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信。

沈澄和費偉名敲定了這個開始的方式,這樣費偉名也有一個緩衝的過程。反正現在場所被關著,小舅子要去走一個過場,估摸怎麽也要耗上半個月前後的時間耽誤下來的。費偉名決定在沈澄的建議下回避現在的風口浪尖,消失些日子,至於其他的產業有著人打理著。

大家交換了彼此的條件後,沈澄還是很厚道的,他對了費偉名吩咐,等他再和陳斌那邊商議下後再看行動不行動。牽扯到費偉名的匿名信也不需要費偉名動筆,這也僅僅是個後備手段。無論需要用不用到費偉名,沈澄首先保證了對他其他產業的保護。

人是容易感動的。

費偉名受夠了這種折磨,得到沈澄的保證後,他相信他。很感動,沈澄做的非常的漂亮。做的費偉名都有點期待站到了陳斌的陣營裏去,能徹底的把朱明那個比之沈澄,智商似乎不足但是貪婪無恥有餘的家夥打倒。提著這份功勞做投名狀,費偉名覺得自己才算真正的保險了。

因為,沈澄雖然沒有說出底牌,可是言語裏的真正自信就足夠了。人家說的很對,憑什麽現在告訴自己。從低穀走到了現在,也就一夜之間,昨夜還在發狠想魚死網破又有顧忌的費偉名現在卻換了心境,沈澄一套組合拳打下來,打的費偉名心服口服。

“對了,晚上抽了許海生一頓。”沈澄慢吞吞的說道。

“恩?”

“他不是要人跟蹤了然後要對付我的麽?”沈澄笑著說道:“結果四個白癡被我狠狠的打了一頓,隨即抓了起來供出了他來。我打個電話給他,給他個機會和我單挑單挑。爽了就饒了他。”

“他怎麽說的?”雖然劈頭就聽到了結果,費偉名還是莫名其妙的好奇著,對麵的沈澄做事從來有深意的,他想聽聽。

“沒怎麽說啊,警察安排社會閑雜人員埋伏襲警的消息一旦出去,人證物證又齊全著,那他就完蛋了,敢不來麽?”沈澄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來了之後就打一場吧。上次已經被我打的半死了,這次又是頓捶,終於老實了。”

“那事情就過去了?”費偉名好奇著,他覺得沈澄不會這麽放過對方的。沈澄卻點點頭:“是啊,過去了啊。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再說他喜歡的姑娘又沒了。總不能真的把他怎麽著吧。一份工作也不容易,為點小事情毀了他一輩子也過分了點。好了,算了吧。費偉名,我走了啊。不早了,困了。明天還有大堆事情,晚上搞不好還要和老頭子唧唧歪歪的說說你的事。”

說著沈澄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衣服。費偉名也陪著站了起來:“我也走了。”一邊說著費偉名一邊繼續問道:“那你不擔心他以後?”

“多個人時時刻刻的懷恨著你,其實有時候是好事情,你相信嗎很多時候我甚至會故意樹立幾個敵人來警惕自己。不然人生也太沒有意思了。”無聲的一笑,沈澄眼睛對著費偉名眨了下:“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征服才有快感。”

門打開了,沈澄在前麵走著,費偉名在後麵跟著笑道:“你這是沒事情找事情呢。”

“就是這些沒事情找事情才有意思,平淡無味的日子不是我喜歡的。”沈澄說完了這一句後,不再說話了,他覺得自己今天晚上說的已經夠多的了,揮了下手,沈澄鑽進了汽車裏。費偉名在那裏目送著他離開後,轉身去取自己的車,掏出鑰匙打開車門的時候,費偉名忽然想了起來,沈澄一直沒說怎麽處置那幾個小混子的。

他會怎麽做呢?就這麽放了?

費偉名想著好奇了,饒有興趣的打了個電話出去。

然後,冷汗!

靠在了車子裏,費偉名掏出了香煙,雖然嘴裏已經抽的感到苦澀無比可是他還是要抽。老三剛剛在電話裏說了他想要知道的結果。四個人一人斷了一條腿,卻異口同聲的說是開車摔斷了的。人人不相信,卻怎麽也問不出來誰幹的。

麵對老三的詢問,費偉名努力鎮靜著說不知道,然後掛了電話。想抽煙之前他已經呆了半天了。沈澄這是在說給自己聽一個事情,然後留下漏洞讓自己好奇,並且預算到了自己會詢問麽?

假如是這樣,那個少年實在是太可怕了。偏偏費偉名不能和誰去說這些,說出去恐怕也沒有人能相信。回想著沈澄那自如的談吐,以及肢體語言表露出的氣質上的成熟,還有事事有心處處先機的智慧,再加上了這份愈是平靜愈是顯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狠辣。費偉名不懷疑自己的判斷,那家夥就是存心的,走了也不讓人安生的警痞!

還是個人麽他?

費偉名坐了那裏想著沈澄,隻想到了自己的脖子後麵發涼。他忽然的奇怪了,這麽個人在家裏會是什麽樣子呢?

沈澄很乖啊。

十一點前到了家,老老實實的給老媽先問了好。又打了個電話給顏叔,禮貌的詢問了倉庫的進展。然後灰溜溜的跟著沈子豐到了房間,打死不承認和葉彤有什麽瓜葛後,非常有信用的提及了費偉名的事情,並且一臉害羞的講起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對陳斌和朱明之前鬥爭,如何使用費偉名的一些想法。

沈子豐瞠目結舌的指著他的鼻子:“你和誰學的這些鬼花招?”

“老馬啊。”沈澄無辜的眨巴著眼睛:“放心拉,我沒說多了,我就設陳局是代號A,設朱明是B,然後才問他的,馬騙子說的順溜的很,說A要搞B很簡單,上去就這麽搞………”

喝了口茶,沈澄看著沈子豐:“爸,我覺得老馬太壞了。”

“是啊。沈澄啊,不過這主意也不錯就是了。”沈子豐皺著眉頭認真考慮起來,卻沒看到自己兒子抽搐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