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好久不見!

(?)再一次見麵,是在三年後。

身著手工剪裁的合體西裝搭精致條紋領帶的男孩,站在國際機場的出口,身姿玉立。

安然是以音樂人身份回國的,在維也納鋼琴界,他是頗有名聲的華人鋼琴家,隻因他行事低調,國內去維也納進修大半人隻知道他叫Allan,其他都是一知半解。悌悌

或者,時光也是偏心的,它並沒在安然臉上留下多少歲月雕刻的年輪。他豐神俊朗的風姿及不凡的舉止奪得了無數女性的眼球,隻是奈何他身邊站著幾尊彪悍的保鏢大神,其中隻有一個皮膚特別黝黑的亞洲人。聞風而來的寥寥幾個記者都無法靠近,別說還想給自己留些臉麵的年輕女孩。

安君慕遠遠望著他,有過長時間的恍然。

秋日的陽光,剪在光芒下的男孩的臉有些透明,鍍了層金黃光輝的短碎發由秋風揉亂,讓他看上去任真不羈。

機場潔淨寬闊的大道,來來往往的人群拉著行李箱行色匆忙。

他們身邊都跟了許多人,他們離了人山人海;但像是在兩人心底有種微妙感應一般,在抬眸的那一瞬間,他們就望見彼此,眼底深深倒映著對方的身影。

安然本正在與人交談,見了他,大眼再度睜大,直直朝他這個方向走來,嘴角噙上意味不明的笑。諛

刹那,凝固半個世紀之久的時光,碎了一地。諛

安君慕聽到自己心中鏽跡剝落的聲音,血液重新在身體內流動。

“安然,他這算用眼光視*奸你不?”

耳邊有人輕聲調侃,安然莞爾一笑,“淩陽霄,你這隻鐵公雞,用詞就不能文明些麽?”

淩陽霄與他對視一眼,“鄙人粗人一個。”,吹了聲口哨,兩人並肩而行。

安君慕一直站在原地,整個人像中了定身咒,等人走近了,他一張俊臉還是冷沉著。

“嗨,好久不見!”

安然微微一笑,他的笑真誠美好,看不出一點弄虛作假的水分在裏麵。再者,他眸光清澈,無波瀾漣漪,似乎他們之間並沒有隔著是是非非,沒有發生過這幾年的別離情仇,隻是簡單的不小心分隔了幾年的普通朋友。

“你……”千言萬語全自動斷帶,安君慕語塞。隻有他自己知道,眼眶越來越熱的溫度以及翻滾到眼瞳表層的濕潤**。

安然撫開蓋住眼睛的鬢發,走近幾步,“哥,這幾年,你過得好嗎?”他話問的客客氣氣,像是過了三年,他們之間連受害者的角色都進行了對換。

這時,他們中間再無障礙。

他們站在雙方對麵。

他們看著對方。

一個板著臉,一個微微笑。

安君慕隻是死死盯著他,整個人散發出的氣息讓隨行的手下心生懼意。

可安然不是他們中間任何一人,故而還放肆的笑出了聲,再用無比疑惑的語氣問:“如果我們之間算一部苦情劇,也應該是我被礁石撞上頭失了憶,安大總裁怎麽著都不該是這副表情吧。”

“然然?”

安君慕一把扣住他的肩。

緊緊的,想要抓進他滾燙的血液裏去感受他的溫度。

須臾,安然“撲哧”笑了下,“還以為會給你一個驚喜,看來……”

話還未落,他被緊緊的收進一個懷抱,溫暖,熟悉,卻再也不是曾經的心緒。安然唇角徐徐翹起,那是一道嘲弄的幅度。

“你……還在……”

安然眉皺起,要掙脫,倏地,他僵住。濕熱的**滲透薄薄的衣領,直接燙傷肌膚,如烙鐵一樣在身體烙了印痕。

安然雙瞳閃過一抹異色,很快又歸於平靜。

“你……還在,一點也~沒有變……”

安君慕鉗製住他所有的掙紮,更緊的抱住他失而複得的寶貝。

當年,看清男孩眉宇間的絕望,他追過去要跟著跳,但路遠射在大腿部的一顆子彈讓他轟然倒地,加上一顆鑲在胸口的子彈,他漸漸意識流失,隻得在闔上眼眸昏迷前,用微弱的聲音輕喚男孩的名字。不久安君慕醒過來,知道沒有打撈到屍體,他就絕對不相信男孩死了。那段時間,安君慕不顧兩位大家長的意見抱怨,四處尋找,不放棄一絲機會。他在他們一起生活過的地方一遍遍尋找,甚至於,他產生了一種錯覺,男孩就在身邊,含著怨恨看著自己。

