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訕笑兩聲胖子見公安都暫停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朝楊帆賠笑說：“那個，我叔叔是省政府的趙秘書長，裏頭那位包少，是政協包主席的公子。是吧，您這氣度一看就不凡，我這地方是省政府定點……”胖子結結巴巴的說，沒曾想楊帆一抬手說：“我知道，但是我更知道，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我妹妹差點被人強奸了，換你答應就這麽算了麽？”
說著楊帆也不看胖子了，扭頭朝張克己說：“張克己，動作快一點，別影響別人的買賣。”
“啊……！”胖子傻掉了，心說我都報上了兩尊大神的字號了，怎麽還不給麵子？胖子有點惱火了，可是轉念又一想。要說政協的包主席權利不如以前了，可省政府秘書長不是還在位置上麽？什麽人連這兩位的麵子都不給？
就在胖子迷茫的時候，張克己笑著過來了，拍拍胖子的肩膀說：“小趙，你我跟來一下。”說著還不忘記朝楊帆點頭笑道：“您稍候，我做做他的工作。”
楊帆見狀笑了笑說：“那你快點。”這個時候楊帆心裏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不為別的，就為張克己這家夥太滑頭了，一點擔當都沒有。原本楊帆還惦記著抓一抓公安戰線，找一兩個可用之人，張克己剛出現的時候，楊帆還道發現了一個。
張克己一直在偷偷的觀察楊帆的表情，這時候也看出端倪來了，楊帆臉上雖然在笑，但是目光中閃過的一道陰翳讓張克己頓時明白自己錯了。當即作出反應，臉色一肅對趙有福說：“小趙，你再這樣我算你妨礙公務啊。趕緊的忙你的去吧！”
“嗯？居然這麽說話？”趙有福心道事情很明顯了，張克己是受到壓力了！什麽壓力？肯定是在省政協主席和省政府秘書長之上的壓力，才會讓張克己表現出這個態度。
趙有福立刻退縮了，看看張克己又瞄了瞄楊帆，張克己知道他的意思，大家都是熟人了，這個坑不能看著他往下跳。於是張克己微微的點點頭，趙有福往裏頭看了一眼，在包力求助的眼神下，默默低下頭，臉上擠出笑容說：“那啥，既然是公務，那就算了。到局裏大家講清楚，能不傷和氣還是別傷。”
說了場麵話，趙有福立刻轉身，心裏有火沒地方發，衝著在邊上的服務眼喊：“都滾，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
轉過牆腳趙有福立刻摸出手機來，撥通之後一陣急促的說：“叔，我這出了點事情，政協包主席的小子包力在這吃飯，看上了報社一個女記者。……”趙有福把現場的情況一說，電話這邊省政府秘書長趙旭有點納悶了。帶著墨鏡的看著三十來歲，不給自己和政協包主席的麵子，這究竟是誰？江南省裏也沒這號人物啊！省城市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還對他唯命是從的，這樣的人物整個江南省也就省委副書記楊帆夠資格吧？
“你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包主席，我等下到公安局去看看。其他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別喝了兩杯馬尿就胡亂管閑事啊！”說是去看看，趙秘書長放下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謹慎一點。於是撥了張克己的電話。
張克己帶著警察把人剛弄回局裏，路上剛給局長匯報過這檔子事。局長宋雷一聽是神仙打架的意思，立刻皺著眉頭低聲吩咐：“克己啊，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你辛苦一下處理了吧。”宋雷這心裏打的啥算盤，張克己當然一眼看明白了。可是人家是局座，再說這個案子是張克己攤上的是吧？
