吧。”沈澄掏著耳朵看看幾個服務員:“等會送點菜上來,你們也吃點。”低頭踢了下箱子,搖搖頭。

帶著付紅上樓了。

進了房間,沈澄問道:“最近他們在這裏,平時都說些什麽?”

“我,我不知道呀。”

沈澄想想也是,誰和她打鬧談心啊?想死呢?歎了口氣躺下了,沈澄拍拍付紅:“給我揉揉。”

“哦。”

付紅趕緊坐到了沈澄的頭邊,幫他按摩起了頭部:“雷哥,到底怎麽了。”

“阿秋出了點事情,你別問了。”沈澄低頭看看手機:“劉叔,恩,王斌在問。四個,名單上的已經抓下了。軍哥那邊也動了?好。行,那我就在這邊吧,明天大早就走。阿飛呢?”

劉良才把電話給了阿飛。

阿飛的聲音傳來了:“雷子,你那邊沒事情吧。”

“我沒事情。你自己在這邊,什麽也別介意。兄弟是相信你地。”

“恩,我知道。劉廳長也和我談,謝謝。哎。她說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我現在是不敢相信她了“恩。看她表現吧,這樣也好。還有,什麽女人找不到?”

“我知道。”

“好,那先這樣。”沈澄放下了電話。

對話裏地信息,讓付紅有點心驚膽戰。卻不敢再多嘴,隻好繼續幫沈澄輕輕的揉著太陽穴:“好點了麽?”

王斌在外邊敲門:“沈澄。你出來下。”

沈澄算是別想睡覺了,圈內人知道點詳情和來路。一個個名字印證後。對應上阿秋和曉月資料,最終得出幾個人地名字。

其中有大飛地兄弟。一門出的,當年齊名的青紅棍。

大隱隱於市。就是這個道理。

不一定非要重要的地方,而指揮者也無須在第一線。江湖也算一個很好的隱藏地。

二地地警方在忙碌著。

畫麵在屏幕上閃動不停。一個九七不敢動彈,九九年想出其不意的潛伏網絡,他的主線開始逐漸清晰。

有地,沈澄還認識。

人不多,有外圍有內圈。

大飛坐在那裏看著。人生總是這樣的知人知麵不知心。

澳門,紅袍正坐在屏幕前看著金發碧眼的女人,在那裏裝著可憐,她知道這裏有監控,她做的天衣無縫。斯特朗先生依舊和從前一樣在酒吧廝混。

他當然開心,葡京的單子拿下了,明天就要動工了。

一切盡在掌握。

隻是誰也想不到的變數出現了。

深夜的香港。

一個黑衣的年輕人把車停在了停車場,剛剛下車,幾道黑影閃了出來,片刀閃著寒光。他猛地拉開車門坐了回去。飛快的發動了汽車。倒車撞開。

盤旋的車道曲折,一路撞出無數的火星。從後視鏡裏看著刀手頹廢的站了那裏,喘息著掏出手機。那個人的手指似乎不由自主的翹起。

年輕人心裏一寒。

車飛快的開著,衝上了街頭,一咬牙。轉了一個街道,靠邊停下,穿過小巷。坐進了夜店。遠遠的從角落看著剛剛的停車場出口。

幾個人走了出來。

果然是他們!

惶恐地看著這些人坐進了開來地一輛車消失了。年輕人低頭裝著喝咖啡,半天不語。半響後站了起來。走到衛生間,把手機丟進了下水道。

站了那裏等著。

一個微醉的中年男子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站在鏡子前擦臉的年輕人看了他一眼。悄悄的反鎖了門。對方正在方便。他從後麵上去,忽然的一掌劈在了對方的頸部。

隨即扶住了對方。胖子地排泄還沒有停止,惡心地他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從對方的兜裏掏出了鑰匙和身份證。把他塞到一邊。年輕人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胖子是在卡座地。車在那邊路邊。走進去,上車。

轉眼,這個年輕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同一時間。沈澄等鎖定的目標人物坐立不安的放下了電話,憤怒的把煙灰缸砸了個稀巴爛:“給我查。到底是誰幹的!趕緊聯係上小開。”

“大哥,剛剛有兄弟看到小開,才上去問就被打傷了。”

“這個蠢貨!勞資要……錄像查到沒有?”

上了消聲器的槍聲悶悶的響起。

另外一個社團在這邊臥底的家夥,放下了槍,翹起手指抹了下鼻子。二十分鍾前就是他,追殺小開的。而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這次黑道的無間道,會帶來什麽樣的誤會。

死人了,消息很快驚動了本來就開始準備的警方。

劉良才和沈澄都大驚失色。香港那邊O記也傻眼了。對方反應這麽快?

大飛呆呆的坐在那裏,這世道怎麽了?幾十年江湖是漿糊麽?

沒功夫看他的表情。

沈澄立即電話香港幾個社團詢問消息。劉良才和梁軍聯係。O記人馬開始按著預定計劃反應。一時間,澳門香港,勢力開始轉動。

消息靈通,嗅出不對頭味道的人開始警覺。才等到好消息的某株式會社香港代表默默的看著麵前的家夥:“怎麽回事情?”

蘭花指不知道,茫然。

“離開香港。我安排。”

“是,藤田先生。”

半分鍾後,蘭花指的身體已經冰涼,株式會社的廠房裏,幾個人在幽暗的燈光下忙碌,開來的汽車也在被分解。

山口的藤田一臉莫名其妙的坐在那裏,他就是想不明白,殺了那個和自己社團,在東南亞某項目上競爭的對手,怎麽帶來怎麽大的動靜?

而他不知道,他在把水攪渾,在把線索掐段。在讓那個東南亞第一綁匪頭大。警痞已經抓狂了,這世道怎麽了?

一個接一個的失蹤,就反應這麽快?

“我立即去機場,第一時間去香港。我特麽還不相信了。”沈澄真的急了。

澳門要回歸不能出亂,已經回歸了的香港更不能不出亂。

這到底怎麽回事情?

還沒出門,紅袍電話來了:“劉廳長,檢查時發現澳門又進一批偽鈔,和信用卡,挖到貨源在雲南邊境。”

“去抓!我馬上聯係雲南省公安廳!”

“我是雷子,我馬上趕去香港,你分十個人手給我。到香港等。其他人你帶走。”

“好。”

電話還給劉良才,劉良才差點沒哭出來,今天晚上過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一個事情沒了,又出來一個事情?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現在怕電話響。”劉良才抱怨。

沈澄也苦笑:“誰不怕?阿飛,阿秋的事情你看著點。我現在就走。”

“天快亮了。你吃得消?”

“飛機上睡吧,路上睡。不把根挖出來,江城這邊都不得安寧。”沈澄歎了口氣:“劉叔你派個人給我開車去。我睡覺。”

“好,小心。”

澄沒時間再扯,也來不及和沈子豐去交流什麽,隻是打了個電話:“我去香港。有任務。”

聽著沈子豐叮囑幾句後。

沈澄坐進了汽車,劉良才的駕駛員直接發動了,拉起了警燈關了警報,飛快的向著省城機場方向開去。沈澄坐在後麵。閉起了眼睛。

一天一夜了。

這些王八蛋!真欠日呢?那勞資成全你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