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的場景出現在健身房裏。

一個跪一個站。

隻會練死肉的許海生的確不可能是沈澄的對手,對搏已經結束了,其實更該用狂毆來形容才對。被沈澄打出了真火豁出去了後,許海生也打到了沈澄幾拳。可是無限製無規則的情況下,無論是怎麽樣想辦法,許海生別想纏住沈澄一次。每到要抱住那個家夥的時候,沈澄就頭也來了膝也來了,肘砸肩撞甚至差點用嘴啃。搏鬥中當時神誌還算清楚的許海生看著擦著自己臉皮,哢噠一下咬空了的那張嘴,他就不敢再靠近沈澄了。

結果是很明顯的。

鼻青臉腫的許海生氣喘籲籲的努力擺好了架子,沈澄上去一個重鞭直接把已經沒了力氣的對手抽的跪下了,而沈澄隻是微微的氣喘。一個跪著一個站著,沈澄低頭看著許海生,非常嘮叨的反複追問著:“你說話呀,服氣不服氣?”

不服氣就再來?

身上生疼著的許海生堅持了三秒後不猶豫了,反正沒外人在,他服氣了。

沈澄氣急敗壞的轉了個圈,回頭去拿自己的衣服,嘴裏罵罵咧咧的叮囑著:“許海生,別好了傷疤忘了疼知道麽?”

許海生沒說話。沈澄猛的回頭來:“恩?”

“不是說過去了麽?”許海生苦笑著,幹脆坐了地上仰著一張紫膛膛的臉,努力支撐開眼皮看著沈澄。他真的是被打怕了。沈澄從頭到尾冷靜的很,無論是力量和技術上,許海生都是下風。隻會單純使用臂力的許海生在搏鬥的時候,怎麽可能比得上能全身協調發力的沈澄?這還是沈澄沒來得及係統鍛煉身體的原因。而且他還放過了無數次直接致命攻擊的機會。許海生不是太傻,幾次沈澄踹倒了他後都曾經停了下來,他知道假如對方撲上的後果會是什麽。他不能不服氣的在那裏老實下來。

看著他這麽說了,沈澄點點頭一邊穿著襯衫一邊扣著紐扣,打了人家一頓這個壞種又開始忽悠了起來,語氣好像很真誠的對著可憐的對方,沈澄道:“你還算有種,都特麽的年輕人有什麽鳥事情憋著也不好。給。”

說著他丟了根香煙給對方,自己也點上了,然後學著對方的樣子岔開了兩腿坐了那裏:“就那麽喜歡葉彤?要死要活的喜歡?沒她就不能過了?”

“也不是。”心理防線已經給沈澄摧殘的**然無存的許海生坐了那裏搖頭,艱難的擠出了點笑容,顯然也覺得為了個不屬於自己的女人搞的這麽狼狽,真的有點不值得。

沈澄哼哼著:“煩啊。女人。”

隨即他又道:“實話和你說,我不喜歡人家和我鳥,你說你第一次遇到我的時候,你狂什麽?換個人和你這樣你爽麽把打火機丟了過去。許海生埋頭點上了香煙,吐了一煙,歎了口氣:“算了,算了。沈澄,你真不計較了?”

澄瞪著他站了起來:“怕勞資不上道?”

“……算我沒說。”許海生忽然有了點羞愧,他的變相道歉不是因為害怕沈澄打他,而是發自內心的知道沈澄的確不會那麽做,自己這句話實在不該問的。彈了下煙灰,沈澄拍著褲子:“我兄弟把他們腿打斷了。不放心就去告我好了。”

說完了沈澄舉步向外走去。後麵地上的許海生忽然叫了起來:“沈澄,他為什麽叫你雷哥?”

為什麽?

沈澄回頭咧咧嘴:“很久以前的故事了,不提了。回去冰袋敷上臉,吃點消炎藥二天就好了。我走了啊。”

“哎。”

“你娘們啊,有話說完了。”沈澄不耐煩的轉了頭來。許海生尷尬的看著他,忽然艱難的擠出了一句:“謝謝你。”

他這是在為沈澄放過他,沒有讓他失去工作而感謝吧。被打的這樣,沈澄又緩和著態度撫平了他的情緒,實在是心服口服了的許海生終於想到了對方對自己的大方,他不是個真的沒心的人,所以他感謝了起來。聽了他這麽說,沈澄淡淡的一笑擺了擺手:“傷好了找我喝酒吧。你輸了,你請客!”

隨即門砰的一聲帶上了,不過外邊立馬就傳來了他的罵聲:“幹嘛啊你。放開勞資,男女授受不親。”

是葉彤關心他去了吧?

心裏微微的,還是有點酸,可是卻已經沒有了怨。許海生努力的支撐著身子爬了一半想想卻又坐下了,手裏是沈澄剛剛分給他的煙,煙草的味道綿綿醇厚,他狠狠的吸了一口,回想著和沈澄開始到現在的一切,許海生忽然的嘲笑起了自己:“真特麽的不值得。”

他不得不承認,沈澄的確很爺們,要比自己爺們多了。

坐在地上一直燒完了整枝香煙後,許海生把煙頭在地板上碾滅了,站起來去把之前放在一邊的拷機拿了起來,就著白熾燈下認真的把沈澄的手機號碼存儲起來然後才放回了腰間。歪著頭許海生揉著臉在想著,請他喝酒麽?

在外邊,黃明看著沈澄。

沈澄一邊推著上下看著他的葉彤一邊擠擠眼睛:“不提了。事情過去了。”

黃明點點頭:“那就好。晚上怎麽說?你……”

“我?我還能怎麽說?葉彤,你不要這樣,人家今天身體不好。”沈澄忽然害羞了起來。

看這個家夥的嘴臉,周圍的幾個同事再次的爆笑起來。收斂了頑皮沈澄拍了下黃明的肩膀:“師兄,進去再看看他吧。我先走了。走了啊,明兒晚上黃明請客,我今天開始就不吃了!”說著他拽著笑的花枝亂顫的葉彤向外走去。

黃明他們在後麵起哄著。沈澄隻當聽不見,掏出了手機來打了個電話給鄭暉:“在哪兒呢?”

“這裏。”鄭暉招招手,從邊上把汽車的燈跳了下。沈澄走了過去拉開了門奇怪道:“他們呢?”

“先走了。雷哥,晚上沒事情了吧?我送你去哪裏?”鄭暉問道。沈澄笑罵起來:“顏叔的車你就直接搶了來了?老馬呢?”

“今天事情全辦好了,他和顏總在忙著吧。”鄭暉發動了汽車追問著:“哎,雷哥去哪裏啊,你說啊。”

“送她回家先,我再和你去,你幹嘛?”說了一半就看到葉彤氣鼓鼓的把手一摔,沈澄裝瘋賣傻起來:“晚上回家晚了你媽媽不找你呀?”

“去去去。送我回家。”葉彤轉了臉去不搭理沈澄。看著前麵鄭暉在偷笑,沈澄惱羞成怒了:“我不是為你好麽?不回家?好,不回家,鄭暉身上有錢吧,給我開個房間今晚就把這丫頭辦了。”車子轟的一下竄了出去。葉彤羞的要和沈澄拚命,小丫頭口是心非的在聲辯著:“你送人家回家嘛,我要回家。”

“晚了!今天爺還就要糟蹋了你!開車!哈哈。”沈澄土匪似的粗聲粗氣著,一邊和鄭暉一起狂笑著一邊低頭去看震動了起來的拷機。他這個時候找我什麽事情?沈澄覺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