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凶現形

就在特案組感到絕望的時候,一個報案人提供了一條線索,引起了特案組高度重視。

就在懸賞通緝的第三天,市公安局舉報熱線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裏的人聲稱自己知道連環分屍案的凶手是誰,但有如下條件:1.舉報人不到公安局舉報,而是由公安局派人去找舉報人。2、隻能去一個人。3、對於舉報人的身份必須保密,不得泄露。4、舉報所得款項全部捐獻給市敬老院。

最後,這個舉報人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

很快,話務員將這一通話記錄報告給了組長,組長又轉交給蕭子豪和特案組。

在偵聽室裏,蕭子豪和特案組聽完這一段通話錄音後,左正陷入沉思。

蕭子豪:這會不會是一般人的惡作劇。

左正:不像。

肖建剛:那我們真的要去找這個人嗎?

袁江:現在我們警力有限,如果所有的人都要求我們去找,那我們就什麽都別幹了。

左正:我們現在還有選擇嗎,現在哪怕是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們都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再說,我仔細聽過報案人的說話與氣和說話節奏,我可以肯定這個人不是惡作劇。

蕭子豪:那誰去找這個人?

左正問劉潔:這個電話查了沒有?

劉潔:查了,這是一個新辦的卡,沒有用戶信息,我試著打了兩個,沒有人接。

左正:那再打,打通為止。

劉傑繼續撥號,在電話響了七聲後,電話接通了,但對方沒有人說話。

劉潔:你好,我們是公安局的聽說你有線索,我們特意問一下。

過了幾秒,電話另一頭才傳過來一個聲音:你們想好沒有,接受我的條件嗎?

劉潔看了看左正,左正點了點頭,劉潔說:你說的要求我們都可以滿足,但是你必須說的是實話,要知道向公安局謊報線索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電話另一頭:我知道,你明天早上十一點在市中心百合花園大門口見麵,你到了就打這個電話給我,記住隻準你一個人來,不準穿警服,我見到多一個人我都不會出現。

說完,對方掛斷了電話。

劉潔放下電話看著左正,左正說:那就按他說的辦,明天早上你去找這個報案人。

蕭子豪:那需要做一些安保措施嗎,不能再向上次那樣,差一點點就出事了。

左正對肖建剛說:劉潔的安全就交給你了,記住,距離劉潔二十米,不能太近,也不要太遠。必要時可以用槍。

肖建剛:是。

蕭子豪:他一個人能行嗎,要不要再多派幾個人。

左正:不必,我想過,如果對方是惡作劇,我們無非就是浪費一點時間和他玩一下。如果對方的目的是報複,那他會專門指定人去見麵,顯然這個人隻是隨便挑了一個。

蕭子豪:那這個報案人會不會就是凶手本人。

左正:那更好,我們就可以結案了。

第二天早上十點五十,劉潔站在了市中心百合花園大門口,她用眼睛餘光掃了一下四周,除了進出公園的行人以外,不遠處還有幾個小販擺攤叫賣貨物,還有一個老頭彎著腰掃地,還有兩個賣早點的忙著收攤,她沒有發覺肖建剛。

十一點正,劉潔撥通了那個舉報人的電話,電話另一邊傳來聲音:你很準時,你們能守約,我覺得你們可以信任,你穿過大門對麵的公路,路邊有一個名叫美樂的茶餐廳,你進餐廳上二樓,找最裏麵的位置座下。

對方說完掛斷了電話。

劉潔按照舉報人說的望過去,公路對麵果然有一個叫美樂的茶餐廳。

劉潔穿過公路,來到二樓找最裏的位置坐下,劉潔看到,這個茶餐廳麵積不大,但裝修的很有風格,人坐在裏麵感覺很放鬆很隨意。

此時用餐的人不多,一個服務員過來問劉潔想用點什麽,劉潔說等一下再點,服務員走後,劉潔撥通了舉報人的電話,對方關機。

劉潔意識到這或許真是一個惡作劇,她想離開,卻又覺得不妥,就在劉潔想給左正打電話報告情況的時候,一個餐廳服務員做到了劉潔的對麵。

劉潔對他說:不好意思,我在等人,等一會再點東西。

那個服務員說:你等的就是我。

劉潔吃了一驚,沒想到報案人是茶餐廳的服務員。

劉潔認真打量麵前這個人,這個人三十多歲,圓臉,圓眼睛,皮膚有點黑,理一個平頭,看上去性格有些內向,不善言辭。

劉潔問:就是你要舉報嗎?可以跟我詳細說說嗎?

