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先生買花麽?”女店主熱情的迎了上來,這種開著車子的年輕男人,都是很肥的凱子。

“是啊,紅玫瑰多少錢一朵啊?”楊帆當年還是研究一下,怎麽給女朋友送花的。

“65一朵,您要多少?”女店主刀子磨的飛快。

“這麽貴啊!”楊帆嘀咕一聲,有點心疼啊,看看女店主期待的目光,楊帆一咬牙說:“給來個一朵吧。”

女店主……

張思齊站在路邊,四下張望著,看見楊帆的車子時,不由展顏一笑。

一朵包裝精美的玫瑰花出現在麵前的時候,小妮子臉上的笑容都開花了,拿在手上有點愛不釋手的樣子,同時也不忘很小女人埋怨一句:“就一朵啊,好小氣啊。”

楊帆非常鐵公雞的表情說:“很貴的,這一朵花的價錢,夠我們山區的中學生吃一個月的飯菜了。”

張思齊被這話說的沒反抗的餘地了,不禁微微的一聲歎息說:“上次太匆忙了,沒能跟你到山裏去看看。”

楊帆等張思齊進去坐下,關門前笑著說:“以後有的是機會。”

第一百三十五章 唯一的男人

田仲早早下班在家裏等著了,在家等了十分鍾,楊帆還是沒到。田仲有點擔心這個小子是不是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心裏微微生出不快的時候,門衛那邊打來電話,問起是不是有一個叫楊帆的人來訪。

省委領導的住所,確實不是誰都能開車進去的,楊帆被擋在大院子門外了。一番解釋之後,又打了電話確認,這才算是得以進來。

進來之後,楊帆在想,是不是辦個通行證去,今後肯定不少往省裏跑的。張思齊在邊上嘀咕說:“早知道開我的車來好了。”

楊帆這才想起,這小丫頭為啥跑電視台去的事情來,扭頭看看那朵玫瑰,正插在前方,小妮子一直滿心歡喜的看著呢。

“你沒事跑電視台去做啥?”

小妮子臉上泛起不快來,嘟囔一句:“還能為啥,為你那個老情人啊。”

楊帆差點給噎著了,連聲辯白:“話是不能亂說的,我和莊小蝶之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當初我們之間,連嘴都沒親過,這算啥老情人?”

小妮子臉色好看了一下,微微赫然的臉上,一雙眸子有點走神了,低聲自語:“她其實挺可憐的,從小家裏窮。她說想過點好日子,你又指望不上,所以和艾雲合夥騙你來著。她其實挺在乎你的,我能看的出來。”

“狗屁的同情心!”楊帆猛的把車刹住了,扭頭怒氣衝衝的看著小妮子驚愕的臉說:“她那是咎由自取!看在老同學的份上,你去幫她,我不攔著。其他的一概不要提了,還有你,這次就算了,以後別沾她的事情。”

張思齊被嚇著了,有點委屈的看著楊帆說:“幹嘛發這麽大的火啊?”

楊帆沒有立刻回答,打著車子繼續往裏開,車子開動之後才冷冷的說:“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力,我敢說,假如你不去幫她,她不會離開那個男人的。”

張思齊沒有反駁,因為覺得楊帆說的對。

敲開田仲家的門時,楊帆看見居然是田仲親自開的門,不由的微微彎彎腰說:“麻煩田叔叔了。”

隨後跟進的張思齊跟著喊:“田叔叔好。”

“這個是?”田仲問了一句,楊帆笑著說:“張思齊。”

田仲怔了一下,把兩人讓進來,關門的時候很隨意的樣子問:“軍委張上將……”張思齊乖巧的接過說:“那是我爺爺。”

田仲頓時做釋然狀說:“哦!”

房間裝修的很普通,看著也不是很大,就是一般的三室一廳。以田仲的身份,住的比起宛陵市的某些官員,那真要一個寒酸了。廚房裏走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少婦來,看見楊帆他們就笑著說:“來了?坐著吧,我這裏很快就忙好了。”

“阿姨我來給你幫忙。”張思齊麻利的溜了過去,田仲朝楊帆笑了笑,指著手上的盒子說:“帶啥好東西來了?”

