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這車子,出大院門的時候衛兵見了都要敬禮的,確實有點招搖的味道。當然楊帆也不會傻到以為陳昌平是因為這個才主動送自己,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隻是楊帆實在想不出來,這小子看上自己啥了,好像自己露在表麵上的東西,沒啥值得這位堂兄動心思的。

“好啊,那就麻煩你了。”楊帆笑著說,心裏也想看看這家夥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關於陳昌平的事跡,楊帆聽說的不多,隻是知道這家夥喜歡有夫之婦,但凡看上的總要想辦法弄上手才罷休,嚴格說起來這也算是一個怪癖吧。

陳昌平開的是一輛普通的一汽捷達,車子開的卻挺野的,油門轟轟兩聲後,車子蹭的一下往前衝了出去。

上了大街沒一會,車速被迫慢下來了,路上車多,想快也快不起來。陳昌平喪氣的扭頭朝副駕駛位置上的楊帆說:“再好的車子,遇見這等交通狀況也白瞎。”楊帆本打算反駁一句,“這車子很好麽?”仔細想想剛才這車子發動機的聲音有點不對勁,也就附和一下點了點頭。

“嘿嘿,我這車子不錯吧?老爺子最恨小輩張揚了,隻好買了這個殼子,花了我兩百多萬改裝的,發動機是從香港用大飛運進來的,注意車軲轆沒有,也是……”提到自己的車子,陳昌平眉飛色舞的,露出想顯擺一下的表情,結果叫楊帆一句話如同一盆冷水兜頭而下,頓時熄火了。

“別跟我說車子,我是外行,連駕照都沒有的。”

陳昌平被噎的夠嗆,這就好比找了個女人,兩人親熱、接吻、**,前戲做的十足,眼看褲子都脫了,家夥也充血了,結果女人突然來一句“大姨媽來了。”

陳昌平臉上閃過一絲惱怒,隨即很快平靜了下來,露出一副明珠暗投的鬱悶表情,癟了癟嘴說道:“就知道跟你也是白說。”

楊帆臉上絲毫沒有讓人掃興的歉意,淡淡的笑道:“說正經事吧,找我什麽事情?藏著掖著的也不怕憋壞了。”

這句話其實也挺打擊人的,不過陳昌平這回沒有啥異常的反應,笑道:“放心,憋不著我,有人想見你,我拿人好處跑腿罷了。”

陳昌平心裏這回有點小得意了,心道:“我就不信你不想知道是誰想見你?求我啊,求我也不告訴你,我憋死你。”

“哦!”楊帆淡淡的應了一聲,扭頭朝窗外的車流看了起來,一點都沒有湊趣八卦一下的意思。陳昌平沒有憋到楊帆,反倒把自己憋的夠嗆,好比一口痰卡在嗓子眼的不提不快的感覺。

“你裝,你繼續裝。今天老子就跟你耗上了,打死我也不說。”心裏狠狠的發了賭咒似的,看著前方緩慢移動的車子越發的不順眼了,狠狠的敲打了幾下喇叭,發出刺耳的鳴叫聲。

車廂內恢複了平靜,一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楊帆依舊是保持一個姿勢,絲毫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的意思。

陳昌平終於憋不住了,斜著眼睛低聲道:“我說兄弟,你就不想問一問是誰想見你?不想問一問啥好處能打動我這個級別的車夫?”

