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張克己臉上的威嚴,瞬間消失的幹淨,顯得有點興奮的,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很是熱情的,甚至有一絲諂媚的表情說:“嗯,不錯,那邊歸東湖派出所管的,是我們的逍遙分局的下屬單位。”

楊帆微微一笑,看著有點變了臉色的陳忠,然後說:“是這樣的,東湖派出所的所長是叫陳忠吧,他帶了人在酒店查房,說我和朋友是在搞賣**嫖娼活動。我想,這個事情是不是蠻煩你來處理一下?”

張克己的臉上瞬間就掛起了烏雲,心中不住的叫罵,馬勒戈壁的陳忠你這個豬,老子屁股才坐穩的,你就給我惹事害我。

“嗯嗯,好的,楊少,我馬上過去,你稍等,不麻煩,不麻煩!”所有與會的警員都看的有點傻了,張克己這個人,一貫的除了市局劉文起局長,一般人是指揮不動的。

“省領導有點事情點了我的將,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吧。”張克己說的含糊,一幹警員都是耳目靈通的,張局這個扶正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在副局長主持工作的位置上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據說是最近搭上了省委祝書記家的路子,這才徹底的農奴翻身做主人的。現在聽他這麽說,估計是領導有什麽事情要他去辦啊,不是任務,那自然是私事了。能替領導辦私事,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啊。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張克己看了過來,除了嫉妒,就是羨慕了。

掛了電話,示意張思齊坐下後,楊帆冷笑著看了看臉色有點發白的陳忠,心裏明白他已經知道電話是打給誰的。

“陳所,能不能讓這位小同誌先出去,我有點話想單獨跟你談?”楊帆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目光卻如同刀子一樣的,陳忠覺得臉上隱隱的似乎在疼。

“那個,小錢啊,你出去一下。”

打發手下出去後,陳忠回頭有點苦澀的笑著,楊帆這才接著說:“陳所,張克己馬上就到,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假如你覺得在我麵前說不合適呢?等下你告訴張克己,讓他轉告我也成。當然,你不說也不要緊,我也能猜到是誰幹的。不過我要強調的一點是,分局的檔案室,很需要你這種有經驗的老同誌去主持工作啊。”

陳忠和陷入了激勵的思想鬥爭之中,為啥呢?車鼎的老子車長年不是好得罪的人,可是眼前的這一位,一個電話就把張克己給叫來了。要說,沒有啥正經事情,車長年的電話,未必能讓張克己跑的這麽勤快吧?常務副市長啊,不是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

時間,一秒一分的過去,房間裏安靜的連根繡花針掉地上都能聽的見。楊帆慢悠悠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無視張思齊的白眼狠狠的吸了一口後,想想丟給陳忠一根。陳忠露出怪異的神色,還是接過點上了,皺著眉頭還在那裏思考。

陳忠在矛盾著,楊帆也不著急催出他,張思齊有點不耐煩的在邊上瞪了楊帆一眼說:“跟他廢話那麽多做什麽?直接一個電話打給我哥,叫他帶一個連去,把東湖派出所給端了。”

張思齊這個話,嚇的陳忠一個哆嗦,心說這女的是啥來頭的,一個電話就要調動駐軍,這個、這個,好像剛才她的軍官證上,是個22歲的上尉啊,又好像工作證上寫的是市招商局的科長啊。22歲的上尉就多見了,還直接能專業到地方上來的,貌似軍官不帶這麽年輕就專業的吧?

楊帆還是沒有表態,張思齊已經徹底的不耐煩了,猛的站起來,摸出電話。這時候陳忠總算是牙根一咬說:“那好,我告訴張局總可以了吧?”

楊帆笑了笑說:“沒問題,恭喜你,不用去檔案室坐班了。”

張思齊不屑的癟了癟嘴巴說:“沒意思!”

楊帆這個時候,突然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快感,其實做人強勢一點,還是非常之爽啊,要不?以後做事情張揚一點?不對啊,周老說要低調啊,還是算了吧,今後沒人欺負咱,咱就低調好了。欺負到頭上了,劈頭蓋臉的給打回去就是了。

終於,門外傳來張克己的訓人聲!

“你們是怎麽回事?大白天的抓什麽賣**嫖娼?腦子被門夾壞了是不是?”

說著門開了,張克己進來,看見楊帆臉上的笑容,心情不由微微一陣放鬆,心說這次是不是又能好事變壞事呢?

“陳忠,你知道你這是什麽性質的行為麽?回去給我好好寫份檢查交上來,深刻的認識一下自己的錯誤!”

