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來的臉黑得快要滴出水來。

這就是他……他他他他教出來的好徒弟?!

“不要放肆!”

他低聲咒罵一句,避開那帶著沐浴露清香的讓人心醉的氣息,他心中有滿腔的怒火,但偏偏神智還被她牽了走。

天啊,他為何要去關心顏可教了她什麽,他們幹什麽都與他沒有關係,沒有關係!

可是,她竟然得寸進尺地把整個人都俯了上來。

……真的……與他沒有關係麽?

那雙受傷的溫熱的小手,在他身上不停地**著,每一寸肌膚的觸碰,都讓他的心跳加快一拍,他的徒弟,他教出來的好徒弟,她究竟什麽時候學會這些的!

一年未見,她就與當初青澀的雛兒判若兩人了!

想到這裏,燕歸來怒火中燒,燒得他渾身上下滾燙起來。

可惡的……

他清楚地看見她唇邊狡黠的笑容,那如晨曦中嬌豔滴水的花瓣一樣的雙唇,仿佛是有著致命**的罌粟花,他見過紙醉金迷,他涉過滾滾紅塵,他遺世獨立在繁華之外,那麽多年近似苦行僧的生活他都過來了,可是麵對她,他親手教出來的女徒弟,他竟然快要把持不住。

對自己的羞恥與負罪感根本不能撲滅他心中的火。

恍惚間,他記起一年前那個深冬的黎明,他是那樣深情地吻著她,她溫和的,甜軟的,屬於少女的氣息。

就像……

忽然,他的唇被覆住了。

關小熙圈著他的脖子,閉著眼,狠狠地吻著他。

他第一反應是想推開,可是手腳無力,仿佛這一瞬間他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幹一樣,他沉迷於這個久違的吻中,他這一生唯一貪戀過的氣息,清香的,溫甜的,和從前的如出一轍,他似乎失足跌進了一個漫長的夢裏,那是春天的風拂過草尖的清香,那是夏天的花落在海麵的盛場,他眷戀的,渴求的溫度——被一個人愛,被一個人毫無保留、不惜一切地愛,生命柔長,歲月靜好,在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麽?

如果一輩子都求不得,那我自陷這一刹的夢境是不是罪過?

有滾燙的淚水從少女微閉的眼中落下來,它們是陳年的酒,釀在這一個綿長的吻中,他沒有推開她,這已是對她最好的恩賜,她忘情地、貪婪地、強勢地吻著他,她的酒隻為他釀造,她的花隻為他盛放,在凍土層中積埋了三年的感情,在這一刻綻裂釋放,三年的思戀,三年的追隨,三年的委屈,都在他涼薄在唇間,在這一個賭氣的吻中,氤氳纏綿。

如果一輩子都是錯過,那麽,神,請你原諒我的一晌貪歡。

毯子掀起一半,燕歸來摟過她柔軟的身體。

也許這一輩子,他是第一次嚐試如此溫柔的姿態,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不再是黑暗中孤寂的守護者,不再是讓人望而生怯的冰霜站長,他隻是一個三十歲的男人,隻是一個被少女深深愛著的男人。

既然是一個正常男人,那麽……

關小熙直到一口氣吻到快要氣絕身亡,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那兩瓣紙一樣薄的蒼白的唇,“師父……”她細聲地喊著他,微仰的上身,讓她浴袍寬大領口中的風光在他眼中一覽無遺,燕歸來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當然,也聽到了她的,像是被電流通過的,快要窒息的心髒。

關小熙,這是他心愛的徒弟,他望著她漲紅的麵頰,以及那羊脂白玉般的肌膚,心中的負罪感再一次湧上來。

他三十歲了,他比她年長那麽多,這是一種蒼白無力的絕望,他怎麽可以為了自己的私心,而毀了一個花季的少女?況且,他也許沒有命可以活到他們結婚的那天,他還有比愛情更重要的事……可是,這樣一個夢,一個讓他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夢,他心底渴求的願望,他就這樣放手麽?

懷中男人的局促與不安全然落在少女的眼中,她低下頭,把臉埋在他的頸間,“師父,師父,”她輕聲念著她鍾愛的兩個字,“我喜歡你……你不要介懷太多,你就當我自私一回罷……師父,你教了我那麽多年,我都沒有給過你學費……”

纖細的,縱使手掌受傷依舊靈巧的手指,在他背上、頸後、懷中溫柔地磨蹭,伴著少女哽咽的聲音,燕歸來歎息一聲,掀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喃喃不休的小嘴。

她說得愈多,他心中愈是難受,一份無法償還的愛,它比生命更沉重。

盡管,燕歸來覺得自己非常不適應她依舊趴在他身上的這個讓他憤恨的姿勢!

