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還會修這個。”

噴水池旁的長椅上,關小熙扯起一邊嘴角對她身旁沉默擺弄相機的男人戲謔地說。

燕歸來低頭不語,這個梳著老氣長卷的中國女人,總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無論是衣著、麵目、身高、甚至是聲音,都讓他無法從記憶中尋找出重疊的影像。

他暗罵自己見鬼了,專心研究手中相機的單反構造,他看不出是哪兒出了毛病,但他知道自己對這些該是很熟稔的,原本平靜的心緒因此而顯得焦躁不寧——他一抖手,兩節電池從掌心掉了下去。

他沒有聽到它們落地的聲音,在這聚集著世界各地遊客腳步的大街上,他看到一隻白皙的手掌攤在他的眼前,掌心是兩節剛剛被撈起的電池,以及一道長長的疤痕。

時間已過多久了?

蒼白醜陋的疤痕,當年玻璃劃開她掌心,他因此陪她在醫院,如今疤痕劃開他記憶,她因此尋他在這裏。

“看來你也修不好。”

關小熙扯起另一邊嘴角,愉快地說,手掌同時一翻,用力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