這個語氣就是不客氣,不見外的意思了。

楊帆輕輕的把盒子往桌子上一擺說:“我也不知道帶點啥,帶土產嘛又太矯情了。幹脆,找朋友弄了兩瓶30年陳的茅台,也不知道叔叔是不是喜歡。”

田仲笑嗬嗬的說:“喜歡,怎麽不喜歡。30年成的,好幾萬一瓶吧?”說話的時候眼神有點詭異了,楊帆被看的一陣心虛,嘿嘿的笑了笑說:“我不喝酒,也不知道價錢,別人給的就收下了。”

田仲微微一笑:“什麽來路?坐下說吧。”

楊帆一看田仲這個架勢,應該是擔心自己走錯路。這是一種真誠的關切,楊帆沒有猶豫,大致的把與齊國遠之間的交往和下午的衝突都說了一遍,隻是把車模的事情給省略了。

田仲聽的倒是很仔細,聽完之後笑著說:“那這個酒我就收下來,你們也算是互利互惠。”說著田仲叫老婆出來,把茅台酒送到書房裏收好後,這才回過頭。

“車長年這個人,其實為人很低調,不過他太寵兒子。上次祝書記親自決定,下了車鼎的黨校學習名額,本來是想敲個警鍾的。嗬嗬,沒想到車鼎還在鬧。”

楊帆微微前身說:“上次的事情,麻煩田叔叔了。”

田仲擺擺手,想了一番後笑著說:“這樣吧,明天我找個理由,把車長年請到辦公室去,隨便談兩句好了。如果他能好好的管教兒子,事情也就算了。如果還要繼續鬧,倒也不必怵他。我隻是擔心省委副書記何少華同誌臉上不好看。”

楊帆露出疑惑之色,田仲笑著又說:“何少華同誌是從池城市委書記提上來的,車長年以前也是池城的幹部。省裏這些關係很複雜,以後有機會我慢慢跟你說。”

楊帆隱隱聽祝雨涵說過,江南省本地實力大致有蕪城、池城、宛陵、江淮四個分支。蕪城一係因為有上麵的背景,所以現在祝東風執一省之牛耳。楊帆很想問一句,“田叔叔您是哪一係的?”想想還是憋住了。

田仲似乎知道楊帆心裏想啥似的,笑著說:“早年間我在上海讀的大學,後來調中紀委,再往後你都看見了。對了,我和陳省長是高中同學,早年一起在宛陵插隊,也是認識你母親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作為田仲來說,已經很難得了。整個過程楊帆都是一副悉心聽教的姿態,這讓田仲頗為欣賞,不該問的絕不問,這個素質很難得。

晚飯很快就擺上了,張思齊幫著洗碗拿筷子,因為沒有喝酒,隻是簡單的吃了一頓便飯。田仲也沒有刻意的準備好菜的意思,吃完之後田仲對楊帆說:“到我書房裏下盤棋吧。”

楊帆默默的遵從,坐下之後,默默的拿過黑棋來。這個細節換來田仲微微的一笑,等楊帆在右上的星位落下黑子後,田仲這才笑著問:“在緯縣幹的怎麽樣?”

楊帆沉吟了一番,慢悠悠的說:“緯縣的局麵很複雜,也讓我很困惑。本來想專心做好藥材基地的事情的,結果事與願違,現在算是被迫卷入到權力鬥爭中去了。”

田仲微微的一陣思索,落下一枚白子後,麵露凝重說:“緯縣的問題很嚴重啊,省紀委劉傳同誌,前幾天還提起這個事情來,他那裏收到了一份檢舉材料。不過,沒有明確的證據,紀委方麵已經責成省反貪局和宛陵市進行調查了。”

啪!楊帆驚的手裏一枚黑子落到了地上,連忙彎腰撿起來。田仲微微一笑說:“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