少女甜軟的舌終於撬開了他的牙齒,盡管他一萬個不願意這種比唇吻更進一步的舌吻,甚至一直在心底抗拒過分親密的舉動,但他更不願傷害她——在兩人的舌尖第一次觸碰的時候,他發現這種感覺其實並不壞,他愛她,不是關心,不是痛惜,是愛,是真真切切的愛,是可以為她去做一切的愛,他開始相信醉生夢死,他開始嚐試著——主動。

少女用鼻音發出了一聲哼哼,細聲的,溫軟的呻吟,顯然,她非常樂意交出主動權,畢竟,他還是她的師父,不是麽?當她的舌尖被他用力地吮吸時,她的四肢百骸仿佛都變成了柔軟的藤蔓,它們緊緊地依附著他的身體,而枝蔓上開出大朵大朵鮮豔的花,每一張,都是笑著的,她那麽久的心酸與委屈,都在這一刻得到償還,她不再賭氣不再恨了,她償願,她甘願,沒有什麽比深埋的愛得到回應更加幸福,經年的相思化作唇邊由溫柔到熱烈再到瘋狂的吻,他們互相奪取著彼此的靈魂,唇舌間喘息的呼吸,是無需言說的愛。

如果這是相濡以沫,那麽,神,可不可以讓我們下輩子也不會相忘?

漸漸地,少女開始不滿足他深長的吻,她的身體,他的身體,薄衣下,都已趨向於沸騰的溫度,可這個三十歲的老男人竟還能如此鎮定!

關小熙睜開眼睛,他依舊吻著她,閉眼,深沉,溫柔,她曾用一生祈求的愛戀,他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她眼中分毫畢現,她聽到他粗重的呼吸,他的身體就隔著兩層衣料在她的下方,他明明已經忍得很辛苦,為什麽還要止步?還要無動於衷?

他似乎永遠都是那麽自作主張地不想傷害她。

不過,他忘記了,熙馬拉雅戰士從來都是一個勇於開拓勇於探索勇於挑戰的人!

少女輕輕啃咬著男人的下唇,同時一隻手從他頸後抽出,往下,摸向一個邪惡的地方……

早已滾燙的,堅硬的,證明著它的主人是一個正常男人的地方……

燕歸來猛地睜開眼睛,又慌張而狼狽地想推開身上的少女。

少女把另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師父,我手受傷了,又冷又疼,”她睜大眼睛無辜地說,“你就讓我暖和一會麽。”

……神啊,世上還有比這更無恥的人嗎!

“關……小熙,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喉結滾動,燕歸來吐出沙啞的聲音,為什麽他不能打開她的手,為什麽她該死的受傷了!呃,好像是他自己……

身為一個正常的三十歲的男人的身體的煎熬讓燕歸來眼神狼狽,特別是這種煎熬的狼狽還暴露在她的麵前。

“師父,那你說呢?你說……我在幹什麽?”

那致命的雙唇間吐出更為致命的**,該死的,她又用這種挑逗的語氣。

而更讓燕歸來咒罵的,是她在他小腹下方的手,竟然加大了力氣,按捏著那個出賣了他的讓他狼狽的地方,罪惡、羞恥、欲望、享受、快感,各種情愫在他心中交雜著翻滾著,他看到她唇邊的笑意,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以這樣狼狽的姿態展現在她麵前,偏偏自己的身體還不聽使喚地任由她玩弄,是的,玩弄,他親手教出來的徒弟,到頭來竟然壓在他身上玩弄他!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他一向清明的心智已經無法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麽,也許,竟有那麽一點的期待?

“師父,你很難受麽?”

他聽到她笑著問他,曖昧的,滑軟的聲音,她的唇再一次吻上他,香滑的舌頭輕巧地探進他的口中,使得他情不自禁地回應著她,可身體卻越發地煎熬起來,特別是她靈活的手指變換著方式撫摸他的敏感處時,那皮膚與血管中流淌而過的酥麻快感讓他再也受不了,他一樣再也無法滿足於口舌間的纏綿。

“你這是在挑戰……”他嘶啞著聲音掙脫她**的雙唇,“這很危險……你不要……”

後悔兩字還沒出口,他迎來的答案,就是少女一把掀開他的襯衣,雙唇吻上他不停起伏的胸膛。

他甚至都不知道衣服的扣子何時被解開的……

一種挫敗感蔓延在燕歸來的血液裏,他一生贏過那麽多的人,到頭來竟然輸給了自己的徒弟。

而當少女的手指更加得寸進尺地去扒他的僅存的**時,可憐的前任中華黑客會站長終於暴起了!

“關小熙!”

嘶啞地一聲喊,男人寬大的手掌已一把扯下少女寬鬆的浴袍,同時手肘一使力,少女完全**的身體就被他緊緊地壓在身下,兩隻不聽話的手,終於被他扣在床頭,反抗不得。

“我再問你一遍,後不後悔?”

“師父……我愛你……”

少女滿足地閉上眼睛,她終於可以享受他的主動。

她愛著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