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兩眼發直,“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我隻是法師,不是神仙,哪能麵麵俱到、疏而不漏?再說,方才不是聚精會神在為你解夢,本法師也不會沒發現這個妖孽的靠近,哼!”

“呸。”我腳步不停,對此借口嗤之以鼻。

歸來此時已經七竅生煙,恐怕一時難以說出人話來。

陳姨看我們慪氣,臉色越發的不好。

也不知道她是因為擔心陳婉,還是因為我突然變得如此沉不住氣,和這位對我們來說舉足輕重的法師對著幹了起來。

她突然停下了腳步,回望歸來,試探地問,“法師,我的女兒真的出事了?”

“雖然我不明白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但你能告訴我們,她現在在哪嗎?”沒等歸來開口,她又戰戰兢兢地請求。

不,應該說,是哀求。

這就是,一顆做母親的心——

盡管,歸來的話,在我看來如此荒謬,但她作為一個母親,為了自己孩子的安全,她還是選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如果陳婉在山下等我們,甚至賭氣先回家了,也自然是好事,但萬一呢?

萬一,真的出事了。

即便不如歸來推算的那麽嚴重,再返回來尋人,那也晚了。

是我思慮不周了,凡是都想地太過簡單,又總是太過任性。

歸來沉默了半晌,神色忽然一暗,似乎問題比料想的還要嚴重,畢竟人命關天,他毫不猶豫地給我們帶路,“跟我來。”

見他凝重地一邊掐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一邊轉身進入後麵更加人跡稀少的深山密林。

我心髒跳得異常激烈。

對歸來這個人,我始終有著顧慮和防備。

此時,要這樣毫無條件的跟著他進入這防不勝防的危機四伏的森林,我更加的猶豫不決了。

“陳姨……”我想阻止她。

可是,這個時候的陳姨,已經聽不進我的話了。

她緊隨歸來的腳步,對他深信不疑。

或者說,作為一個母親,從陳婉消失了的這一刻,她便沒得選擇。

是,她比我更了解陳婉,我的那點少得可憐的理智,在她這個母親麵前,或許根本不值一提,且毫無用處。

我不是怕死,而是怕,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或者也是那個謎團中的一部分。

自從梁子彥自殺,不,應該說,自從我的夢境有了新的進展之後,一切的一切,都變得越發撲朔迷離,甚至我每走的一步,都像是有人設定好了一樣。

隻是,我不知道這個幕後主使,到底是什麽人,或者東西。

我們一路默不作聲,走到了鳳凰山的更深處,本就隻能容下一個人的崎嶇山路,越到後麵都幾乎分辨不出還有路,周圍都是荒無人煙的雜草灌木,隻能摸索著走。

四處一片死寂,連最基本的鳥叫蟲鳴也沒有。

天色暗了下來,陰森森的,冷風忽遠忽近,讓人毛骨悚然。

“還沒到?”我本就心急氣躁,加上這裏的環境實在驚悚得駭人心神,我忍不住越過陳姨,擋在歸來的麵前。

他正聚精會神地掐指,尋找方向。

被我突然跳出來,猝不及防地嚇得一鄂,差點沒被腳邊的石頭絆倒。

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竟然想要繞過去繼續前行,不屑理會我。

我伸開手擋著他的去路,不屈不撓地問,“小婉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