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沈正軒剛與幾位大臣商討完事情,將他們送到門口,就見遠處突然飛來一個不明物體。所有人都是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一坨東西被扔到地上,然後一個女子飄然落地。

“哎喲。”隻見被扔到地上的那坨東西痛呼一聲,在地上滾了滾,然後露出一個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人。

沈正軒和幾個官員又是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那人。

“九皇子!”

沈正宇爬起來,還有些暈頭轉向,雲裏霧裏的感覺,他總算明白她問他喜不喜歡這件衣服的原因了。這也太悲慘了……

侍從趕緊上前,扶住搖搖晃晃,半死不活的九皇子。

見他如此,沈正軒臉色微變,看向罪魁禍首,沉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解藥。”末塵不回答他,直接伸出手,態度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什麽解藥?”沈正軒皺了皺眉頭。

末塵也是眉頭一皺:“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暗香醉是你說的。”

沈正軒眉頭皺得更深,還未說話,就見末塵淩空跳起,一腳踹到他胸口上,他悶哼一聲,直接向後倒地。

末塵瞬間轉移到他麵前,一腳踩在他胸口上,他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一切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太子殿下就已經被郡主踩在腳下了。

沈正宇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特別是看到他皇兄吐出的血,頓時覺得自己特別的幸運,就被扛扛而已,比被踩好多了。腦袋還在暈乎的九皇子,完全沒有意識到,來找他的人怎麽一來就打了太子府的主人?

而且也一點沒有意識到,這是不對的行為,可見,他是被末塵虐得多麽的有自覺性,都認為被她打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了。

範斌風風火火的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景象,看著兩個特別慘的皇子,他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感覺又一場男女混合雙打就在不遠處等著他。

沈正軒雖然吐血了,卻還是未對她發火,反而吐完口中的血,仰頭看著她,笑著問道:“安虞這是怎麽了?”

“我說要解藥。”末塵根本不理會他,對他的言語也置若罔聞,腳又用力幾分,沈正軒吃痛的悶哼一聲,嘴裏隱隱又有些血氣翻湧。

可末塵根本不在意,她爹爹都吐血了,讓別人也吐血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被她所驚呆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太傅直接惱怒大呼道:“大膽,竟敢毆打太子殿下!”

“安虞郡主你也太目無王法了!”其他幾個官員也義憤填膺的紛紛指責。

沈正宇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看了眼被按在地上不能動彈的皇兄,又看了眼麵無表情死死盯著他的末塵,心裏一跳,推開侍從,趕緊上前拉住末塵,好言相勸道:“有事好好說,有九哥在,一切都好辦,你先放開皇兄。相信九哥,好嗎?”

毆打太子,可不是像毆打他這樣一個皇子那麽簡單的。

範斌也趕緊上前,走到末塵另一邊,安撫道:“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問清楚再說,好不好?”

末塵掃了眼他們,道:“你們怕什麽,反正人是我打的。”話是這麽說,卻還是依言收回了腳。

範斌和沈正宇都沉默了半響,人是你打的沒錯,但後果卻是他們兩個替你背……從小到大不都是這樣嗎?

太子被侍從扶起來,先看向臉色鐵青的官員們,態度親和道:“諸位先回府吧,本宮還有家事要處理。”

幾位官員的臉色又沉了沉,把這事說成是家事,那就是打算不予追究。

一個年老的官員直接不悅道:“殿下是儲君,是將來的天下之主,家事就是國事,今日安虞郡主敢毆打殿下,他日是否就敢藐視皇權?”

“……”呃……

範斌和沈正宇對視了一眼,摸了摸鼻子,心道不用等他日,皇權這東西,壓根就沒入過她老人家的眼。

沈正軒整理了一下儀容,淡淡一笑,扯得胸口一疼,不禁看了眼老實立在一旁的末塵,這小妮下手可真狠,知道闖禍了倒老實得快了。

他不知道的是,末塵現在不動作了,完全是因為範斌和沈正宇向她保證會處理,自然是等他們處理不好之後,她再繼續用拳腳解決問題。

沈正軒咳嗽了一聲,扯得傷口一陣疼,捂住胸口,對著幾位官員笑道:“安虞自幼就是這個性子,四叔那般的人物,自然會教好子女,諸位不必擔憂。”

聞言,幾位官員眉頭又是一皺,倒是提醒他們了,這位不守規矩的郡主背後,是個更不守規矩的王爺。唉,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隻是,身為一個太子,被打了不計較,反而為對方開脫,這也太無能了。突然想到什麽,幾個官員心頭一驚,也許不是太子太無能,而是王爺太強大……

沈正軒看著幾個元老級的官員臉色變了又變,心下了然,卻不多加解釋。現在是多事之秋,他不能有絲毫差錯。他們能想到王爺強大,其他人肯定也能想到。

現在沈如崢昏迷不醒,根據末塵最開始那句話可以判斷,定與暗香醉有關,而暗香醉是他透露給沈正宇的,他很難從其中脫出幹係,也有行事的動機。

如果攤上一個謀害皇叔的罪名,他這個太子怕是也坐不了多久了。所以,此刻就算被末塵打了,他也隻能咽下這口氣,順便在這些元老麵前樹立自己弱勢的形象,就算不能徹底將自己從這件事摘除,但至少也是降低嫌疑,贏取同情分的。

他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快地選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

“將段無淳找來。”沈正軒沉聲對身邊的人說道。

“是。”

沈正軒又看向末塵,討好地說道:“安虞,先隨太子哥哥進去等可好?”