他撒手不管事一段時間,自個也頹廢不已,楊亮實在看不下去了,“大公子你這樣子,就算你把三公子找回來,你依然保護不了他。”

對於一個失去理智的人來說,楊亮這話無疑深深觸了安君慕的鱗角。在遭到老板失控後的掌毆後,楊亮更不怕死的怒嚷,“要是說三少死了,拿也是被大少你開槍打死的啊!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當場如果你更想擁有愛情,就不應該對一些人婦人之仁!”

楊亮在一旁站著,他想起兩個孩子爸爸的恩情囑托,想到那些年的恩恩怨怨,還有讓他記憶猶新的成年後的大少如小孩子般嚎啕大哭的場景……

他真沒想到自己一番話後會引起那樣的效果——靠著欄杆坐地上完全不顧形象,捂著臉痛哭流涕的大少,像個失去主心骨一樣的孩子,疼痛的佝著腰哭得抽*搐。

很快,大少重整旗鼓,在半年後,獨掌安家大權。而安路遠所有的權利被剝奪,唯獨彈琴。

不知道大少在悼念什麽,但楊亮明白,那個陪伴安君慕走過他灰暗時光的男孩融進了他的骨血,仿佛他們是一體的,以至讓人產生一種他必須靠一些鮮活的東西來一遍遍告訴他自己那個人在生命中存在過的感覺。

——在時光翻過的章節裏,很多東西都變了。

“錯了,哥,我變了。”

在男人微怔的片刻,安然推開他,撣了撣衣角,像拂去身上會傳染的細菌一般。他說道:“我早已不是那個我。”

安君慕伸出抓人的手頓在半空中。

“雖然很高興再次見到你,但我可不是回來和你續……兄弟情的。”安然笑了笑,“容我自我介紹,Allan。”

“Allan!!?”

安君慕雖然不懂彈琴,但關於安然喜歡的一切,他多少總會去了解了解。這個名字他很早就聽過,但因Allan從不上報,除了去看的音樂會上偶有人提起他的才華,他並沒見過Allan的模樣。

原來,他真的就在自己身邊。

安君慕唇一動,想笑,可有笑不出來。

“很好奇嗎?安大總裁,我就是你們請來的“樂你賽”的國外評委Allan,謝謝你接到郵件後,能親自來接機。以後,我們可能有段時間要一起工作了。”

“安然,好了。”淩陽霄對於他們比較久的時間的敘舊頗有微詞,“跟這樣的人有什麽話說的,走吧,倒時差去。”他上前攬過男孩的肩,就要走。

安君慕眉頭攢動。

安然白了淩陽霄一眼,轉而對他點頭一笑,“希望合作愉快,先走一步。”說完,便邁步往前走。

“安然。”

身後傳來哥哥的聲音,安然腳步像生了感應器,自動止住,他心裏微微懊惱:他媽的,安然,這三年白活了嗎,竟一點抵抗力也沒有?!不對,從再見到他起,我的心跳就很正常,第一分鍾是80下,第二分鍾是85下,第三分鍾是92下……,呸呸,我究竟在想些什麽有的沒的!安然,你不是回來尋感情的!

“你恨我嗎?”

安然深深吸一口氣,一撇嘴,“唔~,哥,你想多了,沒那回事。”

“那就好。”安君慕快走幾步,來到他跟前,竟然揚起笑來,“我也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那麽,在這之前,請允許我表現作為主辦方的一點誠意,我送你去酒店吧。”

不等安然回答,淩陽霄搶先道:“謝謝安總裁的好意,我們早已經定好了房間。”

ps:抱歉,瑟瑟對不起大家,教委過一陣子要抽查我們學校的老師教案和其他東西,又是第一次當班主任,所以忙的不了,才這樣不時聽更,再加上小學部的老師一直沒裝網,我住的地方信號太差,連手機發文都不行,所以抱歉啊,瑟瑟真的不時故意的,等適應了,反正我會盡量抽時間更新。(*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