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黑牢柔情

方淺晴醒了,驚嚇加上折騰累了,才讓她有了一段短暫昏迷。被柳飛抱過她放平在自己腿上,輕輕呼喚了幾聲,她也就恢複了正常。

“王妃,你沒事了吧?”

聽到那語聲中蘊含著的關切,方淺晴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就像是迷路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家人。

柳飛扶著她坐直了身子,她卻顫抖著不肯離開他的臂彎。

柳飛心裏一動,也就攬著她,輕輕拍打著,安慰著,就像是哄著一個孩子。

方淺晴抽泣了半天,淚水鼻涕將柳飛肩膀的衣服糊了個稀裏嘩啦。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又拖起他的衣袖醒了醒鼻子。

那也不能怪她啊,她自己的袖子早在昏迷前已經擦得沒一處幹淨了麽。

“你怎麽也被關起來了?”

一切都平靜下來後,方淺晴忽然想起自己和花允烈的那一個夜晚,覺得在柳飛麵前有點拘謹。

嗤的一聲,柳飛晃亮了火折子,點起邊上一盞昏暗的小油燈。方淺晴一陣驚喜:“你還帶著這個啊,哎呀,有光亮真的太好了。”

柳飛黯然苦笑,方淺晴方才看到那火折子已經短得快不能用了,破舊的燈盞裏也剩不了幾滴油了,看來,真的將是燈枯油盡的地步了。

借著微弱燈光看柳飛,猛然現他變化很大,不是容貌,而是那種氣質上的改變。原先的他是陰柔的,舉動裏有著旦角特有的女人意味。而眼前的這個人,雖然還是那麽清秀單薄,可卻已經是個十足的男人了,甚至……,。他滄桑地臉頰還有著青青的胡茬。

看出了她的震驚,他笑了:“我很久沒有唱戲了,以後如果能出去,想做些別的事情。”

“啊,你走了,花允烈找了你很久,也了很長時間的脾氣。後來,後來。,”

方淺晴忽然現自己有點說不下去。後來如何,他們倆上床了,適合告訴柳飛嗎?心虛地低了頭,突然就說不出話來。

柳飛並沒注意她的變化,繼續著自己的話題:“花允翊把我囚禁了,本意是牽製王爺吧。可是。他怎麽知道,不論過去還是現在,我都不會願意因為自己而傷害到他的。如果,有那麽一天,我寧可自己去死。”

這話到了方淺晴耳中,不啻是一種對花允烈愛地表白,她更是愧疚。心裏暗惱。怎麽我倒成了小三了,那麽抬不起頭來。

其實柳飛的心思並非如此,他是覺得自己心情已經不太一樣了,不值得人家為他犯險。更笑花允翊,錯拿了他來威脅烈。若是以前,他可能會求告著烈幫他,而現在,他隻想做一個完整男人。

那時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把手頭地銀兩做了戲班子的遣散費,自己隻留下很少一部分到處雲遊。

後來。在一處安靜的小鎮裏盤下了個茶樓。做點小買賣。平素裏沉默寡言,很少和人交往。也沒人知道這個茶樓的小老板就是以往風頭很勁的名旦角。

倒是因為他的容貌俊俏,引來小鎮裏女子地芳心可可,也有很多人特地來看看這個小鎮上極為少見的美男子,所以生意一直都不錯。

附近媒婆也以為來了好生意,給他說媒的拉纖的差點踏破了門檻。柳飛不堪其擾,正思量著要不要想法子把臉弄得大眾化一點,不要那麽吸引人的眼球,才符合隱居的條件。

可是,畢竟也下不了手給自己毀容啊,所以隻好是低調再低調,沉默再沉默。

直到那天,茶樓來了幾個形貌怪異的外鄉人,到處找茶客打聽有沒有見到一個如此這般地男子,形貌風流俊逸,還是唱戲的。

眾人都答並不認識唱戲的,後來忽然有一個人順口說:“要論容貌出眾,我們小鎮也就數茶樓的柳老板了。”

一語既出,柳飛就知不妙,果然那些人取出一張畫像來又找那人確認,那些人說:“看這形貌,和老板有幾分相似,隻是柳老板不像畫上那麽娘娘腔!”