楊帆實在忍不住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很荒唐啊,這情況還沒問呢,就認定陳忠錯誤了。這個世界,他媽的全瘋了。

第一百章 開學典禮

“你身為一個黨員幹部,還有沒有一點黨性和原則?”張克己還在抑揚頓挫的教訓陳忠,楊帆實在看不下去了,歎息了一聲開口說:“張局,算了,陳所也有為難的地方。這樣,你們出去好好談談,具體的你們談完了,我們再談。”

這個時候的張思齊,嘴角掛著淡淡的譏諷之色,兩隻腳在晃**著,目光出於一種遊離的狀態,淡然的看著窗外的。順著張思齊的目光往外看,楊帆不覺一陣可笑!賣**嫖娼!嗬嗬,窗子始終都是開著的,陳忠這個家夥,進來之後好像連環境都沒看一看,就在那裏振振有詞的想當然。不能說他素質低下吧,隻能說,這個世道有時候他娘的非常的混蛋。再往深處想一想,楊帆覺得自己挺混蛋的。

當楊帆的目光最終停留在張思齊的側麵上時,突然發現這個女孩子的側麵,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清澈,表情是清澈的,眼神是清澈,連那微微**的嘴角,都帶著一絲清澈的意味。這一刻,楊帆的心弦不可遏製的在微微的跳動,仿佛那春天原野在是小草,在春風的拂動下,在微微的搖擺。楊帆趕緊扭頭,不敢在繼續看下去。一個危險的信號在內心深處提醒楊帆,這個女孩子很危險,具體是什麽威信,楊帆沒有答案。

從懂事開始,楊帆就有個觀念在腦海裏形成了,認為這個世界上所有關於愛情的話題,都是他娘的扯淡。隔壁校長夫妻倆結婚三十年了,孫子都在地上跑了。楊帆隻要在家的時候,每天都能聽見夫妻倆的吵架聲。可謂小吵天天有,大吵一三五,是不是的還要上演一場武鬥的大戲。

從愛情的最終目的去探尋的話,自然是婚姻的基礎。楊帆總是在想,假如未來的婚姻像隔壁校長家的一樣,那這一輩子不如永遠的打光棍算了。楊帆心目中對婚姻的理解,大致是一個安靜祥和的環境。夫妻之間在平時,有事心平氣和的商量著來,相敬如賓不如趁早離婚,天天吵架也不如離婚。家,應該是能給予內心安詳的港灣,這才名副其實。

楊帆的思緒如同春風中的柳絮一般,紛亂的在空中飄舞著,連張思齊回頭凝視他都沒發現。

“你在想什麽?”張思齊發現自己又一次被無視的時候,已經沒有憤怒的感覺了,隻是有點挫敗。這個男人,總是讓人無法對他生氣,即便是在他流氓的時候,眼神中的那份戲譏,也隻能讓人有一種沮喪的感覺。

“嗬嗬,沒什麽,在想中午吃點啥呢?”這無疑是一個很混蛋的回答,張思齊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這小子在敷衍自己。我忍!

“想好吃點啥沒有?”張思齊來個咬定青山不放鬆,我看你繼續裝。

“這個,早晨看見黨校對麵有個小店,那裏有大排麵啊!”

張思齊覺得自己實在是蠢到了極點,對待這麽一個狼心狗肺的臭男人,怎麽能耐心好到這個地步呢?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之後門被輕輕的推開一條縫,露出張克己謹慎的笑臉。

“楊少,不打擾吧。”

楊帆嘿嘿一笑說:“沒事,進來吧。”

張克己溜了進來,自己給自己拉張椅子坐下後,很是恭敬的低聲說:“那個,事情弄清楚了,陳忠確實有為難的地方。”這是在替陳忠說情了。

楊帆自然不會和陳忠計較,所以直奔目標而來,“誰讓他幹的,那個人應該也在黨校學習吧?”

“那個人叫車鼎,省城常務副市長的兒子。就是上次那個興隆超市的後台老板。車鼎的意思,讓你下午參加不了開學典禮。”張克己本能的感覺到楊帆語氣中的殺氣,出於自保,什麽都說了。楊帆的新仇舊恨,和自己沒太大關係。至於怎麽和車鼎幹上的,那就不是自己該操心的事情了。

“車鼎,是哪個單位的?”張思齊低聲插了一句嘴巴。

張克己既然已經開了口,自然沒有停下的可能,看看張思齊殺氣騰騰的表情,心裏不由的替車鼎祈禱了一下,然後回答:“城管局的!”

楊帆見張思齊蠢蠢欲動的樣子,不由笑著說:“別激動啊,仔細想想,看看能不能製造一起正常的衝突事件嘛,別主動上門,授人以柄實為不智也。”

張思齊笑了笑說:“這個好辦,這種人渣,晚上肯定會去娛樂場所的,到時候讓幾個士兵往身上倒點酒,然後找個機會撞一下,就那個家夥的臭嘴,肯定要罵人的。”

張克己聽的冷汗直冒,心說這個丫頭搞風雨的手段,很熟練啊。

楊帆皺著眉頭說:“當兵才出來喝酒打架,不太好吧?”

張思齊癟了癟嘴巴說:“不用當兵的,那我也沒啥好辦法了。社會上的人,我也不熟啊。”

張克己這時候按奈不住的期望著,期望楊帆朝自己看過來,心說,你們不熟,我熟啊,我正等著一個表現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