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一)

安然正獨自悲傷著自己的悲傷,哪知身後突然響起一陣遽烈的刹車聲。隨之,一道蠻力將他扯轉身子,讓他不由自主往前跌。鼻息裏縈繞著熟悉的氣息,不用抬頭,他也知道那個人又陰魂不散的跟了過來。

“安然,放棄和岑子桓小叔的合作。”他聽男人惡狠狠出聲警告道。悌

安然看了看從後趕上來的楊亮一眼,恍然的發出一聲說:“哦。”聲音拖得長長的並上下起伏了幾下,意味不明。

“該死的。”安君慕罵了句,抓住他的手就往一邊的車子裏帶,這時,安然身後的保鏢都跟了過來。安君慕眸色暗沉了幾分,扣著他的手,聲音中是無法壓抑的怒火,“這三年,你就學會了這些小把戲。”聽了楊亮的報告,他熱血沸騰的心一寸寸冷卻:沒想到安然離開的一千多個歲月裏竟然學會了在他眼皮底下演戲,明裏拖住自己,實則已經安排淩陽霄和岑峰聯係好了。

安然撇撇嘴,“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諛

橘色街燈糅雜著雪亮的車燈月光,將他們的背景色渲染得一片迷離。安然睨著哥哥,想說些什麽,想要伸手抓住什麽,但整個人像僵硬了,無法動彈。而那人也定定地背在月色裏,良久,輕輕說:“安然,你~太讓我失望了。”

安然垂在身側的一隻手顫抖了一下。悌諛

安君慕抬起手想碰碰他,卻又收回插進褲袋裏。他低低笑了聲,黧黑的雙眸含著失望,“你,不是他,不是……”

安然胸膛裏本來隱秘的鈍痛一下一下加重,每一根神經都被拉進痛苦中熬燉。他握攏拳頭,突然提高聲線,“你現在才知道嗎?我早說過我們都變了,糾結過去不放的人,是你。”

安君慕靜靜凝望著他,沉默不語。

“你走吧。”

安君慕沉著臉上了車,光線透過微敞的車窗打在他的側臉,勾勒出他冷厲的下顎線條。安君慕緊抿著薄唇,正極力克製著洶湧的情緒,他大力扯開領帶,眉宇間擰著化不開的結,眸底隱隱倒映著火光,忽明忽暗。

“大少?”楊亮在一旁見狀,弱弱的喚了句。真相是他說出來的,大少舍不得怪三少,成炮灰的人鐵定是自己了。

安君慕睞了他一眼,卻隻是簡單吩咐道:“聯係意大利那邊。”

“意大利?”楊亮摸了摸腦袋,他們什麽時候和意大利的公司有聯係了?!驀地,他一拍腦門,說話也結巴了,“您,您是,您是要和……”

“把岑子桓叔叔手頭的意大利客戶爭取過來。”安君慕接話。

還客戶呢,老板,你比誰都要清楚那是黑手黨的恐怖分子吧?!這是要朝自己扔手榴彈麽,不怕炸成馬蜂窩?!楊亮心中念叨,他學他的老板一樣看了後視鏡一眼。

風動月移,安然低著頭站在原地……須臾,他蠕動嘴皮,輕聲自語,“在你眼裏,我的感受我的決定從來是那樣輕易就能夠忽略麽?我們之間究竟該怎樣,就隻有你說了算嗎?三年前可以這樣,但現在,你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他閉了閉眼,淚水滲出眼尾,跌落下來。

將我們的愛情埋葬,把我們的命運顛覆到這樣悲慘的局麵,讓我的心如此疼痛,讓我隻能遠遠看著你的他們這些人,就算丟了我的性命,我也不會放過!!反正……已經不能再吻你再愛你,活與不活又有什麽區別?!

風大起來,拂動雲幔,撩起簾布。淩陽霄打開門,廳裏光線很暗,依著浮進來的些許月光,能稍微看清靠著陽台門框而坐的人影。

“安然?”淩陽霄試探著叫了句。

聲音在空黑的房間裏回**,沒人應答他。淩陽霄換了鞋走過去,“安然,你坐在這裏幹什麽?”他蹲低身子,推搡了下曲腿環抱而坐的男子。

“休息。”安然沒有抬臉,僅是發出的聲音有點沙啞。

淩陽霄頓感不妙,使了力去扳人家的腦袋。這招立刻引起了安刺蝟的反彈,“你幹嘛呢?”,安然跳起來,最初的打算是走回**,蒙臉就睡,不讓淩陽霄瞧出異常。但蹲坐太久,雙腿虛軟無力,他踉蹌一步,隻能扶著門框恢複力氣。

淩陽霄跟著起身,“怎麽回事?”撈過男子的臉,淩陽霄眉頭蹙緊,“你哭了?”

