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後悔自己太過衝動了。

但是我不跟鄧凱走,有能去哪?

難道留下來繼續被陳婉他們利用?

如果是這樣,我情意和一個活死人呆在一起,因為不熟,即便被傷害,心也不會像現在這麽痛。

鄧凱健步如飛,扛著我輕巧的躲過了四周攝像頭的控製範圍。

很快,我便看到了醫院後麵的鐵欄邊上。

這邊人跡稀少,兩邊的路燈也很暗,幾乎看不清人影。

“阿影,我們得從這裏翻出去,你別怕。”鄧凱警惕地勘察完地勢之後,提醒了一下我。

“嗯。”淡淡的回應了一聲。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有些不安,拽住被子的手心有些發汗,我隻希望能快點從這裏出去,不要出什麽意外才好。

鄧凱身手靈活,速度飛快,而被扛在肩上的我,竟然還能紋絲不動,360度翻轉,我也感覺不到半點危險和害怕,這樣的身手,簡直不像是人。

也對,他已經不是人了。

隻是,沒想到他對自己的身體還能操控得這麽好。

對於這個問題,我們之間似乎早已心照不宣,我沒問,他自然也不會向我解釋他死而複生的狀況。

反正,能像人一樣活著,我也把他當人一樣看待,這就夠了。

本來已經安全的落地,誰想,身後“嗖嗖”的幾束燈光照了過來,由於我的頭正好被扛在鄧凱的背後,而其中一束就毫無意外地打在我的臉。

眼睛適應不了這一刹那的強光,我不得移開視線。

鄧凱身體一僵,雖然沒有轉過身,但明顯得感到被人圍攻了。

我能感覺到他伸手扣緊我的腰,全身繃緊,警惕地側頭掃了一眼周圍。

“鄧凱,放下影兒,我興許還能饒你魂魄不散。”熟悉的嬌喝,半點不留情麵地威脅。

我一愣,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適應過來的視線,不難看出站在兩邊的正是陳婉和歸來,而他們的身後,還圍著一排穿著製服拿著電棍棒的保安。

我突然便恍然大悟

,怪不得即便是半夜我熟睡,也不見他們在身邊守夜。

原來是把我當誘餌,引蛇出洞啊!

鄧凱沒有說話,但是我卻能感覺到他此刻很冷靜,似乎在努力尋找他們的破綻,隨時蓄謀待發。

“鄧凱,你已經死了,人間的事情,再輪不到你來管了。”歸來語氣不悅,但說話還算客氣,不過他不耐煩的口氣我聽起來,卻不難感感覺到他是在努力壓製住自己的怒火。

可是鄧凱隻漫不經心地悶哼了一聲,仍舊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要出手了。

說真的,我還是有些擔心,小聲提醒,“適可而止,別傷害他們。”

他隔著被子按一下我的腰,算是回應了我的話,但我不知道這是答應了還是反對……

總之,我已經盡力了。

隻求陳婉和歸來,別再這麽執著,自以為是。

從上次的對決來看,他們還不一定是鄧凱的對手。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但我相信我的感覺不會錯。

果然,下一刻,鄧凱就出手了。

他單手摟緊我,兩腳一瞪,便往守衛最薄弱的方向飛速竄了出去。

與此同時,歸來和陳婉齊齊出手。

一張撒發著明亮光芒的符咒和另一把鋒利的軟劍幾乎同時往我們的方向揮舞過來。

那些光和劍氣都十分激烈,我感到背脊一陣刺痛。

鄧凱自然早有準備,他抬著我靈活地躲開的同時,單手不知握住了什麽,往後一把撒了過去,如同黑泥團子一般的東西像冰雹一樣密集,劈裏啪啦地席卷而過。

就連陳婉和歸來,也不由得啞然失色,連忙退後躲開。

而身後那幫未見過世麵的保安隊伍,早就嚇得腿軟,一個個抱頭竄鼠的從各處躲了起來。

“站住。”歸來身手靈活,借著躲黑泥團子之勢,一個飛身,直接竄到了我們的麵前。

雙方張弓拔弩,對決馬上開始。

很快,陳婉也趕了過來,和歸來並排著擋住我們的去路。

鄧凱猛地收回腳步,

一手摟緊肩上的我,一手緊握成拳,我猜那肯定還有一爪子的黑泥團子,和那天決鬥的黑煙霧有點像,估計就是一些虛弱的靈魂鬼怪之類的東西。

我覺得很惡心,但再這樣緊張的時候,自然不敢多說什麽。

“鄧凱,別不知好歹,隻要你把影兒還給我們,我便放你走。”陳婉執劍而指,清秀的麵容嚴峻,一身緊身黑皮衣,看起來倒是英姿颯爽,雖不是古裝,卻也相當和諧。

鄧凱突然冷笑,“哈哈……笑話,你們布了這麽大的局,就隻是為了不讓我把聶影帶走?”

雖然認識不久,但我卻知道他作為一個技術高管,平時也是不苟言笑,輕易說什麽難聽的話來諷刺別人的。

即便這一次,他也隻是諷刺一句而已,那我當誘餌這樣的話,估計連他都說不出口來。

也不知道陳婉自圓其說,有沒有半點愧疚。

“你……”陳婉惱羞成怒,眼看就要撲上來。

幸好歸來眼疾手快擋住了她,喝訴了一聲,“陳婉你給我冷靜點,聶影還在他手上。”

我以為我的心已經死了,沒想到歸來這句話,還是深深地刺痛了我。

“行了,大家都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再這樣惺惺作態?我自願跟他走的,你們讓開吧。”我若無其事地開口。

或許,真的是忍無可忍了吧。

這兩個人,一個曾經對我來說比命還重要的女人,一個曾經屢次救我於水火被我當成依靠的男人,卻一次又一次地將我傷得體無全膚。

“聶影,你……”歸來被氣得臉色鐵青。

那深深的怨氣,似乎我是錯怪了他一般。

我心中苦澀,不想再多說一句。

陳婉怒不可遏,“影兒,你說的什麽話,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鄧凱和梁子彥一樣,不安好心,你要我怎麽說,你才肯相信我們?”

我漫不經心地抿了抿嘴,淡然地道,“我不知道,我以為我有眼睛,可是我一次又一次的看錯人,我以為我有心,卻一次又一次的信錯了你。現在談這些,還重要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