楊帆總算是回頭了,平靜的看著前方道:“待會見了不久知道了麽?我倒是有點好奇,是啥好處讓你心甘情願跑腿。”

說起這個,陳昌平清瘦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激動的紅潤,有點喝了八分醉的感覺,目光裏充滿了迷戀的神采,一聲輕歎低聲道:“總後的一個小寡婦,開車也野的很,老是開著一輛悍馬那種大家夥,上了床一定非常的夠勁。”說著陳昌平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的毛病你一定聽說過,周瑩那個小喇叭藏不住事情,一準跟你說起過。”

陳昌平倒也聰明知人,周瑩是周明道的孫女,就是周明道說的那個見了楊帆走不動道的那一位。說起來這些所謂的豪門八卦,十有八九都是周穎告訴楊帆的。

陳昌平原本以為楊帆在這件事情上會說點啥堵心的話,心裏也有點準備,沒曾想楊帆隻是淡淡的笑道:“男人風流一點不是啥毛病,不風流才叫有毛病。是個人都會有需要,隻要不是強奸,和誰上床那是人家的自由和本事,隻不過每個人的口味不同罷了。你還是不錯的,口味就比較專一。”

什麽叫口味比較專一?言下之意就是還比較有點人性,沒有是個女人就湊上去禍害。

陳昌平露出一副備受打擊的表情,嘴巴足足微微張開一分鍾前後都說不出話來,末了總算是露出一臉的酸樣道:“好嘛,從見到你第一次到現在,總算感覺到你身上的人味了。”

這話裏頭含著挖苦楊帆有毛病的意思,要知道陳昌平和堂弟堂妹們私下裏沒少議論過楊帆。老爺子有三個兒子,自然有三個孫子,自打楊帆第一次進入三人的視野內,三人就討論過楊帆會開口向陳家要點啥的事情。結果出乎預料之外,從楊帆第一次走進陳家的門開始,整整兩年多過去了,楊帆從沒開口要過一點什麽,即便是那個血緣上的父親硬塞給楊帆的錢物,每次都給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這不是有毛病是什麽?

楊帆的表現讓陳家三兄妹私下裏非常的感慨,俗話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以陳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多少人削尖了腦袋要往跟前湊而不得。說的不客氣一點,以楊帆特殊的身份,別說是一般要求,就算是非常過分的要求,隻要開口了,陳家也沒有不盡力滿足的道理。按照陳老爺子的話來說,“當年沒有楊兄仗義相助,老子就算能從‘五七幹校’裏活著出來也落個殘疾。”更何況,後來陳政和和楊麗影之間發生的說不清楚的情事,有了楊帆這麽一個編外的陳家子孫。

所以,每次三兄妹對楊帆的事情覺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最後,總是異口同聲的感慨道:“這小子是個人物!”這也就是陳昌平在楊帆麵前不會擺架子的緣故,因為擺了也沒用。架子這種東西,隻有在別人巴結討好的時候才會產生滿足感。對一個楊帆這樣的人擺所謂‘太子黨’的架子,陳昌平有一種丟份的感覺。

雅妮會所從外表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更別說這會所處在五環之外,用張思齊的話來說,“從地圖上看,這地界都快出京城了。”

在跑步機上咬牙切齒的折騰了一個小時後,張思齊滿身是汗的下來了。穿著一身緊身運動裝的張思齊,身材看起來十分的勻稱,一雙長腿修長且性感。運動之後紅撲撲的臉蛋透著一股青春的活力,可惜怎麽看都是一個絕色美女的臉上掛著一絲陰翳,好像在哪把錢包給丟了找不著的味道。

回到休息的沙發上狠狠地灌了一杯飲料下去後,張思齊把裝飲料的紙盒狠狠捏扁了的砸向垃圾桶,可惜準頭差了點滑門而出。

“妹子,你這是跟誰在治氣呢?”

同樣是一身的緊身裝,遊雅妮穿著盡顯身材的火爆,當然這要感謝她胸前那對大號的奶子,一邊擦汗一邊走過來的時候,即便是緊身衣勒著也在微微的上下搖晃著。

看見遊雅妮火爆的身材,還有那雙靈活傳神的大眼睛,從骨子裏透著一股妖媚,張思齊看著不由的讚歎:“嘖嘖嘖,姐姐,你這身材,禍國殃民啊!”

