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沈如崢覺得,近來他家閨女的攻勢如洪水猛獸,時不時就來一出表白,一不留神就讓人大跌眼鏡,實在是防不勝防。

他一顆慈父心,都弄得有些心力交瘁,為何這麽說?他現在會來參加這種接待外使的宴會,足以見得他多無奈了。

這邊沈如崢心不在焉地看著沈正軒和使節寒暄,連個白眼也懶得給予。弄得沈正軒牙根直癢癢,你說你不幫忙就算了,在這裏來擺臉色,是給誰添亂啊?

而另一邊,範斌和沈正宇衝到攸寧居,二話不說拉著末塵就跑。

十四一陣焦急,可又因為禁足指令,不能追出去,隻能扯著嗓子大叫:“來人啊,小姐被人擄走啦!”

她火急火燎的聲音,卻沒有得到一個人的回應,仆人們聽聞都興趣缺缺的打了個哈欠。開玩笑,他們家小姐,誰能擄走?再說,十四的話,一般都言過其實,絕對信不得。

於是,末塵就這麽被帶到了雲夢澤。

花解語看著突然破門而入的三人,腦子還有懵,愣愣地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末塵走進去,拿起一塊糕點吃了,才淡定地回道:“抓奸。”

“……”她覺得,你更像來搶劫。

“總之,她的幸福就交到你手中了。”範斌鄭重道,沈正宇附和的點了點頭。

花解語還一臉茫然,突然就接了這麽個燙手山芋,有些無所適從。

將末塵帶到她房中,在給末塵梳洗打扮的過程中,都還傻傻的,這都什麽事兒啊?

末塵坐在鏡前,任由她在自己頭上動來動去,腦子裏卻一直在回想,她進屋就聞到的那股氣味,在哪裏聞到過?

為她裝扮好,花解語看著她突然一陣失神,感歎道:“你都這麽大了,最初見你時,還那麽小,還是連容……”

說到這裏,她不知想起了什麽,突然不再言語,神色變得有些黯然,而眼裏閃過一絲恨意。

“先生怎麽了?”末塵順著她的話接下去。

“沒什麽。”花解語笑了笑,又轉移話題問道,“你來抓什麽奸?”

“自然是我爹爹。”末塵板起臉,嚴肅道,“他逛青樓竟然不帶我。”

“……”話說,這重點是不是有點不對,抓奸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好在還是算了解她秉性的,花解語很快就明白過來,心裏微微有些驚訝:“你愛慕——他?”

“嗯。”末塵點了點頭,笑著應道,“我最喜歡他了。”

花解語心裏頓時五味雜陳,震驚不已,卻也沒說什麽,隻是憐惜地揉了揉她的頭,說了句她不太懂的話:“願你感情路上,倒不要同我似姐妹。”

末塵有些不懂,這時門被打開,連容捧著一束花走進來:“解語,我采了些你喜歡的花回來。”

花解語的神情卻突然一變,並不高興,語氣有些諷刺道:“可是這個時節本就不該有這花,鳩占鵲巢的東西,有什麽好看的?”

連容的笑容一僵,走近她的腳步一頓。

“先生。”末塵喚了他一聲。

他微微頷首,笑了笑,轉身向桌邊走去,將裏麵的枯枝拿出,細心的將花□□去,溫聲細語道:“我看你一直還留著這枯枝,想著定是不舍,特意用藥催熟了幾株花。”

“可那畢竟不是最自然的,我就喜歡原來的枯枝。”花解語並不領情,情緒似乎還有些激動。

連容插花的動作微微一頓,卻還是保持微笑,溫柔道:“我知道,等開春了,就好了。現在你忍受一下。”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花解語突然將首飾盒摔到地上,歇斯底裏的吼道。

末塵微微一愣,有些詫異地望著她,從未見她這般模樣。

連容立刻放下花,三步並兩步地奔到她麵前,拉起她的手,焦急道:“有沒有傷到手?想要發脾氣,你衝著我來就好,我幫你摔就是。”

“夠了!”花解語甩開他的手,臉色十分難看。

連容一走近,末塵的鼻子就動了動,然後恍然大悟,對了,就是這個味道。可為什麽先生身上有這個味道,她疑惑地看向他。

手被甩開,連容也不惱,對上末塵的眼神,他無奈的笑了笑,寵溺地拍了拍花解語的頭,調侃道:“這麽大個人了,還如此,也不怕小孩子笑話。”

花解語皺眉,避開他的觸碰。

連容神色黯然了一瞬,很快又恢複了笑容,獨自蹲下身,耐心地撿著散落一地的首飾,溫聲道:“你不要站在這裏,當心傷著了。這些首飾款式早就舊了,你摔了也好,我都給你換新的。”

“哼!”花解語卻似乎並不領情,拉著末塵就往外走。

從開始走,末塵就感覺背後一直有雙眼睛注視著他們,但她知道那眼光不是看向她,出門的那一瞬間,她似乎聽見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那麽的悲憫,那麽的無奈……

她鬼使神差地轉過頭看去,隻是那麽一眼,卻讓她的心一悸,她看見她先生,望著那個背影,眼裏充滿了眷戀與傷痛。她似乎可以透過那一眼,看見他心底最深的傷……

如果,她身邊那背影的主人,也可以在那一瞬間回頭看一眼,那麽,她在那不久的以後,就不會那麽的悔恨。

可惜,她始終不曾回頭看一眼……

花解語的腳步很快,末塵被她拉著走,一直想說話,卻一直找不到說話的機會。這種不自主的感覺,讓她很不爽,於是她腳步站定,不動了。

任她卯足了勁兒,就是拉不動,終於,花解語放棄掙紮,無奈地回過頭看向她:“又怎麽了?”

