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垂下眼,用一種連自己也聽不到的聲音,緩緩地說道——“我離開後,那裏都是你的了。”

“師父,我再也不亂跑了,對不起……”夢中的女孩口齒不清地呢喃著,“我不想離開你,也不想被你討厭,我喜歡你,師父,我喜歡你,我愛你……盈盈,你說我會不會把師父嚇跑呢,嗚,我真怕連他的徒兒都做不成了,可是我不說出來我會瘋的,嗚……盈盈你不要被大風吹跑啊,顏可?顏可你在哪裏,顏可你個混蛋怎麽變成大樹了!嗚,師父呢,師父你真的不要我了?你們都不要我了?別丟下我一個人啊……嗚……師父……”

她不安地掙紮著,手掌的傷口再次滲出血絲,額頭細密的汗珠一層接一層,床邊沉默的男人俯下身去,輕輕摟住她,“我在這裏,”他低下頭,“別怕。”他說。

可是,你終要獨立為一人。

如果無法獨當一麵,那麽他離去後,她開出的花兒再美,他也無力保護她了。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他想,他寧可她是一朵不起眼的花,甚至是一棵草。

起碼,那可以保證她平安地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