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這個時候章宇寧笑著繼續說：“這裏的老板是本地人，手下還經營著省城的地方劇院。名字叫王小虎，跟李燦的關係不一般。”
楊帆心說章宇寧果然聰明，知道大家想知道啥，立刻就給出答案。想到這裏是李燦的關係，楊帆心想也不知道這小子在裏麵占了多少幹股。這個老板還真的有能耐，居然掛上了李燦的關係，做這種半黑半灰的買賣，自然是沒有人敢來找麻煩。
楊帆和李燦的關係說起來挺微妙，大致跟楊帆和章宇寧的關係類似。相互交好，但有不適是那種死黨。趙越不找楊帆的麻煩，他們自然都是哥兄老弟的，趙越要跟楊帆不對付了，相互間就算不動刀動槍的，也要保持一點距離。當然從主觀意願上來說，李燦和章宇寧都希望天下太平，誰吃飽了沒事幹才招惹楊帆這種人。將來即便是趙越跟楊帆對上了，搞不好還會在形勢發生傾斜的時候暗通款曲一番，做事都要留後路的。
從丁睿的角度來說，現在還是跟著趙越的旗號走的。在這個前提下，領導心裏想的啥，丁睿有想不明白的時候，不適可以找人問一下麽？章宇寧得了丁睿的好處，將來有什麽風吹草動的，敢不提前知會一聲？官場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搞不好那天就要用到對方。當然這裏頭還有個前提，那就是楊帆在中間起的作用。從感情上來說，丁睿能下來，陳家是出了大力氣的。本能的丁睿自覺跟楊帆的關係要更近一層。
身著紫紅色套裙，打著蝴蝶領結的領班笑盈盈的迎上來，章宇寧拿出一張銀白色的會員卡亮了一下，傲氣十足的說：“三位，要一個最大的包廂。”
“這個地方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王小虎提出的口號是，沒有辦不到，隻有想不到。”章宇寧對本地老板直呼其名的態度，領班聽了臉上雖然保持著笑容，但是目光中閃過的一絲不快，還是被楊帆和丁睿察覺到了。
兩人相視一笑，臉上都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當然不是針對章宇寧，而是針對這個領班。不過好像這兩位都不太喜歡幹那種仗勢欺人的招搖事，加上請客的是章宇寧，自然沒有主動生事的意思。隻是丁睿朝那個漂亮的領班丟過去一個冷冷的笑容，還有一絲不屑的目光。
楊帆完全當做沒看見一樣，依舊保持著平靜。這個地方是李燦罩的，楊帆沒有打人臉的習慣。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地方既然是會員製的，這裏的服務員就應該有客人就是上帝的覺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領班小姐依舊保持著微笑，但是卻很不客氣的說：“不好意思，您持的是銀卡，隻能享受一般的服務。”
這一下章宇寧的臉上掛不住了，黑著臉低沉的說：“難不成怕我沒錢買單？”
“你別動氣，這不是錢的問題，是這裏的製度。”領班不慌不忙地笑著說，一點沒有退讓的意思。章宇寧的臉色頓時由紅轉黑，由黑轉青，急促的呼吸，肩膀在一起一落。
丁睿正要開口時，楊帆已經慢慢的走上前來，輕輕的拍拍章宇寧的肩膀笑了笑說：“何必為難一個下人？”
這一句話，說的領班有點沉不住氣了，笑容雖然依舊保持著安靜的站在原地，不過臉色已經開始微微泛紅，呼吸也在加速。挺拔的前胸一起一伏，看的出來時在忍耐。楊帆心裏很不爽，所以才用了“下人”這麽一個稱呼，在楊帆看來，什麽狗屁會員製還分等級的，這不是明白的教唆下麵的人狗眼看人低麽？
“您說的對。”章宇寧頓時也笑了，回頭用輕慢的語氣對領班說：“王小虎要是在這裏，看見你這麽怠慢客人，一定給你個大嘴巴子。”
說著章宇寧把手裏的銀卡往垃圾桶裏一丟，轉頭對楊帆說：“領導，要不換個地方？”
這話看似要就此作罷，實際上是在征求二人的意見。那意思說，你們兩位是領導，鬧起來傳出去不好聽。再說了，李燦罩著這裏，我倒不要緊，影響領導之間的團結就不美了。
楊帆笑著看看丁睿，丁睿微笑搖頭說：“我無所謂。”楊帆這才笑著對章宇寧說：“我們到邊上坐著，你看著辦。”
三人一番作態，簡直就是不把這裏放在眼裏的意思。等楊帆和丁睿坐在邊上的沙發等著時，章宇寧對領班笑著說：“你確定還要堅持那個狗屁製度？”
領班的身後已經靠上來四個穿馬甲打領結的漢子，虎視眈眈的看著三人。目光有點發虛的領班猶豫了一下，還是堅持說：“製度必須執行。”
“好！”章宇寧拿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後大聲說：“老謝，你給的會員卡是什麽破玩意？我帶朋友到度假村來，人家當低等客人對待。”
