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筱月聽著頓時破涕為笑,不好意思的伸手來捂楊帆的嘴巴,小臉通紅的說:“不興這麽誇人的,羞都羞死我了。”

看看筱月美譽之間的愁緒猶存,楊帆心中不由微微一動,不動聲色的問:“你是不是想給胡藍藍求情?”

筱月頓時大驚,一手塞在嘴巴裏,看了楊帆一會之後才低聲扭捏的說:“哥你是怎麽猜到的?”

楊帆笑著說:“我還要猜?全寫你臉上了。說實話,我是不想放過胡藍藍的,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廢了她的心都有了。”

筱月頓時緊張的看著楊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想開口又不敢的樣子,著實惹人憐愛。楊帆微微歎息一聲,伸手在筱月的腦袋上摸了一把說:“可是,我最最親的妹子既然有這個意思,哥也隻好勉強放過她了。哥不忍心看著你為這個事情發愁啊!”

筱月聽了這話,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從沙發上下來,撲通給楊帆跪下來。楊帆急忙伸手來拉,筱月倔強的跪著不肯起來,語氣堅決的對楊帆說:“哥,妹子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都報答不完您的恩情,這三個響頭我是代表我媽給您磕的,您坐好了。”

小姑娘骨子裏的倔強楊帆是明白的,這個時候知道再說啥也沒用,隻能安坐著受了筱月三個恭敬的響頭。筱月起來之後,坐在楊帆身邊,挽著楊帆手臂,臉蛋靠在楊帆的肩膀上,口中幽幽的低聲說:“哥,三個響頭算是我還清了胡藍藍的生養之恩,從今以後,我就隻有爺爺奶奶和哥哥三個親人了。”

兩人就這麽安靜的坐著,楊帆心裏卻一直在翻騰著。這個小姑娘可謂恩怨分明,今天的事情後,算是徹底和胡藍藍劃清界限了。楊帆心裏一陣長歎,心說胡藍藍加入不跟趙德明搞到一起去,真的找自己幫忙,看著筱月的麵子也會幫的。可惜,這個女人看走眼了,沒看清楚楊帆才是更值得靠的人。

老幹局的事情進行的挺順利的,按照楊帆的意思,蘇妙娥沒有直接把錢給姚建軍,而是提出搞一個捐贈儀式。一下子能來這許多讚助,可把姚建軍給樂壞了,心裏對楊帆的能耐和感激不是語言能說的清楚的。

姚建軍倒是想往楊帆身邊靠的,又擔心自己這個老幹局長,似乎不夠往楊帆身邊靠的資格。不過當官的人心裏有了念想,肯定要努力嚐試一下的。姚建軍自己不夠資格,可老幹部中很多人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姚建軍從緯縣回去後,立刻就著手準備,請一幹老幹部來開一次座談會。這幫子老家夥平時都閑著沒事情做,姚建軍這麽一張羅,雖然不知道是為啥,但還是基本都到了。

姚建軍這次下了點本錢,好煙好茶的擺了一圈,時令水果也擺滿了碟子盤子。

“各位老前輩老同誌,今天把大家請來呢,首先我想宣布一件大喜事。在市委楊書記的親自斡旋下,我局的各項經費困難的問題,已經得到了徹底的解決。緯縣工業園區的企業,向我局讚助三百餘萬元,這是市委領導對老幹部的關懷,也是我們老幹局第一次得到企業的讚助。……”

姚建軍的司馬昭之心,下麵這些老家夥很快就搞清楚了,這小子要借老家夥們的嘴巴,給楊書記唱讚歌,要拍馬屁呢。明白是明白了,不過這些老家夥退下來後,受到的各種冷遇也不少,姚建軍這個人還算是對大家照顧,有點事情找到他,基本能幫著解決的都去做。

