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電話給沈子豐,再讓沈子豐去帶顏同,再過來。

沈澄的吩咐讓深愛自己父親,了解自己父親的顏豔隨即明白了為什麽要這樣先後的次序,她看了下馬麗麗輕輕的推了下她,然後走到了電話機前打起了電話。沈澄看著在那裏癡癡的,帶著羞愧震驚和自卑看著自己的馬麗麗,想著那個夜晚湖邊的月光下,她溫柔而期待的靠在了自己的懷抱中,哀求自己一定要愛他。對於一個這樣命運的女孩子,此時此刻她會是怎麽樣的傷心欲絕呢?沈澄心底微微的歎息了一聲,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拉過了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猛的抱住了沈澄,馬麗麗傷心的抽泣著轉眼就濕透了沈澄的肩頭。放下了電話的顏豔微微紅著眼眶轉了頭去,咬著嘴唇恨恨的罵著:“特麽的!楊通,老娘草你大爺。忘恩負義的東西。”

煙灰缸重重的砸在了楊通的頭上,楊通嚎叫著救命血流滿麵。沈澄急忙的趕了過去奪下了燕子手裏的煙缸,顏豔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沈澄拍著她的背:“燕子,記得一句話,被人欺騙不是恥辱,信任人沒有什麽錯。錯的是他們。”馬麗麗咬著牙嗚咽著一跺腳:“我去問他。”

“給我站住。”沈澄喝住了她,顏豔同情的看著她對著沈澄低聲的道:“其實麗麗最可憐。”

“你爸就多個女兒吧。不是養不起。”沈澄看著顏豔帶著點詢問。顏豔;愣了下,眼睛轉了轉忽然撲哧一笑:“恩。我正好孤單。”她點點頭走了過去摟住了馬麗麗拖到了衛生間裏,兩個女孩子在裏麵低低的說了起來。聽著裏麵時不時的哭泣聲,沈澄看著地上癱著的楊通,厭惡的搖搖頭,抬腳走過他身邊的時候,楊通嚇的縮了下身子,沈澄哼了一聲:“你配麽?”楊通麵如死灰。

當沈澄抽完了第二根煙的時候,外邊的腳步聲已經響了起來。沈子豐一腳踹開了門衝了進來。後麵是顏同帶著幾個沈澄認識的他的手下。沈子豐進來就罵著:“楊通呢!”

“快死了。”沈澄站了起來指著地上的楊通。顏同從後麵瘋子似的撲了上來就是一記耳光:“我哪裏對不起你?我哪裏對不起你?那個馬騙子呢?”衛生間裏忽然響起了馬麗麗的叫聲:“燕子,讓我走吧。讓我走吧。”

沈子豐一邊拉著顏同一邊疑惑的看著沈澄,沈澄苦笑了下:“是馬麗麗,讓我和她談談。爸,你要楊通聯係那匹馬吧。”

“帶走。”沈子豐手一揮,顏同的幾個手下恨恨的走了上來抓住了楊通。沈子豐隨即罵著傷心憤怒的顏同:“出息了你?氣什麽?沈澄,你怎麽收拾他的?”

“他打不過我。”沈澄淡淡的道。沈子豐哦了一聲上上下下看看兒子,又哦了一聲拖著顏同:“走走,特麽的,老子幫你去出氣。這次不操的他死去活來我特麽就不當這個警察了!”

沈澄在後麵叫著:“爸,我沒錢賠賓館。”

門已經踹壞了,台燈沒用了,電路壞了,地上也一塌糊塗的,床單也扯爛了,沈澄身上就隻有三百塊錢了能不急麽。沈子豐在前麵回了頭來對著跑上來的一個女領班:“你老板呢?哦老郭,恩,房間門我踹的啊,裏麵是我兒子,哎,你再開個房間給他,他和個姑娘有事情。”

沈澄差點沒把台燈不孝的砸過去,鐵青著臉聽著外邊那個什麽老郭在那裏帶著驚訝和笑意:“沈隊,這是怎麽了?”

“哦,沒事情沒事情,明兒我要人送錢來啊。先走了,沈澄啊,哎,出來換個房間吧。”沈子豐嚷嚷著擺擺手,拖著顏同也不和客氣著說沒事情的老郭廢話了,風風火火的走了。

有點謝頂的老郭大概是這裏的老板,看著出來的沈澄站了那裏,他客氣的一笑:“沈少啊,就對麵的房間吧,和這裏差不多的。行不?”沈澄點點頭:“辦案的,麻煩了。”“沈少也是警察?哎,世代將門啊。”生意人的嘴巴花花的捧著沈澄也在捧著沈子豐的地位。沈澄禮貌的謝謝了下,回頭打開了這邊的衛生間門,顏豔扶著捂住臉趴了洗手台上的馬麗麗。沈澄悶聲道:“給我過來。”

