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沈如崢對他排斥的神情,自動選擇忽略,走到他桌子對麵的椅子邊停下腳步,羅子明立刻上前墊上軟臥,沈如崢這才坐了下來。而羅子白已經將那個看自家主子看癡了的女子請了出去。

燕七將一切看在眼裏,不免嗤笑了一聲,跟個娘們兒似的,忒麻煩。

沈如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燕七囂張的神情頓時一頓,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隻聽見沈如崢漫不經心的語調響起:“七少似乎記憶力不太好,需不需要沈某再幫你回憶一下?”

一句話,徹底擊碎了燕七囂張的神情,當初那些不好的回憶,頓時湧上心頭。是啊,雖然現在是姓沈的有求於他,情況不同了,但是這個白衣騷包那麽腹黑,一個不小心又被他算計了怎麽辦?

在心中權衡利弊了一番,燕七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於是,他坐起身,對沈如崢道:“沈兄,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心神向往,朝思暮想,今日一見,得償所願,真是聞名不如見麵,相見不如懷念,最好從此永不相見,告辭!”

說著,抱抱拳,起身就要走人,然而還沒站起來,就被一左一右兩個相同麵容的人按住了肩膀。

燕七認命的坐回椅子上,心如死灰般道:“你們兩個長得一樣,你們老婆怎麽區分的呢?”

聞言,沈如崢沒有任何反應,淡定的端起茶盞,想起別人用過,又默默地放下。

羅子明冷哼一聲,不削道:“哼!庸俗,我們哥倆的感情,不是一個女人可以匹敵的。”

“哦。”燕七恍然大悟,一雙桃花眼微閃,“原來你們好這口。”

羅子明一愣,明顯不明白他的意思,羅子白狠狠得瞪了他一眼:“笨蛋!”

羅子明:“……”臥槽,弟弟又罵哥哥,反了!

燕七放在桌上的手突然感覺到溫熱的**流動,他詫異的回過頭,就看見沈如崢神色淡淡地正在將茶水往他手上倒,見他發現,還微微一笑,道:“沒想到,你還敢對我的人施展迷魂術。”

燕七神色一僵,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沒好氣的在羅子明身上蹭了蹭。

羅子明一愣,然後怒視他。

燕七回瞪:“看什麽看?我不好那一口,我隻喜歡美人。”說著,還把先前敞開的衣襟一拉,搞得羅子明似乎很覬覦他一般。

羅子明:“……”他招誰惹誰了?這是什麽仇,什麽怨啊!

燕七大刺刺的往後一靠,看著自己漂亮的手指,破罐子破摔道:“我反正又不著急,你們對我越差,我心情越差,我心情越差,就越不想辦事……”

言下之意,你們得對他好點,將他供起來,不然他絕對沒可能為你們辦事!

聞言,沈如崢隻是淡淡一笑,接過羅子白奉上的茶,目光掃到樓下台中央,手中的動作明顯一頓。

燕七有些詫異,什麽事情可以讓這個腹黑的騷包明顯的情緒外露,好奇地掃向樓下舞台,頓時瞳孔放大,猛然直起身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而樓下,原本人聲鼎沸的大廳,隨著琴聲的響起,也突然之間變得異常安靜。

空靈幽怨的琴聲中,原本空無一物的舞台上,突然橫空掉下一條紅綢,隨著那條紅綢落下,一個白衣勝雪的美人順著紅綢慢慢飄落。

她膚若凝脂,眉若煙波,一雙眼玲瓏剔透,目空一切間又仿佛包納萬千。一頭青絲被簡單地挽在身後,頭上沒有任何飾物,卻已經耀眼奪目得令人移不開眼。腳腕上掛著一串鈴鐺,隨著她下滑的動作隱約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那聲音似乎是傳入耳裏,又似乎是沉入心裏。

所有人都看癡了,可又悵然若失,美則美矣,卻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傲視他等凡間俗物,那眉眼之間竟像極了那傳說中的小菩提。當真可是仙女下凡?他們當然不知道,她本來就是他們口中小菩提的本尊。

末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乖乖的被花解語折騰了一番,然後按照她的話,從上麵慢慢落下來。這一點也難不住她,原來拯救這群被妖精打架侵害的蒼生,竟然這麽簡單。早知道她就不用那麽麻煩,直接跳下來好了。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隻是黯然神傷美人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過他們。

沈如崢隻是一瞬,就回過神來,待認出那是自家女兒時,一種油然而生的驕傲感頓發,在對上她眼的瞬間,他勾唇一笑。

而一直麵無表情的末塵,在看到這個笑容的瞬間,心裏突然一頓,頓時想起連容那句“心悅自怡然”,不知不覺,她也回以一笑。

然後,原本寂靜無聲的大廳,隻聽見一道道倒抽涼氣的聲音,美人笑了!

沈如崢看著那個笑容,腦海中不覺浮現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何為佳人?眼前也。

花解語看著這副景象,得意地衝連容揚了揚眉,連容回以寵溺一笑。她停下彈琴,走到台上,剛拉起末塵的手,突然又想起給她裝扮時她那男女授受不親的奇怪論調,正準備挽救一時的差錯,卻看見她望著某處,完全沒反應。

花解語心下奇怪,難道穿一回女裝後,她真的意識到自己是女子了?

不過這不是她關心的問題,既然她如此配合,那最好不過了。花解語拉著她的手,笑得風情萬種,挑釁地看了眼臉色鐵青的前花魁蝶舞,柔聲道:“這是奴家的妹妹,花解意,以後雲夢澤,我姐妹倆還得靠大家照拂。”

這話儼然已經將自己當成下任樓主了,可卻沒有任何人質疑,反而得到大家一致讚同擁護。

花解語拍了拍末塵的手,笑得十分溫婉。

末塵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被她拉住的手,習慣性的抽了回去,卻並沒有習慣性的說出:男女授受不親。

花解語心下奇怪,但也沒計較,示意連容將她帶下去,她又在台上寒暄幾句,準備接任樓主的事宜。

一夕之間,每每提起花解意三個字,無不令人心神向往,而那個令人魂牽夢繞的人,縱使散盡千金也不得一見。世人皆歎:傾心相付花解意,奈何落花無意解。

回了廂房,一直沉默的末塵突然問道:“心悅自怡然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