人,就不用交代了,是花允翊手下的人。

柳飛走後,京城裏生不少事情,花允翊知道花允熾和花允烈在采取某些措施,卻不知道具體到底是什麽打算。

為了確保以後能鉗製住花允烈,他也一直在尋訪柳飛。他隻知道那對斷袖情侶生了什麽不愉快地事情,所以柳飛離開花允烈走了,他也知道花一直在找尋柳飛。於是,抓到了柳飛,他還是很得意的,雖然等見柳飛的時候,他現柳飛有了很多變化,那種本來似乎天生的嫵媚勁兒沒了,取代的是一種冷淡的氣息。

他也沒多想,就把柳飛給禁了起來。

好在柳飛地作業,也是有備無患,所以他來到這裏後,並沒有受到什麽虐待。也給以普通吃食,隻是沒有自由。

他經曆過喧鬧地舞台,也有過練功的孤寂歲月,而且自從離開烈後他有很多感想。在這樣寂寞地環境裏,沒有讓他覺得很難耐,反倒也覺得能有個靜思的地方也還不錯。

一天不把他推出去,就說明烈是安全的,他是這樣想的。如果王爺無虞,那麽,那個機靈百巧的王妃也不會有事吧。

他心裏常常牽掛著這麽兩個人,自己也覺得好矛盾。難道那一個舞,真的讓他有了心意如一的感覺,由此愛上了方淺晴那個精靈般的女子嗎?

關在黑牢裏,日子怎麽過的他也不是很清楚,一般是按著有人送飯的頻率來計算的。

沒想到今天,居然來了個同伴,在一大堆驚呼尖叫乒乒乓乓的聲音後,還招來了大堆老鼠。

柳飛苦笑想:今天來的人比我牛,我到現在都沒人出招對付,她一來就出動了老鼠大軍。

從聲音裏,依稀聽出竟然是方淺晴的聲音,雖不確準,也足夠叫他惻隱之心大動了。拿出那種以前在夷地現的陶製九孔樂器,幫了那個疑似方淺晴的同牢者一個忙。被花允翊抓來的,至少算得是個同盟軍了,何況女子怕鼠,也是正常不過的事。

在驅退了鼠群後,那女子竟然暈了過去。而他,也在握住她的手後確定了她真的是王妃,真的是他為之改變的那個人。

兩人在這樣的環境裏感覺分外親近而貼心,互相說了一些別後的情形。

油燈終於燃盡了,忽閃幾下後滅了。方淺晴一驚,卻意外的感覺自己冰冷的手被握在了溫暖修長的掌中,心頭忽然一暖。

“你還有燈油嗎?”

方淺晴低聲問,卻沒來由地覺得其實黑暗也沒那麽可怕。

“沒了,你怕黑嗎?”

“沒什麽,黑就黑吧,不還有你在嗎?比我一個人麵對好多了。而且,再有老鼠來也不怕,你會趕走它們的。”

“花允翊把你我都抓了過來,王爺堪憂了。”柳飛見了方淺晴,心裏擔憂花允烈忍不住會來救人。這裏顯然是花允翊的一個據點,貿然來了,怕是有危險的。

“你還是那麽關心他。”

方淺晴幽幽歎了一口氣。

柳飛攬著她的肩膀,心裏卻說:傻姑娘,我也在關心你啊。

方淺晴也在想著,不知道這個花允翊會不會派人去通知花允烈他們,威脅他為他們效勞。烈如果知道了消息,到底會為誰擔心更多些呢?

有點鄙視自己那麽小心眼的想法,卻又依稀盼望著想知道結果。

“別多想了,安心呆著吧,我們怕是要很久才能出去了。”

真的,是這樣嗎?

(據萬能的作者得知,有人正在竭盡全力救助他們中,隻是,那倆人不知道,就讓他們急吧,反正急不死。別罵萬惡的作者啊,偶爾壞心眼才比較好玩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