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4章 打翻醋壇子的後果

砰!

子彈出膛的聲音在空中炸響。

楊展的眼中,升起了巨大的幸福感,似乎他已經做到了最想做的事情。

而彭小慧的眼前,也浮現出了巨大的震驚。

她搞不懂,真的搞不懂,為什麽她疼愛一輩子的小兒子,怎麽會這樣對她!

她當然不明白,有一種慢性殺人的手段,叫溺愛。

一個孩子,在小的時候一定要規範,如果不是她從小寵著楊展,溺愛著他,即使他犯了錯也護著他。

他,怎麽可能走到這一步?

走到了這一步,楊展最恨的人,竟然是最愛他的母親。

別看楊展犯下的錯誤夠槍斃一百次了,隻要他想活下去,就能好好的活下去,會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男人要好。

命運就是這樣不公平,誰讓他有一個顯赫的家庭,有寵愛他的母親呢?

在很多人看來,隻要楊展能改過作新,重新做人就行了,實在沒必要走這極端的一步。

可所有人都不明白,楊展要的,不是重新做人。

他的驕傲,別人不懂。

沒有像楊展前二十多年前那樣活過的人,是無法想象他以前有多麽的驕傲,自然也沒法去理解他淪落到今天的痛苦。

假如彭小慧要是沒有那樣溺愛他,讓他像絕大多數人那樣健康的正常成長,那麽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所以,他在思考明白這一切後,就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了彭小慧身上,這才要帶著她一起死。

他,似乎已經做到了,子彈呼嘯而出的時候,似乎一切都定格了下來:砰!

巨大的聲音響起,火花四濺。

可是,卻沒看到血。

他的麵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多了一扇防彈玻璃牆。

這扇玻璃牆出現的是如此的突兀,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當然,得除了楊動,任平生,以及傅冰雪。

在楊展猛地抬槍抬頭的時候,巨大的玻璃牆從天而降,直接橫在了他和彭小慧身邊。

子彈噴射,狠狠打在了牆上,卻也卡在了上麵,怎麽努力就沒有傳過去。

子彈的目標就在牆後幾十厘米的地方,可它怎麽也穿透不了那個防彈玻璃。

這是怎麽回事?楊展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就聽到後麵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

接著,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那樣熟悉:“我就知道這個不成器的家夥,心思不正,不過還好我早有打算,伯父伯母,你們受驚了。”

楊展的眼皮劇烈跳動著轉頭,看著來人咬牙啟齒的幾處三個字:“林、映、冰!”

他在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已經被任平生擒拿住了,壓得他不得不低頭。

可他卻死倔強著不低頭,隻是死死看著林映冰。

“你很恨我?可你這樣的人,有資格恨我嗎?”

林映冰緩緩走過來,她穿著一身素白長裙,踩著高跟鞋,走路時颯颯生風,如同謫仙。

比起之前,現在的林映冰咋也沒有了那股子女王氣勢,反而散發著由內而外的慵懶感,給人一種無論她出入什麽場所,都會是視線聚焦點的感覺。

走進大廳後,林映冰看都沒看楊動一眼,就緩緩的說:“我覺得大家應該歡迎我,畢竟不是我的話,今天熱鬧的壽宴上,就要出現流、血事件了。”

“你來了,也會發生流、血事件。”

任平生緩緩說著,鬆開了楊展。

他一個趔趄,立馬癱倒在了地上,同時,一縷黑血從他嘴角淌了下來。

“他服毒了。”

任平生緩緩說出這四個字後,楊展的瞳孔,已經徹底擴散開了,他的臉上,還全是不甘:“林映冰,又是你,是你讓我功虧一簣,你該死,你該死!”

他的憤怒,再也沒人聽到了。

他的生命,也已經結束了。

彭小慧,楊春華,都癱坐在了板凳上,傻乎乎的看著這一幕,還沒有從巨大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楊動,低著頭吸著煙,一言不發。

早在開始前,他和任平生就發現了林映冰的人在布置什麽,他們秘密潛入了這個房間,目的卻是為了阻止楊展。

林映冰歎了口氣,說:“三天前,我就發現了他在偷偷購買毒藥配液,就想到了他不會安分,果然,今天原形畢露了。不過不用謝我,都是我應該做的,我也不希望你們太悲傷,那樣的話,就沒有機會參加我的婚禮了。”

說著,林映冰抬手拍了兩下,紅?快步走來,走到桌前拿出幾張請帖,放在了桌上,躬身說:“下下周的周末,就是我們苑主大喜的日子,希望大家能去捧個場。”

“滾。”

紅?話音剛落,楊動就冷冷的說:“別讓我說第二遍。”

林映冰看了他一眼,再次拍了下手,立馬,樓頂上就想起了哢哢的腳步聲。

看樣子,玻璃牆的開關,就設計在房梁上。

楊動早就發現了這一點,當時覺得沒什麽威脅,就想看看林映冰究竟是什麽目的。

誰曾想,卻發生了這樣的慘案。

楊展死了,這對大壽的日子來說,絕不是什麽好事。

尤其是彭小慧,根本接受不了這個顯示。

她的溺愛,最終讓她嚐到了最辛辣的後悔藥。

……

不管薩拉城留下了多少悲傷,生活仍舊在繼續。

蘇北的某村落,幾輛黑色的奔馳轎車,緩緩駛入了某別墅區的院子中。

別墅的安保隊長,清晨的第一次換班就看到了這幾輛車,立馬就揮手讓車停下登記。

車子停下,有人從第一輛車內走了下來,是個男人,黑西裝,中年人,看上去很老實的樣子,但偏偏眉宇間的氣質中,全是高傲。

“請幾位出示身份登記。”

他說完,中年人立馬拿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他叫孟令成。

安保隊長皺眉看了會,問:“不是這個小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