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從沈正宇的屋裏出來,沈正軒對身邊的謀士說道:“四叔這些年來一直聲名遠揚,世人對他的讚譽比父皇還多。一直聽著讚美也夠煩的,你說,作為晚輩的,是不是該給四叔找點樂子?”

那個謀士抱手行了一禮:“屬下這就去辦。”

沈正軒意味不明的一笑,好不容易當上太子,他可得守好才行。

翌日,朝堂上多名言官針對安虞郡主逛青樓,還大打出手這件事,進行了深惡痛絕的抨擊。一致認為這不僅不符合一個大家閨秀的規矩,更是有損天下第一公子和皇室的顏麵,應當嚴厲懲治,以儆效尤。

將眾人的進言聽在耳裏,皇帝沈如瑾麵色如塵,立即下令宮中之人去教安虞郡主禮教規矩,進修詩書禮儀。

宮裏的教習嬤嬤,帶著皇命來到攸寧君,等了兩個時辰,硬是連一個人影都沒見到。這好歹也是一個王爺住的地方吧,這麽怠慢她這個身揣皇命的人,真的讓人很不高興。

終於,在她將最開始的不安、焦躁,以及被皇命選中的驕傲感和使命感消耗得差不多時,那位王爺和那位大逆不道的郡主姍姍來遲。

沈如崢拉著末塵走進來,目不斜視的徑直走到軟榻邊坐下,對末塵招了招手,末塵十分自然的坐在他身邊,開始日常發呆。

看著這一幕,教習嬤嬤皺了皺眉頭,果然是沒規矩。

“奴婢見過王爺。”她擺出專業的姿勢,向沈如崢行了一禮。

而沈如崢就仿佛沒聽見一般,有一搭沒一搭的拿著末塵的一絲頭發看,也不叫她起身。

於是,姿勢標準的教習嬤嬤,就那麽維持著標準姿勢,雙腿都開始打顫了,才聽見沈如崢略帶驚訝的聲音響起:“咦,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

羅子明特別誇張的附和道:“呀!真的是多了個人啊!”

羅子白很嫌棄的瞟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嫌棄他的演技。

“……”教習嬤嬤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們敢忽視得再明顯些嗎?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聞名天下的王爺呢?她扯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回道,“奴婢已等候多時。”

沈如崢單手撐著腦袋,慵懶的半倚在軟榻上,漫不經心地回道:“嬤嬤是在責怪本王讓你久等了嗎?”

“奴婢不敢。”她立刻跪下,冷汗連連。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責怪他啊。

“嬤嬤請起,本王也就隨意說說,不必當真。”

教習嬤嬤這才起身,悄悄地擦了擦汗,這可真不是個好差事啊,但是也得回去和上頭那位交代不是?人家不按照套路問她,她隻好自己硬著頭皮說:“啟稟王爺,奴婢奉命特來教導郡主禮儀規矩。”

“哦。”沈如崢十分敷衍的應了聲。

“……”教習嬤嬤嘴角又是一抽,王爺勒,你這是個什麽反應啊?沒反對,就當默認,她繼續道,“那麽今日,我們先從女戒開始學起。”

末塵耳朵動了動,突然抬起頭看向沈如崢,問道:“女戒是什麽?”

她還沒回答,就聽沈如崢那慵懶又不可質疑的聲音響起:“女戒就是你這個女子可戒可不戒的教條,具體戒不戒,主要看你心情。”

“呃。”末塵恍然大悟,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原來女戒就是看心情行事啊。”

沈如崢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是的。”

羅家兩兄弟:“……”果然,在主子的教育之下,少主子成功的在京城第一才女的路上越跑越偏。

教習嬤嬤:“……”她聽見了什麽?這是一個爹該說的話嗎?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突然覺得任務好艱巨啊。

擺正心態,拿出當今皇上奶娘的架勢,誠然道:“王爺,煩請遵皇命。”

“恩。”沈如崢不急不緩問道,“皇命是什麽?”

“命奴婢教導安虞郡主禮儀規矩。”

“嗬!”沈如崢輕笑一聲,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他聲音低緩道,“嬤嬤的意思是,本王不會教女兒?”

他聲音很好聽,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絲怒氣,可就是不威自嚴,話語裏的威脅意味更是顯而易見。

教習嬤嬤立刻噗通跪地,心驚膽戰:“奴婢不敢。”

她也當真糊塗了,連皇上都要禮讓他幾分,她怎麽能以為他會顧及她的身份呢?這差事真的難啊!

沈如崢不再看她,轉眸淡淡說道:“回去告訴皇兄,本王雖徒有天下第一公子的名號,教導自家女兒,卻也不成問題的。”

“是,是……”手顫抖著擦汗,顫顫巍巍的退了出去。這是拿出王爺和天下第一公子兩重身份了,誰敢說他不會教女兒了啊?天下人也不服啊。

剛送走一個皇帝的奶娘,不一會兒太子太傅又來到攸寧居。

針對先前嬤嬤的“落敗”,結合以往對沈如崢的了解,太傅是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時刻準備著打一場“硬仗”。哼,要是敢羞辱他,他就叫鼓動天下學子抨擊他!

然而,一到攸寧居,他卻出乎意料的受到了上賓禮遇,並且兩大管事還親自迎接他,他都開始懷疑這是鴻門宴了。

不是說,攸寧居的人一向目中無人嗎?

見到沈如崢,還未行禮,就被他一把扶住製止,隻見他溫和有禮道:“太傅遠道而來,快上座。”

這麽一來,他簡直受寵若驚了,更加確定了鴻門宴的猜想。這氣度,這風姿,果真當得起天下第一公子的稱號。

待坐好,這才看到端坐在旁的女子,想必這就是安虞郡主。但看她的坐姿,端正筆直得不得了,他都不覺挺直腰杆,深感慚愧,竟然還不如一個女子端正。

話說,你自然是比不過她的,人家十四年的和尚打坐可不是白練的。

看她那模樣,太傅心裏一陣疑惑,這也不像一個不懂規矩的魯莽丫頭啊。心思微斂,轉頭對沈如崢拱手道:“王爺,下官奉命來教導安虞郡主詩書禮儀。”

沈如崢淡淡一笑,恰到好處:“有勞太傅。”

本以為會受到各個製止,已經做好了詭辯的準備,結果這麽容易就同意了,太傅有點懷疑人生,這真的是傳聞中那個王爺嗎?

他當然不知道,沈如崢一向不會按照別人的套路來,不僅如此,還會巧妙地讓套路之人被套路死。

沈公子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