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楊帆想起來了,去年的撞車事件,似乎就是這位在其中。

“聽說,劉有財的一個老升級在省廳當副廳長?”楊帆繼續問,閔建笑了笑說:“屁的老上級,老早一個主管副市長,搭上江自流的關係,進了省廳。這個人還是很低調的,所以沒有被波及。劉有財和他的關係,說白了很簡單,就是老婆送給人家睡了,然後提拔的副局長。後來,又投靠了曹穎元。網上不是說麽,要想生活過的去,頭上就得有點綠。說的很形象,指的就是這種人。”

楊帆聽了不由苦笑說:“這個事情真的假的啊?怎麽這種事到哪裏都有啊。”

閔建陰森森的冷笑兩聲說:“官場上這種不要臉的人多了,劉有財在交通局,肥的流油,老婆給人睡了算什麽,不是還能睡別的女人麽?我聽別人說,這小子經常出入娛樂場所,他老婆現在等於守活寡。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利益麵前,有幾個人不動心的?”

“OK,我知道了。心裏有數就好辦了。”

閔建聽楊帆這麽一說,不由笑著低聲說:“你想動他,一點都不難。這家夥在國金新村有個姘頭住那,你找部隊的朋友幫忙,拍點照片直接往紀委書記王晨那裏一交。幹部的作風問題,處理起來基本都不會手軟的。”

提到作風問題四個字,楊帆的老臉不由微微的一紅,看了看閔建笑著說:“你不怕別人拍你啊?”

閔建一聳肩膀說:“怕,所以我非常小心。”說著閔建突然壓低聲音說:“萬一老齊偷偷的,我們不就……”

楊帆搖搖頭說:“老齊這個人比鬼都精明,這種事他不會去做。說心裏話,這麽幹的人都是傻的沒邊的主,就算控製住了,別人都恨不得要他的命吧?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

閔建點點頭說:“有道理,老齊確實非常會做人,這一點我很佩服他,從來不提過分的要求。總是把買賣不成仁義在,掛在嘴邊。”

“生意場和官場是兩個概念,再牛叉的生意人,也不會輕易去得罪官場上的人。老齊是做大買賣的,這個道理他比你我都清楚。”

兩人正說話時,齊國遠笑嗬嗬的回來了,往沙發上一坐說:“談好了吧?酒菜都準備好了,抓緊一點,喝完了去桑拿一下,然後睡一會。”

楊帆因為下午要去見李樹堂,所以沒怎麽粘酒。少了楊帆的加入,齊國遠和閔建也沒啥興趣喝酒,隨便的喝了兩杯啤酒後,吃了點飯菜,三人各自隨一個日本女人去了。

大浴缸裏還在放著熱水,楊帆身邊的日本女人,很自然的過來幫著脫剩下一條短褲後,操作半生不熟的中文說:“先生,先按摩一下可以麽?”

前兩次來的時候,楊帆還真的沒體會過這裏的浴室服務,這一次倒是有點動心了。不過想想下午要見李樹堂,楊帆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往邊上的小**一趴,日本女人按摩的手法倒是非常的高明,弄的人挺舒服的。楊帆的感覺是,這個按摩還是很正規的,可能應該是刺激的戲碼在後麵吧。

浴缸很快就放滿了,日本女人下來後,很自然的脫了個幹淨,然後跪在地上笑著說:“請多多關照。”

第二百一十四章 心態變化

楊帆突然感覺到一種不妙的情緒,這中情緒不是因為覺得前麵會是個坑,而是一種遠景的擔憂。很多東西就像是毒品一樣,沾上了就很難擺脫了。眼前的這個日本女人即將進行的服務,絕對不比毒品差多少。一旦有了第一次,今後就會忍不住去想。

想到存在以上的可能性,楊帆多少有點不舍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日本女人,一個肌膚雪白,胸部中等的尤物。這個女人跪著的時候,姿勢很講究,雙腿微微的張開。坐在小**男人會產生一種居高臨下的俯瞰的感覺,可以看見想看見的一切。

楊帆決定不給自己機會,非常果斷的站了起來,轉身拿起掛在牆上的衣服,淡淡的說:“今天到這裏吧,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要做。”實際上這個時候的楊帆,已經達到了忍耐的邊緣。楊帆覺得,哪怕再多呆一分鍾,自己也將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果斷的離開是唯一明智的選擇,如果繼續,今後將難以擺脫這種人性上天生的弱點帶來的**。結果隻能是越陷越深而不能自拔。

日本女人非常吃驚,可能是第一次遭遇這樣的情況,不過訓練有素的一麵這個時候體現出來了,女人飛快的爬了起來,伺候楊帆穿好衣服。這個過程中,幾次胸前在楊帆的身上摩擦,楊帆的定力又經曆了一次考驗。關鍵的時候,楊帆暗暗告訴自己,這種女人很髒,就是一個高級妓女罷了。靠著這種精神上的暗示,楊帆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走出房間的時候,楊帆連招呼都沒打,就匆匆的離開了,臨走的時候給裏麵的兩人發了條短信,“臨時事急,先走。”

出門,發現一個問題,很難爛到出租車。運氣不錯的楊帆上了一輛公交車,發現口袋裏沒有一元的硬幣時,楊帆塞進去一張十元的鈔票。前麵的司機好心的朝楊帆笑了笑,指了指麵前擺放好的一摞摞用透明膠粘好的一摞十元的硬幣。

