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聽安鐵這麽一說,看看安鐵,道:“叔叔,以前我也塗過的,你也沒說什麽啊?再說,這個東西不至於影響學習吧。”

安鐵看了瞳瞳一眼,笑笑道:“我也沒別的意思,指甲塗塗好像也挺漂亮的哈,隻是,嘿嘿……丫頭,現在功課緊張嗎?用不用幫你報個補習班什麽的?”

瞳瞳皺著鼻子,道:“不用報補習班,現在的功課很簡單,要是上學學習,放學也學習,我就變成書呆子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因為別的事情耽誤學習的,我還要考大學呢。”

看瞳瞳對學習這麽自信,安鐵笑道:“丫頭,我以前還真沒問過你,你打算以後考什麽大學啊?是考藝術類大學還是什麽?”

瞳瞳琢磨了一會,說:“嗯,現在也不好說呀,我不知道在美術學院裏能學什麽東西,搞藝術也得靠天分,這是老師跟我說的,再說,畫畫雖然也很有意思,但是……”

瞳瞳說到這裏,看了安鐵一眼,見安鐵正等著她往下說,於是笑了一下道:“我打算考政法大學,叔叔,你看怎麽樣?”

瞳瞳說完,安鐵就睜大了眼睛,安鐵從來沒聽瞳瞳說過對法律什麽的話題感興趣,安鐵有些納悶地看看瞳瞳,說:“政法大學?你什麽時候對法律感興趣了?”

瞳瞳咯咯笑道:“叔叔,看你的樣子好像很驚訝,我是覺得以後要是能當個律師或者法官也挺好啊,比當個畫家強吧?”瞳瞳一邊說著關於自己理想的事情,一邊在那塗抹自己指甲看起來有點搞笑。

安鐵搖頭笑著說:“一邊塗指甲油一邊談自己的人生理想,這樣的女律師和女法官我還沒怎麽見過,嘿嘿。”

瞳瞳低頭想了想,抗議道:“叔叔,你這是偏見,女律師和女法官難道非要戴著厚厚的眼鏡,穿得非常嚴肅啊,我要當新時代的女律師,或者女法官,怎麽講來著,對了,建設法製社會,平安社會和公平公正的社會,把那些人販子通通槍斃!”瞳瞳把塗好的亮晶晶的指甲擺出手槍的形狀,眯起一隻眼鏡,樣子很俏皮。

安鐵這才明白瞳瞳為什麽將來想上政法大學,看來瞳瞳在心裏還一直惦記著那些人販子了,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著說:“行!真有你的,你這理想比我們黨還要高遠,公平公正的法製社會就是槍斃人販子啊?原來你這是要泄私憤啊,很好,叔叔大力支持,哪天等著咱們的美女律師或者美女法官橫空出世。”

瞳瞳停下了手裏忙活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安鐵,說:“叔叔,你喜歡我選擇政法大學嗎?你覺得女孩子做什麽職業好啊?其實我也不知道做什麽好了,要不像叔叔一樣做個記者?”

安鐵想了想,說:“無所謂,隻要你自己喜歡、感興趣就行,好了,丫頭,我去洗個澡,你早點睡。”

瞳瞳似乎正在琢磨安鐵的話,等安鐵走到衛生間門口,瞳瞳才說:“哦,知道了。”

安鐵洗完澡出來,發現客廳的燈已經關了,安鐵看一眼瞳瞳的房門,發現瞳瞳的房門也是關著的,安鐵也沒在意,以為瞳瞳回屋睡覺了,便徑直進了自己的房間,安鐵剛把臥室的門打開,就愕了一下,瞳瞳正坐在自己的電腦旁看網頁。

這時,瞳瞳扭頭對安鐵笑笑說:“叔叔,你洗完澡了?喝杯牛奶吧,我剛熱的。”說完,瞳瞳又繼續玩起了電腦。

安鐵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坐到**,看了一眼電腦屏幕,瞳瞳正在看一些娛樂新聞,安鐵把桌子上的熱牛奶拿在手裏,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說:“丫頭,怎麽還不睡覺啊?有話跟我說?”

瞳瞳頓了一下,說:“沒事啊,我的電腦正在下東西,很慢,所以我就過來上會網,叔叔,你現在就睡覺啊?”

安鐵看看瞳瞳黯然的目光,趕緊說:“不睡,你玩吧,我看會書,對了,你不喝嗎?”安鐵舉起手中的牛奶杯。

瞳瞳又展露出了笑容,坐到安鐵的身邊,拿過安鐵手中的玻璃杯喝了一口牛奶,說:“叔叔,其實我是覺得我那個屋裏太冷了,現在還沒通暖氣,被窩裏跟冰窖似的。”瞳瞳雙手抱著玻璃杯。

安鐵說:“那就把空調打開,等屋裏暖和了再關上。”

瞳瞳說:“空調一開屋裏特別幹,幹得難受,額?你在看什麽書啊?”

安鐵都不知道自己拎出的這本書是什麽,現在,瞳瞳一在自己身邊,安鐵就有種很慌亂的感覺,安鐵把手裏的書翻過來,看一眼,才發現自己拿出來的居然是一本清末的豔情小說,趕緊合上放回書架的最高處,然後有些尷尬地說:“這書不好看,我換一本。”

瞳瞳似乎是看到了書名,卻不知道書裏的內容,說:“不是武俠小說啊?我還以為是武俠小說呢,對了,叔叔,還沒問你,最近公司那邊還順利嗎?我看你最近這麽忙,是不是現在做公司老板很辛苦啊?”