末塵認真嚴肅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

花解語眉頭輕蹙,這句話應該她問你吧!

末塵歪著頭,看著她,不解道:“你為什麽要給先生下毒?”

花解語一驚,詫異地看向她:“你怎麽知道?”

“我很早就知道。”末塵眨了眨眼,想了想,還不忘補充道,“先生也一早就知道。”

“這不可能!”花解語又是一驚,極力反對。

被質疑誠實程度,這讓末塵很不高興,她向佛祖保證,她可沒撒謊。

末塵認真嚴肅道:“先生是用毒高手。”

花解語一愣,連連後退幾步,靠在牆邊,臉色變了又變,喃喃道:“用毒高手…他不就是中毒嗎?”

末塵皺了皺眉,滿頭問號,花解語卻不再理會她,起身就往回跑。

看著她迅速消失的背影,末塵眨了眨眼,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她在哪兒?

等了良久也沒有等到主角的兩個狗頭軍師,考慮到末塵的不靠譜性,實在是忍無可忍的自己找了回去。

結果就看見抓奸的主角,圍繞著那個房間轉來轉去,可就是不進去。我去,迷路也迷得這麽靠近,果然是個不靠譜的。

兩人各抓住她的一隻手,二話不說,將門一踢,把她推了進去,又迅速的把門關好,閃到暗處看好戲。

突然被打斷,屋內一片寂靜,待看清門口的小姑娘時,臉色又露出一抹驚豔。

沈如崢皺了皺眉頭,暗自頭疼,他閨女追勢不是一般猛烈啊。

沈正軒暗自思忖,這個小美人怎麽好眼熟?

末塵不管別人的反應,她謹記著範斌說的:男人一旦沾了葷腥,家花就沒有野花香了,她得保住她家爹爹的貞潔。她的男人,由她來守護。

於是,她目不斜視,步履穩健的走到沈如崢身邊,見他兩邊都沒有空位,一邊坐著沈正軒,一邊坐著一個離他恨不得八丈遠的女子。

她想也沒想,伸手抓住那個女子,在一聲驚呼中,向後一甩,女子落地,很好,有空位了。

除了沈如崢,眾人皆被她這暴力的找座位方式嚇得忘記動作,先前驚豔的神色完全變成了驚恐。

末塵端著坐好,背脊筆直,雙手端正的放在膝蓋上。又看了眼沈如崢,覺得距離有些遠了,不便於守住他的貞潔。

於是她腳下用力,凳子帶著她,自動飄移到沈如崢身邊。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嘴裏原本猶豫著要不要吞下去的酒水,直接流了出來。太驚恐了好不好……

末塵順利的靠近她爹爹了,思索了一遍兩個狗頭軍師的話,又看了看其他男人懷著抱著的女子,她有模有樣一偏頭,將頭重重地紮進,不,砸進她家爹爹懷裏。

隻聽見悶哼一聲,其餘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都疼。

沈如崢看著硬性砸入自己懷裏的腦袋,捏住酒杯的手微微收緊,是頭也疼,心口也疼,閨女啊,你什麽時候能不坑爹啊!

這是想謀殺親父,還是想謀殺親夫啊?

都被她這驚世駭俗的舉動嚇到,偏偏使臣裏麵還有個魯莽的武將,不僅不覺得末塵嚇人,反而覺得潑辣有味,忍不住□□道:“這種小辣椒,要是丟到我**,定要她要死要活……”

話未說完,一個酒杯“碰”的應聲而碎。

武將一愣,文官們應他的話眉頭都是一皺,卻見一直沒有表情的王爺,突然一笑,那一笑,簡直是傾國傾城。

沈如崢將碎了的酒杯隨意一丟,淡淡道:“手滑了。”

“……”哄誰呢!誰手滑能把杯子捏破!

沈如崢淡笑著瞥了那武將一眼,眾人都以為他要說什麽時,他卻一躍而起,二話不說就將那個武將揍得半死不活,然後一把撈起末塵,揮揮衣袖,頭也不回的走了。

眾臣子:“……”這,還是他們溫文如玉的王爺嗎?

範斌、沈正軒:“……”暴走的沈公子真可怕。

某武將:“……”這下他真的隻能躺在**要死要活了。

被扛著的末塵:“???”發生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