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麽,我看得出來,你其實是有苦衷的,雖然你不說,敲掉你牙齒你也肯定不會說,但你的反應已經告訴我了,師父,我沒有看錯呢,我實在太了解你了,哈,看來和顏可的打賭我又要贏了。”關小熙的臉上,是比向日葵更明亮的笑容,“所以我猜,你來法國是做的臥底吧?因為沒有人比你更了解如意和Dubois一家,你教過我,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想必你下得就是這一著?而你什麽都不說,是怕人多口雜,你要確保你的計劃天衣無縫,最好是所有人都把你逼到死路,讓你成為國人公敵,這樣Dubois一家就能更加信任你,方便你更好地——唔,怎麽說呢,我不幸看過你給花阡陌的信,你就那麽可笑地、自以為是地——”

“想要同歸於盡”六個字關小熙還來不及出口,燕歸來已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力道之大,導致他帶翻了小圓桌,酒瓶,酒杯,稀裏嘩啦地碎到地上,紅酒濺了他一褲子,他望著冷笑的她,心底最後一絲希望也在那破碎的殘羹中流盡了,原來他隱忍的感情,在她眼裏隻是可笑,隻是自以為是,那麽她說愛他,也隻是逗他好玩麽,關小熙,他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徒弟,到頭來竟也是和如意一樣的女人。

“是。”他緊抿的嘴唇,一字一句地吐出最冰冷的硬刺:“那是我一時糊塗,關小熙,我從沒有愛過你,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如意脫離泥沼,我這一輩子隻有她一個女人,關小熙,請你不要自作多情。”

說著,不顧正在地上收拾殘片而又把雙手劃得鮮血淋漓的女孩,他抓起自己的外套,轉身就走。