安然也擰動眉頭,“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哭?”

“很明顯的事啊。”

安然掃開淩陽霄伸到麵前的手,蹬蹬酸麻的腿,朝前走,倔道:“你眼花了。”

“那你眼眶為什麽紅紅的?”

“就不能是沙子進眼睛裏了嗎?”

淩陽霄被他氣得說不出話,頓了頓,找好詞語準備反駁他,就聽安然問:“你那邊辦妥了?”

“我出馬,焉有不成功之理。”

“可我哥知道了。”

“那又怎樣?……難道,你擔心他會幹涉你?”

“不是。”安然走到衛生間,關門的手停在半空,“既然我哥能查出來,和岑峰的聯係又怎麽能瞞過岑子桓呢?”

淩陽霄思索半刻,道:“那幹脆光明正大的合作。”

安然露出笑意,“不錯的主意。對了,等一會,我要去見岑子桓,你去不去?”

“去,有免費酒喝,怎麽不去?!”

“那你快點換套衣服。”

“我先得洗個澡啊,安然,要不咱兩一起

鴛鴦浴,你覺得……”哐!浴室門重重合上的聲音震得耳朵都快聾了,淩陽霄掏了掏耳朵,嘀咕,“害什麽羞啊,你昏迷不醒的那幾個月,都是我給你洗的澡。”

他趿著拖鞋剛走出幾步,就聽浴室傳來一聲暴吼,“淩陽霄,你進來。”

淩陽霄嘴角揚起,大喜過望。

“為了報答你的洗澡之恩,我一定很用力很用力給你搓澡!”飆出的話,帶著八成咬牙切齒的狠意。

淩陽霄咽了口口水,睜大眼睛說:“今天先算了,我餓的肚子叫,去吃免費餐比較重要!”

一個小時後,兩人衣冠整齊的來到上次淩陽霄惹事的酒吧。岑子桓已經在裏間一包廂等候一小會,見了他倆,無視掉那盞一千瓦的燈泡,踱步至安然跟前,戲謔道:“安然,沒想到你真會答應我的約會。我記得以前,你可是避我如蛇蠍啊?”安然坐下,拿起桌上一杯酒,和他碰了碰,笑道:“以前是我不懂事,再說,現在我們是兩人,你是一個,打起來,勝負不是擺在那裏嗎?”

“二對一?你確定?”

“唔,那麽你認為是幾對幾就是幾對幾。”安然擱下杯,笑:“數量而已,我一向看重質量。”

“哈哈,安然,我就喜歡你的小幽默。”

淩陽霄瞥他一眼,毫不避諱的嗤笑一聲。岑子桓勾勾唇,掂晃著杯中紅酒,似是很隨意的向安然問:“聽說,你去參加了我小叔辦的一場酒會?”

“岑少的消息真是靈通。”

“雖然沒有一個消息通在身邊。”岑子桓斜了淩陽霄一眼,再看著安然,說:“但是就憑著我對你的喜歡,對你多些關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安然眸底冷冷的,臉上依然帶上微笑,“沒有幾個人喜歡一條隨時會下毒藥的蛇時時刻刻在後麵盯著自己!”

聞言,岑子桓怔了怔:真沒估到,當年和安路遠那麽隱秘的交易都被他知曉了,如此一說,淩陽霄還有幾把刷子!自己還好奇他怎麽會主動去參加小叔的宴會,感情是打算報當年的下藥之仇了?岑子桓心中不屑:這麽點小把戲就想扳倒自己,自不量力!

岑子桓抿了一口小酒,明知故問,“那麽這次回國,你就是想對付我嗎?”

安然疑惑的睜大眼睛,像是很不明白,半真半假的說道:“還說你很關心我,難道不知道我是為了鋼琴賽才回國的嗎?”

ps:我……瑟瑟我確實是罪人。不想斷更的,電腦壞之前兩天,我是卡趣了,昨天嘛,我能說實話麽?俺遊山玩水去了(別丟雞蛋,~~~~(&gt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