末塵看也不看他,特別高傲的越過他就往裏麵走。

看著她的背影,沈正軒覺得自己的胸口更疼了,看看這氣焰,分明她才是太子嘛。

範斌和沈正宇對視了一眼,麵麵相覷,這小丫頭還真是一點都不懂得客氣。

很快,段無淳就被人找來。

他依舊一副儒雅書生的模樣,帶著謙和的笑意,緩緩地走進屋,對著屋內坐著的眾人不卑不亢地行了禮:“小生見過太子殿下、九殿下、安虞郡主、範公子。”

聞言,沈正軒也未叫起他,隻是對著為他包紮的太醫擺了擺手,太醫彎腰一禮退了下去。

“啪!”沈正軒拿起手邊的杯子,對著段無淳所在的地方摔下去,站起身,指著他怒吼道:“段無淳,你好大膽子!”

段無淳微微移動了一下,不動聲色地避開了杯子,隻是一些水漬濺到他的腳上,他看了眼自己被浸濕的鞋,抬頭看向沈正軒,又是一笑:“殿下息怒,不知何人如此大膽,竟讓您這般火大?”

“段無淳,你少給我打哈哈。”沈正軒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暗香醉不是你說的嗎?為何四叔用過之後會昏迷不醒?”

段無淳看了末塵,又看向他,恭敬回道:“這個問題,殿下應該親自問問王爺,在下一介書生,知之甚少。”

“哼!”沈正軒冷哼一聲,顯然耐心已經不足:“休得狡辯。”

“殿下說得極是。”段無淳順著回道,“在下都是實話實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所做所說,全是他人自己所想,定不會狡辯。”

“你!”沈正軒臉色一沉,這話是都是依照他吩咐做的,冷笑一聲,“很好,本宮倒不知,段先生竟還會如此詭辯。”

“殿下過獎了。”段無淳坦然接受。

“好,我就看你還要狡辯到幾時?來人!”沈正軒高聲一呼,侍衛立刻跑進來,他指著段無淳道,“大刑伺候。”

“是。”侍衛應道。

“等等。”一直未說話的末塵,突然出聲阻止他們。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她,沈正軒放緩臉色,問道:“安虞可有話說?”

末塵點了點頭,起身走到段無淳麵前。

他雖被幾人壓著,卻依舊保持著謙和的笑容,整個人身上都籠罩著一層儒雅的風尚,絲毫不覺他是處於劣勢的人,倒讓人生出一種他本就高高在上笑看風雲的錯覺。

從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的身上就有一種她熟悉的氣味,讓她生不出嫌隙,也不曾懷疑過他。或者說,每一個見到他的人,都不曾懷疑過他,不知不覺間就相信了他的話。

末塵看著他,認真問道:“我爹爹會昏迷,是因為你嗎?”

“如果我說不是呢?”段無淳笑看著她,眼裏帶著一絲興味,那笑容那語氣雖然同先前沒什麽兩樣,但總感覺他就是哪裏變化了,可又說不出來究竟變了什麽。

範斌微微蹙眉,餘光掃了眼沈正宇,皺了皺眉,趕緊撇過眼,卻又看見沈正軒,眉頭皺得更深。然後,突然恍然大悟,對了,是心境變了。

段無淳麵對小丫頭時,心境為什麽變化?仔細一想,範小爺有理解了,誰看見她心境不變化啊,而且還是變化無常的,畢竟她是一個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啊。

末塵默了默,又看向段無淳,道:“那我會相信你。”

段無淳的笑容微頓,但是很快又恢複如初,速度快得連他自己都差點沒有察覺,當然,隻是差點,終究還是發覺了。

他看著她,笑著歎息道:“可惜,答案卻是‘是’……”

話音剛落,他就被一個強有力的手一扯,擺脫了兩個侍從的束縛,還未反應過來,又是天旋地轉,他被甩出,在空中畫過一條弧線,重重落到地上。

剛剛落地,還未來得及喘息,胸口又被重重踢了一腳,他連悶哼都未來得及,就已經吐出幾口鮮血。

末塵一腳踩在他胸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麵無表情道:“那麽,貧僧隻好送你下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