給章宇寧這張卡的主，是省城公安分局的一個副局長謝萬和。他這個級別，按照這裏的規矩，隻能拿到銀卡。以章宇寧的身份，想拿到白金卡也不是什麽難事，隻是章宇寧第一次來麽？前次聽謝萬和吹的天花亂墜的，這才要了卡過來，打算好好招待楊帆的。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情，章宇寧有點臉麵沒地方擱的意思了。
謝萬和一聽頓時就急了，連忙表示說：“我馬上過來。”章宇寧正在氣頭上，毫不猶豫的說：“算了，你也別過來了，過來也沒用。”
說著章宇寧笑著走到楊帆他們麵前，低聲說：“還是我給李燦打電話吧。”
楊帆掃了章宇寧一眼，心裏微微不屑，暗暗罵了一聲：“滑頭。”什麽意思呢？章宇寧在暗示自己的為難，這個電話要他來打也不是不行，隻是章宇寧正在一個節骨眼上，生怕得罪了李燦影響了外放的事情。畢竟李燦也是趙越的鐵杆嫡係，有點左膀右臂的意思，章宇寧自覺分量不夠。
“算了，我來吧。”楊帆笑著說，伸手拿出手機，慢悠悠的走到領班的跟前，看了看忐忑不安的領班說：“真的要我打電話叫人麽？”
領班聽了猛的提高聲音說：“有本事你叫人來封了這裏，沒本事就立刻滾遠一點。”
楊帆一點也不生氣，按下李燦的號碼，接通之後笑嗬嗬的說：“李書記，我在椰林度假村，麻煩你給這裏的老板打個電話，我給他十分鍾，讓他立刻滾到我麵前來。”說完楊帆掛了電話，整個過程中依舊是笑嗬嗬的，不過邊上的幾個人看了覺得這個英俊的男人冷氣森森的。
三人不過等了兩分鍾，電梯裏出來一個個子不高的胖子，經過領班跟前的時候，冷冷的掃了領班一眼說：“看你辦的蠢事。”說著堆起笑容，走到楊帆等三人的麵前。
“請問，哪一位是楊書記？李書記讓我給你們提供最好的服務。”
楊帆笑著站起來，無視王小虎遞過來的手說：“前麵帶路。”王小虎愣了一下，發現其他兩位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臉上閃過一道尷尬。心裏再不滿，王小虎也不敢放個屁，李燦在電話裏說：“你小子得罪我都惹不起的人了，這個人姓楊，你叫一聲楊書記好了。十分鍾內必須到現場接待，我隨後就到。”
經過領班的麵前時，楊帆站住了，冷冷的看著她不說話。領班麵露驚慌，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這個時候王小虎過來說：“我堂妹王茜，不太懂事，等下讓她敬酒賠罪。”
楊帆根本不看王小虎，朝王茜淡淡的說：“剛才我說了要仗勢欺人的，回去換條性感一點衣服來陪酒。”這話剛出口，身後的丁睿忍不住笑出聲來。
章宇寧解氣的笑著說：“好主意，讓她知道知道狗眼看人低的下場。”
王小虎滿臉漲紅的，看看王茜低聲說：“還不快回去換衣服。”王茜差不多都要哭出來了，一扭身子一陣小跑消失在走廊拐角處。
跟著王小虎到了二樓的一個大包廂裏，三人坐下之後，丁睿朝跟進來的王小虎說：“別不服氣，李燦在我們麵前也是客客氣氣的。你手下仗勢欺客，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好了，你出去吧，讓最漂亮的服務員進來，你在這純粹是礙眼。”
王小虎諾諾的出去了，三人相視一番，一起放聲大笑。
“這地方不太合適，等下李燦來了，見個麵就換地方吧。”章宇寧笑著來了這麽一句，楊帆和丁睿一起點點頭，丁睿說：“這裏的生意能賺錢都是怪事了，李燦怎麽找這樣的馬仔？”
楊帆笑著說：“我看未必，王小虎受了這麽大的屈辱還能忍氣吞聲，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今天的事情，應該是個意外。”
這個時候，穿了一件低胸露背短裙的王茜進來了，手裏拿著菜單紅著臉過來，站在五步之外就站住了。
“三人想吃點什麽？聽什麽戲？”
“站那麽遠做啥？你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楊帆依舊笑眯眯的樣子，不過這個笑容讓王茜不自覺的後退半步，然後咬咬牙上前來，微微彎腰遞過菜單，從楊帆的視線看過來，正好能看見內衣無法完全包裹的半球，楊帆不過掃了一眼，王茜已經麵露羞憤。還好這個時候楊帆電話響了，摸出電話看看來電顯示，楊帆笑著對章宇寧說：“你們點吧。”說著走到窗子跟前接電話。
電話是於青萍打來了，“你在哪？中午回來吃飯麽？”
“怎麽？有事？”
“那個，我上午看了車，下午有空麽？”
楊帆正愁沒個機會離開，這種地方其實楊帆根本不喜歡來。所謂的仗勢欺人，也不過就是說說罷了，所謂老虎不吃人，樣子難看而已。
“我這就回來。”匆匆的掛了電話，楊帆回來對兩人說：“不好意思，我臨時有點事情。章秘書，明天我聯係你，丁部長交給你了。”
楊帆要走，章宇寧和丁睿也不想留下了，不約而同地站起來，丁睿搶先說：“這地方沒啥意思，我們也走吧。”
事情演變成這樣，多少有點意外。不過大家都沒有不高興的意思，一起笑嗬嗬的出去了。王小虎追了出來，手裏拿著三張白金卡，可惜三人沒有一個人接受，大搖大擺的上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