張克己一聽這話，心裏暗暗的叫苦。不過隨即又一想，這事情我得爭取兩邊都不得罪，關鍵是楊書記這邊要能靠上就太好了。以張克己多年官場的經驗來看，斬盡殺絕的事情很少出現在包主席這種二線領導身上。宋雷說完就掛了電話，要是再撥打過去就是關機了。這一招張克己太熟悉了，宋雷隻要有點啥麻煩事情，肯定要身體不舒服的。
果然，車子剛到公安局，就看見局長的三菱越野揚長而去。張克己心裏一陣憤憤不平，看看後麵跟上的紅旗車，趕緊下車等紅旗車停好，立刻上前開門。
“楊書記，您請。”張克己叫的甚是誠懇，原因無他，當年張克己能提拔使用，還是拜了楊帆和祝雨涵所賜。換成別的人，即便是今天楊帆沒道理，張克己都敢給扭過來了。這不是包主席也不是省油的燈麽？“做基層工作的就是難啊！”張克己在心裏暗自感慨一聲。
下了車楊帆順手把眼睛給摘下了，這一下稍微關注點時事的警察立刻就明白今天演的是哪一出了。難怪張局那麽義正詞嚴的，難怪誰的麵子都不給，人家確實有這個本錢。幾個跟著張克己一起的警察心裏暗暗的各自在想，都在猜測今天事情的結局會是怎麽樣的？總之今天有戲看了。嘴巴裏哇啦哇，疼的滿頭是汗的包力被帶下車。
楊帆看見對林誌國：“去給接上了，告訴他，嘴巴再不幹淨，就再給他下了。”
林誌國應聲上前，迎著包力怨毒的目光，一道陰森森殺氣十足的目光頂了回去。包力頓時給嚇住了，嗚嗚哇哇的聲音也沒了，目光中流出出一絲膽怯。林誌國上前陰沉沉的說：“首長仁慈，讓我給你接上下巴。不過我警告你，再口出不遜，我直接把你的牙都給打掉。”
包力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麽狠的角色，當即本能的點點頭，帶動了下巴疼的額頭上一陣冒汗，還不敢吭聲。
張克己陪著楊帆上樓的時候電話響了，翻出來一看號碼是省政府打來的，張克己連忙笑著對楊帆說：“楊書記，您先到我辦公室坐一會，我接個電話。”
“張克己，我省政府趙旭，楊書記在你那？”趙秘書長直奔主題，張克己聽了先回頭看看，楊帆已經走遠了，但是他故意壓低聲音：“您稍等，回頭我給您打過去。”
“哦？知道了！”趙旭立刻掛了電話，心裏開始尋思起來。張克己這個口氣，想必是不方便，看來楊帆就在邊上。這個年輕的省委副書記最近有點走向對立麵的意思，這讓幾次試圖爭取的省長杜長峰很不滿意。趙旭是杜長峰的頭號親信，這種事情自是知道的。“楊帆在搞什麽？這不是在得罪包明毅麽？老包雖然說在政協，但是影響力還是不小的。是不是向領導匯報一下，看看有沒有操作一下的可能？”
趙旭心裏想了一會，覺得還是穩妥一下，等張克己的電話來詳細問清楚再說。不然貿然匯報，會給領導造成不穩重的印象。
等了不到五分鍾，電話響了，趙旭立刻準備伸手，將將按住電話的時候手停住了，等電話響夠六次，這才拿起裝著很隨意的樣子說：“你好，我是趙旭。”
“趙秘書長，我是市局的張克己，剛才您給我打了電話的。”張克己的聲音甚是恭敬，這讓趙旭心裏挺舒服的，覺得這家夥應該是左右為難的，還沒徹底出現傾向性。
“嗯，我聽趙有福打電話來提了一下，具體啥情況？”趙旭平靜的問，張克己把具體情況那麽一說，趙旭明白今天的事情還真不好說了。包明毅當初是55歲去的政協，作為提前退居二線的代價，就是從組織部長到政協主席的跨越。說白了，當初就是給趙峰讓位置。這裏頭牽涉的名堂就多了，趙旭都不明白。總之包明毅在京城裏也是有靠的，不然從組織部長到政協一把手的位置，也是那麽好跨越的。
“克己同誌，既要嚴格執法又要慎重對待！就這樣吧！”趙旭的話聽起來是啥都沒表態，但是張克己聽明白了，人家是在提醒自己，有啥消息第一時間匯報呢。“慎重對待”這四個字的含義，張克己要是聽不明白，他這個常務副局長也別幹了，這點悟性都沒有也不配這個位置。
