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楊書記,我……,真的不好意思。”侯大勇努力的笑著說,見楊帆沒讓自己坐下的意思,想想還是先站著吧。

“坐吧!”楊帆想了想,事情暫時還不能做絕,等以後有機會了,一舉拿下這個東張西望的家夥。上了我的船還到處搔首弄姿的,當我是泥捏的麽?

侯大勇忐忑的坐下後,楊帆臉上依舊沒有笑容,平靜的說:“老侯有事?”

“楊書記,真的不好意思,顧同在宛陵呆了一個星期了,幾次提起要請您吃飯,正好您不在就作罷了。今天正好您回來了,我心想他老子是省委副書記,您還是見一見的好。所以沒有經過您的同意,就告訴他您回來的消息了。”

我見不見顧同,還要你教我?楊帆心裏暗暗的想,心說你小子連他們三個中誰是頭都沒搞清楚,也好意思往裏頭紮?高天那夥人是什麽鳥,你就沒想過去調查一下?開地下賭場的人,十有八九涉黑,搞不好還和毒品有關係。本來還想提醒你一下的,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改天吧,我最近事情多。”楊帆淡淡的回了一句,拿起手裏的一份文件,這就等於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侯大勇心裏愈發的苦澀了,心說楊帆這小子不給自己下台階啊。

以後再想辦法挽回吧?侯大勇心裏這麽想,人也站了起來,笑著說:“那我先回去了。”

侯大勇剛剛出去,楊帆把手裏的筆往台子上輕輕一丟,就像是丟一塊抹布似的。其實今天侯大勇要是耐心的坐著不走,等上一陣子,事情還是有挽回的餘地了。可惜了,這家夥沒看懂楊帆的意思啊,讓你坐就是一個態度。要是下定決心要踢開你,還會讓你坐著?

楊帆預想的畫麵的是,侯大勇等了一會,楊帆才會問:“還有什麽事情麽?”這個時候侯大勇隻要表白一下心跡,楊帆還不會下決心動他的。一個陣營裏的人,楊帆是不會輕易決定動的。說白了,還是侯大勇不了解楊帆,不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念舊情的人,侯大勇其實也挺冤枉的,他是按照一般的常規來處理了。當然了,侯大勇愛麵子也有一定的關係。

不管侯大勇是怎麽想的,從他起身離開的一刻,已經從楊帆心目中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名單上抹掉了。

第三百零一章 U盤

包間裏閔建一副沉思的表情,連沈寧和李鐵進來都不知道。

“領導這是在想啥呢?”劉鐵笑著打趣一句,沈寧倒是若有所思的坐在邊上,壓低聲音問:“閔市長,出什麽事情了?”

閔建搖搖頭,想到沈寧和楊帆最是親近,低聲把下午打電話的事情說了一下。沈寧聽了立刻笑著說:“這不奇怪,楊帆的性格我最了解了,老侯這個人太滑頭,不帶他一道才是正常的。”

兩人正說話間,楊帆笑著進來了,一看沈寧和閔建的樣子,便笑著罵:“賤人,又在背後說我壞話。”說著楊帆扭頭對劉鐵說:“鐵子,沈寧老婆快生了,從今天起,汽車銷售點那邊,給他加一成的分成,從我的名下扣。”

沈寧也沒有客氣,笑著說:“擔心我缺錢了亂伸手啊,有你這個地主老財在,我要吃大戶還怕沒機會?”

楊帆瞟沈寧一眼說:“我給弟妹和孩子的,有你什麽事情?”

沈寧咳嗽一聲說:“糾正一下,叫嫂子,我比你大半年。”

看見這兩人隨意和睦的樣子,閔建心裏暗暗感慨,心說自己的運氣還真不錯。官場上的人最是無情,為了自己親爹親媽都能不顧的大有人在,很明顯楊帆不是那樣的人。

“楊書記,老侯怎麽回事?”有了這個想法,閔建覺得楊帆疏遠侯大勇,不會是那麽簡單的問題了,出言求證一下。

“嗬嗬,老侯攀高枝了,最近和省委副書記的公子走的很近,聽說在合夥做買賣。”楊帆沒有明說下去的事情,不過這話聽著就是那種話裏有話的意思。閔建心裏暗暗的想,難道說楊帆和省委副書記的工子不對付?看來要向省裏的朋友谘詢一下,是不是和省裏的事情有關聯,免得稀裏糊塗的像老侯一樣犯了忌諱。

看見閔建目光閃動,楊帆想想笑著解釋說:“顧同,簡明,高天這三人走的很近,其中高天是他們的頭。他們做的買賣不怎麽上道,我擔心遲早會出事。老侯那邊我暗示過,他有沒有領會我不知道。既然他執意要和那邊繼續往來,我也不好說什麽不是?不過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把省委副書記的公子比做危牆?閔建心裏暗暗吃驚,心說看來這幫小子幹的事情不簡單。惹不起還是要躲一躲的。想到這個,閔建心裏暗暗的恨起侯大勇來了,心說你小子知道他們做啥的,還鼓動我去合夥入股?