舉報人沉默了一會說:其實,我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氣跟你們聯係。我不願意去公安局,也不願意見警察。

看劉潔認真聽她說話,他繼續說:我知道這事情瞞不了多久,這段時間警察到處在搜查,我就知道這事情太大了,如果繼續下去還有人要遭殃,所以最終我覺定還是說出來。

劉潔說:為什麽會挑我來呢?

舉報人:其實我也沒有想過具體和誰見麵,隻是和你通話的時候覺得你的聲音比較好聽,所以我就選擇了你。

劉潔:請繼續說。

舉報人:前幾天你們的懸賞啟示一出來,我就知道是他幹的,這事我估計也隻有他能幹。

劉潔:你說的這個他是誰?

舉報人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人就是我的發小,他叫林青雲,他和我從小一塊長大,我們還一起蹲過拘留所。

劉潔:那你怎麽確定是他呢。

舉報人:我跟你說過,我不願見警察,是因為在我們十多歲的時候被人冤枉過,我們班主任老師的兒子舉報我和青雲砸了學校校長辦公室的玻璃。其實,這是根本不是我們幹的,結果我和青雲被學校保衛科長帶到派出所,拘留了十五天,在拘留所裏,我們兩個晚上被犯人虐待,白天被派出所的警察體罰,當時是冬天,派出所的院子裏有兩口井,派出所長要我們每天早上從一口井裏把水打上來倒進另一口井裏,每天早上每人要到五十桶,到不完不給吃中午飯。有一次青雲實在挺不住了,罵了那個所長一句,結果被全身淋濕在屋外吊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我看到青雲的時候,已經隻有一口氣了,我記得那還是冬天,晚上很冷。

說到這,劉潔麵前的這個舉報人停止了說話,似乎在回憶過去。

劉潔注意到此時店裏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劉潔問:我們在這談話會不會影響你工作。

舉報人說:我不是在這工作的,這衣服我是借朋友的,他今天休息。

劉潔點了兩杯果汁,聽麵前這個舉報人繼續說。

舉報人喝了一口果汁,繼續說:經過那個晚上,我發現青雲的話明顯變少了,而他的眼睛裏時時透出陰冷怨恨的眼神。要知道,青雲很小就沒有了父親,他跟著他媽和繼父一起生活,他的繼父是一個醫生,我聽青雲說過他看過繼父解剖屍體,我發覺他對解剖屍體有一種癡迷,我想那時他就有解剖屍體的衝動。自從青雲進了派出所,他繼父就改變了對青雲的態度,時常打罵青雲,所以青雲很早就離開家自己過生活。青雲離家以後,什麽活都幹過,後來他開出租車,你們對青雲的猜測基本都對,隻是找不到他,起初我也懷疑過他,但隻是懷疑,直到有一次,我去他住的地方,無意間看到幾張照片,是女人**的照片,當時我問他為什麽會有這個照片,他說是從地攤買的,我知道要買**照片很容易,但是**特寫的照片卻很少有,而且是從人體上切割下來的。

劉潔:他現在在哪,我想他應該對自己做的事負責。

舉報人:前一段時間他搬了住處以後我就沒有去過了,不過他在翔宇出租車公司上班,你去那就可以找到他。

劉潔:還沒有問你叫什麽名字,以後我們怎麽聯係你,還有獎金是否交給你。

舉報人:這些都不重要,出賣朋友的錢我是不會花的,按我的要求捐了吧,再見。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根據舉報人提供的訊息,市公安局的幹警很快找到了翔宇出租車公司,並找到了林青雲的住所。