楊帆拿了一摞,取了一枚硬幣塞進去,站在車裏時,看著周圍是一張一張普通的臉時,楊帆猛然驚覺,自己離開普通人的生活已經很久了。

一個人長期生活在高處,就很容易產生一種優越感,這種優越感,會產生一種精神上的懈怠。在一輛公交車上自省,楊帆隨著搖晃的節奏,看著身邊一個一個普通人,有一種親切感。曾經的過往,在這一刻一一的浮現,環境的影響力是可怕的,這就需要一個人時刻保持一份平常心。

李樹堂從骨子裏是一個強勢的人,這種強勢源自一個人的性格,也有能力上的原因。李樹堂並不怎麽喜歡楊帆,因為這個小夥子實在難以掌握。不過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並不是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

走進李樹堂的辦公室時,楊帆的臉上帶著一種平靜的微笑。原本臉上或許有那麽一點誌得意滿的表情,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一番自省之後,楊帆意外的進入了一種寵辱不驚的心態中。假如陳政和能看見這一幕,應該是很欣慰的。之前的楊帆或許表麵上也是這種樣子,但是目光中總會暴露出一個年輕人浮躁。

李樹堂露出微笑說:“楊帆同誌來了!坐吧。”表情很客氣,但是坐著沒動。

“李書記,您好。”楊帆很是客氣的一身問好之後,不動聲色的坐下,抬頭注視著李樹堂,一副聆聽受教的姿態。

說實話,李樹堂也曾經被這個表象迷惑過,後來緯縣發生的一切,證明了這個年輕人微笑的背後,是一顆強硬的心。作為市委書記,李樹堂發現自己無法左右這個年輕人的時候,便放棄了左右。這種放棄多少有點無奈,甚至還要配合上麵的意思,去為這個年輕的扶正鋪路,這種無奈的背後更多的是一份沉甸甸的苦澀。

作為一方大員,李樹堂完全可以在省裏的意思下麵,動一點手腳。為難一下楊帆並不是什麽難事,但是李樹堂是一個成熟的政治人物,並且有一顆強烈向上的心。五十歲的李樹堂,從年齡上來看,還能幹上兩屆還要多,自然是希望能夠更上一層樓。有了這種想頭,李樹堂就必須在這個年輕人的問題上妥協。

“省裏很關心緯縣,市裏也非常關心。遵照省委大力培養和使用年輕幹部的原則,市裏對緯縣的班子作出了過渡性的調整。作為主持兩套班子工作的副書記代區長,你身上的擔子很重啊。”李樹堂含蓄的開始了語重心長的談話,一方麵在表達了是上麵的意思後,又不露痕跡的帶了一點警告。“擔子很重”,幹的好就算了,幹的不好,我拿下你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所以,小夥子你還是要悠著點。

楊帆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說話方式,所以非常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請李書記放心,我在緯縣一定盡全力做到最好,保證不給市委領導添麻煩。”楊帆的回答聽起來很正常,實際上稍微仔細的琢磨,就會明白其中的含義。“不過市委添麻煩”,這幾個字,其實是在暗示,我在緯縣就算幹出一朵花來,也是要離開的。

一來一回之間,雙方都表明了立場。接下來的談話就簡單多了。

“今後工作上,有什麽具體打算沒有。你放心,市委是堅決支持你的工作的。”李樹堂繼續談話的延伸,楊帆的臉上也露出了微妙的微笑。

“這個問題,就是我要想李書記匯報的重點。首先,我想對班子成員的工作做一點調整。其次,確定發展工業為今後緯縣經濟的新增長點。具體的報告,下次匯報的時候的我會上呈李書記閱覽。”

拋開一些其他因素不談,李樹堂對楊帆的能力還是非常的欣賞的。這個小夥子的思路非常清晰,看問題也很準,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很多。

“緯縣的經濟,就目前來看,發展勢頭還是不錯的。能夠保持三五年,就基本能達到我市中等區縣的水平。如何更進一步,確實是一個麵臨的大問題。對此,作為主要工作的負責人,你的責任很大。目前,有沒有什麽具體的想法?”李樹堂這番話,實際上就是在默認。

這個態度,讓楊帆心裏最後的一點擔憂也消失了。

“具體的方向是有了,發展工業實際上是老生常談了。落到具體的操作上,我的打算是近期去一趟上海,有一個高新技術博覽會。我希望能在那裏找到一點發展的契機。”楊帆沒有明說,這個時候也不是明說的時候。

“高新技術產業確實是當今的發展主流,把項目拉回來,資金和政策的問題,還是要費一番腦筋的。”李樹堂含而不露的敲打了一下,楊帆聽的清楚,淡淡的笑了一笑。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不能因為困難多,我就不去做。資金和政策,都是事在人為的事情。我總不能喊兩聲發展高新技術產業,然後什麽也不做吧。就算做不成,也要給今後的同誌留下一點失敗的經驗嘛。”楊帆這個話,聽起來很不尋常。真實的意思李樹堂也非常的明白,市裏隻要不給楊帆使壞,其他的就不麻煩市裏了。

說實話,李樹堂對楊帆這個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隻要不跟我要錢,都是可以接受的。幹的好,是市委的正確領導,幹不好,不要我請你走了吧?

客氣話;李樹堂還是要說的,所以微微一笑說:“市委嚴則上是支持你這個發展方向的,有困難的時候,要及時向市委反應啊。前任的班子,搞的聲勢浩大,結果把緯縣的經濟給毀了。前車之鑒啊!”

楊帆沒有在意李樹堂話裏的警告,而是順著支持這個杆子往上爬,皺著眉頭說:“最近省交通廳批準了緯縣的道路修繕計劃,可是市交通局提議要求監管,這個要求不能說不合理。但是,不能太具體吧?”

楊帆這一狀告的挺有講究的,市交通局局長是李樹堂的人,但是掌握不了局麵。楊帆說的這個事情,是不是另有深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