“我操！”張克己聽裏頭想起了忙音，對著電話噴了一句。心道你們這些大人物互相鬥，何必牽扯到我這種無依無靠的。張克己當初被提拔，還是祝東風時代的事情了。這麽多年下來，屁股下麵的位置別說往上移動了，保住都不容易。
林誌國筱月她們三個被請去詢問，楊帆獨自在張克己的辦公室裏等著，一個妖豔的警花進來殷勤的泡了茶問了好。然後裝模作樣的在擦桌子，死活不肯離開，肥大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在楊帆麵前晃悠。
張克己進來的時候眉頭一皺，對那個女警察嚴肅的說：“小毛，你出去吧。”
女警剛才晃悠了一會都沒能引起領導多看一眼，這會背對著楊帆拋給張克己一個媚眼，聲音膩膩的說：“是！有事情您招呼！”
“楊書記！您有什麽指示？”張克己等女警出去了，立刻換了一張臉，滿臉笑的都是褶子。
楊帆剛才正在盤算一個事情，公安廳司馬被拿下了，是不是把沈寧也操作回來。公安這一塊沒一個可靠的人絕對是不行的。
“坐下說話吧！”楊帆抬手指了指對麵，張克己小心的坐下，目光一直停留在領導的身上，很認真很專注的等候指示的姿態。
“你讓下麵的同誌抓緊一點，按正常程序走。我還沒吃飯，你不想請我吃一頓？”楊帆笑嗬嗬的說，今天張克己的表現雖然不堅決，但也是人之常情。市局這邊，楊帆覺得張克己畢竟當初有來往，這個人倒也是個明白人。識趣的話，不如考慮一下他的進步問題。
楊帆這個態度，張克己聽了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哦，領導主動讓你請吃飯呢，還等個毛線啊。輕輕的把舌尖伸到牙齒下麵咬了咬，證明自己沒睡著，張克己按捺出激動，努力平靜的站起來說：“看您說的，您挑地方，能請您吃飯那是我的榮幸。”
“也別挑了，市局機關有食堂吧，就吃食堂吧。”
市公安局的機關食堂自然是對內服務的，這種地方肯定有一間或者兩間包廂，裝修的很上檔次，請一般的客人自然麽問題，但是請楊帆這種級別的，張克己認為還是差了點。不過領導既然開了口，張克己也沒少好說的，連忙打電話吩咐下去。
下樓的時候林誌國領著三個女孩子出現了，楊帆上前笑著問：“這就問完了？”
筱月低著頭走到楊帆跟前，挽著楊帆的手低聲說：“哥，給您添麻煩了。”
“什麽話！我是你哥！”楊帆笑著拍了一下筱月的腦門，接著說：“估計你們都沒吃好，一起去吃一點吧，我也沒吃午飯。張局長請客！”
筱月點點頭說：“嗯，剛才勁被逼著喝酒了，我不肯喝，包力才動手的。”就那場合，筱月她們也沒心吃飯，都在擔心出點啥事情。這會事情過去了，肚子還都餓了。
楊帆和張克己在前麵走，筱月她們在後麵綴著，一個戴眼鏡的女孩輕輕的拽了拽筱月問：“筱月姐，你哥哥怎麽看著眼熟啊？”
“對啊，對啊，好像照片上的省委副書記。”另外一個湊近了低聲說。
筱月多少有點得意，女孩子都有這毛病，聽了同伴的話故作無所謂的笑著說：“你們說是省委副書記就是，我隻知道這是我哥。”
兩個女伴的臉色陡然變了，如果說剛才還是在猜測，現在從筱月的表情得到了答案。“姐，真沒看出來您還有這麽牛的一個哥哥。我說您在報社裏低調的可以啊！”戴眼鏡的女孩有點酸溜溜的說，心裏說不上是羨慕還是嫉妒。不過從她的稱呼變化上，可以看出她已經被省委副書記妹妹這個名頭鎮住了。
另外一個女孩接著說：“姐，幫著跟您哥哥說說，我們倆進報社的事情。”
筱月心情不錯，隨口說：“好，我問問吧。成不成我可不管！”
其實筱月心裏清楚，當初能進省報，主要原因是私下裏找張思齊幫忙來著。不然省報哪有那麽好進。隻是筱月這個人不張揚，在報社裏低調的，知道她有關係的隻有安排她進報社的宣傳部白副部長和錢社長。
報社辦公室的主人叫安逸，名字不錯，不過現在一點都不安逸。警察問話的時候沒啥好態度，安主任倒是看的很清楚，今天估計撞上鐵板了，所以交代的也很客觀。問完之後，警察也沒上啥措施，就讓把人單獨關會議室裏，手機啥的也沒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