閔建臉上的怒色一閃,楊帆心裏就猜到有問題了,不過不好明著問,得讓閔建自己說才好。所以楊帆也不著急,給閔建倒上一杯茶,笑嘻嘻的看著閔建。

閔建被楊帆的舉動驚了一下,連忙笑著解釋說:“老侯拉我入股,我當時說考慮一下。當時老侯說的是搞個大型的娛樂場所,我心想原來劉鐵就是幹這個的,現在也漸漸的淡出了。”

劉鐵這個時候笑著過來說:“難怪侯少強那小子找到我以前的一個小弟,要把城北那個五層樓帶地下室的娛樂城包下來。侯少強中小子有點不地道,不肯出錢隻是說帶我那小弟一起幹,到時候分紅。我這就給小弟打電話,讓他推掉這個事情。”

楊帆聽著心裏微微一動,連忙抬手說:“別啊,讓他幹。”

劉鐵一聽就明白楊帆的意思了,苦笑著說:“領導,到時候你要出麵撈人啊。”

楊帆也不說話,隻是輕輕的瞟了劉鐵一眼,劉鐵連忙舉手投降說:“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麽?我隻就轉告小弟,一定好好配合侯少強,爭取打入敵人內部高層。”

“高層就不必了,他也沒那個本事。讓他多留點證據就成,將來有需要的時候也方便。”楊帆陰森森的說罷,劉鐵連連點頭出去了。

安排好這個事情,楊帆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沈寧說:“按這個地址打電話,找一位劉教授,利用業餘時間好好溫習一下英語。爭取兩年內混個碩士學位。”

閔建在一邊頓時就笑了,一伸手攔著楊帆說:“不帶這麽厚此薄彼的,我也要。”

沈寧撓撓頭說:“這個很難啊,我英語連初中畢業水平都不到的。”

閔建也跟著說:“我也是啊,多少年沒用這玩意了。你們說說,教育部怎麽就出台了這種政策?什麽狗屁英語要五級半!”

楊帆苦笑著搖搖頭說:“真是欠你們的,算了,你們先按地址去聯係,考級的時候再想辦法。”

閔建突然笑著說:“還記得朱凡麽?”

楊帆心說怎麽問起他來了,不動聲色的反問:“當然記得,怎麽想起來問到他?好像聽說調到調省裏去了。”

“季雲林被搞走後,他的處境不好。有人嫌他站著位置,一腳給踹到省旅遊局管後勤去了。前段時間他給我來電話,那意思是要回來當副市長,主管宗教口子。”

朱凡這個人給楊帆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不過他能回宛陵當副市長,肯定是走了什麽路子的。從管的口子來看,朱凡找的領導估計也不怎麽熱心幫忙,不過總是比在省廳裏管後勤強很多了。

“他什麽意思?”楊帆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閔建提起這個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走的是朱子揚的關係,這不分到宗教口子,心裏很不滿意。所以,想托我給你遞個話,看看能不能有所改善。”閔建說罷便笑著看楊帆的反應,心說這個事情楊帆能插手麽?其實閔建心裏還有另一層想法,朱凡和楊帆關係雖然不錯,但畢竟和自己有所不同,假如連朱凡都幫了,何況自己乎?

“朱凡人不錯,值得一交。最近我比較忙,隻能給朱子揚打電話讓他多多關照。目前宛陵副市長主管的口子都分完了,我又不是市委書記,沒有調整的話語權,來了等機會吧。”這句話算是定了性,你先來,看表現。

閔建自然是一下就聽出楊帆話裏的意思來,笑了笑表示明白。突然閔建想起一個事情來,笑著說:“昨天晚上我看見汪愛民了,他和審計局的老錢很親熱的走進一家酒樓,因該是一起吃飯。汪愛民那小子到了地稅局當一把手,雖說是平調,但是他小子名聲不好,所以到了地方就鼓噪著要搞稅務大檢查。會不會是項莊舞劍啊?”

楊帆心裏暗暗佩服閔建的敏感,心說要不是柯妍的及時報信,估計自己這次要吃點虧。緯縣那個地方雖然說沒啥大毛病,但是水至清則無魚,企業多了地方上肯定有點不幹不淨的。萬一哪個地方被抓住了,董中華利用話語權拿下蘇妙娥也不是不可能的。真的出現那樣的情況,自己苦心經營的局麵搞不好就毀於一旦。

不能說實話,楊帆隻能笑著裝著不在意的樣子說:“汪愛民不過是一條狗,打狗很容易,但是要提防主人為狗出頭,所以,要打就打落水狗。”

閔建一聽這話裏有話的,便笑著說:“是啊,汪愛民這樣的人,遲早屁股上麵要沾屎,等他落水再打不遲。”

擔心言多有失,楊帆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正好劉鐵進來說都準備好了,於是大家開飯。都是熟人了,沒有那種把酒敬好的說法,簡單的上點啤酒。吃飯本來就不是目的,所以大家主要還是邊吃邊談。

晚飯之後劉鐵提出去娛樂一下,楊帆笑著拒絕了,說是回去早點休息。閔建和沈寧倒是沒客氣的留下來。如果換成是有心結交又不怎麽熟悉的朋友,楊帆倒是不介意裝裝樣子,就好象在省城接待謝長順那樣。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心裏再不喜歡,也不好說什麽。這種事情見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要不這麽多娛樂城,這麽多小姐不都失業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