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我不為所動,走下主位,“聖女能出現,最主要的原因,是苗疆會遇見難遇的大事。或許是好事,也有可能,是禍事。”

我慢慢回到地麵,卻沒有放下戒備,“聖女對我說這些,我不明白。我隻是完成大祭司交代的任務,將天放交給有緣人。還有這手鐲,或許是屬於聖女的。”

我伸出手,希望她拿下手鐲。

陳婉神秘地搖頭,似笑非笑,“玉,要尋有緣人。手鐲,卻要跟著有緣人。你難道忘記了,昨夜天放最初並未在我身邊露出月光之色,似乎選定了一個男子。”

我望著她,搖頭不解,我怎麽知道月牙玉在慕長安身上發光。

陳婉的神情卻忽然變得冰冷,“那男子的出現,差一點讓我無法成為苗疆聖女。你可知道,對我是多大的傷害和恥辱?”

這一聲,陳婉已經用了極大的力氣,更死死捏住我的手腕,露出詭異的雙瞳。

“天放在慕將軍身上發出光芒,不應該問你麽?”我疑惑不解,掙脫自己的手,冷冷道,“聖女冤枉人了,興師問罪恐怕找錯人了。”

陳婉卻再次抓住我的手,狠狠道,“因為玉是你帶來的,在旁的人身上顯能,隻能說明一件事,他會是我生命中過不去的劫,你便是那織劫的人。”

“苗疆聖女一生無情無欲,但一旦出現了劫,就會陷入紅塵。不僅無法潛心清修,甚至會引起誤判。第一世的苗疆聖女,就因為愛上泉醴大人,不得善終,甚至給苗疆帶來了災難。現在,你帶來了我的劫,我難道不該怪你麽?”

陳婉幾乎厲聲,手指狠狠地捏住我的命門,似乎要結束我的性命。

“你在胡說八道。”我大呼,反擊道,“你才是聖女,擁有無上的潛能,你如何要對我發難。我隻是送玉之人,你要恩將仇報麽?”我冷冷盯著她,毫不示弱。

“我是大祭司派來的,其餘的事一概不知。你如此興師問罪,就不怕得罪了大祭司?”我唇角閃爍著幽光

,對她淡然道,“你果然敢得罪血族來使麽?”

陳婉看著我的臉,露出一絲退讓。卻依舊冷冷道,“那慕長安與我從不相識,怎會求娶?當我還是舞姬之時,身形根本與現在不同。可當我成了苗疆聖女,他竟然主動求娶。那就是我,他看過我如今的模樣。而這模樣,是我自己從前都不知曉的。”

我看著那幾乎噴火的眼睛,閃過一絲愧悔。

對,是我強製慕長安記得你的臉,記得與你的情緣。

但,我隻是希望糾正錯誤而已。

這是正確的事,我沒有做錯!

於是,我露出一絲微笑,對她道,“我再說一次,我隻是送玉給你。他對你有情,主動求娶,隻因為你們有緣。不關你是舞姬,還是苗疆聖女,都是你們不可避免的緣分。”

我的眼睛盯著她,就像催眠一般,“他是你的愛人,你是他的未婚妻子。這是天作之合,前世命定。所以,見了你的真容,他想要求娶。這是命運,你掙脫不了。”

陳婉麵頰帶著擔憂,默默看著我,居然有了一絲動容。

我心中微妙,在苗疆聖女身上用催眠術,也是可行的。

她初成聖女,心性不穩,精神自然能被我控製。或許,隻要我將發生的事情,催眠給陳婉。那麽她和慕長安的婚事,就算成了。

陳婉還在掙紮,可怎麽敵得過我強大的念力以及泉醴那無法預測的法術。

“陳婉,慕長安是你命中的良人。你們前世便有情緣,所以他來尋你。這一世,他一定要娶你為妻,因這是他欠你的。不論你是誰,他都會娶你。”我繼續對著陳婉催眠,細碎溫潤的語句,如同魔咒一般。

我是殘忍的。我讓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子,去接納另一個男子。我甚至沒有問她的意願,就硬生生將兩個人綁在了一起。

但,我是仁慈的。從前的陳婉,最大的夢想就是嫁給慕長安。因為我夾在他們中間,所以無法達成心願。現在,我改變了這

一切。慕長安一心求娶之人,隻有陳婉,跟我沒有絲毫的關係,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陳婉的眼珠微微轉動,似乎被我強大的催眠給鎮住了。

她的手慢慢鬆開,喃喃道,“我是慕長安的未婚妻子,我們有不可解的情緣。我是他的未婚妻子,我們是命中注定的神仙眷侶。”

我唇間牽著一絲笑意,在強大的念力和咒術之下,陳婉根本不能抵擋我的催眠。

“對,你們在淩霄相遇。你們遇見了血獸,你們共同擊退那龐然大物,互換了信物。他將玉交給你,你把頭繩也給了他。他為了實現承諾,騎著千裏馬直奔苗疆,就為了娶你。”

“現在,他做到了。在盛大的宮闕之上,他向國主求娶你。他不關你是舞姬,還是聖女,他愛著你,想與你結為夫妻。”

我不斷把慕長安在淩霄的畫麵灌入陳婉腦海,強製性地灌入那些記憶,那個女子的身影赫然是她。

我偷偷把玉塞到陳婉手心,繼續蠱惑道,“瞧,這是他給你的信物。是你們愛情的憑證。你們在淩霄的每一秒鍾,都在他夢中縈繞著。他為了你,越過千山萬水。”

陳婉的眼睛,已經徹底不清晰了。她看著我,似乎真的看到了那些畫麵,那皚皚的白雪,驚怖的夜晚。

我額頭滲著細汗,心中卻是大喜。這一次,我賭對了。

“可我從沒有出過苗疆,如何在淩霄與他相見?那樣的夜晚,那樣的女子,也不是我啊。”陳婉盯著我,露出一絲痛苦神色。

我靈光一閃,繼續**道,“因為你是苗疆聖女,你感知到他有災禍,冥冥中,精神奔赴到淩霄,就為了救他。”

陳婉的眼睛閃著奇怪的色彩,似乎已經被我蠱惑。

抱歉了,陳婉,我這樣,真是為你好。

“你也不知道那人是誰,但你的意識告訴你,你不能讓他受傷。那個雪夜,你的身體依然在苗疆,精神卻到了遙遠的北國。因為,你們是真愛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