然後沈澄拽過了賴著不想見人的馬麗麗,顏豔跟著一起走到了對麵。老郭也不好問什麽隻是把門帶上前說了聲:“沈少,那個房間你是自己開的吧?我等會把錢拿你。”

“不要不要,明天算吧。”沈澄抱歉的一笑指著了下哭著的馬麗麗,老郭點點頭也不再說話帶了門。顏豔想了想撇了撇嘴:“哥,你們談吧。”沈澄看了下她,顏豔對了還趴了那裏的馬麗麗:“哎,麗麗,什麽事情你想開點啊。我和我哥哥相信你呢。”沈澄追著走到門外的顏豔:“你去哪裏。”

“我去看著爸。我在這裏有人不方便。恩,有的人啊推倒之前最好想想一個人!”顏豔的手指戳著沈澄的心口,然後對著沈澄做了個宋菲兩個字的唇形。沈澄哭笑不得的一個腦刮抽了上去:“瞎說什麽呢。”

顏豔一笑轉身擺擺手走了,回身正要推門的沈澄聽到了傳來的禍害的低聲嘀咕:“差點比她還可憐。”沈澄要推門的手楞住了,他猛的甩頭看向了自己妹子的背影,仿佛心靈感應似的顏豔也回了頭來。兄妹兩人的眼神遇上了的一刻,顏豔綻放著笑容忽然跳了起來對著沈澄叫道:“謝謝你,哥。”

“傻丫頭。”沈澄掩飾著自己的感動和驕傲,努力微笑著吩咐道:“去吧,小心點啊。”

“恩!”大聲的點著頭,顏豔微笑著轉身走了。沈澄輕輕的推開了門,再關上。房間裏靜悄悄的,聽到了他進來的馬麗麗轉了頭過來,頭發被汗水和淚水濕的橫過了那張俏臉,在一份青澀幼稚上平添了一份淒美,她低低的叫著沈澄的名字:“沈澄。”

澄答應了聲走了過去,站到了她的麵前,馬麗麗的一雙手圈住了他的腰,她輕輕的把臉在沈澄的腰間摩挲著,手越來越緊的抱住了他,沈澄垂頭去撫摸著她的秀發無奈的歎了一聲:“你別難過了。”

“怎麽樣才能饒了,饒了我爸?”馬麗麗抬起了臉來看著沈澄,眼裏盡是悲傷。

“………”沈澄轉了頭去,回避開了她的乞求。

“他沒有生我,卻養了我長大。那個晚上我告訴你他對我不好,可是我還是把他當父親的。隻是,隻是我沒想到他這樣,沈澄,對不起。”馬麗麗緊緊的拉住了沈澄的左手,少女的淚水再次帶著份被強加又不可躲避的屈辱滾落。

“……”沈澄的右手擦過了衣袋又再次放下,他想抽煙卻不方便掏,可是他又不知道怎麽辦怎麽說。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沈澄,你吻過我,我喜歡你,可是我再也配不上了。”

沈澄低頭看去。這是和她錯誤的開始後他一直想要聽到的話,隻是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聽到。女孩子在那裏垂淚著,卻越來越是平靜的緩緩說著心聲,似要訣別:“我好喜歡你,你的霸道你的野蠻,還有你的壞。我原以為我能陪在你的身邊,因為他,我的爸爸沒有幹涉我和你一起。當我看到他默許的眼神,那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愛他。但是我卻沒想到毀了這一切的也是他。假如今天我聽到的是真的。”

馬麗麗的聲音再次不可控製的,微微的高亢了,她問著自己:“那麽我是什麽?”“別……難過。”沈澄無力的安慰著,帶著份愧疚,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少女悲劇的人生觸動著,便是曾經冷血如他也不由得為之神傷。

“知道麽,沈澄,我的傷心也是為了你,比起這場鬧劇比起這個父親,我恨我再也不能配得上你才是更讓我傷心的。那個晚上你吻過我的唇,你拉著我的手走過街頭說著喜歡,我靠在你懷裏的時候是十九年來從來沒有過的,那麽的溫暖和踏實。隻是,我得到了開始,卻得不到…….”

顫抖著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馬麗麗努力鎮靜著站了起來,圈住了僵立著的沈澄的脖子,輕輕的吻了上去,淚水讓紅唇變的鹹鹹的還帶著點血腥的味道,那是她心痛的咬碎了銀牙的味道。

“我愛你。”少女的唇遊到了沈澄的耳邊低低的呢喃著,她的衣衫緩緩的褪下,驕傲的在沈澄的震驚裏挺起了胸膛,女孩子認真的看著沈澄拉著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你是第一個吻我的人,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明天,我就離開這裏了。沈澄,我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