安鐵從書架裏抽出一本書,笑道:“是啊,最近比較忙,等過一段就好了,丫頭,以後我要是不能按時回家你就自己做點吃了,不用等我了,還有,現在天黑得早,不是很安全,你放學盡量就回家別到處跑。”

瞳瞳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把玻璃杯放到床頭櫃上,然後看著已經仰躺在**的安鐵,笑了笑,然後把腳伸到被子裏,說:“唉,又快到冬天了。”

安鐵看看穿著單薄睡裙的瞳瞳,掀開**的被子,說:“怎麽不多穿點,來,蓋上點被子,丫頭,我看你有話要對我說啊,到底什麽事?”

瞳瞳笑嘻嘻地拉著安鐵的胳膊,小聲地說:“叔叔,真的沒事,我就是想跟你多呆一會,這幾天都見不到你的影子。”

安鐵愣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看著瞳瞳,摸摸瞳瞳挽住自己胳膊的手,說:“這手這麽涼?要不我去把你屋的空調打開,等屋子暖和你在回屋?”說完,安鐵給瞳瞳蓋好被子,打算去瞳瞳的屋裏開空調。

瞳瞳把被子往身上一蓋,道:“不用,叔叔這屋很暖和,我呆一會就回屋了。”說完,瞳瞳看看安鐵,笑道:“叔叔,你看書吧,不用管我。”

“真沒事啊?沒事我就看書了?”安鐵看了一下電腦,又看了看瞳瞳,隻見瞳瞳坐在自己身邊,無所事事地搓著手,烏黑發亮的長發柔順地披在瞳瞳柔軟的睡衣上,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一陣一陣像安鐵的鼻子裏鑽了進來,使安鐵的頭腦一陣暈眩。

“你看你的,我暖和一會,一會睡,嘻嘻!”瞳瞳粉嫩的臉上紅紅的,似乎散發著異樣的光澤,目光如水地盯著安鐵,眼睛裏全是笑意。

安鐵笑了一下,然後趕緊低頭把手中的書翻了翻,安鐵從書架上拿下來的是一本名為《垮掉的一代》的書,介紹的是美國六十年代活躍在美國文壇的一股文學思潮和流派及其代表人物,垮掉的一代是活躍在美國20世紀60年代70年代的一個著名的文學流派,其代表人物詩人金斯堡和他的代表作《嚎叫》以及克魯亞克和其代表作長篇小說《在路上》都非常有名,這個流派的一夥人在當時的美國出名還不是因為他們的作品,而是他們出格的行為,他們吸毒、搞同性戀、自虐、迷戀東方的迷幻術,在通往無窮無盡的遠方的鐵軌上修煉。他們肆意放縱,心靈荒蕪,有時也如孩童一般單純脆弱,反應的正是二戰和越戰時期美國年輕一代心靈的危機,他們為了尋找自我和心靈的救贖,走上了迷茫而痛苦的不歸之路。這一時期,也是美國性解放運動如火如荼的時期,許多青年心靈空虛為了發泄甚至在大街上**。

安鐵剛剛翻開書,沒看幾行字,安鐵突然就感覺自己的小腿上一涼,然後馬上發現是瞳瞳的腳正放在安鐵的小腿上,安鐵抬起頭看著瞳瞳說:“丫頭,腳這麽涼啊?”

瞳瞳“嗯”了一聲,俏皮地對安鐵笑著說:“一會就好了,你的腳這麽暖和啊?借點溫暖啊,嘻嘻,不會凍著你吧。”

看著瞳瞳開心快樂的樣子,安鐵心裏一動,側了一下身子,把身體麵向瞳瞳的方向轉了轉,說:“把你的腳放在我腿上,一會就暖和了。”

安鐵說完,瞳瞳就把兩隻涼涼的滑膩的小腳抵在安鐵的小腿上,笑著說:“涼不涼?”

安鐵說:“不涼。”這時,安鐵的身上越來越燥熱,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發燙,瞳瞳涼涼的腳貼在自己的腿上,讓安鐵感覺很舒服。

瞳瞳見安鐵說“不涼”,又把腳往上移,放在安鐵的大腿上,笑道:“這裏熱,現在感覺涼不?”

瞳瞳的腳在被窩裏在安鐵的腿上上移的時候,安鐵的感覺就如同一股涼爽的風在被子裏吹著,這倒讓安鐵那顆燥熱的心冷靜了不少。

安鐵有些不太自然地笑道:“不涼,很舒服。”說完又低下頭努力集中精神看書。

瞳瞳對安鐵不自然渾然不覺,過了一會,瞳瞳伸過頭,看著安鐵看的書問:“什麽書啊?這兩個長著大胡子的男人怎麽光著摟在一起啊?”

安鐵趕緊看了一眼插圖,原來這頁上正好有一張金斯堡和一個同性戀情人摟在一起的照片,馬上把書合起來,尷尬地說:“他們是同性戀。”說完感覺有些不對勁,又補充了一句:“這書是介紹幾位美國上個世紀著名的詩人和作家的書。怎麽樣?你還覺得冷嗎?”安鐵這時候已經感覺到瞳瞳的腳暖和了許多,安鐵已經覺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寧了。

瞳瞳沒有留意安鐵問她冷不冷的話,而是有些吃驚地看著安鐵說:“作家也這樣啊?不可思議。”

看著瞳瞳無所事事卻興趣盎然東問西問的樣子,心思單鈍地瞪著眼睛,黑漆漆的眼睛亮亮的,無比的可愛迷人,安鐵的心跳了一下,然後又感覺瞳瞳的腳在自己的大腿上越來越熱,熱得安鐵很不安。

安鐵望著瞳瞳,有些囁嚅地道:“人本來就是奇怪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