姚建軍想上進,混個更好的一點的單位呆到退休,這一點大家的心裏也能理解,都是這麽過來的嘛。至於說到楊帆,老幹部們說心裏話還是覺得這小夥子非常不錯,至少人家不說空話,真拿老幹部當回事。說解決問題,這不就解決了麽?三百多萬啊,搞定了各項增補的開支後,多出來的錢老幹局肯定還是要花在老幹部們的身上的。

姚建軍剛的事情,楊帆不知道。今天是周末,朱子揚一個電話打進來說:“哇哈哈,事情都搞定了。老弟,啥都不說了,今天晚上到蕪城來,給你介紹幾個朋友認識一下。”

楊帆正在辦公室裏和侯大勇談事情呢,便笑著說:“行啊,發短信說清楚地方,我下班直接過去就是了。”說著楊帆掛了電話,笑著對侯大勇說:“你繼續說。”

侯大勇這才接著說:“趙德明的案子,省紀委轉走了,放到別的市去審。胡藍藍的問題不算嚴重,既然你有放一馬的意思,我回去策劃一下,爭取判個三年以下。胡藍藍有糖尿病,交點罰款可以保外就醫。”

楊帆憤憤的砸了一下桌子說:“不能就這樣便宜這個**,你拖一拖,多關她兩個月再上法院。”

侯大勇頓時就樂了,笑著說:“既然要放她一馬,何必呢?”

楊帆苦澀的笑了笑說:“我隻不是心疼我妹子麽?不然以我脾氣,我整不死她。”

侯大勇笑著說:“就當這個女人前世裏做了善事吧,生了這麽一個好女兒。”

楊帆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也隻能依著筱月的請求,自嘲的笑了笑說:“是啊,這個**命好,筱月怎麽從她的肚子裏出來的。”

侯大勇這個時候突然**笑了兩聲說:“胡藍藍那個女人,還是很夠味道的。”

楊帆斜著眼睛說:“老侯,別說我沒提醒你,這個女人可是蛇蠍心腸。”

侯大勇尷尬的笑了笑說:“我不過就是這麽一說。”實際上侯大勇心裏這個時候想,這個女人幹了也就幹了,還怕她翻天去了?

從楊帆那裏出來,侯大勇想到胡藍藍那對騷屁股,心裏就活泛了許多。車子不知不覺的就開到臨看來了,車子停在門口好一會,侯大勇一咬牙,還是開門下車了。

楊帆可不是神仙,自然不知道侯大勇心裏泛起的花花腸子,這家夥搞掉南平後,在政法係統隱隱的有一手遮天的意思了。人的權利大了,自然別的心思也就有了。

楊帆看看快下班了,提前一個小時開溜,走之前交代了林頓兩句,一旦有什麽突發事件,一定要及時報告雲雲。

回到小區裏開著寶馬,楊帆獨自上路去了。夏天的黑夜來的遲,到了蕪城之後天還亮堂著呢。按照朱子揚發的地址,楊帆駕車找到一家會所跟前。摸出電話來給朱子揚打了過去。

“我到了,怎麽說?”

朱子揚聽到楊帆的聲音,立刻笑嗬嗬的說:“我在三樓桑拿部陪兩個朋友,你直接上來吧,303房間。”

楊帆把車丟給門口的保安,心說朱子揚怎麽端起架子來了,也不出來迎一迎?不過想到兩人的關係,心說這小子應該是不拿自己當外人,這才讓自己上去的。

楊帆不是小氣的人,自然這個事情也沒放心上,慢悠悠的走上樓去後,找到303的房間,輕輕的敲了兩下,裏頭開門的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小女生。

楊帆進去一看,才知道為啥朱子揚沒出來接自己,裏頭正和人賭錢呢。圍著一張大桌子坐下的有四個人,其中朱子揚是認識的,其他人楊帆沒見過。不過,看穿戴和氣質,又是朱子揚的朋友,肯定有點家世。