遊雅妮絲毫沒有受張思齊奉承話的影響,笑嗬嗬的說道:“少來,今天約我出來不會是專門來討論身材的吧?”

張思齊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石英鍾,這才笑道:“趕緊洗洗,等會陪我下樓去見一個人。”

遊雅妮打趣道:“看你這意思,不會是去相親吧?”

張思齊使勁的翻了翻白眼歎氣道:“雖然不是也差不多了,邊洗邊說吧,提起這事情我心裏就堵得慌。”

這都是什麽事情啊?這年月還有指婚的事情發生,也家爺爺那個老古董才會幹的出來。想到爺爺說人家小夥子還未必願意,讓自己努力正確的時候,張思齊心裏就更委屈了。

“待會要你好看!”狠狠的說了一句,拿上換洗的衣服,張思齊一頭紮進衛生間裏。

第四章 誤會

從照片上來看,張思齊認為楊帆長的確實比較招一般女人的喜歡,不過臉上的寧靜淡泊的表情肯定是裝出來的。按照張思齊的觀點,長成楊帆這個樣子的男人,換上一件暴露一點的裝束,和網上那些鴨子的造型就比較接近了。

張思齊耿耿於懷的是爺爺的那句話,“周瑩那個小丫頭你見過吧?水蔥一樣嫩的小模樣多招人疼啊,結果在人家楊帆跟前轉悠了快兩年了照樣白瞎。別的我都不擔心,就擔心人家看不上你那野性子,這是咱老張家出來的姑娘的致命傷啊。”

確實,從小在軍委大院裏長大的張思齊性子的確野了一點,按說這也很正常,也不是啥大毛病。可是話說回來,一貫覺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張思齊自我感覺不是一般的良好,是超級良好。這些年盡是男人主動追求讓她來挑了,這回怎麽就倒過來了呢?這算什麽事情嘛?據說那個叫楊帆的小子,還是從江南省一個不出名的小鎮子裏走出來,還能金貴到哪去?一個隻會裝酷的土鱉罷了,所以,這口氣有點咽不下去了。

昨天夜裏爺爺張大炮口氣強硬的說起要安排和楊帆見麵的事情後,張思齊賭氣回到房間裏一夜都沒怎麽睡好,一早起來趕上陳昌平來個電話,求她幫忙引見一下遊雅妮。張思齊聽爺爺說陳家似乎和楊帆經常有走動,所以開出條件來,“把揚帆帶來看看是什麽鳥變得,我就幫你的忙。”末了,張思齊還很缺德的補上一句道:“我說平哥,外麵那麽多小媳婦還不夠你禍害的啊?雅妮姐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別吃了癟說我沒提醒你。”

張大炮和陳老爺子還有周明道,文革年間都被打倒發配到江南省的“五七幹校”接受革命群眾的再教育,三家老人是過命的交情,所以張思齊盡管說話難聽,陳昌平也不會往心裏去。隻是事後想一想,這丫頭不過20歲,說話怎麽就這麽不中聽呢?都是家裏老人慣的!陳昌平也不想一想,自己的毛病又是誰慣的呢?

“看見沒有,7號座上的那一個,看著就是一個喜歡裝酷騙小女孩的小白臉!”

洗過之後神清氣爽穿戴的精神整齊的張思齊和遊雅妮並肩走下樓梯時,張思齊站在樓道上指著楊帆低聲對遊雅妮說。

“是麽?”遊雅妮低聲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心頭泛起一股春天一般的暖意。

雅妮會所是一個女性會所,融合了健身和美容兩個項目。樓下是個休息室,環境布置的幽靜雅致,在這裏叫上一點東西,聽著音樂坐上一會倒也是個不錯的放鬆選擇。

女性會所裏出現男人不奇怪,隻是不常見罷了。一個男人身邊沒有女人陪伴在這裏呆坐,在這個環境裏就有點顯眼了,更何況這個男人都還長的相當具有吃軟飯的小白臉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