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的知道她的心思,沈澄又不是白癡。可是女孩子不說自己怎麽好再招惹?已經有點狼狽了的沈澄插科打諢的胡說八道著,葉彤一路壓抑不住自己的笑意卻也有著點無奈。沈澄的回避她不是不知道,或許這樣更好吧,因為他已經有了她?

隻當沒看到她眉宇裏的點哀怨,知道一旦開了頭就不可收拾的沈澄現在表現的很傻很天真。渾身冷汗的他覺得送葉彤回家簡直比走一次長征路還要累。好不容易把她送走了。擺擺手沈澄堅決的丟下了背影給對方,隨即伸手攔住了一輛車,馬天成已經在顏同的家裏等他了。路上匆匆忙忙的打了個電話給父親,沈子豐卻沒有接。估摸著現在一定在忙,沈澄想象著朱局長那張會鐵青了的臉就要笑,又要做什麽又要立牌坊的朱局現在在幹嘛?

這樣的行動帶來的影響之大,誰敢上來碰?那麽剛剛收取了費偉名好處的朱局是否能和費偉名說的清楚呢?沈澄相信朱局到這個地位了還不至於像個無賴,他總要為費偉名和倒黴的肖波做點什麽才行。這下可有的他焦頭爛額的了,至於費偉名首先要恨的一定是朱局了。因為沈澄知道人一旦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總就會懷疑一切,偏偏他朱局不能給費偉名發誓自己沒有幹嘛吧?

狗咬狗會咬出什麽來呢?深知打蛇要往死裏打的沈澄期待著機會的再次出現。至於自以為有心機的許海生那邊,沈澄沒有多想卻也警惕著,上下車和走路的時候時刻注意著點就行了,沈澄不相信許海生知道了今天晚上的時候後,他有膽子放肆到致殘了自己!其實沈澄真的很期待他安排的人早點動手,在這個敏感的時刻自己逆向的去抓源頭,有預謀的襲警案件出自另外一個警察的指示,並且這個警察還是剛剛出事的肖波手下。那些人馬也許還會靠上費偉名的勢力。雙向的結合著這些家夥不死也難!

沈澄不相信那些注定要被自己收拾了的家夥會多麽的義氣,會不出賣許海生!心中隻有利益的人怎麽會有情義?他們隻是互相利用的一群而已。車子緩緩的停下了,被打斷了思路的沈澄推開了車門,然後走進了顏叔的家。

顏豔和馬麗麗在房間裏嘰嘰喳喳著什麽,馬天成手裏拿著筆正在畫著圖,沈澄笑著走了過去:“晚上辛苦了。”

“嗬嗬。”馬天成自然的一笑,然後低頭看著圖紙:“沈少,這是我在南方走的時候看到的酒吧大概設計。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我就隨便憑印象畫了下。這裏是計劃書。你看看。”

沈澄點點頭坐到了馬天成的對麵,房門打開了,顏豔和馬麗麗走了出來。沈澄也沒搭理她們,尤其是馬天成在的時候他不想搭理馬麗麗。麵前的計劃書其實就是份滑頭方案而已。按著沈澄的思路,馬天成詢問了顏同在這個方麵的關係網後,他建議沈澄假如要拿下這倉庫的話,可以和煙草公司簽訂購房合同,分期付款,提前交付使用。

倉庫按著顏同和馬天成的共同估價,麵積在一千多平方的倉庫預算在七十萬上下。印象裏全是後世動輒一平方上萬元的房價,再比較著麵前的這份合理估價,沈澄忽然很想笑,在世紀之交的前夕,沒有人會想到現在一平方不過幾百元上千元的房子幾年後會翻到什麽樣的地步。就按著這個倉庫的價值來說,到了十年後最少價值在八百萬以上。這還不算合理設計後分隔了些單獨的門麵出來的增值意外!

“這個價格還可以再商議,顏總聽了我轉述你的計劃後,他也心動了,想找點人把價格再壓點。”馬天成覺得還是太貴了,他又加了一句。

誰嫌錢多呢?

累了一天的沈澄不想再多說了,翻了下馬天成的計劃書他站了起來:“今天忙了一天了,你的想法很對,請顏叔再去找找人吧,公家的東西,給個人好處一萬,他給你降二萬,我們還賺一萬呢。至於風格設計過幾天再說。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一旦敲定了讓顏叔簽字好了。我不方便出麵的。”

聽著沈澄老道的講著和政府機關買賣時的套路,馬天成忽然覺得自己真的遇對了人了,而且也載倒的一點不冤。沈澄的一係列手段,有好有壞卻總是在非常的合適的,一次次的處理了問題卻幾乎無跡可察。畏懼的回想著沈澄天馬行空似的一些思想亮點。馬天成也站了起來:“行。既然你點頭了,那我就請顏總幫忙去辦吧。”

“恩。燕子,麗麗的房子看了麽?”沈澄問道。

顏豔這才找到機會插嘴,她笑眯眯的:“看了啊,就在附近,我爸說價格還高了點,女孩子家的兩室一廳足夠了。他說不忙。”

“多少?”

“六十五個平方吧,中小套的,地段好就要十五萬呢。”顏豔嘀咕著。沈澄聽著這個讓十年後舉國百姓能瘋狂的價格,他麵無表情的壓下了激動。他不急,先做酒吧先做其他,等著到九九年買也不遲,到時候買他娘的百十套,過了五年一千萬就快一個億了!

丫丫就丫丫的瘋狂點,惹急了老子就去貸款買!買一千套!

沈澄神經兮兮的在心裏得瑟著,馬天成站了一邊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以為他還有什麽想法,於是問道:“沈少,你還有什麽事情?”

“哦,沒什麽,你主要就是辦這個。另外明天我電話通知你,你去看守所接一個人。給他安頓下來就行。好了,顏豔你們玩吧,我累壞了先回家休息了。”沈澄眼底的確是泛起了疲倦,今天第一天上班從早上到現在,先是吵架後是打架,然後是安排事情配合計劃,到最後惹了葉彤春心泛濫外,還來談了生意。真不知道哪個年輕人能過的有自己這麽的充實而**!

知道他是真疲倦了,顏豔也沒留他,幹脆的請他滾蛋了。陪著他出來的馬天成在一邊勸著:“沈少啊,慢慢來,你已經不容易了。也要注意休息。”

“我知道。老馬,好好幹吧。今天晚上還住賓館吧?等明天我打電話給顏叔,能定就早點把房子先定了。人在異地了沒個家怎麽行?戶籍我也幫你落實好了。明天我抽時間再遇你。我先走了。”沈澄攔住了一輛出租,開了門又回頭招呼著:“來,先上車一起嘛,我糊塗了。”

馬天成也笑了:“我也奇怪呢,不正一條路麽,當你要去哪裏的。”

沈澄嗬嗬一笑,摸著震動了的電話看了下,是沈子豐的信息。上麵說著:肖波就地免職,嚴肅處理,業主失蹤,場所被封。

隨手刪除了信息,沈澄看向了窗外的江城,業主不是費偉名,費偉名現在在忙碌著吧。一切才剛剛開始,沈澄看不起費偉名卻不會低估了他。在黑暗裏生活多年的沈澄相當的了解,當一個人走投無路的時候,他會迸發出怎麽樣的瘋狂來。當對一切死心後走到了暗處,費偉名會幹些什麽?假如他真的一無所有之後!

換位思考著的沈澄想著一切可能。因為他記得清楚,沈子豐的一個月大限之期還沒有過去!還沒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