此時正值中午,林青雲正在睡覺,警察敲開了他的房門,林青雲看到警察一點也不顯得慌亂,隻是說了一句:你們怎麽現在才來,我想你們該早一點來的。

幾個警察衝了進去按住林青雲,另外的警察在他的屋子裏開始搜了起來。

負責搜查的警察在林青雲的屋子裏搜到幾個裝人體器官的瓶子,還有一些解剖分屍工具和**照片以及人體器官照片,此外,搜查人員還搜出了一本筆記,其中有殺人分屍的日期以及過程。

在特製的審訊室裏,左正看到了把這個城市鬧的風風雨雨的連環殺人分屍凶手----林青雲。

讓左正失望的是,這是一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甚至有些猥瑣的男人,園腦袋,小眼睛,尖下巴,總是縮著脖子,看人總是用眼睛去瞟,而不敢和人自視。

此人遠非人們腦海中想的集智慧與奸詐,凶狠和殘忍於一身的變態色魔。

左正直視著他,看了好一會,反而使林青雲心裏有些發毛。

左正問道:姓名?

林青雲:林青雲。

左正:年齡?

林青雲:三十一。

左正:職務?

林青雲:出租車司機。

左正:知道為什麽要叫你來這嗎?

林青雲:多的就不用說了,都是我幹的,行了吧,你們可以馬上槍斃我,為人民除害。

左正:其實問你也是多餘,就憑你家裏搜出的東西,槍斃你十次也不多,隻是我們想知道,你究竟殺了多少人?

林青雲:你們說多少就是多少,我全認。

左正:其實你知道你說不說都是死,隻是你說出來你就死得快點,你不說就死的慢一點,但是像你這樣我勸你還是說出來,有道是死罪好受,活罪難挨啊。

林青雲沉默了,在此之前他曾想過千萬種結局,甚至想過警察抓他在追捕過程中將他當場擊斃,但是他就沒有想過在監獄中等死,等待的滋味確實難受。

林青雲想了一會說:那我說了你們能讓我快點死嗎?

左正:這個沒問題?

在審訊室的隔壁,劉潔正在翻看林青雲的殺人日記。

XX年XX月XX日陰有雨

今天天氣不好,打車的人也不多,我閑著沒事翻看一本國外人體寫真雜誌,說實話,老外拍的這些人體照片水平確實不錯,要是有機會我也要拍一些。

XX年XX月XX日雨

今天又下雨了,這個城市的雨真他媽多,不知為什麽,一下雨我就開始煩躁,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說實話,我想殺人。

XX年XX月XX日陰有雨

今天上晚班的時候又下雨了,今天是值得紀念的一天,因為今天我殺人了,一直在大腦裏的想法今天終於實現了,有幾分激動。

就在今晚兩點多的時候,我拉到一隻醉雞,說實話,我很厭惡這些人,平時打扮的花枝招展,其實就是一個**,本來我想拉她到地方就完事的,可是她偏偏要送死,也就是這種雨天,我才會想殺人。

我把車開到僻靜處,從後備箱裏拿了一根繩子,用繩子套在她脖子上用力勒,殺人比我想象的要簡單,她沒有掙紮,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死了。

我把她帶到住的地方,此時快一點了,街上沒有人,我把屍體背進屋裏,放在地上,我不知道怎麽處理這具屍體。

這是,我看到了那本人體雜誌,我把屍體的衣服剝光,用我的相機照了幾張照片,之後我開始想怎麽處理屍體。

在天亮的時候,我想起了一個國外電視劇裏把人切成小塊再丟掉的鏡頭。

早上,我上街買了一把小電鋸和一些編織袋。

我回到屋裏,關好門,開始分屍。

說實話,這次是我第一次幹這個,和以前我看繼父解剖有些不一樣,這活真不好幹,電鋸一下去,血和碎肉飛的到處都是。

我把屍體的胳膊,大腿和腦袋鋸了下來,裝在編織袋裏。

就在我裝屍體的時候,有人敲門,是收電費的,嚇了我一跳,我靜靜的聽了一會,收電費的敲了一會就走了,我繼續清理屍體。

地板上牆上和天花板上到處都是血和碎肉,為了擦去地板上和牆上的血跡,我用了五桶水,看樣子牆還要買石灰回來再刷一遍,要不牆麵很難看。

忙了一晚上,終於可以休息了,接下來的事就是找地方拋屍了。

XX年XX月XX日晴轉陰

今晚我把屍體丟在海裏,大半夜的丟屍體確實很嚇人,還好我丟屍體沒有被人看到。

XX年XX月XX日陰

距分屍那晚已經好幾天了,沒聽說警察發現屍體,估計屍體沉到海底去了,隻要屍體不被發現,就沒有人追究。不過那晚拍的照片我洗出來了,效果非常不好,可能是相機質量不好,也可能是光線沒有處理好,我要想辦法提高一下水平才行。