“老弟,來了。過來過來,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

朱子揚笑著站起來,意外的是另外三個年輕人,坐的穩當的很,一點起來的表示一下客氣的意思都沒有。

楊帆一看這陣勢,心說你們什麽來頭啊,這麽牛逼?沉住氣,楊帆平靜的走過去,隻是和朱子揚握手,沒有主動和其他幾位伸手的意思。

“介紹一下,這位是楊帆,我兄弟。”朱子揚熱情的給其他人介紹楊帆,結果那三人一個也沒有動一下的意思,第一個隻是簡單的抬手說:“顧同。”第二個笑嘻嘻的看著楊帆,也沒有主動握手的意思說:“簡明。”第三個長的有點猥瑣的年輕人,看來朱子揚一眼,微微的有點不安的又看看其他兩位,然後笑著微微欠身說:“高天。”

很明顯,至少前麵兩位沒把楊帆放在眼裏,甚至連朱子揚也不怎麽看在眼裏。楊帆這個人表麵上啥都不在乎,骨子裏傲的很。別人看不上自己,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幸會!”簡單的來了這麽一句後,楊帆隨意的拖來一把椅子,往邊上一坐。接過小妹端來的毛巾擦臉後,正眼也不看其他三位,隻是朝朱子揚笑著說:“你打電話把我叫來,就是來看你賭錢的?”

朱子揚這個時候心裏正在暗暗的為奸計得逞而發笑呢,這三位是朱子揚在省裏認識的。顧同是新任省委副書記顧先禮的兒子,簡明是省委秘書長簡昊的兒子,高天差一點,是生成市委書記高程的兒子。三人之間,也就高天和朱子揚熟一點,其他兩位不過是見過幾次。今天高天帶隊,請顧簡兩位到蕪城來玩,很自然的就聯係上朱子揚這個地頭蛇。話說顧簡兩位,他們還算看的起朱子揚,不過聽到朱子揚給介紹朋友時,心裏就不樂意了。心說你都是泛泛之交,一個從宛陵來的,有什麽好認識的?那種小地方能有什麽人物?

朱子揚頗有城府,看出顧簡二位也不怎麽拿自己當朋友,心裏就惦記著殺殺這兩人的氣焰。不給我朋友麵子,不就是等於不給我麵子麽?不過朱子揚把這些都隻是放在心裏,臉上看不出來,等楊帆的時候陪三人玩牌時,心裏就想著怎麽弄顧簡兩人。想來想去,朱子揚覺得,不如讓楊帆修理一下這兩個鳥人算了。所以,在介紹楊帆的時候,朱子揚有意不說楊帆的職務,隻是提了一下名字。

朱子揚挺了解楊帆的脾氣的,越是平靜的時候,越是楊帆心裏不滿的前兆。

說起來,顧簡二人的傲慢,確實也激怒了楊帆。不過楊帆看在朱子揚的麵子上,算是忍住了。不想交往就算了,傲成這個德行,你家老子是黨和國家領導人?

“要不要一起玩幾把?”朱子揚這個時候笑著問楊帆。

“你們玩吧,我沒興趣,去蒸一蒸。”楊帆說著平靜的站了起來,這個時候顧同的手機突然響了,接聽了之後突然大聲說:“你說什麽?給軍區的人打了,人還扣起來了,搞什麽嘛?怎麽惹到那群丘八了?行行,我知道了,我想辦法。”

說完之後,顧同氣呼呼的把手機往桌子上一丟說:“玩不成了,麻痹,一群廢物。”

簡明這個時候驚訝的問:“怎麽回事?”

顧同哼哼兩聲,臉色苦澀的說:“這次麻煩大了,我妹妹這個瘋婆子,領著一群十八九歲的楞頭青在省道上飆車,結果遇見省軍區某部正在拉練。這群無法無天的孩子,居然連車也不停,把人憲兵給撞了,這下闖大禍了。當時就被槍頂著腦門,一口氣抓了七八個,我妹妹也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