XX年XX月XX日陰有雨

今晚又下雨了,我開著車在街上轉,一個女孩鑽到了我的車裏,這個女孩年紀很小,在她上車的那一刻,我忽然有了殺人的衝動。我把車開到僻靜的地方,那個女孩開始害怕起來,我感覺到她的身體在抖動,望著窗外的雨,我點燃了一隻煙,我吸了一口煙,忽然我又不想殺人了,我問了那個女孩很多問題,包括未來和理想,那個女孩小心的回答著,慢慢的那個女孩居然睡著了,看著沉睡的女孩,我想這是上天給我的一個禮物,我拿起了繩子把他勒死,然後又帶到住的地方。

這一次,我買了一個進口的相機,配了一個專業的聚光燈。

我把屍體的衣服剝光了,這時,我忽然有想**的衝動,雖然我經常看**畫,但是隻是出於欣賞,對男女之事我倒不是很關注,不過今天在我麵前的這個女屍很年輕,而且有可能是處女,所以很想試試,我把屍體平放在地上,幹了一回,感覺不是很好,我休息了一會,開始拍照,,我把屍體的臉蒙上,用相機變換角度拍照,進口相機就是不一樣,光感好多了,我一連拍了幾十張,然後開始分屍。由於這是我第一次**,我想留點東西作為紀念。我用準備好的刀片把屍體的**和一對Ru房小心的切割下來,放到了兩個裝有高度白酒的瓶子裏,看著瓶子裏的器官,我覺得我真他媽是一個藝術家。

天快亮了,我感覺很困,我摟著這具年輕的屍體睡著了,我知道,我醒來以後這個屍體將會被切割,丟棄。

XX年XX月XX日陰

今天為了丟屍我開車在城裏繞了一晚上,居然沒有警察盤查,因為屍體就在我的後備箱裏,如果有人檢查,那我就隻有死。

天快亮的時候,我開車到了溜馬山,我知道在這裏看日出很美,但是我卻想把屍體丟在山坡上,因為這裏坡陡草高,如果把屍體丟在這裏應該會很難被人發現。

XX年XX月XX日晴

我發覺最近街上的警察多了起來,今天我遇到好幾次盤查,我都輕易躲過了,我估計是我丟的屍體被人找到了,今後我還是要小心,以免被抓,看樣子我要休息一段時間了。

XX年XX月XX日陰有雨

這段時間真是憋得夠嗆,由於怕出事,晚上打車的人少了很多,生意也差了很多,最要命的是想殺人的年頭一直在腦海中徘徊,我發覺我殺人上癮了,我喜歡用繩子勒住脖子的那種感覺,我喜歡解剖屍體的那種成就感,我喜歡電鋸分開屍體的那種快感,我真著魔了。

劉潔一路看下去,日記本上記載林青雲一共殺了五名女性,並製作了十八個人體器官標本,拍了一百多張照片。

劉潔看左正從審訊室裏走出來,問道:都說了?

左正:都說了,此時案雖然破了,不過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而且我還很內疚,如果我們早點破案,那會少死幾個人。

劉潔安慰道:我們已經盡力了,很多東西我們也無法左右。

第二天晚上,左正等人移交完審訊記錄以後悄然離開港城,沒有鮮花,沒有掌聲,也沒有歡送。這次雖然破案,但特案組四人感覺不到喜悅,相反,還有一種失落和沉痛,左正的不辭而別,市公安局的局長王成濤和蕭子豪也沒有感到意外,而麵對他們的,也不是熱烈的掌聲和慶功會,而是等待著未知的處罰,因為,他們沒有限期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